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總比連說話都占不到上……
席意倒是知道甲板後面就是頭等艙的位置, 但誰能猜到,好巧不巧,他們兩個人居然正好站到了喬砂砂那間房的前面。
現在的喬砂砂一臉煩躁, 只覺得想吐, 現在看着矯情的席意, 更是想直接吐到他身上去。
她忌諱不多, 唯一的毛病就是容易暈船,奈何下一站要麽是達尼埃爾島要麽是一個隔壁的島國S國, 節目組給她的幾個選項裏都有坐輪船這一項,她幾乎懷疑節目組就是故意為難她的。
幸好喬砂砂還剩下不少經費, 便把自己跟沈晴的普通艙升了級, 好歹床鋪都舒服了些, 不會再躺在低矮潮濕的普通房間裏。
眼看着沈晴還在餐廳吃飯,喬砂砂就準備先回來休息一會, 誰知道這房間實在是隔音太差, 她剛休息了一會,就碰上了席意在外面吵吵嚷嚷。
還是以怕鬼這樣的扯淡理由。
按慣例來說,喬砂砂一向都是能遠離梁喚秋就遠離一點的, 原本聽到這事她也沒打算摻和。
然而眼看着席意還要站在那裏還要說個沒完, 再加上自己頭暈眼花,一時間氣上心頭, 拿起鏡子就沖了出來。
被清冷的海風一吹,再看一眼席意那憋屈的眼神,喬砂砂覺得自己內心爽快多了。
席意茫然地跟鏡子裏的自己對視了一眼,內心也有些煩躁,頭一個念頭的得卻是這喬砂砂怎麽又出來多管閑事了。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剛才喬砂砂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讓他用鏡子習慣?是說他跟鬼也差不多嗎?
“鏡子還給你, 還是多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吧。”席意冷笑一聲,把鏡子丢了回去,“看來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
“總比……連說話都占不到上風的人強。”喬砂砂只是笑笑,那笑容裏帶着些輕蔑,似乎在說連呈口舌之快都不會,還能幹什麽?
席意這陣子算是看出來了,跟喬砂砂吵架準沒什麽好事,他也不想再繼續掰扯,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他扯了一下梁喚秋的手臂:“跟砂砂你沒有關系,我們吵到你了是吧?來,喚秋,我們換一個地方談?”
“怎麽沒有關系?”梁喚秋挑眉,“喬導游指定的順序,咱們就算是私下裏換了房間,也得告訴砂砂一聲才對。”
Advertisement
一看對方要逃跑,喬砂砂來了興致,雙手抱拳看着席意,饒有興趣地問道:“怕鬼是吧?怎麽之前沒聽你這麽談起過。”
席意腦袋都大了,只能用惱怒掩蓋自己的心虛:“之前那幾天月亮沒出來,而且房間也都在背着月亮的角度。”
“這麽說,你是怕月光哦。”喬砂砂聽了更覺得好笑,“這又是哪裏的習俗,我倒是從沒聽說過,別人都是看了月光,想要跟人家表白,你這倒好,反而是怕月亮。”
“倒像是,跟鬼有過一段虐戀一樣。”
彈幕上也争吵起來。
【所以席意到底是哪裏人啊?怎麽還有這規矩是我見識短了麽。】
【呃呃,我看了一眼。他是個正兒八經H城人,跟我同一個省,反正我沒聽說過有這規矩。】
【?本土生土長的H城人不得不出來說話了,我們哪可沒這破毛病,怕黑也就算了,誰還怕月光啊,還什麽月光跟鬼有關?沒聽說過。一看就是他在說謊,別的也就算了,侮辱我們H城人可不行。】
【那也不能直接說席意就在說謊吧,每一家的規矩還不一樣呢,你家沒有不一定意味着席意家沒有這傳說,求同存異不行嗎?】
【額……他就是想住單人間吧,我看了一眼梁喚秋的房間,确實比他的舒服了些,能理解咱們“貴公子”接受不了這破地方,不過要想換的話老老實實說不就完了,怎麽還找了個這蹩腳的借口,無語!】
席意張了張口,想要繼續說些什麽,然而所有的理由已經被剛才的喬砂砂堵了回去。
最終他一臉煩躁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就當我沒提這事,我走了。”
說完,席意便再也不顧兩人的表情,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喬砂砂還在喊他:“诶?別走啊,再等等月亮又要從雲裏鑽出來了,你鍛煉一下膽量呗?”
