第54章
第47章
聽見福瑞的話,??連隐煉整個人還是懵的:“反了?什麽反了?”
福瑞一聽更急了,解釋道:“崔凱複帶人打過來了,陛下快逃!”
連隐煉聞言卻是皺起眉:“他的軍隊在城外,??怎麽進的城?宮門呢?他也可以随便過?”
福瑞簡直要急哭了,直催促:“哎喲我的陛下,現在哪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快先……”
連隐煉擡手打斷了他,擡手撫了撫肚子,像是在安撫裏頭的小家夥,同時也安撫住自己一顆狂跳的心。
他道:“崔凱複既然敢反,??肯定早就準備,守住城門這麽簡單的事他難道會想不到?”
福瑞聞言也愣了,很快反應過來,更急了:“那我們難道要在此坐以待斃嗎?”
“皇宮又不是沒護衛軍。”連隐煉嘆氣道,“他現在應該還沒過宮門嗎?”
大概是他實在太冷靜,連着福瑞也跟着冷靜下來,點了一下頭,應道:“是的。”
“那就沒事。”連隐煉安撫道,??“你去找劉奇,??讓他守好宮門,??再分點人去到後宮去,??再去母後那一趟,告訴她不用擔心,??聶飛!”
他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窗外蹿了進來,恭敬在連隐煉面前跪下:“陛下。”
連隐煉起身,到床邊坐下,??拉開床頭的小抽屜,從裏頭摸出一塊令牌來,這才回到羅漢床旁遞給聶飛:“你到霍府去找霍游月,跟她說,聶家軍跟霍家軍留在京城的精兵都交給她指揮,然後去關翎軍找苗嘉明,告訴他現在的情況,讓他帶人來,帶多少算多少。”
聶飛聞言有些猶豫:“可是王爺命我護陛下周全。”
“我現在很好。”連隐煉道,“等宮門破了,你難道還要扛着我逃出去?去吧。”
聶飛又一猶豫,點了一下頭,拿着令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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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青也不是很慌,問道:“你确定這樣能行嗎?”
“撐到天亮再說。”連隐煉低頭揉了揉眉心,“我跟臨風直接處理了他不少人,他現在沒那麽大能耐,現在就是垂死掙紮,沒事的。”
寧長青聞言看向他的手,幽幽道:“要是真的沒事,你幹嘛一直捂着肚子。”
連隐煉手上一僵,面上終于浮出點苦澀:“我是皇帝,我要是慌了,其他人也會慌的。”
看他這樣,寧長青卻也愣了,忍不住笑道:“看來聶臨風還是比我行,你比剛回來那會,厲害很多了。”
“只是膽子大一點罷了。”連隐煉垂下眼簾,輕聲道,“再說我也不想讓臨風擔心。”
“估計知道這件事他得氣死。”寧長青道,“崔凱複應該是看準了他不在才敢帶兵造反,你想過之後怎麽辦嗎?就算你們削掉他的權,他到底是先帝時就在朝中的将軍,手中能用的兵只怕比你想的要多,而且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回應。”
“我知道,先撐到天亮再說吧,起碼讓他們看看,就算攝政王不在,這皇宮也不是他們想打就能打,我再發兩道旨下去,吓吓他們,不來援救我不追究,但誰敢幫忙……那最好祈禱崔凱複能成功。”連隐煉嘆氣道,“等聶飛回來,我讓他再跑一趟,召霍家軍回京,希望能撐到那時候。”
寧長青聞言皺起眉:“那可就久了,我聽說霍家軍還留守在壇州吧?”
“沒有,霍游星前些日子遞過折子上來,準備班師回朝了,就是不知道出發沒有,運氣好的話可能趕得上。”
“也對,列人國都處理了,留人守着就行。”寧長青說着也嘆了口氣,“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連隐煉擺擺手,看着燭火出神,“得在臨風回來之前處理好,不能讓他擔心了。”
“我看你一點不像沒事,你快魔怔了。”寧長青說着伸手過去拍了拍連隐煉的肩膀,“去睡會吧,別忘了你還有孕,這裏我看着,有什麽事我叫你就是。”
提起孩子,連隐煉便妥協了,點了一下頭,起身回到床上躺下。
他以為寧長青很快就會叫醒自己,沒想到這一睡就是大天亮,睜眼時福瑞正守在一旁,他立刻問道:“崔凱複怎麽樣了?”
福瑞遲疑道:“回陛下,已、已經進宮了。”
連隐煉一愣,怒道:“那怎麽不叫醒我?!”
福瑞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是國師交代不要吵醒陛下的。”
連隐煉這才擡眼看過去,卻發現寧長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在了,頓時更頭疼了:“現在什麽情況?”
