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白小詞:所以,你這意思是準備要有所表示?
穆沉瑞:不是,就是覺得你表現出了羨慕。
白小詞:…… …… ……
她明明是發自內心的誇獎,他那只眼睛看出來有羨慕的因素了?
白小詞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小氣鬼!自己小氣,還找借口。
穆沉瑞:?????
白小詞送了一個白眼給他。
穆沉瑞:你想要我送你花可以跟我直說,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的。
白小詞:不稀罕!!!
穆沉瑞:既然你不稀罕,那算了。
白小詞氣: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穆沉瑞回了一個笑臉:跟你開玩笑的,明天準時抵達,我讓林助理親自給你送過去。
白小詞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這還差不多。
許少奇那邊象征性的等待了十分鐘,打開微信,沒有得到回複,于是他接着等,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他忍不住主動給白小詞發信息,沒發出去,被拉黑了!!!
竟然敢拉黑他,許少奇氣憤的舉起手機想要扔出去,這哪是報複白岳邢最好的辦法啊,這根本就是報複他最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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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舉了半天,最後也沒扔出去,他覺得有必要打電話過去問問清楚,他在幾千個號碼裏找到白小詞的號碼點擊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號碼也被拉黑了,許少奇怒極反笑,他這根本就是找虐,簡單粗暴的報複不做,非要另辟蹊徑,這白小詞可比她老子氣人多了。
正在睡夢中的梁子被許少奇一個電話喊了起來,他打了一個哈欠問:“這大半夜的,你找我有事啊?”
許少奇劈頭蓋臉的罵:“你大爺的,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被她拉黑了,這回我的面子算是丢盡了。”
梁子一頭霧水的繼續打哈欠:“拉黑?誰啊?”
許少奇咬牙:“白岳邢的女兒白小詞。”
梁子這才想起來自己前些天出的那個主意。他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狡辯道:“做人貴在堅持,你連報複個人都不能做到堅持,以後還能做成什麽事?所以你不能因為被拒絕一次就放棄,你這顏值好歹也是做過明星的人,降服個小女生都做不到可不行啊。”
頭腦簡單的許少奇被這麽一忽悠,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他挂斷電話決定再制定一個計劃,既然暗的不行,那他就來明的,他也是個前女友一抓一籮筐的人,追人可是他的強項。
九月五號下午兩點半,穆沉瑞站在石板鋪成的小橋上有片刻的恍惚,他已經有十三年不曾回過清淺鎮了。
記憶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回來還是他少年時期的一個暑假,那年他考了全校第一,等待爸爸兌現承諾帶他去歐洲旅行,可卻因為種種原因而擱淺了,鬧了一個星期脾氣的他被爺爺帶回了家鄉小鎮。
他生在大城市裏,從沒回過這個所謂的家鄉,那年的暑假是他玩的最肆意的一個夏天,雖然皮膚曬黑了,但弄髒衣服後再也不會被媽媽罵了。
在城裏的家裏,媽媽總是把他打扮的像個小王子一樣,甚至出門還要被逼着塗防曬霜。已經處在青春懵懂期的他一直覺得那是很娘的行為,在他的認知裏只有女生才需要塗防曬霜。
他至今都記得開學前爺爺帶他回到城裏,媽媽看爺爺的複雜眼神,媽媽是地地道道的城裏人,潔癖嚴重,最受不得有瑕疵的東西。
那天夜裏,他起來上廁所,聽到了父母房間裏壓抑的争吵,那是他第一次聽到他們争吵。
媽媽反反複複就那麽兩句話,就是怪爸爸不該讓爺爺帶他回小鎮,不然她白白淨淨的兒子也不能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黑成了非洲人。
“瑞瑞,發什麽呆啊?”一聲熟悉的呼喚把他喚回現實。
穆沉瑞看向頭發又白了幾分的爺爺,笑着說:“沒什麽,爺爺,我們走吧。”
算起來,那年他把爺爺送回來之後,他除了每月定時給生活費外,兩人一直到現在才再次見面。
爺爺佝偻着背走在前面,開口問:“瑞瑞,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最近不用拍電視劇了嗎?”
