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難不成……你是付不起……
席意完全沒有覺察出喬砂砂的話有什麽不對,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傷口上,他正在仔仔細細地把藥膏敷上傷口,然後才包裹上了紗布。
蘇茶忍着痛就要收回小腿, 正準備給他道謝, 就看見席意突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張貼紙, 上面還畫着一張可愛的卡通貓貓頭。
“這是給咱們好孩子的獎勵。”席意一邊說着, 一邊就要把貼紙往紗布上面貼。
“……”
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哄了嗎?!誰會被這種弱智行為感動啊喂,太油膩了吧大哥。
蘇茶一邊在心裏吐槽, 一邊擡起手制止了他:“這個……就不用了。”
看着擋在面前的手掌,席意愣了一下:“那好吧。”
就在蘇茶以為他已經放棄這種詭異想法的時候, 他卻反手一轉, 把貼紙貼到了她的手背上:“不好意思啊, 算是我的道歉。”
蘇茶望着那只貓貓頭,無語凝噎。
“怎麽樣?還能勉強自己繼續走下去嗎?”席意扶着她站起來, 心疼地看着她。
蘇茶動了動受傷的腿, 雖然看上去擦傷面積不小,但再怎麽說畢竟也都還是皮外傷,上了藥之後雖然還有些火辣辣的, 但完全不影響走動。
雖說如此, 但蘇茶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要不然不就白受傷了。
只見她兩眼淚汪汪的擡起頭, 露出一個倔強的微笑:“我沒事的,只不過是有一點點痛而已。”
這話不僅是說給席意,更是說給觀衆的,這樣脆弱又堅強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就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嬌花,怎麽着都會心生幾分憐愛。
果不其然,滴的一聲, 任務完成度又飛速上升了一個百分點。
而眼前的席意的心驀地一下更軟了,看蘇茶這表情,這雙眼之間的淚光,她哪裏是什麽沒事的樣子,一看就是在勉強自己,她一定很痛,可是為了大家,還在繼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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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因為這傷口是自己造成的而感覺愧疚,如今看她還要顧全大局、甚至照顧自己在導游崗位上的表現,內心更是多了幾分感動。
想到這裏,席意猛地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回去吧,今天就提前結束吧,我們現在就回去找一家餐館吃晚飯,酒店裏附近也一樣的。”
“諸位,可以嗎?”席意扭頭看向其他人。
剩下的人要麽是不怎麽在乎到底去哪,要麽是也累得半死,并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反而是蘇茶搖了搖頭:“我真的沒事的。”
不過這一次的拒絕可帶着點真心實意,接下來的那個景點她可是真的想去轉轉,眼看着就只剩下一公裏了,怎麽能就這樣錯過了。
席意嘆了口氣。
只見他不由分說地拉住了蘇茶的手,一使勁三下五除二地把人扛到了自己背上,那姿勢就像是扛着一袋米一樣。
一陣頭暈目眩之後,蘇茶懵了,周圍的人懵了,彈幕也懵了。
“……”
這是個什麽情況?!
蘇茶現在十分無語,這姿勢醜還不說,關鍵是席意的肩還頂住了蘇茶的腹部,讓她的肚子猛地有些翻江倒海。
“不,放我下來。”
“不放,我們回去。”席意的聲音十分堅定。
一聽這話,蘇茶更無語了。
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有男友力吧大哥。
她艱難地擡起頭來,卻從披落下來的頭發縫隙見看見喬砂砂站在最後無聲地捂着嘴瘋狂大笑,這不是在嘲笑她還是在笑誰?其他人臉上也多多少少有些無語。
蘇茶猛地恨得牙都快咬碎:“行了行了,趕緊放我下來,我聽你的走就是了。”
盡管蘇茶這樣說了,席意還是又走了幾步,直到車站旁邊才把人放下來。
“說好了,我們回去。”席意對于蘇茶的抵觸完全沒有察覺。
想想都是她自己要立人設,蘇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席意這樣說,也只能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好”字。
