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窦思?那是誰?]
比你瘦比你甜的那個小姑娘
[......滾!]
蘇有甜一下子就想到她當橘子的時候, 天天往袁維家跑的那個小姑娘。小姑娘為了追求袁維, 天天往袁維的家裏跑,她當時心情不好,幾天就開始瘋狂掉毛, 袁維這才不理窦思。
不過, “橘子”認識她,“盛夏”可不認識她!
蘇有甜一驚,她反射地說:“我不認識她!”
袁維一笑,看了她一眼:“在高中的時候,你見過她。”
蘇有甜“啊”地一聲,她心跳一頓, 只好尴尬地笑笑:“可能是我忘了吧......”
袁維摸了摸她的頭, 沒有說什麽。
蘇有甜看着車窗外飛掠而過的路燈,她轉過頭, 抿了一下唇。
她想了想,既然劇情就快要沒她的什麽事了, 現在和袁維糾纏得越深,就對袁維越不好。
況且, 她覺得現在和袁維的關系一直不清不楚的, 她總是這麽裝傻也不是個事啊。
她看了袁維一眼。
袁維的輪廓在燈光下變得很是柔和,他的心情看起來很好, 薄薄的嘴角若有似無勾着。
蘇有甜回頭, 扣着自己的手指道:“我覺得咱們現在什麽也不算呢, 怎麽就成了你的妻子了?”
袁維道:“那你覺得咱們的關系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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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甜想着, “他虐我,虐到我就讓他嘿嘿嘿”的關系?
不不不,可不能這麽說!
蘇有甜故意道:“因為我甩了你,所以要報複我的關系?”
袁維的眸子被霓虹燈映得流光溢彩,他低沉的聲音融在夜色裏:“我們什麽時候分手過?”
蘇有甜下意識道:“不就是從高中嗎?”
袁維抿着唇,突然道:“不是。”
蘇有甜一愣:“什麽?”
袁維的聲音變得有些冷硬:“我和你從沒有分手。”
蘇有甜的手一抖,她看着袁維,半天反應不過來,他是什麽意思。
她有的時候覺得,袁維是知道些什麽,但是有的時候又覺得,袁維的态度暧昧,言語模糊,與其說是知道,倒不如說是不斷試探自己。
而又有的時候,袁維的話又像是随意之語,讓人摸不着頭腦。
蘇有甜活得戰戰兢兢,生怕被他看出什麽。
本來任務就沒有怎麽完成,劇情再崩壞可能系統都救不了她了。
蘇有甜打算做個閉嘴的王八,什麽也不說,就算猛獸把她吞下肚子,她也不伸出龜殼。
袁維看她縮着脖子低着頭的樣子,突然哼笑一聲。
那笑聲如此短促,倒像是氣音,從嗓子眼裏剛沖出來就消散在了半空中。雖然袁維的聲音低沉,但也掩飾不住聲音裏的異樣。
蘇有甜聽不出他這聲笑是什麽意思,但是卻能聽出來他的心情......一定不怎麽好。
袁維道:“既然你一直認為我會虐待你,那也好。”
蘇有甜向後一縮:“好、好什麽?”
袁維回頭:“那我就成全你。”
蘇有甜:“......”
袁維道:“從今以後,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如果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關起來,誰都不能見。”
蘇有甜吓得瞪大眼看着他。
關起來,難道是小說裏的那種小黑屋?小皮鞭,小蠟燭......我的媽耶。
袁維又道:“別想了,沒有小黑屋,也沒有小皮鞭。”
艹!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袁維看了她一眼,仿佛再說你什麽都瞞不過我。
蘇有甜害怕地抱緊自己。
袁維那句話似乎只是說說,回到家後,他沒有對蘇有甜下什麽命令,也沒有強迫她幹什麽。
蘇有甜安心地宅在袁維的房間打游戲看小說,等到袁維回家做好飯,然後像是耗子一樣,從樓上探出頭來,看着袁維吃完走人,她再把剩下的飯橫掃幹淨。
一頓風卷殘雲之後,自己收拾好後,就回了自己的豬窩。
她的豬窩好幾天不收拾,連坨坨都不願意進,站在門口被味道沖得直打噴嚏。
蘇有甜無所謂,她有吃的有游戲有小說,簡直是歲月靜好。
除了袁維一直不跟她說話之外。
天天做完飯,收拾屋子,一句話都不和她說。
不說話就不說話呗。
她又不是非得跟他說話不可。
蘇有甜扣着床上一層層的鈔票。
看誰先憋死誰,切.
