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白岳邢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許少奇的背景,爸爸是做超市起家,可能因為眼光長遠,現在已經把超市連鎖到全國各地了,身價頗豐。
對于許少奇這稚嫩的威脅,白岳邢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其實,他心裏也明白,女兒的傷只是輕傷,就算是故意傷害,鑒定不出什麽,最後許少奇最多也只不過是被拘留和罰款而已。一年之後被拘留的記錄就會自動銷掉,他依然不會受任何影響。
剛才許少奇說的對,他确實是有分寸的在傷害,讓人抓住把柄,卻又讓自己不至于被判刑。
許少奇呵呵笑着:“怎麽樣?白岳邢,我還是有點腦子的對吧?既讓你生了氣,又不讓自己身陷囹圄。”
白岳邢揪住許少奇的領子:“你也不必在這說大話,從此以後,我不會讓你在娛樂圈有立足之地。”
許少奇聳聳肩:“我無所謂,大不了回家繼承家業。而你,以後可就要小心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白岳邢怒氣之下揚起了拳頭,還沒落下就被沖進來的警察攔下。
對于許少奇的嚣張,警察在審訊的過程中也已經訓斥了他很多次,可訓斥歸訓斥,他們也讓人去醫院給受害人錄了口供,傷也鑒定過了,只不過都是皮外擦傷,這些都是很不利的證據。
警察也是要講究真相的,許少奇雖然态度惡劣,但也只能暫時拘留他,最後時間一到還是要放人的。
白岳邢被被警察拉了出去,一位年紀稍大的警察拿着保溫杯勸他:“消消氣,現在的孩子都這樣不服管教,我審訊他的時候好幾次都想忍不住揍他。可是能怎麽辦呢,你女兒也只是擦傷,根本不足以讓他判刑,我最多是多拘留他一些時間,讓他在裏面好好反省反省。”
白岳邢長嘆一聲,跟警察道謝後,就和律師離開了。
白家,一樓廚房裏,任蔓菁正守在鍋竈邊看着上面炖的湯。
白岳邢從外面走進來,倚在廚房門口,看着妻子的背影嘆氣。
任蔓菁回頭看到他緊蹙的眉頭,問:“結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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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詞傷的程度,根本不足以讓許少奇判刑的,頂多拘留罰款。”白岳邢頭疼的捏着眉心,等他從裏面放出來,指不定又要整出什麽事呢!
任蔓菁聽到這樣的結果,也是很擔心:“那他會不會出來後還去招惹小詞啊?”
白岳邢再次嘆氣:“我也是害怕這些。”他也聽女兒說了,許少奇已經知道學校那邊的房子地址了,看來要盡快把房子賣出去了,難保以後許少奇不會跑去那邊的房子搞事情。
任蔓菁看着丈夫眉心處的惆悵,提議說:“我等會去醫院給小詞送飯,你也一起去吧?”
“不了,我晚上還有應酬,換身衣服就要去了。”白岳邢說着轉身上樓了。
病房裏很熱鬧,言均含、韓凝、沈薇、王子恒他們都在,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着話。
穆沉瑞下午就離開了,他有一個通告在傍晚六點鐘,□□火急火燎的一個電話把他叫走了。
王子恒沒見到穆沉瑞,不屑地說:“這就是你喜歡的,我也沒見他對你多上心,還不是為了工作抛下了你。”
白小詞淡淡睨了他一眼,說:“公司給他接的活動,他不去就是違約,違約公司就要賠錢,賠的也是我們白家的錢啊,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傻?”
言均含聽到這話樂了,對白小詞豎起大拇指,點頭贊許:“妹兒,你這腦子真是越來越靈活了。”
白小詞挑挑眉梢:“廢話,我腦子什麽時候不靈活啦!”
王子恒被怼的很郁悶,起身去陽臺了。
白小詞見狀推了推一旁安靜剝橙子的沈薇,示意她去安慰王子恒。
沈薇嘴角抽搐,他們為了表明立場都結拜了,這白小詞還想着撮合他倆,那他們當初結拜的意義在哪?最後,她不情願的起身挪步到陽臺。
看遍各大言情小說的韓凝,一眼就看出了白小詞的意圖,她笑眯眯的湊近:“你都這樣,還不忘自己的媒婆職責啊?”