這副場景引來了蘇茶的無語,其他嘉賓的吐槽,但在不少CP粉眼裏卻是在發糖,彈幕上一時間被一片“啊啊啊”刷屏。
【啊啊啊啊喜茶是真的!席大帥哥趕緊告白,反正蘇茶是演員,談戀愛也沒事,九塊錢我出了麻溜的。】
【絕了絕了這男友力真的絕了,這麽親密一下子就能扛起來一定是談了在談了對吧,不管不管,我嗑的CP一定是真的。】
【啊……怎麽說呢,我的表情跟喬砂砂一樣,先是一陣爆笑,然後就是無語,現在想想甚至惡心地還有點上頭,剛才那場面真的是有毒好嗎,電視劇裏演一下也就算了,現實裏做出來真的好尴尬啊。】
【有什麽好笑的,是見證別人的絕美愛情時想到自己苦逼單身狗的樣子,所以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嗎?!差不多得了!某些人別KY。】
【不聽不聽,反正喜茶夫婦穩穩滴幸福,酸的人是誰,我不說。】
一直到抵達酒店,喬砂砂想起剛才那場面的時候還時不時地想要發笑,她揉了揉自己被笑得發痛的肚子,好歹把那陣笑意憋了回去。
他們回來得早些,節目組自然也沒有什麽意見,把手機開放時間提前,把手機提前給了他們。
一個小時之後,手機開放時間結束,節目組就把裝着下任導游名單的信封交給了席意。
這回同時給他的是一個小小的計時器,按一下頂端就會浮現出五秒倒計時的計數。
于是一群人便又圍坐在了一起。
蘇茶當過了導游,這時候最為輕松,她掃了一眼其他人,對于下一任的人選多少有了猜測。
按照人氣來說,在剩下來的人之中梁喚秋的人氣應該是最高的,跟席意也不相上下,如果純粹看粉絲的話,這一次的導游多半就是他。
但節目組的選拔導師順序并不是按照純粹的粉絲數量,而是按照直播間的點擊量,也就是說只要是點進直播間的觀衆就會為他助上一臂之力,哪怕……他們是來罵人的。
這樣一來,聲名最差的付輕和黑紅參半的喬砂砂倒也不是不可能。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蘇茶一個,所有人心裏大致都有數。
“這一次的游戲是成語接龍。”席意搖了搖頭,實在想不清楚節目組幹嘛非要在名單揭曉之前搞這麽一出,搞懸念也不是這樣搞的。
“每一個人念出一個成語,前一個成語末尾一個字必須是下一個成語開始第一個字,在五秒內無法回答,誰淘汰。不同音調、不同字也沒關系,只需要同音即可。”席意念完了節目組給的游戲規則。
“我們按順時針順序來吧,我先開始。”
席意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喬砂砂,拍了一下計時器。
他盯着喬砂砂,同時念出第一個詞:“蠻橫無理。”
喬砂砂揚眉。
哦?有趣,這詞怎麽好像言外有意呢。
那表情再配上語氣,她沒感覺錯的話,這人就好像是在說她蠻橫無理的啊。
“力油未逮。”
喬砂砂稍加思索,給出了答案。
看着被自己罵還聽不出來的喬砂砂,席意心裏爽快了幾分。
拿到手機之後,他打開直播間頓時看到了一排“兵來将擋水來你掩”,數量之多就連粉絲們的彩虹屁發言也阻擋不住。
他看了半天,才從觀衆的彈幕裏得知今天下午的喬砂砂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怪不得喬砂砂會難得誇他,原來是說他土啊。
不少人甚至就這樣開始吐槽他油膩而不自知,土味又讨厭人。
他們懂個屁,自己只不過是懂的如何表達愛就是了。
席意看着滿屏的惡意,又惱又氣,現如今唯一能讓他抓着發洩的就是喬砂砂了。
看到自己旁邊的人就是喬砂砂的時候,他靈機一動。
既然喬砂砂悄悄罵他,那他也就罵回去呗。
正好這還是一個游戲,要是喬砂砂受不了的話,就說明她玩不起呗。
他還能順手怼她一句連游戲都怎麽玩不起。
果不其然,就算是被自己罵蠻橫無理,她也什麽也沒說。
席意心中正處在得意之中,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喬砂砂的回答中有一個音拉得格外長,發音也有點奇怪。
第一輪很快結束,竟然沒有一個人被淘汰,很快就又輪到了席意。
他絞盡腦汁思考了一通,終于趁最後一秒說出答案:“得天獨厚。”
“後顧之油。”喬砂砂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就像上一輪一樣,她帶着幾分嘲諷的雙眼也回望着席意,就像在說些什麽一樣。
席意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她剛才怎麽把“後顧之憂”裏的“憂”發音成了“油”,雖然席意也知道從事演藝圈這一行的人文化水平确實不高,但喬砂砂也不像是連這個成語都不會讀的人。
此時此刻,席意只覺得這個“油”分外辣耳。
他這才回想起來,第一輪裏的“力有未逮”這詞,喬砂砂好像也發音錯了。
是她故意的嗎,還是說是他的錯覺?
