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影響全局的大事件
幾天後,婵夏身上的傷好了一些,總算是渡過了危險期。
這幾日一行人在青州外的一個莊子裏住下,婵夏卧床期間再沒見到于瑾。
他整日早出晚歸,婵夏只能從她身上換藥情況猜測,他應該是在她睡着後過來的。
有幾處傷在腹部,婵夏一想到他給自己換藥的場面,難免會有些害羞。
雖然督主常說,在仵作眼裏,人只有活人與死人兩種,不能因男女有別而羞于下手。
估計她在他眼裏,也就是一堆器官組成的活人而已。
但人家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呢,被他看到多不好意思。
尤其是這些日卧床,她肚子上多了一丢丢肉...咳咳。
這幾日,陳四一直陪着女兒說話,也給她帶來了很多外面的消息。
這段時間外面很亂。
宗帝禦駕親征被敵軍捉了去,這消息雖然是封鎖的,但是婵夏等人去過邊界,知道內情。
百姓們雖然被蒙在鼓裏,但聽聞朝廷不斷派人議和,由此可見邊界戰況必将不樂觀。
青州知府吳涼被捉後,暫時還沒有主事者,各地知縣有作為者尚且能維持城內秩序井然,有那不作為的,城裏的秩序漸漸混亂起來,流寇越發猖獗。
婵夏雖看不到朝堂情況,但從阿爹反饋回來的地方狀況,不難猜到朝堂此刻必然是一片混亂。
督主早出晚歸,肯定也是在忙這些。
按着前世的時間順序走,督主應該是倆年後才能成為廠衛的秉筆太監,而這兩年的空閑時間,婵夏前世剛好在教紡司,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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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這兩年內,秉筆太監的位置一直空着,各地很是混亂。
婵夏有心想晚點睡,撐到他回來,跟他好好談談,但身上的傷勢過重,熬不了多久就會睡着。
連續一周與督主錯過,婵夏總算想明白一件事,她之所以這麽困,很可能是晚上那碗湯藥有助眠的作用。
于是這天,她趁着阿爹不注意,一碗藥都倒入了花盆裏。
果然,不困了。
醜時三刻,婵夏的房門被推開。
一身疲憊的于瑾從外走了進來,一擡眼,就看到婵夏靠在軟墊上,頭一點一點的,像是要睡着了。
聽到聲音,婵夏一激靈,擡頭看到于瑾,對着他嘿嘿一笑。
“師傅~”
于瑾眉頭一皺,鼻翼動了兩下。
這房間內,除了婵夏身上特有的香氣,便是濃郁的中藥味。
“胡鬧!為什麽不喝藥?!”于瑾斥責,走過去用手搭在她的額頭,還好不熱。
婵夏沒想到這家夥竟如此敏銳,狗鼻子?
“我喝了啊。”
“那藥有助眠的作用,你如果喝了,絕對撐不到現在。”他無情的拆穿。
“啊,一定是我對師父的擔憂沖淡了藥效,這是徒兒對師父一片情深啊!!!”婵夏睜着眼睛說瞎話,聲情并茂。
于瑾聞了一下,徑直地走到花盆前,用指尖戳了下濕潤的土,眉頭輕挑。
“你對我情深,還是對花盆情深?”
很好,不僅偷着倒掉藥,還敢走這麽遠,這丫頭是真仗着她有傷在身,他不敢罰她?
這一瞬間,于瑾不禁産生了斯巴達式教育的想法,徒弟就是不能慣,看看,都慣成什麽樣子了?
“早知道我撐着走幾步倒在窗戶外面好了...”婵夏小聲嘀咕,接收到于瑾嚴厲的眼神後,瞬間改口。
“師父,你看你教我的犯罪心理學說的多對啊!大部分人犯被抓後,都不會對自己的錯誤産生忏悔心理,他們只會後悔自己不謹慎一些,後悔自己不該被捉到——啊,我師父神準的預言到了我的行為!”
于瑾嘴角抽了抽,她這個活寶...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師父你扣我俸祿,你罰我抄書,你怎麽罰我都行,你跟我說幾句話吧,你不說我休息不好,傷情一樣不容易好的。”
婵夏眼巴巴地看着他,眼底那深深的信任之光讓于瑾想罰她的話全都憋在嗓子裏,終究是化為一聲長嘆。
“越發不懂規矩,明日再這般胡來,我定會——”
“扔徒弟警告麽,我懂。”婵夏搶他一步說出。
前世他三天兩口喊着扔徒弟,逐出師門,也沒見他哪次真下去手了。
在婵夏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磨人功下,于瑾還是簡單的跟她說了下外面的局勢。
這幾日朝廷連續派了三批議和的隊伍,但談判始終不順利。
肖太後作為宗帝的生母,想要不惜一切代價贖回宗帝,支持她的便是把持朝政的閹黨,皆為魏晨餘黨。
魏晨雖然死了,但餘下的勢力皆在。
文書房除了于瑾,其他衆太監皆為魏晨餘黨。
而朝中以王琪為首的三公等朝臣,卻是主張廢舊帝,另立新帝,其中又以六皇子周啓麟呼聲最高。
現在朝廷分了兩派,時局動蕩,争執不下。
婵夏聽完後,只覺得哪兒不對。
“怎麽是六皇子?四皇子哪兒去了?”
新帝明明是四皇子周啓烨,也是後來的燕成帝。
這也是督主的伯樂,跟督主配合的極好。
“四皇子生母早逝,又稱病抱恙閉門不見,看來是要韬光養晦。”
三公主張立新帝,太師王琪、太保符轍支持六皇子,太傅梅顯保持中立。
于瑾已經從婵夏口中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誰了,所以他猜梅顯必然是支持四皇子,這幾日他已經與梅顯取得聯系。
只是這個過程稍微有些曲折,于瑾不想讓養病的婵夏過于操心,也就不與她細說。
“我總覺得我忽略了什麽,等我想一想...”婵夏低頭自言自語,“我記得這個時間我好像因為逃走被捉,腿被打斷了,養病的時候聽姑娘們說過一嘴...”
一定是有什麽重大事件發生,只是那時的她因為阿爹去世自己經歷坎坷而忽略了。
婵夏努力回憶,于瑾卻從她的話裏得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你前世這時間在哪裏?”誰把丫頭的腿打斷了?
“還能哪兒,教紡司呗,還是那種不能接客只能做雜役沒有雞腿吃的...啊,我想起來了。”
婵夏一拍頭,她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大事件。
在議和期間,發生了一件極為重大的懸案,這件事很可能會影響督主。
一擡頭,卻看到于瑾正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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