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蘇有甜眉毛一立, 不高興地用爪子拍他。
袁維捏住她的爪子:“別動了,穿好衣服, 我帶你出去。”
蘇有甜揉了揉眼睛:“出去?去哪兒?”
“帶你去見一個人。”
晚上的西餐廳,燈火通明。
常倫戴着墨鏡, 挺着肚子在椅子上一坐,不像是來吃飯的, 倒像是黑社會來挑事的。
侍應生臉上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麽?”
常倫擺擺手:“我等人。”
侍應生退下去後, 常倫這才不耐煩地換了一個坐姿。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要不是袁維“求”着他,他還真的不想看那個娘們。
中午的時候,袁維看他對盛夏有很大的戒心, 就提議他們三個出來吃個飯,好好認識一下。
不就是一個虛僞刁蠻的小丫頭片子嗎,有什麽可看的。
再說了,他認識了那個小姑娘有什麽用?該反對還是反對, 袁維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氣, 要是看不上一個人怎麽說都沒用。
難道....袁維下想讓小丫頭片子在他面前裝裝樣子?
他哼了一聲,這麽多年他閱人無數, 什麽人什麽性格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想騙他?做夢!
他這麽想着, 不一會兒就看到袁維帶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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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甜被袁維牽着, 她不知道袁維帶她要去見誰, 總不可能是去見他爺爺吧。畢竟在小說裏, 袁維和他爺爺袁震的關系并不好, 甚至是勢同水火,袁維是被袁震找回去的,袁震雖然對他寄予厚望,但那是還是想要掌控他。無論是事業還是感情,袁震都要插上一腳。
她記得在原著中,袁維的爺爺很是瞧不上倪秋雨,袁維為了和她在一起,公然和袁家決裂。
雖然最後是圓滿的結局,但是袁維也因此吃了不少苦。
蘇有甜一想到和那個怪異的糟老頭見面,她就頭疼。
跟在袁維的身後,她小心地拉了一下袁維的袖子:“你到底帶我來看誰啊?”
袁維回頭道:“你也認識,還記不記得那個抗日劇了?組裏的那個常哥。”
常哥?
蘇有甜想到那個帶着金鏈子和墨鏡的那個胖子,她莫名就放心了不少。
那個常哥看起來很是仗義,也幫了袁維很多,應該很好相處....吧?
袁維帶她坐下,蘇有甜看着常倫更加圓潤的身形,常倫翹着二郎腿斜着眼不說話。
他是很想直接對這小姑娘來點關于“人品與道德”的課程教導,但是礙于袁維在身邊,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好把場面弄僵,只好不說話。
袁維似乎也不在意常倫的态度,他問蘇有甜:“今天要吃魚嗎?”
蘇有甜扒着菜單,趕緊點頭。
常倫冷眼看着,不耐地勾勾嘴角,這種小女生他見得多了,在外面肆意妄為,在家裏就裝得乖順無比。
他就不明白,一個堂堂的總裁怎麽就這點伎倆都看不明白,難道這就是戀愛腦?
袁維一連點了五六個帶魚的菜,又點了牛排,他合上菜單,問蘇有甜:“夠不夠。”
蘇有甜道:“夠了。可能吃不了。”
袁維這才把菜單還給侍應生,他道:“一會你還是少吃點,胃會不舒服。”
蘇有甜轉頭小聲嘟囔,點這麽多還讓她少吃點是不是有病。
袁維聽不見她說什麽,但是他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不會說出什麽好話,他掐了一下她的臉蛋。
常倫嫌棄地轉開眼。矯揉做作!
他想了想,可不能就這樣下去,得讓這小姑娘原形畢露。他把目光轉向了放在旁邊的紅酒。
菜上來後,袁維用刀叉幫她把魚頭和魚尾切下,剔除魚骨,燈光下,他的手指纖長,骨節分明,連整理食物都被他做成一種藝術。
蘇有甜眼巴巴地瞅着,死死地捏住褲子,才按捺下想要張着嘴“啊——”的沖動。
袁維把餐盤還給她,蘇有甜接過刀叉,差點把臉埋到盤子裏去。
她知道常倫好像不怎麽待見她,于是也不管什麽矜持了,對袁維道:“我想要一碗米飯行嗎?”
袁維道:“吃不慣?”
蘇有甜不好意思道:“我還是想吃中餐。”
袁維道:“那就少吃點,一會回家我給你做粥。”
蘇有甜乖乖點頭。
常倫咳了一聲,突然笑嘻嘻地把紅酒給蘇有甜地杯子倒上:“來來來,弟妹,吃飯怎麽能不喝酒呢?這紅酒可貴着呢,千萬別浪費!”
蘇有甜停下筷子,她看向袁維,指了指腦袋:這人的腦袋瓦特了吧?為啥叫她弟妹?
她眼中的嫌棄太明顯,袁維忍俊不禁,想着傻子還在嫌棄傻子。
他搖了搖頭,按下她的爪子,對常倫道:“她晚上不能喝酒。”
常倫道:“就一杯不行嗎?這樣吧,她喝一杯,我喝兩杯!”