或許是因為剛才直播間裏滿屏都是“油”這個字,席意現在對這個字有些敏感。
該不會是在說他油吧。
這一輪淘汰的人是沈晴,她吐了吐舌頭,下一輪就從她旁邊的梁喚秋開始。
再次輪到席意的時候,他皺眉吐出四個字:“天之驕子。”
“自由自在。”
又有一個“油”字!而且這一次喬砂砂還是在盯着他看,按道理來說,應該看下一個人才對,她盯着自己幹嘛。
席意幾乎可以确信喬砂砂在借成語罵自己油膩,一股不爽的怒火頓時從心中燃起。
下一輪席意絞盡腦汁相處了一個:“立竿見影”
結果卻被喬砂砂回罵了一句“應油盡油”。
不行,他也得想辦法罵回去。
終于輪到他了,前面的人說了一句“義憤填膺”。
席意試圖從腦海裏找出一個既能罵喬砂砂沒禮貌的詞,又能接上這末尾的成語,然而就在他覺得自己靈光一現的時候,計時器“滴”的一下宣布了淘汰。
“……”這麽快就結束了?
“席意淘汰了,快出來吧。”
聽到旁人喊他,席意不情不願地挪開了位置。
此時只剩下游戲裏只剩下五個人,其中喬砂砂算是最游刃有餘的,仿佛腦子裏有一個成語詞典一樣不緊不慢地翻出裏面的詞彙。
關鍵是……每個回答裏還都奇怪地帶着“油”字。
參與游戲時所有人都緊張還不覺得,但等到被淘汰成為圍觀群衆的時候,才發現喬砂砂的回答有多麽的有意思。
“油目共睹”
“不油自主”
“大油人在”
關鍵是,每一次回答時還都擡起頭看席意,而且每一個詞語被改造之後竟然出奇地多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就算是旁人本來沒聯想到席意身上,一看喬砂砂的目光,再想起今天下午席意的動作——怎麽想都是在嘲諷吧!
【?是我想的那種意思嗎,這是在說席意油膩對吧哈哈哈哈。】
【大油人在噗,大油人确實在這裏呢,她看誰誰就是大油人這沒毛病。】
【啧啧啧喬砂砂有兩把刷子啊,一邊還能這麽快找出對應的詞,另一邊還能帶個“油”字,這該是什麽腦子啊。】
【不是,幹嘛啊,玩游戲就玩游戲,夾帶什麽私貨啊,不得不說老老實實玩游戲的席意真慘,都淘汰了還被諷刺。】
【啥呀,不是席意先開始的嘛。我看第一句不是席意先說的她蠻橫無理啊,只不過當時沒人覺得奇怪,現在回想起來那席意那表情,肯定也是故意的啊。】
看着周圍人隐約投來的目光,席意額頭上的青筋緊繃。
甚至不由自主地錘了眼前的沙發一拳。
這時候喬砂砂剛吐出一句“油來已久”,一看他這反應,頓時笑了。
“怎麽了席意,只不過是一個游戲而已……你不會玩不起吧?”
“……”
很好,當初席意試圖借這個游戲來罵喬砂砂的時候,他也是這麽想的。
誰能想到最後被說“玩不起”的人竟然變成了他?
席意沒了別的方法,只能暗暗祈禱喬砂砂趕緊淘汰,他已經能想象彈幕上都在刷什麽了。
然而不如他所願,喬砂砂成功地留到了最後一輪,最後的對手是梁喚秋。
“前所未油”喬砂砂又甩出了一個帶“油”的詞作為開頭,靜靜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想要回答這個很簡單,光是喬砂砂剛才就甩出了一大堆帶着“油”字的成語,然而梁喚秋卻詭異地保持着沉默,直到計時器發出“滴”聲。
啧,沒意思,就這麽就結束了。
然而梁喚秋的面色如常,只笑着聳了聳肩。
那表情就像是在說如果你們懷疑我在放水一定是你們的錯。
行吧。
喬砂砂嘆了口氣,再次拿起了信封:“我來看看這次的人是誰?”
“哦,恭喜你——”
“付老師。”
付輕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是我?”