然而席意非但沒有因為她的話停止腳步,反而越走越快,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兩人的視野之中。
“啧。”喬砂砂搖了搖頭,收回了目光,
然後眼神不經意地掃過了旁邊的梁喚秋,才發現他正笑着。
那笑容清清淡淡卻異常溫柔,一晃神,她似乎回到了好多年前。
那時候她還有些幼稚,一遇上公園裏打□□中禮物和套圈拿娃娃的小攤就走不動路,非得下場玩幾把才行,幸好她的水平還算不錯,有時候也能收獲不少。
當她興致勃勃地拿起東西展示給梁喚秋的時候,他臉上浮現的就是這樣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轉瞬即逝,只不過嘴角的些微變化,梁喚秋面上又換回了那種客套中帶着幾分疏離的商業微笑。
“謝謝你了,砂砂。”
“沒什麽。”喬砂砂覺得這氣氛有些難熬,搖了搖頭,示意對方準備要回到自己房間,“那我先回去了?”
梁喚秋先是“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表,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麽一般,他又喊住了喬砂砂。
“等一下。”
“嗯?”
喬砂砂看着這樣的他有些困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梁喚秋臉上的思索轉瞬即逝,在她質問的那一秒鐘才想好自己準備說些什麽。
“我們明天應該什麽時候起床?”
哦,原來是這個。
喬砂砂回想了一下這輪渡抵達的時間:“我之前說了早上八點半在甲板集合吧,但餐廳的早餐似乎八點前才有,你自己看什麽時候方便。”
“這樣啊。”梁喚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喬砂砂又要轉身,他再次喊住了她,“明天上午去看觀浪崖的話,還來得及去做石笛嗎?”
似乎是怕喬砂砂覺得奇怪,他半天又補充了一句:“我還對做這個還挺感興趣的。”
喬砂砂皺了皺眉,她記得梁喚秋之前似乎不是這樣讓人費心勞神的性格,不管做什麽都有自己的想法,怎麽現如今變得這樣奇怪。
然而畢竟她現在還是導游,只是聳了聳肩:“節目組會安排好的,我記得他們給我們……”
她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被天空中傳來的響聲打斷。
同時傳來的還有炫目的光彩,喬砂砂下意識地往夜空看去——是煙花。
只見幾束小小的光線往天空飛去,然後在半空中散開,形成一片小小的愛心,就像是一朵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一般轉瞬即逝,只留下一片漆黑的夜色。
緊接着新的煙花升騰而起,聚成了五彩的扇形,然後是下一個……
她都忘了,這是達尼埃爾島的習俗。
島上的人們每年夏季都會對鬼神進行祭祀,方式就是在夜晚點燃煙火,而他們圍着篝火進行舞蹈。
她倒是知道島上有這樣的風俗,但節目組沒提,她一時竟然忘了這回事。
想不到正好在甲板上見到了。
喬砂砂從小就喜歡煙花,絢爛、缤紛、奪目,長長久久地積蓄力量之後,在衆人的仰望面前炸裂出最深處的力量。
——就像是偶像一樣。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為什麽想在舞臺上了,跟煙花也是一樣的。
竭盡全力、汗流浃背、全力以赴……就為了衆人面前那短短幾分鐘的光芒四射。
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積蓄自我,然後……綻放。
一時間,她的心思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眼看着煙花越來越大,周圍人甚至開始閉着眼許願。
喬砂砂也下意識地跟着雙手合一,默念了一個心願。
——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次就讓她改變這一切吧。
煙火綻放了十幾分鐘,一聲巨響之後,終于恢複了平靜。
喬砂砂回過神來,才發現甲板上已經滿是上來看煙花的游客,成雙結對。
她這才意識到梁喚秋還站在自己的旁邊,剛才一直沒說話。
“哦,對了,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梁喚秋搖了搖頭:“沒有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笑了笑,轉身下了甲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喬砂砂撓了撓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她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到過一般。
回到房間之後,她才猛的想起來。
她和梁喚秋……之前也看過這麽一場煙花。
那時候她才大三,城裏還沒禁煙花,每年元宵的時候,學校不遠處的那個小湖上就會放起煙花來,吸引了不少情侶和家庭。
她和梁喚秋當然也去了。
和現在一樣,當時的她也雙手合一許了一個願望。
只不過那時候她想的是,要是能重新出道就好了。
然而誰能想到後來她的願望成真了,然後又失敗了。
想到這裏,喬砂砂苦笑了兩聲,搖了搖頭。
然而不知怎麽,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記了些什麽。
這時候,門突然響了兩下。
“?”