一早,蘇有甜還沒起床,就被樓下的門鈴聲吵醒。
她哈氣連天地從“錢床”上起來,抖落一地的票子。
一張接着一張挂在她的臉上和睡衣上,打開卧室,門口的坨坨向上聞了聞她,耍着頭打了個噴嚏,連滾帶爬地走了。
蘇有甜哼了一聲:“連你都嫌棄我,找你那個沒良心的爸爸去吧!”
她甩了甩油膩膩的頭發,打開了大門。
門外,一個長發飄飄笑得眯眯眼的姑娘站在那裏,看見蘇有甜一愣,險些挂不住臉上的笑容。
“盛......小姐?”
蘇有甜砰地關上了門。
五分鐘後,她頭上包着手巾,身上披着浴巾,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打開門:
“窦小姐。”
窦思抱着盒子,對她勉強一笑:“盛小姐,打擾到您了嗎?”
蘇有甜讓開路,笑得見牙不見眼:
“沒有沒有,你叫我盛夏就行了。”
窦思走進來,把盒子放在茶幾上。
“是袁總讓我來的,他給你挑了幾件衣服,讓我給你送來,說晚上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要穿。”
說完,她小心地打開幾個盒子。
盒子裏是精致的連衣裙和鞋子。
蘇有甜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坐在沙發上,一副隐忍的表情:“把衣服拿走,告訴他我是不會收他的東西的!我雖然窮,但是我也有骨氣!”
窦思看着她腳底下一雙三千元的拖鞋,和她身上地大牌浴巾,沉默了一會。
“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換。袁總說你喜歡什麽樣的我就給你搬過來。”
蘇有甜冷笑一聲:“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這麽嚣張嗎?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告訴他,別想用金錢來收買我!”
窦思有些尴尬一笑:“你們兩個是......吵架了嗎?”
吵架?
話都不說吵什麽架!
蘇有甜撇了撇嘴,她哼了一聲,不屑道:“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理他了。”
窦思嘆了口氣:“怪不得,袁總這幾天看起來心情不怎麽好,在公司也不怎麽說話了。”
蘇有甜稍稍坐直了身體,她咳了一聲,狀似無意地說:“他......他本來也不怎麽說話。”
窦思搖了搖頭:“這次不一樣,他基本上好幾天不說一句話,以前下命令就幾個字,這幾天就只有一個眼神過去了。如果不是為了你的衣服,他可能都不會和我說話。”
蘇有甜扣着沙發,她的下嘴唇嘟了起來,看着桌子上的衣服有些出神。
窦思接着道:“這幾天總裁好像也沒持好飯,明明每天都按時回家,但是上班的時候還會胃疼,我就經常看見他按着胃。”
蘇有甜一愣,腦海中還沒來得及有什麽情緒,一股酸澀就從喉嚨腫湧了出來,她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裂開了一般地疼。
她吶吶地道:“他.....是不是每天都不開心啊。”
窦思點了點頭。
蘇有甜摸着盒子裏的衣服,明明是順滑的紗,卻像是藏了刀刃,把她的手指割得疼痛無比。
她吸了吸鼻子:“那衣服我收下了,你跟他說....說......”
說什麽她卻不知道,總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都像是隔靴搔癢,幹巴巴的語言間接地穿到袁維的耳中,又有什麽用呢?
窦思嘆了口氣,她坐在蘇有甜的旁邊:“我在高中的時候就看到你們在一起,說實話,我當時嫉妒得很。”
蘇有甜摸着裙子,窦思的話在她左耳進,右耳出。
一說到高中的事情,她就自動忽略,甚至逃避。
經歷了這麽多,在她心裏,明白得很,自己是嫉妒了。
嫉妒那個能一直陪伴在袁維身邊的盛夏,嫉妒那個把真心視作累贅的盛夏,嫉妒那個袁維一直念念不忘的盛夏......