确定這個消息之後,付輕剛開始還覺得有些不爽,但很快就接受了。
一瞬間的懵逼之後,他也想清楚了自己的這次導游到底是怎麽來的,無非就是來罵他的人太多,反而讓他的點擊率不斷上升,在剩下的人裏面拿了第一呗。
這兩天被罵得多了,他已經逐漸開始習慣了那些謾罵,變得厚臉皮起來了。剛開始他還會因為彈幕上的話反思自己或者是感覺生氣,但現在再看,那些話已經完全無法牽動他的情緒,就像是他們罵的是另外的人一樣。
付輕想通了,反正做什麽都得被罵,他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好了。
導游嘛,這幾天他也看蘇茶席意兩個人也知道了,所有的人都得聽導游的,這不就是跟公司的人都得聽他的一樣嘛。
看了一眼其他幾個嘉賓,他冷笑了一下,都沒一個好東西。
正好來了導游這個機會,他做什麽這些人都得受着。
于是第二天晚上付輕把制定好的旅行計劃給其他人看到時候,所有人都驚了。
“早上五點鐘起來?還是爬雪山?!”沈晴結結巴巴地指了指計劃,“這開什麽玩笑。”
“沙羅特雪山是G國最出名的景點了,去那裏有什麽問題。”付輕一臉理所當然。
可是他們的下一站要從F國飛往G國,光抵達附近的機場的時候就已經接近十二點了,而五個小時後,他們又要再次出發。
“去雪山也就算了,我覺得我們可以晚點出發,□□點鐘走。”封思辰皺着眉開口。
“我們時間不夠,還是五點吧,各種預訂的東西不好改了。大家覺得有困難嗎?”付輕掃視了一下皺着眉的其他人,“覺得有困難的話,就自己克服一下哈。”
“你——”
這話的高貴口吻讓常年當乙方的封思辰一下子握緊了雙拳。
喬砂砂算是明白了,這是準備趁着當導游的時候趁機搞一言堂啊。
彈幕上也是一片謾罵。”
【幹嘛啊幹嘛啊,當個導游很了不起嗎?在這裏頤指氣使個什麽啊,滾出去。】
【本乙方人震怒!能自己克服的困難還叫做困難嗎?改一下時間會死啊!我生氣得朝着空氣打了一套拳。】
【別的人當導游的時候都好好商量的,這人怎麽還把自己當回事了,呵呵。】
【跟前面的蘇茶和席意相比,真的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态度也差太多了。】
“這麽積極,是要去雪山上登基嗎?”喬砂砂嗤笑了一聲,“還在這練習怎麽當皇帝。”
然而詭異的是,付輕聽了這話竟然絲毫不動怒,只是眯縫着眼睛看她:“用不着再說,我已經決定了。”
然後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不管怎麽說,他們還是連夜到了G國。
這一次的房間是單人間,盡管如此,早上五點的時候付輕還是一個挨着一個敲響了門,好确保他們及時起床。
付輕早就看他們平日裏睡到日上三竿的懶洋洋模樣不順眼了,他自己每天一早就能醒來,結果還要等這些人慢吞吞地爬起來。
看着一個個人大喊救命痛苦得根本睜不開眼的樣子,付輕只覺得爽快極了。
唯獨敲到喬砂砂房間的時候,卻怎麽也敲不開門。
一連半個小時,裏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到最後,付輕甚至喊了酒店打開門,然而裏面空無一人。
“……”
付輕一個冷哼,不打算繼續糾結:“她失蹤了是吧,我們走,不管她了。”
一句話之後便帶領着困得要死要活的衆人坐上了租好的車。
付輕等人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将近十點的晚上了,喬砂砂慢悠悠地逛完了附近的夜市,吃了點東西準備回酒店,正好遇到了回來的七個人。
除了付輕還算是精神不錯,其他的人全都灰頭土臉又狼狽不堪,好幾個身上還沾着泥。
“你今天早上去哪了?”付輕忍不住問道。
喬砂砂笑了一下:“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們了,我認床,睡他們家的實在不舒服,就自己花錢升級了一下。”
“今天早上太累了沒起來,原來你們還去叫我了呀?”喬砂砂一臉抱歉的樣子。
付輕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麽。
她經費充裕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自己把房間升級也沒的說,畢竟還有鈔能力。
至于其他人,更是又累又困,恨不得直接找個地方睡下,更沒時間去糾結她今天早上到底去哪了。
喬砂砂看着這些人的樣子,冷笑了一下。
付輕不怕罵,她就怕罵了?