會是誰啊,如果是沈晴回來的話應該也用不着敲門,她有鑰匙。
喬砂砂有些狐疑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穿着制服,表情彬彬有禮,是輪渡上的服務生。
“我們這裏為頭等艙的客人準備了暈船藥,請問您需要嗎?”對方用英文說道。
“啊,謝謝。”
喬砂砂接過那板藥片,謝過了對方。
她當時原以為不會在輪渡上坐太長時間,又不願意帶太多東西,把程曦塞給她的暈車藥丢出了行李箱,結果吃苦受罪的又成了她自己。
她看了一眼藥片,确定了是她常吃的藥,這才放下心來,找了杯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或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好多了,混沌的腦子裏終于清醒了許多。
喬砂砂無意識地又看了一眼紅色藥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板藥片背後的使用說明……為什麽是中文?
她現在明明是在國外,難道說就這麽巧,正好輪渡上準備的藥,正好是她常吃的?
還是說……有人給她送來了這藥。
可是會有誰知道自己暈船啊?就算是在直播間裏看,也只能看出她有些疲憊,一進門就躺在了床上,但暈船這事她卻是誰都沒說過。
不對,還有一個人。
——梁喚秋。
喬砂砂驀地皺起眉來。
梁喚秋當然知道自己暈船,這藥是她常吃的,他也幫她跑腿買過。
周到如他,會想起準備各種藥類也不奇怪。
但是……
喬砂砂斂了斂眉,若有所思地再次打開了門。
輪渡上的服務生見她開門,自覺地跑過來問她有什麽需要。
跟上次開門看到的服務生是不同的人。
喬砂砂點了點頭:“我有點暈船,麻煩你能給我拿些藥來嗎?”
服務生應下,五分鐘後,喬砂砂的門被再次敲響。
“給您。”
喬砂砂接過對方手裏的東西,眼神暗了幾分,謝過對方之後就又回到了床邊,把藥塞到了自己包裏。
從直播間裏乍一看,她只是像在預防回來時再次暈船,多要了幾片藥。
只有她自己心裏知道,她是在印證兩次暈車藥到底一樣不一樣。
第一次收到的紅色藥片,包裝甚至還是中文的;第二次收到的則是白色的藥丸,包裝相比于之前收到的精致許多,上面甚至還印着輪渡的名字。
到底哪個才是輪渡提供的服務,一目了然。
所以……是有人特意送來的對吧。
那唯一可能的人選就只能是梁喚秋了,想到這裏,喬砂砂咬了咬下唇。
或許是因為藥物起效了,頭腦清明了許多,她驀地想起了之前忘記的事情。
□□宵節時那場煙花進行了很長時間,放到後面,其他游客都全都散開陸續回家。
只有她還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會不會還有剩下的煙花繼續點燃。
梁喚秋看着這樣的她,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終于忍不住搭了一下她的肩膀:“等到明年,我們再一起來看吧。”
當時她的回答是什麽來着。
好像是——“嗯,約好了哦,不許反悔。”
然而還沒等到第二年的元宵,他們就分了手,市裏也貼上了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公告。
那個約定,自然是沒有實現。
直到剛剛。
她突然想起了梁喚秋剛才的莫名其妙的舉動,好像就是在低頭看了時間之後。
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喬砂砂的腦子裏突然開始有點混亂。
跟梁喚秋的這段戀愛,在她的記憶裏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她早就已經想不起來什麽承諾。
而現在的她也只是想要改變自己的結局。
但回頭去找梁喚秋這件事,卻奇怪地從未曾進入過她的腦海。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沒想起他,還是不願意去想。
但事到如今,當破鏡重圓的想法進入腦海中後,她第一感覺卻是……難以理解。
就好像是他們只是進行了一場漫長的分離,各自獨自成長,然後再見。
過了一會,喬砂砂冷靜下來喝了口水。
她的情緒現在倒在其次,光是她的職業要求,就決定了她目前不應該談戀愛。
想到這裏,喬砂砂打開了手機。
又到了手機開放時間了,剛才節目組也送來了手機。
她打開微信,給梁喚秋發了個消息。
“有事想跟你單獨聊聊,我們一樓甲板見,別讓攝像頭跟着。”
喬砂砂向來果斷,既然有了想法,就想要立即确認。
其實她早就想跟梁喚秋聊聊了,只是攝像頭全程注視着他們,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好的機會。
“好。”
既沒問她原因,也沒問她怎麽甩開攝像頭,對面的人迅速答應了。
喬砂砂看他回複,也開始了動作。
有了這幾天的觀察,她大抵也猜到了直播間是如何運作的。
白天活動時,編導們時時刻刻盯着攝像頭,他們很難脫離攝像頭之外,但在晚上就不一樣了,晚上大部分人都窩在房間裏,不需要編導們來回切換鏡頭,也就給了他們機會合理摸魚。