穆沉瑞停下腳步,垂眸看腳尖,低聲說:“我向公司申請休假了,爺爺,我已經還清所以債務了,現在也不用那麽拼了。等以後我買了房子,就把您接過去住。”
“不用,你不必擔心我,你給的生活費還有我的退休金足夠我養老的。我住在這裏挺好的,人活一世到頭來都要落葉歸根的,我想在這裏壽終正寝。”老人也站定望向他,說起生死來一臉的平靜:“你這些年也不容易,你爸爸不負責任的丢給你那麽大一個爛攤子,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想起從前,穆沉瑞突然有些難過,他咽了咽口水,平複哽住的喉頭,擡眸看着爺爺,揚起唇角柔聲說:“爺爺,馬上中秋節了,您不要說這麽不吉利的話。”
爺爺擡手拍拍他的胳膊,長嘆一聲,結束那個話題。說:“走吧,路上應該挺累的,先回去休息吧。”
穆沉瑞點頭,推着行李箱跟在爺爺身後,笑着問:“爺爺,二爺爺現在還好吧?”
“年紀大了,沒什麽好不好之說。”爺爺再次嘆氣:“年初的時候他生了一場大病,你堂叔給他治病花了不少錢,現在雖然治好了,但父子關系卻變差了,他和你堂嬸都覺得是你二爺爺拖累了他們,讓他們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困難。”
穆沉瑞握着拉杆的手緊了緊,蹙眉問:“那怎麽沒聯系我?”
“那都是小事,用不着你,你每個月給的生活費,我也多少給他們一部分,咱們不欠他們什麽的。你堂叔也并非真的揭不開鍋,他們一家人就是太摳門了,所以總把這事挂嘴上,索性你二爺爺也看開了,并不在乎他們的抱怨。”爺爺笑出一臉褶子,好像說的都是事不關己的事情一樣。
穆沉瑞點頭,但還是說:“以後再有什麽事,您還是告訴我一聲吧,畢竟我當初也拜托他們照顧過您。”
老人腳步頓了頓,什麽也沒說繼續往前走。
記憶中的小區現在已經很老舊了,但小區環境卻很整潔幹淨。
爺爺的房子在二樓,三室一廳剛好一百平的面積。
開門進屋後,爺爺就徑自走向側卧打開門:“房間我都給你收拾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飯。”
穆沉瑞把行李箱放在角落裏,脫下外套,說:“爺爺,我不累,還是我來做飯吧。”
老人看他精神十足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頭:“那行,我也嘗嘗我大孫子的手藝,你多做幾個菜,我去叫你二爺爺一家來吃飯。”
聽他這麽說,穆沉瑞楞了一下,放下手裏的圍裙:“請他們吃飯還是去飯店吧。”
“去什麽飯店啊,我們年紀大了,吃不得飯店裏的大油大料。”老人家說着走到門口換了鞋子。
穆沉瑞也沒堅持,重新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六點左右,穆沉瑞做好了八菜兩湯。
二爺爺一家也早已等在了客廳,電視上正在播放着他主演的電視劇,這部是他四年前的劇了,每年電視臺都會重播一邊,戰争題材的劇,老人家比較喜歡看。
穆沉瑞把菜都擺到了餐桌上,解下圍裙,笑着說:“爺爺,二爺爺,堂叔堂嬸,吃飯了。”
堂嬸率先走向餐桌,笑着掏出來一個藍粉色的本子:“你妹妹在學校聽說你回來了,非要讓我來給你要簽名,你看?”