他敢訂不合理的行程,喬砂砂就敢撂挑子不聽導游的話。
不就是拼一個不要臉,誰還怕誰。
不過同樣的理由不能用第二遍,第一天喬砂砂敢直接賴床是因為他們原定計劃裏還會回來,但第二天就不一樣了。
這天的日程依舊是從五點開始的,喬砂砂倒是能夠及時起來,對其他人來說卻依舊是個難題,相比于昨天的困和累,今天擺在其他人面前的難題還多了一個痛。
他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不已,每動彈一下都是一種折磨。
更讓人感到絕望的是,這天的計劃是去漢內諾蕾山腳下野餐露營。
跟之前的雪山不同,漢內諾蕾山相對來說低矮得多,因為地理原因,格外适合觀星,每當晴天的夏夜,天上的星辰就會格外明顯,因此這個地方也成為露營愛好者最想露營的地方之一。
在這個地方露營,衆人其實原本也并沒有什麽意見,但前提是——不是在爬了一整天雪山之後。
盡管這山比昨天去的地方好爬得多,但他們每走一步都不免得想起昨天窒息的經歷,再加上渾身的酸痛和背上租的露營設備,讓他們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唯有喬砂砂,走路輕快無比。
看着這樣的喬砂砂,所有人都不免有了幾份嫉妒和羨慕。
幸好,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爬到理想的露營地點也僅僅花了半天時間。
付輕抹了把汗。
看了一眼累癱在地上的衆人,有些不滿地開口:“行了,休息得差不多之後,咱們就開始搭帳篷和爐子吧。”
“席意,沈晴,羅相書,喬砂砂搭帳篷,我來生火看火,剩下的人去搭爐子和搬東西出來。”付輕指揮道,所有人眼裏不約而同地露出幾分煩躁。
【???這才坐這幾分鐘就開始催人幹活,資本家嘴臉也太醜惡了,這還是導游嗎。】
【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別人搭帳篷什麽的幹重活,他在這裏生火?不就是點個打火機的事嗎?把活都給比人幹。】
【嘔了,什麽人啊,關鍵是這理直氣壯的态度,一看就是做慣了老板的,拳頭狠狠地硬了。】
“快點啊。”付輕似乎一點也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麽,“還在直播呢,咱們一個團隊的,得齊心協力呀。”
聽了這話,不少人正準備開口怼他,突然被一聲小聲的啜泣給打斷了。
“嗚嗚嗚我都快累死了,就那麽急着讓我幹活嗎,搭帳篷好累啊你怎麽這麽沒人性啊。”
哭的人是沈晴,她雙手抱膝,一抽一抽地流着淚,看起來頗有些惹人憐愛。
周圍的人頓時有點過意不去,封思辰連忙從懷裏找出抽紙來,一邊痛罵道:“就是啊……”
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猛地被一聲更加大的哭聲打斷了。
所有人都驚異地往聲音的來向看去,只見付輕嚎啕大哭:“怎麽能……怎麽能連你們都這樣說我?!我精心策劃的這行程你們之前挑三揀四也就算了,所有觀衆都來直播間罵我也就算了,怎麽到現在沒人性都說上了!”
衆人又無語又無奈,這付輕明明是加害者吧,偏偏還哭得這樣慘,讓人沒有立場來說。
付輕一看其他人這反應,心裏更加得意了。
不就是裝白蓮嗎?不就是哭嗎?誰不會啊!
哭着哭着,眼看着沈晴都不好意思繼續了,付輕還在繼續嚎啕:“我真的……從第一天開始都沒過一天開心日子,有時候我真的想知道我還這裏幹嘛啊都是,什麽好都撈不着。”
全場一陣靜默,一時間就只剩下沈晴和付輕的哭聲此起彼伏,還有彈幕罵的慘烈。
【我被這人的臉皮厚度驚呆了,幹嘛啊這是,不是他先讓人家幹重活的嗎,人家抱怨兩句還不行了。】
【絕了絕了,我以為白蓮就夠惡心了,原來加害者當白蓮更惡心!】
【這些人一個個不是挺能撕的嗎?治他啊,罵他之後我保證三天之內不黑你們,惡心吐了!】
所有人內心一片無語之際,突然,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
“所以這麽不開心,為什麽不走?”
“難不成……你是付不起違約費嗎?”
【可以啊,喬砂砂這個反矯達人出手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