福瑞答道:“崔凱複現今過了宣武門,被霍家姑娘帶的精兵攔在了承德門外。”
連隐煉聞言松了口氣:“這樣也好,在外面打起來怕是要波及無辜百姓。”
“陛下……”福瑞簡直想哭了,“你怎麽還這麽淡定呢,咱還是先躲躲吧。”
“沒事。”連隐煉擺擺手,目光往密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實在不行我有地方躲。”
福瑞并不知道密室的存在,聽他這麽說人都是懵的,遲疑了好一會才應了一聲。
但崔凱複已經做到這份上,打得進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華,無論是敗是退那都是死路一條,他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在這裏退卻。
雖然苗嘉明也帶兵來幫了,但比起崔凱複,以寡敵衆還是太難,連隐煉在後方聽見的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等入了夜,那處的火光便更是清楚了。
福瑞從外頭回來時,眉心皺得很緊,到連隐煉跟前立刻跪下:“陛下,苗大人說,要再這樣下去,怕是撐不到天亮了。”
“知道了。”連隐煉道,“聶飛呢?回來了沒有?”
“還沒。”福瑞猶豫了一下,勸道,“陛下還是快……”
“還沒到時候。”連隐煉擺擺手,沉默下來。
明明現在的情況一點不樂觀,但他卻冷靜得出奇,還琢磨着寧長青跟聶臨風說自己又福氣那話,甚至有點想笑。
要是真的有福氣,那這城,崔凱複怕是攻不破。
他沒想到自己一念成谶,夜半的時候,宮外忽然吵鬧起來。
連隐煉原本都困得開始點頭了,被這聲音一吵立刻清醒了,揉着眼睛問福瑞:“現在什麽時辰。”
“陛下,剛過四更。”福瑞說着看了一眼外頭,又道,“老奴出去看看。”
連隐煉點點頭,從羅漢床上起身走到書桌旁,開始收拾一些重要的物件,準備等福瑞回來了,便帶人下密室。
怎料他收拾到一半,福瑞忽然跑了回來,臉上一掃之前的焦慮,眼角眉梢都被笑意染滿了:“陛下,陛下!”
“怎麽了?”連隐煉無奈,“咋咋呼呼的。”
“聶将軍回來了!”
“聶……将軍?”連隐煉一愣,腦中最先浮出的是聶臨風,但福瑞從來都是喚他王爺,所以是……
“他怎麽會回來,不是得等到過年……”連隐煉說着又是一愣,聶臨風好像的确沒說過什麽時候回來,只說了會回來過年。
這樣一想,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來我的确挺有福氣的,走吧,出去看看。”
“不不不。”福瑞連忙擺手,“這可使不得,外頭現在危險着呢。”
“這裏頭難道會安全一點,走吧,我就在承德門後等着。”
他說着也不管福瑞再怎麽阻止,邁開步子離開了延和殿。
福瑞只好拿了皮裘追上去,給他披上:“陛下,還是坐辇轎吧。”
“沒事,正好,我從來沒在宮裏走過。”他說着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皮裘,循着記憶朝宮門過去。
他走得很慢,等走到的時候,承德門已經開了,福瑞看他還想走,立刻出聲阻止。
但連隐煉只是擺擺手,繼續朝前去,穿過承德門,便看見軍隊整齊地列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聶松柏坐在馬上,和他記憶裏的背影差不多。
“聶将軍。”連隐煉出聲喚了一聲,他聲音不大,很快被蓋住了。
福瑞見狀小跑過去喊人,聶松柏這才注意到連隐煉的到來,看他左右也沒帶什麽人,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斂了,從馬上下來,走到連隐煉面前單膝跪下:“臣……”
“歡迎回來。”連隐煉彎了彎眼睛,伸手去扶他,“聶将軍這一路辛苦了,快起來吧。”
他的聲音很小,軟軟的,好像在撒嬌似的,一下讓聶松柏想起當年那個動不動就鬧脾氣的小皇子,心裏生出無限的憐愛來,起身看着他的神色也柔和些許:“吓着了吧?”
連隐煉搖搖頭,又看向聶松柏身後,苗嘉明跟霍游月也過來了,兩人立刻跪下行禮,連隐煉也是過去将兩人扶起:“這次多虧了你們。”
苗嘉明後退半步,恭敬道:“這是臣的本分。”
霍游月就沒他那麽一板一眼的,笑嘻嘻道:“等事情處理完,記得多賞點東西給我就好。”
“好。”連隐煉應下來,“崔凱複呢?”
“聶将軍抓着了。”霍游月道,“你想怎麽處置?”