白小詞咧嘴一笑:“要不要我也幫你撮合一下?”
凝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低頭刷手機的言均含,然後拼命點頭。
這時任蔓菁拎着保溫飯盒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幾個人笑着打招呼 :“你們幾個都在啊?”
言均含擡頭,立刻起身打招呼:“舅媽。”
韓凝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見到影後任蔓菁,緊張之下跟着言均含喊:“舅媽。”
任蔓菁來回看看兩個人,驚訝的問:“你們?”
白小詞抿嘴偷樂,現在好了,不用她牽線,言均含就已經能明白韓凝的心意了。
“舅媽,你可別誤會。”言均含瞥了韓凝一眼,“瞎叫什麽呢?我可是家裏的獨子,我舅媽也只有我一個外甥。”
韓凝臉一紅垂下頭去。
白小詞瞪了言均含一眼,這麽直男怎麽辦?瞧瞧剛才說的那些話,直男無疑了。
任蔓菁見韓凝已經難堪的紅了臉,笑着安慰她:“沒關系的,小含就這德行,我不介意你叫我舅媽。”
韓凝擡頭看向任蔓菁,感激一笑,“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說着就跑了出去。
任蔓菁和白小詞同時對言均含說:“還不去送她回家。”
言均含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跟了出去,這韓凝也是真小氣,他只不過是随口一說,她就氣的跑掉了。這以後要是嫁了人,還不得天天氣的跑回娘家啊!
王子恒和沈薇也從陽臺走進來跟任蔓菁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白小詞看着豬蹄湯有些頭疼,她覺得豬蹄還是紅燒好吃。
任蔓菁給她盛了一碗遞到她手裏,說:“趕緊趁熱喝了,我炖了一下午的。”
白小詞皺皺鼻子,認命喝下一碗湯,說實話,媽媽炖的這鍋湯不是很好喝,估計豬蹄沒處理好,有些腥味。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母女同時看向門口,是蔣悅。
任蔓菁看看蔣悅又看看女兒:“這位是?”
白小詞簡單為兩人介紹了一下身份,就邀蔣悅坐下了。
蔣悅這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任蔓菁,她眼睛裏閃過驚訝,沒想到現實中素面朝天的她這麽年輕。
白小詞找借口讓媽媽先出去了,任蔓菁猜到兩人可能有事情要談,于是也識趣的拿着保溫盒出去了。
蔣悅把花束放下,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仔細看了看白小詞已經結痂的腿,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拉你出去喝酒的。”
白小詞依靠在床頭,看着蔣悅:“我這腿以後要是留下了疤,你可得負責出錢給我除疤。”
蔣悅驚訝地擡頭看着白小詞,片刻之後突然笑了,“好,我砸鍋賣鐵也不會讓你的腿留下疤痕的。”
白小詞想起之前穆沉瑞告訴她的那些,忍不住問:“廖夏凡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蔣悅想起今天下午,廖夏凡的那些歇斯底地,搖了搖頭。
廖夏凡把她叫到公寓劈頭蓋臉一頓罵,怪她讓她在穆沉瑞面前出醜,水杯都往她腦袋上砸,幸好躲得快,不然早腦袋開花躺在醫院了。
蔣悅在心底嘆息一聲,突然覺得廖夏凡很可憐。被上一個經紀人欺辱後的有苦難言,對穆沉瑞的愛而不得,現在的她都開始有點精神不正常了,随便在網上看到一條對她不好的評價就能讓她瞬間發飙。
“白小詞。”蔣悅擡頭直視她,認真地說:“我決定辭職了,重新開始。”
“為什麽?”白小詞不是很能理解,以廖夏凡現在的名氣,她這個新晉經紀人應該很輕松。
蔣悅笑:“因為我這種新經紀人就應該帶新藝人,那樣我才能鎮得住他們。”而廖夏凡那樣咖位的人,她帶着實在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白小詞大概也猜到了她現在的處境,廖夏凡在穆沉瑞面前丢盡了面子,又怎麽可能還會善待蔣悅。“那你考慮盛世嗎?”