袁維放下筷子,看向蘇有甜。
其實紅酒少喝一點是沒關系的,睡前一杯紅酒有助于睡眠。
他倒是不怕她喝酒,而是想起蘇有甜的酒量,高中聚餐的時候,她只喝了一杯啤酒就耍酒瘋,差點當衆把她褲子扒了。
常倫這個時候要讓她喝酒......說是沒有什麽企圖他是不信的。
不外乎就是玩什麽“酒後吐真言”,袁維看着蘇有甜懵懂的臉,也罷,有他在也出不了什麽亂子。
況且有時候你是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的,有些事實還要常倫親自去發現。
蘇有甜想着,不就是一杯紅酒嗎,把氣氛搞得那麽僵幹什麽。
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別說,這高檔的紅酒就是好喝。比她放在冰箱裏的葡萄酒還好喝。
想着,她又灌了一杯。
袁維攔她不住,只好無奈地一皺眉。
她打了個酒嗝,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了點紅暈。
袁維摸摸她略微發熱的臉蛋:“怎麽樣?”
蘇有甜搖了搖頭:“還行,挺好喝。”
說完,她想要接着吃魚,卻發現那塊魚肉總在她的刀叉下跑。
她氣急,伸出爪子去抓。
常倫傻眼了,這上頭也太快了吧!
袁維趕緊抓住她的手:“吃什麽,跟我說。”
蘇有甜迷迷糊糊地仰頭:“魚.....”
袁維叉起一塊魚肉,蘇有甜張着嘴等:“啊——”
袁維手上的動作一頓,他看着蘇有甜的臉,眸色漸漸深沉。
蘇有甜看他半天不動,不耐地拍他的手,袁維這才把魚肉送到她口中。
常倫沒發現袁維的臉色不對,他沉浸在快要揭露眼前這個女人的喜悅之中,嘴角挂着笑意:
“盛夏啊,你是不是不喜歡倪秋雨啊?”
蘇有甜拄着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自己嘴裏塞肉:“你瞎說,我可喜歡她了。”
常倫啧了一聲,想着這姑娘戒心還挺重,他追問:“那你為啥總針對她。”
袁維也轉頭看向她。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蘇有甜的傷心事,她啪地把肉扔在了盤子上,周圍的人都往這看。
蘇有甜嗷地哭出聲:“還不是這個不孝女啊!翅膀硬了就敢跟老母親耍心眼了!我沒有這麽不孝的閨女!”
常倫眼角一抽,得,想問的沒問出來,倒是給人灌大勁兒了。把倪秋雨都認成閨女了。
袁維拿出帕子給蘇有甜擦手,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瘋言瘋語。
蘇有甜用另一只手抹眼淚:“孩子不聽話了能怎麽辦呢?我又不能放棄她.....”她長嘆了口氣,突然把視線轉向袁維,重重地拍着他的肩:“兒啊,你可不能學秋雨啊。你要好好工作,給我找一個孝順的媳婦給我養老,聽到了沒?”
袁維的手一頓,他捏了捏蘇有甜的臉頰。
蘇有甜被他捏得疼了,她左右晃着想要擺脫那雙手指:“別捏!別捏!你現在就開始虐待我了!等我老了我的錢一分都不給你!”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服務生都要過來了。
常倫看得目瞪口呆。這姑娘是真傻還是裝傻啊。
袁維嘆了口氣,招來服務生結了賬,把外套往蘇有甜的身上一批,抱起她就走。
常倫趕忙跟上:“哎!等我啊!”
出了大門,蘇有甜被風吹得睜不開眼,她看着遠處花花綠綠的燈光,隐約看到ktv三個字母,立馬像是坨坨撒了歡一樣往下掙紮:“別動我!我要去唱歌兒!”
袁維控制她不住,只好把她抱在懷裏。用控訴的目光看向常倫。
常倫被看得一激靈,趕緊道:“你別看我啊!我哪知道她酒量那麽不好。你這個當男朋友的還不知道?”
袁維想,以前知道,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麽嚴重。
蘇有甜在他懷裏憋悶,仰着頭道:“哎,袁維,我想唱歌。”
袁維打開車門,道:“你唱吧。”
蘇有甜吸了吸鼻子:“我想去ktv唱歌兒。”
袁維要把她往車裏塞,她像是毛毛蟲一樣扭動,就是不上去。
沒辦法,兩個人把她弄進包廂,給她點歌。
她死霸占着麥克風不放,最後自己點了一首歌。
當歌曲前奏響起來的時候,袁維的額頭上的青筋一跳。
常倫.....常倫沉默地坐在沙發角,表情已經很魔幻了。
面對蘇有甜這種女人,也只有袁維能保持面不改色了吧。
蘇有甜熱淚盈眶地看着屏幕,伴奏讓她想起自己這幾年來的心酸過往,不由得淚如雨下。
“啊~這個人就是娘——”
“啊~這個人就是媽——”
她一回頭,撲到袁維的懷裏,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胸脯上一放,拍得哐哐響。
“這個人給了你生命,給你一個家——”
常倫抹了把臉,表情已經木然了。
他同情地拍了拍袁維的肩膀:“兄弟,我服你。”
他是真服啊!
盛夏不是在裝傻,她娘的一直在裝精!
蘇有甜唱得不能自己,還要再來一遍,袁維忍無可忍,把她攔腰一抱,扛在肩上就走。
常倫跟在後面道:“這又去幹啥去啊?”
“回家,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