“先關起來吧,天亮再說。”
“是。”聶松柏應下來,走到連隐煉身旁時還是忍不住看了他的肚子一眼,原本緩和的神色又嚴肅起來,“陛下還是回去休息吧。”
連隐煉本來想說自己不困,但對上聶松柏警告的目光時,還是瑟縮了,乖巧應下來,被一直跟着的龍辇送回了宮裏。
他這回沒睡太長,醒的時候正好是早朝的時間,猶豫了一下,還是假裝自己沒醒,坐到書桌前去處理他睡覺這會大臣遞上來的折子,大多都是說崔凱複的事情,這回倒是沒有不怕死的敢求情了,讓他心裏舒坦點。
看了一會,他也懶得再看,折子一扔,吃飯去了。
吃一半的時候,聶松柏來了。
看見他,連隐煉就莫名有點緊張,倒不是兒媳見公婆那種緊張,畢竟聶松柏對他來說本來就有點像半個爹。他小時候不在皇宮,那就是在大将軍府,聶松柏這人也不會管他是不是皇子,皮起來該罵就罵,頂天了就是不怎麽罰他,但負責看着他的聶臨風可就慘了。
而對着連隐煉,聶松柏也的确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人是君臣,但連隐煉又跟他兒子在一塊了,肚子裏那個現在還得叫他一聲爺爺,他離開這段時間京城差不多都變天了,搞得他現在對着連隐煉太親切不好,太疏遠也不好。
“聶、聶将軍吃了嗎?”連隐煉一開口,就有點結巴,他想起聶臨風之前還說過,他要跟着叫父親才行,但對着人他也實在叫不出口。
聶松柏點頭:“吃過了。”之後便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他才道,“陛下進來身體可安好?”
連隐煉點頭:“挺、挺好的,孩子也……很好。”
聶松柏點頭,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
連隐煉尴尬得頭皮一陣陣發麻,不安地看着一旁的福瑞,但福瑞對着聶松柏,也是半句話不敢說,直到姜雁岚走了進來。
“太後娘娘。”
“母後……”連隐煉看見姜雁岚,都要落下淚來,救星啊!
“聶将軍,皇上。”姜雁岚笑眯眯地沖兩人點了一下頭,走到連隐煉身旁坐下,同聶松柏說起話來。
連隐煉便趁着這會把飯吃了,借口去看看其他人,溜了。
但需要他處理的事,其實不多。
聶松柏是老臣了,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碰過,處理起來比連隐煉還要快,他出去的時候皇宮早已恢複了秩序,好像崔凱複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種平和讓他感到安心,便有了那麽一點空閑去想聶臨風,想他要是在身邊有多好。
想要是聶臨風回來時發現這江山都易主了,心裏又該是什麽樣的。
想到這,連隐煉才有點後怕,捂在肚子上的手忍不住微微蜷了一下,心裏翻騰起一點恨意來。
其實崔凱複搞了那麽多事,連隐煉從來也沒想過要他的命,只是削他權,希望他能安分一點,可崔凱複呢?
“福瑞。”
“陛下。”
連隐煉點了幾個大臣的名字,說:“傳他們到延和殿去,正好聶将軍也在,讨論一下崔凱複要怎麽處置。”
福瑞應下來,跑開了,連隐煉這才回了延和殿,等幾個大臣來。
這件事牽連甚廣,幾個大臣在延和殿呆到入夜才走。
在來之前他們便猜想過,連隐煉性子軟和,雖然是造反,但對其他人大概會寬容一點,但他們沒想到連隐煉這次居然一反常态,牽涉甚深的全部從重處,其他除了一些受牽連但完全不知情的,全部都按着正常法規處置,這樣算下來幾乎沒幾個從輕的。
一開始還有人求情,但到後面都被他吓着了,對于他的每一個決定就只是點頭贊同,偶爾用眼神瞥一下聶松柏,希望他能出聲說兩句。
但聶松柏态度卻是少有的柔和,但只是對着連隐煉,他的目光就跟孩子忽然長大了似的欣慰,不管連隐煉說什麽都是贊同地點頭。但一有人出聲勸,他立刻就冷臉看過去,那眼神完全不同于聶臨風那種帶着警告的眼神,而是帶着殺氣,好像他看着的不是什麽同僚,而是要對易國不利的敵人。
那時候他們忽然就覺得,攝政王還是挺好的。
有點想念。
而他們想念的攝政王,也在幾天後,趕了回來。
聽說京城的事後聶臨風急得不行,又不能丢下事情過去,本來心情就很差了,偏偏豐州還有不安分的撞他的槍口,他當即處決了,直接吓住了其他有反意的官員,做事都麻溜起來,聶臨風便趁着這個機會把手裏的事交出去,趕回了京城。
他回京的事并沒有彙報,連隐煉自然也不知道,那會正是夜裏,連隐煉看完折子正準備睡覺,聽見聶臨風的聲音時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念念。”聶臨風的聲音再次響起,連隐煉這才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看向門口,就見聶臨風站在門口,落在身上的雪還沒來得及掃去。
連隐煉幾乎是立刻起身,撲了過去:“臨風!”