穆沉瑞伸手拿走她手裏的本子,拉了把椅子坐下,邊寫邊說:“我給她多簽幾張。”
堂嬸連連點頭,也拉了把椅子在他旁邊坐下。
二爺爺看到後冷哼:“你就慣着她吧,小小年紀整天就知道追星。”
穆沉瑞拿筆的手停了一下繼續寫,笑着說:“二爺爺,妹妹願意要我的簽名是給我面子,她這可不能算是追星。”
爺爺也跟着附和:“就是,瑞瑞難得回來,你這倔老頭就不要給大家添堵了。”
二爺爺在穆沉瑞對面坐下,扯開話題:“臭小子,幾年不見,都會做飯了。”
穆沉瑞笑,拿起筷子給他夾了一塊魚,說:“那您快嘗嘗我的手藝。”
堂嬸臉色有些難堪,沉默的接過穆沉瑞遞回來的本子。堂叔拍拍妻子的肩膀在她旁邊坐下,自從他抱怨過治病花錢的事,這老爺子就處處拿話呲他。
穆沉瑞為堂叔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他舉起酒杯說:“堂叔,我敬你,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爺爺的照顧。”
堂叔拿起酒杯和他碰杯,然後一飲而下,放下酒杯笑着說:“照顧談不上,你爺爺也只有逢年過節才和我們聚一聚。”
二爺爺拿起面前的杯子舉了過去:“臭小子,照顧你爺爺的是我,怎麽也不見你敬我酒?”
“您年紀大了,還是別喝了吧。”穆沉瑞并沒有拿起酒瓶給他倒酒。
二爺爺不高興的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悶聲吃菜。
人們總說人老了之後就會越來越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原來是真的,穆沉瑞看着鬧脾氣的二爺爺,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老頭好像不準備原諒他,賭氣把他夾的菜撥到了一邊。
堂叔拍拍穆沉瑞的手背,示意他別理老頭子。
穆沉瑞揚起唇角,沒再說什麽。
一頓飯吃到九點,等他們走後,穆沉瑞收拾好廚房已經十點了。他走出廚房,爺爺已經坐在電視機前打盹了,他走過去小聲喊道:“爺爺,起來回屋去睡吧”。
爺爺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搖頭說:“我把這集看完就睡。”
“這已經是部老劇了,您還沒看夠啊?”穆沉瑞在他旁邊坐下,和他一起追劇,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自己演的劇,以前他從來不會回頭看,一方便是因為怕尴尬,另一方面是他覺得已經經歷過一遍的故事沒有看的必要。
“我孫子演的,我永遠看不膩。”
正巧電視裏演到男女主的感情線,爺爺就指着電視劇的女主演說:“我覺得這個姑娘不錯,你也是時候該成家了。”
穆沉瑞哭笑不得,這部劇的女主比他大五歲,早在兩年前就結婚了,再不錯也和他沒什麽關系。
他翻出手機裏蔣悅之前偷拍的那些照片給老人家看:“爺爺,你覺得她怎麽樣?”
爺爺聞言拿起桌上的老花鏡戴上,把他的手機舉到遠處仔細瞅了瞅,然後點頭:“孩子長得挺好看的,我怎麽沒看過她和你演的電視劇?”
穆沉瑞拿回手機解釋:“她不是演員。”
爺爺摘下老花鏡,說:“不是演員也挺好的,我看那些和你演戲的女孩們轉身就和別人一起演一對了,你不找演員是對的。”
穆沉瑞無奈:“爺爺,您別瞎說,我不是因為那些原因。”
爺爺卻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把人娶回來?”
穆沉瑞頭疼的捏捏眉心,解釋說:“不着急,她還沒畢業,再等幾年吧。”如果順利的話,只要老板不從中作梗,他會在合适的時機娶她的。
果然,在長輩眼裏,不論你是明星也好,普通人也罷,都逃脫不了被催婚的命運。
“沒畢業?”爺爺一瞪眼,質問:“穆沉瑞,你不會是騙了個未成年吧?”
“不是,早就成年了,現在在讀大學。”穆沉瑞更加頭疼,早知道他就扯開這個話題了。
“那就好!”老人松了一口氣,說:“她還沒畢業,應該比你小好幾歲吧?人家既然不嫌棄你年紀大,你以後可要好好對人家。”
穆沉瑞嘴角抽了抽,這怎麽到了爺爺這裏,他還成了占便宜的那一個?這事算來算去明明是白小詞占了便宜,從始至終他才是被觊觎的那個好吧!
他
郁悶的起身說:“我知道了,去睡了。”
剛好電視上也響起了片尾曲,爺爺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拍拍他的肩膀說:“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