窦思沒有注意到她的走神,還深陷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她道:“我遇見你們的時候,你倆就已經在一起了。說實話,我當初找到袁維還想着能争取一下的,但是看着你們甜蜜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蘇有甜低着頭不說話。
她只希望窦思早點結束這個話題,她不想聽袁維和盛夏你濃我濃的那些年。
窦思深吸了一口氣,從那種不甘的情緒裏脫離出來,她笑道:“幸好我即使認清現狀,沒有自不量力地想要破壞你們。說起來,當時袁維對你可真好,走到哪裏帶到哪裏,他去打工,你就在門口等着,無論多晚,都要一起回家。”
蘇有甜哼了一聲。
窦思接着道:“你當時還送他一個戒指。我還記得他天天拿出來炫呢。”
“戒指?”蘇有甜回過神:“是不是那個刻着“y&s”的戒指?
窦思點點頭。
戒指是盛夏送給袁維的?
怪不得他那麽寶貝!
呸!
窦思說了一大通,就想讓蘇有甜能放下怒氣,和袁維和好,沒想到她反而更生氣了,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她覺得自己壞了事,不敢久留,于是道:“我也要走了。不過袁總還讓我取一個紅色的文件。就在他的卧室裏。”
袁維的卧室?
不就是她現在的“錢窩”嗎?
說來袁維也是真能忍她,自從把她扔在那個屋裏,她不動,他就一直在客房睡了。
蘇有甜幾天沒跟他說話,也就沒有機會跟他說要換回來的事。
她想了想,紅色的文件?
前兩天她嫌棄滿地的票子硌屁股,在櫃子裏翻出一個紅色的文件夾,随手就墊在屁股底下了......吧?
她打了一個激靈,馬上道:“你等着,我上去給你找!”
窦思點頭。
蘇有甜噔噔噔地上樓,幾分鐘後,樓上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噼裏啪啦地,混着嗷嗷地狗叫,好像是叫好一般。
窦思被那地震般的聲音弄得一驚,她小心地上樓,一眼就看到關得嚴實的房門。
門外,一只長得略醜的小土狗嗷嗷地叫,還用爪子撓門。
窦思叫道:“盛夏!你如果找不到的話讓我來找可以嗎?”
裏面傳來驚慌的聲音:“不用!我馬上就好!”
說完,她氣喘籲籲地出來,從身後掏出一個磋磨得不行的文件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家裏的狗太淘氣,你別見怪。”
窦思接過上面明顯帶着湯水印記散發着食物氣息的文件,勉強提了一下嘴角:“沒關系,能用就行。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說完,她看了一眼蘇有甜頭上沾的票子。
蘇有甜拿下來,随手一扔:“也不知道哪裏沾的。”
窦思抽了抽嘴角。她似乎想要往裏看,但是蘇有甜牢牢地守在門口。
坨坨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又打了個噴嚏。但是似乎是聞慣了,它從這股子嗆人的味道聞出不同的食物氣息,頓時搖了搖尾巴,從蘇有甜的腳下鑽了進去。
蘇有甜一愣,趕緊要抓住它。
“坨坨!別碰我的小餅幹小魚幹小麻花和小酥餅!”
門稍微露出個縫,窦思眯眼一看。
接着,她猛地瞪大了眼。
尼瑪粉紅紅一片,簡直視錢的海洋!
簡直是萬惡的資.本社會!
窦思心痛地看着那些錢鋪了滿地、滿床、滿桌,有的甚至貼在了牆上!
她心痛地捂住胸口,很想吼一句:“有錢了不起嗎!!!”
蘇有甜費勁巴力地把坨坨抱出來,她對窦思道:“狗子太淘氣,讓你見笑了。”
窦思看着她渾身嘩啦啦地掉錢,不由無語地想:你還說你窮!你窮個屁啊你窮!
晚上,蘇有甜洗了澡,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等袁維回來。
她安慰自己,她絕對不是在認輸,她只是可憐袁維罷了,對,她就是在可憐他。
一會她可以先說話,只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罷了。
她挺直了身板,盯着門口正襟危坐。
一個小時過去了,時針指向八,門口準時傳來聲音。
蘇有甜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向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高高地仰起頭。
門一響,袁維一身酒氣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