“嗯。”聶臨風彎了彎眼睛,看着懷裏的人心頭一陣發熱,低頭親了親他的頭發,“我回來了,這段時間辛苦了。”
“你還知道。”連隐煉擡起眼,軟軟地瞪他,再開口已經有點哽咽,“崔凱複反了。”
“我知道。”聶臨風微微皺眉,看着連隐煉委屈的模樣心疼得不行,“收到聶飛的信了。”
“我吓到了。”連隐煉道。
聶臨風聞言沒再說話,而是把人抱緊了一點。
“陛、陛下……”福瑞在一旁小心翼翼提醒道,“還是先進屋吧,門口冷,王爺身上還落了雪呢。”
連隐煉這才想起來這事,連忙放開聶臨風,伸手給他掃去身上的雪,說:“你先進來洗個澡,別一會着涼了。”他說着看向福瑞,“去準備熱水,還有讓禦膳房弄點吃的,記得讓他們熬點暖身子的湯。”
福瑞應了一聲,連隐煉這才伸手過去拉住聶臨風往屋裏走。
聶臨風單手解開披在身上的皮披風,問道:“父親回來了吧?”
連隐煉點頭:“回來了,這次就是他救了我,霍将軍這幾天應該也會回來。”
“那你把玉給他看了嗎?”
“玉?”連隐煉頓下腳步,有點奇怪??,“是說那對玉嗎?聶将軍什麽都沒跟我說啊。”
聶臨風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說:“先帝到蓬萊島時,父親也跟去了,那玉他是知道一點的。”
連隐煉一愣,沒想到聶松柏回來這一趟解決了這麽多問題。
“那我現在讓人去請?”連隐煉說着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搖搖頭,“還是明天再說吧。”
聶臨風無奈道:“明天再去他怕是要生氣。”
“但是他現在肯定歇息了,還是不去打擾他了。”連隐煉說着一頓,又伸手拉了他一下,小聲道,“而且我也想跟你獨處一會。”
他話音剛落,就被吻住了。
聶臨風笑道:“這話我愛聽。”
連隐煉耳朵瞬間染了點紅,他輕輕推了聶臨風一下,說:“快去洗澡,別一會害我也感冒。”
“臣遵旨。”聶臨風說着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去洗澡。
連隐煉讓福瑞拿了聶臨風的衣服過來,挑了件喜歡的樣式放到一旁,這才起身走到桌前,給他添了碗湯。
聶臨風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側頭在他臉側落了個吻。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誘人。”
“是嗎?”連隐煉轉回頭,一雙笑眼斜斜地掃過去,燭光在他臉側勾出一個溫柔的弧度。
那是一種染盡俗世煙火的溫柔,烙在聶臨風心裏最柔軟的地方。
無關身份,僅僅是在這雪夜裏回到家時的一碗湯,家人的一個擁抱,或是愛人的一個吻。
只是為了這一刻,聶臨風也覺得什麽都可以不要了。
“來,陪我吃飯。”聶臨風拉過連隐煉的手到桌旁坐下。
連隐煉早就吃過了,便只是喝幾口湯,大部分時間都在給聶臨風布菜。
吃完了,聶臨風便抱着他,黏黏糊糊地說話,偶爾小動作撩撥幾下,卻也不碰他,鬧得連隐煉不理他了,才停手,抱着人睡。
翌日。
聶臨風回來的事并沒有對外說,他幹脆也不露面了,早早到崇政殿挑了個百官看不見的地方等着,看他的小皇帝是怎麽主持朝議的。
這些連隐煉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沒想到聶松柏居然會發現,退朝後他讓百官先走,本是琢磨着等一下聶臨風,沒想到聶松柏也留了下來。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幹咳一聲:“還不出來?”
聶臨風這才走了出來:“父親。”
連隐煉也有點不好意思,摸着鼻子走下去:“你不要怪他,這事是我同意的。”
聶松柏聞言只是點了一下頭,又看向聶臨:“回來了怎麽不說?不是有事要問?”
“是我讓他別去的。”連隐煉連忙把鍋攬過來,“他回得晚,我就讓他別吵你了。”
聶臨風點頭道:“這也是陛下一番心意。”
兩人一唱一和的,聶松柏也不好說什麽,沉默片刻後嘆了口氣,說:“那兩塊玉,是要配合星辰看方向的,但當時看路的人已經走了。”
連隐煉一聽,眼睛都亮了:“如果是這個,順子說不定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準備完結了,有點卡文,更新不大穩定,我去面壁??QAQ??小可愛們有什麽想看的番外可以評論跟我說,有想法我就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