蔣悅點頭:“我已經投了簡歷,現在就等結果了。”
白小詞突然笑了,伸手到蔣悅面前:“那預祝你能順利通過了,據我觀察,現在公司可是很缺經紀人的。”最近公司新簽了兩個藝人,幾個經紀人一直在推脫不想帶,每個人手底下都有藝人,每天忙得團團轉,哪還有心情管新人。
蔣悅擡手握住她的手,“借你吉言,希望将來能有幸喊你一聲小老板。”
蔣悅走後不久,任蔓菁就回來了,準備晚上在醫院陪着她。
白小詞提議找個護工就可以了,本來也沒多大的事,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任蔓菁把旁邊的沙發收拾了一下,就把帶來的薄被放在了上面,“護工哪有你親媽照顧的妥帖,好了,這事我說了算。”
晚上十點的時候,穆沉瑞收工直接打車去了醫院,這次主動先敲了門才進去的。
任蔓菁剛收拾好,準備躺下,看到穆沉瑞有些驚訝。
白小詞一笑,指着穆沉瑞,說:“媽,妥帖的護工來了,你可以回去了。”
穆沉瑞挑眉看看白小詞,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然後對任蔓菁說:“老板娘,您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任蔓菁當然明白女兒的小心思,但還是擔心這事會被爆出去,到時要是鬧出什麽緋聞,後果不堪設想。
穆沉瑞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開口說道:“您不必擔心,我會小心的,醫院這邊也簽了保密協議,他們不會亂說什麽的。”
任蔓菁最後還是妥協了,沒辦法,女兒喜歡。她欠女兒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事事順着她。
任蔓菁走後,穆沉瑞就順便收拾一下在沙發上躺下了。
黑暗中,白小詞問:“我給你發信息時,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穆沉瑞聲音疲憊:“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想起白天爺爺的叮囑,我怕回到家也被他老人家趕出來,還不如我自覺一點,省的還落下一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名聲。”
白小詞想起白天穆爺爺還發信息問她情況,準備來醫院看她,是她再三保證了自己已經活蹦亂跳,這才打消了老人家獨自來醫院的念頭。
“你确實不懂憐香惜玉。”白小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穆沉瑞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看向病床的位置,聲音幽幽的響起:“白小詞,做人要知足,才能常樂。”他活了這麽多年,除了親人,白小詞已經是他最上心的一個了。
一貫寡淡的他,現在對白小詞的關心程度已經讓王森都驚訝不已了,不止一次的打擊他:先別急着高興,老板可還沒同意呢。
白小詞不滿的撅起嘴巴,哼了一聲:“行,我知足,我常樂。”
聽着這不滿的語氣,穆沉瑞忍不住嘴角上揚,然後閉上了眼睛:“睡吧,很晚了。”
第二日天微亮的時候,白小詞見穆沉瑞還在熟睡,于是就悄悄地爬起來,拿起床頭的拄拐去衛生間,估計是昨晚湯喝多了。
她費力的在馬桶上換好一次性坐墊剛坐下,穆沉瑞就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開門進來了。
白小詞一聲尖叫直接讓穆沉瑞腦袋瞬間清醒,他慌忙退了出去關上門,解釋說:“我不知道你在裏面,你放心,我剛才眼睛迷糊,什麽都沒看見。”
“穆沉瑞,你就是故意的…… …… ……”白小詞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穆沉瑞被她吵得頭疼,于是擰動門把手,威脅說:“你看清楚了,這樣才是故意的。”
“你你你…… …… 你要是敢進來,我就讓我爸封殺你。”白小詞趕緊從馬桶上站起來,迅速整理好衣服,走向門口,慌亂中忘了拿拄拐,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
穆沉瑞聽到聲響,拉開門就看到摔倒在地的白小詞,他兩步走過去彎腰抱起她,走出衛生間把她輕放在病床上,他剛才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沒想到把她吓成這樣。
“這麽膽小,以後還能不能嫁人了?”
“我害羞不行啊?”白小詞滿臉通紅的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