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天6點起床,匆匆地整理了一番,趕到公司開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就這樣日複一日地這樣忙碌着,李柏總覺得自己的生活中缺少了什麽。無疑,他是個成功的人,身處總經理的位置,自然不缺少金錢,他也有着廣泛的交際圈,他從來不缺少朋友或者戀人,但他有時候更喜歡獨處,再者他父母對他也挺好的,這樣的日子看上去,的确什麽也不缺少,但是就是覺得人生中似乎丢失了什麽東西,讓他無論做什麽事情總覺得失去了樂趣,他變得冷冰冰的,他總覺得自己的生活中少了一份期待,少了一份激情。
直到一群好友邀請他去夜店玩,他同意了。打電話告訴家裏今晚不回去,家裏也沒有大驚小怪,于是李柏便和這麽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去逛夜店了。
燈紅酒綠,每個人陶醉在浮世的喧嚣之中,李柏看着吵鬧的夜店,略微覺得心理上有些不适感,但是身體還是跟随着吵鬧的音樂開始不停地無意識地搖擺着,仿佛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場合。而狐朋狗友也在舞池中肆意搖晃了一番,覺得有些累了,便帶着李柏來到了一處包廂,其中一位男子說:“李柏,介紹給你認識一群家夥。”
還未搞清楚那一群家夥到底是誰,他們便打開了房門。
二樓包廂裏面的一群男女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看到一群人進來了就掃視了一眼便也沒有再關注了,繼續着剛才被打斷的動作,而李柏卻在打量着他們,其中的一名男子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而一旁的女子卻是拼命地喂着男子喝酒,而這些男子身上的衣服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也是價格不菲,跟自己身上穿的這些比起來簡直是大巫見小巫,看來這些人非富即貴。
而李柏的朋友便直接谄媚地上去說:“張少,你看我帶了一位朋友過來,名字叫做李柏。”說完略微讓開了一點,讓張少可以更好地觀察李柏。
而這位張少只擡了一下頭,看了李柏一眼,于是冷冷地說:“在一旁坐着吧。”說着指了指一個頗為冷清的地方,正好是底座的最邊緣。在昏暗的燈光的照射下,這裏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李柏于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張少。”做到了一旁沒有什麽人打擾的地方,忽略了張少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李柏略微緊張地坐在這不屬于自己的場合裏,旁邊有一位男子,燈光昏暗下也看不清那人的長相,看着別的男子都被旁邊的女人喂酒喂得不亦樂乎的樣子,而身旁這位男人似乎沒人,只一個勁地自己喝着悶酒,李柏同情地想這也許就是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吧,倒黴地被某個朋友拉過來的卻只能對影自酌的人。
李柏略微羨慕地看着自己朋友在張少面前很放得開的樣子,哄的張少很高興,也讓張少的幾個朋友很高興,除了自己旁邊這位很冷漠的樣子。而自己不怎麽會左右逢源,自然不知道怎麽适應這種場合。
而李柏突然聽到這位朋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李柏略微驚訝了一下,發現原來是讓自己上去唱歌。
而李柏看到自己很陌生的歌《平凡之路》,聽說這是最近很火的歌,尴尬地發現自己不會唱,卻又不好意思讓他們失望。
于是李柏只好發揮自己的臨場發揮能力,跟着旋律來唱這一首歌。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嗎 via via
易碎的驕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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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言如此這般明天已在眼前
風吹過的路依然遠 你的故事講到了哪
漸漸地,一抹淚水從李柏的眼睛裏面緩緩流下,就連李柏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流眼淚,就仿佛這首歌能最好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但是一帆風順的自己又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又不好意思讓別人看着,只好背對着他們,直到風把淚水風幹了,一首歌也結束了。