這時候他們的積極性也不會太高只不過會時不時地盯上屏幕一眼,而且攝像頭又不會跟到房間的洗浴室內。
這時候只需要造成她去洗漱的假象,再悄悄地離開房間。
騙過鏡頭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這樣想着,喬砂砂抱起了衣服走向了洗浴室。
正門正好是在洗浴室的隔壁,攝像頭的死角。她面色如常地進入洗浴室,打開燈光、水龍頭和排氣扇,過了一會再走出房間。
出門之後,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直播間。
果不其然,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經離開。
節目組也沒有切換到其他的鏡頭。
而另一邊,梁喚秋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也同時消失在了直播間的鏡頭裏。
等到喬砂砂下到一樓甲板的時候,梁喚秋正在打電話。
看來也是想趁攝像頭不在,跟誰說些什麽。
喬砂砂吸了口氣,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測,準備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剛一走近,卻聽到了對方的輕笑聲。
“想我了?再過不久我就回去了,再忍耐一下吧。”
那語氣輕柔,甚至跟當年面對她時如出一轍。
喬砂砂愣了一下,這時候梁喚秋也看到了她,沖她點了點頭,面色卻沒有絲毫地尴尬。
他跟電話那端的人告了個別,聲音中笑意依舊:“我挂了,有機會的話再打給你。”
就在梁喚秋關閉手機的那個瞬間,喬砂砂的眼神正好捕捉到了他的手機壁紙。
是一男一女緊貼在一起的合影,男人把手放在女孩的身後的沙發上,而女孩笑的溫柔,輕輕地倚靠着她,看那親密模樣,顯然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
男人是梁喚秋沒錯,那女孩她不認識,多半不是藝人,但長相卻十分可愛,這樣看起來和他是相當登對的一對情侶。
所以……剛才是在跟他的女朋友打電話嗎?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喬砂砂第一感覺卻是松了口氣。
然後,複雜滋味後知後覺湧了上來。
“怎麽了?”梁喚秋對她的心思全然不知,看她來了便開口問道,“喊我有什麽事。”
還沒等她開口,梁喚秋就先自己又接了一句:“哦對了,剛才給你的暈船藥你吃了吧,好點了嗎?”
他敞亮的态度反而讓喬砂砂遲疑了一會,然後才笑道:“哦?原來藥是你給的啊。”
“服務生沒有提到我嗎?”梁喚秋懷着笑意搖了搖頭,“我英文不好,是我沒說清自己的意思,忘記叮囑他告訴你了。”
喬砂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謝謝你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必要再問了。
“我們也正好敘舊。”梁喚秋把背靠在了圍欄上,任憑海風吹着他的衣衫,“看到我來,很驚訝吧。”
“确實。”喬砂砂點了點頭。
“我也沒想到我居然能參加綜藝,誰讓我那倒黴催的藝人簽了合同又要毀約呢。”梁喚秋嘆着氣,“你懂得,岚山是個小公司,比不上你們景江娛樂。”
喬砂砂“哦”了一聲,她知道,梁喚秋帶的藝人除了一個影帝外,還有一個去年剛出道的男團,就算是她也頗有耳聞,裏面的C位脾氣不太好。
“看來還得感謝節目組,能答應換人。”喬砂砂随口應道。
“這倒是。”
另一邊,沈晴已經回到房間十分鐘了。
怪了,怎麽喬砂砂還在洗澡。
沈晴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砂砂。”
然而無人應答。
可明明那邊還有水聲響起啊?
沈晴頓時清醒過來,可算讓她抓住喬砂砂的把柄了。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走了過去,一邊還在嘴裏喊着:“砂砂?你在不在啊,能不能讓我先進去一下。”
她的行動也讓切鏡頭的編導和直播間的觀衆也開始疑惑了。
說來也是……喬砂砂怎麽這麽久還沒出來。
眼看着裏面一直沒做出回應,沈晴不再猶豫,咔嚓一下打開了門。
果然,裏面空無一人。
沈晴把燈一一關上,走出來裝成自言自語的模樣:“怪了,砂砂出去怎麽忘記關燈了。”
這一下可驚醒了直播間的衆人。
編導急了,開始瘋狂扒拉各地的鏡頭。
終于在一樓甲板樓梯附近找到了喬砂砂,直播間的鏡頭毫不猶豫地切了過去。
【怪了,我竟然都沒發現喬砂砂出去了,我還以為她還在那裏洗澡呢,她到底是什麽時候跑出去的,直播間鏡頭也沒人切,這誰知道啊。】
【诶?這是在一樓甲板吧,喬砂砂在跟梁喚秋聊什麽呢。】
【?!等一下,這倆人說什麽呢?是他們倆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