身後爆發出一陣掌聲,李柏略微尴尬地說了句謝謝,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剛剛一直一幅局外人的樣子的那名男子也擡頭看了李柏一眼,然後說:“你唱的不錯。”
而一旁的張少似乎一直在關注着這裏,看到那名男子和李柏說了一句話,便直接大嗓門地說:“李柏,也別光坐着,趕緊喂甘少喝點酒。可別讓甘少一個人太寂寞了。”
張少說完之後,在場的男士們都笑了出來,李柏尴尬地也跟着笑了笑,但看到身旁的人不為所動的樣子,也不清楚張少那句話只是調笑還是什麽,于是自暴自棄地拿起酒杯,倒上一杯酒,遞給了甘少。
而甘少抗拒了一下,便直接搶過了酒杯,喝了進去,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麽,直接站起來就走掉了。
這下子,李柏更加尴尬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惹得那人直接走掉了,又不意思去追,便尴尬地呆在原地。
而張少他們還在一旁起哄道:“快去追啊,可要給甘少好好賠罪,要不然明天你家公司倒閉可怨不得我們。”
聽到這話,李柏趕緊追了上去,這人怎麽這麽陰晴不定啊。
“甘少。”李柏看見前面那個背影,連忙喊住了他,似乎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按照別人的叫法叫他甘少。
“嗯?”聽到有人叫他,甘少便也轉身過來,看見來人是李柏,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李柏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反而說:“甘少,是不是我剛才的舉動冒犯你了,我是來說聲抱歉的。”
“陪我喝杯酒吧。”甘少也沒有再講起剛才的事情,而是讓李柏陪他喝酒。
“好。”沒有多想,李柏便直接答應了。
于是甘少也沒有多講,便在吧臺那邊點了兩杯酒,兩人開始默默地喝酒。
“你知道暗戀一個人的感覺嗎?”甘少突然開口了,望向舞池,視線不知道凝聚在何方。在五彩斑斓的燈光照射下的甘少的臉龐竟然呈現出一種意外的柔和,而終于能夠看清甘少的面龐的李柏卻意外地覺得眼熟,這個人難道在哪裏見到過嗎?
“我不太清楚,我還沒有暗戀過一個人。”李柏開口,他無法回答出暗戀一個人的真正感覺,因為李柏真的沒有瘋狂地愛過一個人,有的僅僅是淺淺的喜歡,這種喜歡還不足以毀滅一個人的理智,對于他來說,不懂愛,只明白喜歡。
甘少臉上露出一幅苦澀的表情,他接着說:“我愛的是個男人。”
“嗯。”李柏壓下心底裏面的驚訝,示意他接着往下說,像他這種身份的人為什麽卻認真地愛上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他的悲劇,還是那個男人的悲劇。
甘少接着說:“他是個作家,寫網絡小說,當時被妹妹推薦自己去看他寫的書,自從看了他的第一本小說,我就瘋狂地迷上了他,我想就憑一本書就喜歡上一個人,真是太瘋狂了。但是,無法抑制自己對他的喜歡,可是憑我的身份,是不能夠喜歡上他的,而且,我不知道真正見到他以後會不會就失望了,然後就不那麽喜歡他了。”
“愛情,就那麽容易嗎?”李柏迷茫地詢問着,他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愛情不是更應該是兩個人相處足夠久了之後,慢慢地滋生一種感情嗎?”
“你說的,那不過是相濡以沫的愛情,在我眼中,這不過是感動罷了。感動有個人能夠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而不讓你嫌棄,而他也不嫌棄,當兩個人都終于不再孤獨的時候,兩個人便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的靈魂取暖,卻自以為是地得到了真正的愛情。而我的真正愛情則是,毫無條件地愛上,至于能否長相厮守就不是我能夠預知的了。”甘少似乎醉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清醒。
“那麽,你想争取嗎?”李柏好奇地問,一旦愛上一個不該愛上的人,這個人還會有要去争取的想法嗎?李柏也不知道為什麽,想要了解這個人更多,就仿佛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甘少的眼神中第一次閃過了迷茫,他沉默好一會,才開口:“事實上,每個愛上的人都會忘記去問對方到底愛不愛自己,我不想用兩敗俱傷的方式,到最後他對我只剩下了恨,我不太清楚他是否歡迎我去參與他的世界,因為一旦我參與他的世界,意味着他的世界也許就會崩潰了。”
“我可以認識那個人是誰嗎?”李柏突然想問這個問題,仿佛身體也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就這麽問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