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在你身上添一條狗尾……
“你說話別太過分啊!”羅相書看事情越來越不對, 忍不住開口道。
“怪了,是誰先說話過分的。”喬砂砂撓了撓頭,做出一個苦思冥想的表情, 然後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 一臉恍然大悟地看向前方, “好像是付老師您耶。”
“那麽計較幹什麽。”羅相書面色青白, 看付輕在旁邊看着,還是繼續為他開脫, “您可是大明星,何必跟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啊。”喬砂砂一臉無辜, “你們倆這麽傳統的大男人, 怎麽連玩笑都開不起。”
面前的兩個男人嘴角一抽, 這話他們倆之前經常跟別人說,可還是頭一次用在自己身上。真正聽到這話的時候, 他們才意識到這話有多麽難回答。
“有的事可不能開玩笑。”羅相書結結巴巴了半晌, 才回了這麽一句。
“是嗎?那您說說什麽事可以開玩笑?”喬砂砂看他不回答,便接着開口:“也是怪了,別的傳統男人都是想回到過去當皇上, 怎麽羅老師倒是更喜歡太監, 替人家的啞巴皇上打下手呢。”
“有完沒完了!”付輕面色鐵青,悄咪咪握緊了拳頭。
不就是一個破綜藝麽!不就是一個小明星麽!
他這麽有錢還有什麽得罪不起。
【急了急了, 這個臭男人急了。】
【不會這家夥真想打人吧?那也太沒素質了,嘴臭還暴躁,節目組真的不讓他下車嗎?】
【呵呵呵呵,喬砂砂每天練舞全身都是肌肉,這人一身肥肉,動起來都亂晃蕩, 真要打起來,指不定誰打的過誰呢。】
【哎呀好戲看不成了,工作人員來了,這下子肯定沒得打了。】
【只有我想問這還能一塊旅游嗎?平常跟男朋友女朋友出去還都鬧矛盾呢,這好家夥先導片都鬧上了,之後還不可勁撕逼。】
就在他下定決心要揮出拳頭的的下一秒,他就看見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往這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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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從監視器裏看到了他們三個人起了沖突,跑到這裏也防止事情愈發惡化。
他權衡了一下,原本下定的決心又有些動搖。
“算了,這一回繞你一次。”
喬砂砂看他握緊拳頭,早就做好了防禦的準備,這時候看他不打算繼續,只是輕笑一下,然後瞥了一眼身後跑來的人。
來的人正是跟他們三個分別對接的工作人員,此時看到他們三個忙不疊的撲了上去,一人拽住一個,生怕他們再起沖突。
“個人賽準備好了,我們跟各位老師講解一下游戲規則。”
表面上他們雖是這麽說,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來為的是什麽。
喬砂砂瞥了一眼被拽走的兩人,笑而不語。
接下來的游戲環節變成個人賽了,相比于團隊戰來說,個人賽裏不管是耗時時間還是體力消耗要大得多。
個人賽同樣有五個游戲,只不過不再以完成程度作為标準,而是變成了積分賽。
在每個游戲中節目組都會按照游戲表現給所有嘉賓從高到低進行排列,表現最好的是八分,最差的是一分。
以此類推,五個游戲完成後排名第一的就會獲得100000元,足足有團隊經費的一半。而剩下的人則按照積分累計獲得個人經費,最少的甚至僅僅只有5000元。
喬砂砂在來之前,就早早熟悉了規則,早上節目組又重複了一遍,見工作人員還要向她向她複述第三遍,她伸出手止住了對方。
“所以,第一個游戲是什麽。”
工作人員無奈,但也略過了之前的陳述:“游戲的名字叫做花、太陽、雨和你。”
這名字,倒是不怕侵權。
喬砂砂嘴角一抽,內心一邊吐槽,一邊很快就聽明白了這游戲的規則。
頭一個游戲也就是小孩子們常玩的游戲“一二三木頭人”的變種,只不過把原先回頭時尋找偷偷亂動的那個人這個環節進行了改造,變成了直接認人。
其中一個人站在一處大喊“花、太陽、雨和你”,而另一端的人則穿上同樣的衣服站在十米之外,手裏拿着或大或小的花朵,當前面的人回頭時便立即用花遮擋住自己的臉。
除此之外,回過頭的那人手裏還有一把水槍充當做游戲中的“雨”,每輪回頭可以有三次機會使用來幫助他們一旦判斷出花後的人是誰,但認人機會每輪卻只有一次。
這游戲乍一聽倒是有些繁瑣,但看着節目組找了幾個人演示幾遍之後,所有人也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花’們抵達另一端的時候,剩下的’花朵’越少,這位‘太陽’的這一輪積分就越多。”節目組倒是省事,直接用太陽和花來作為代稱了。
“所以,誰第一個來?”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要不抽簽……”
“要不讓砂砂先來吧。”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封思辰看了一眼蘇茶,有些不爽地閉上了嘴。
“我只是覺得,砂砂她上一輪表現得那麽好,應該挺擅長玩游戲的。”蘇茶笑吟吟地開口,“既然之前是第一,現在自然也要第一咯。”
“我還是覺得……”封思辰正要張口,卻被另外兩個人堵住了。
“我也同意。”
“這樣挺好的。”
這一回,說話的人分別是付輕和羅相書。
【呃呃,公報私仇了吧這是。】
【都是千年的狐貍,在這玩什麽聊齋啊。誰看不出來是想讓喬砂砂先試水啊,不會就這樣成了吧?】
見同意的人變多,封思辰皺了皺眉,把目光投向了喬砂砂。
喬砂砂自然也清楚她的意思,輕輕一笑:“我無所謂的。”
雖然是第一個上,但這個游戲她可玩了好幾回呢。
誰怕誰啊。
喬砂砂再知道他們的心思不過了,在這種游戲中,第一個上的人往往最為劣勢,頭一個人對于游戲規則還不熟悉,但後面的人卻能趁機會吸取經驗,好後來居上,從後面翻盤。
蘇茶急着踩她一腳,剩下兩個人當然也要落井下石。
只不過,誰掉下去還不一定呢。
喬砂砂笑了笑,先離開了游戲現場。
作為太陽一方,她先蒙上了眼睛帶好耳機,站在節目組設好的隔板後面。
在這時候,剩下的人需要抽取自己的“花朵”。
作為遮擋物,所有人的花自然也不是統一大小的。
最優的自然是巨大到能遮上半個身子的睡蓮,除此之外向日葵之類的倒也不錯,再次一些的也有一束繡球或者玫瑰,雖然單看其中一朵有些小了,但貴在一整簇拿下來,倒也能遮得嚴嚴實實。
輪到付輕抽簽的時候,他心裏還有些嘀咕。
眼看和剛才睡蓮已經被席意抽走,他現在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了那朵向日葵上。
他默默地在心裏做了個祈禱的手勢,然後猛地一抽。
——雛菊(5朵)。
坑爹啊這是!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本來就是最小的花,朵數也是最少的。】
【這玩個啥啊,直接退賽吧兄弟。】
【想想他舉着五朵小花的樣子……好家夥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他身形骨架本來就是所有人中最大的那個,幾乎一眼就能認出與其他人的不同,但好在還有一個體型強壯的羅相書能夠稍微迷惑一下。
但這五朵雛菊……卻連他的半張臉都遮不住,這不是擺明了要送貨上門嗎!
付輕一臉苦澀地從節目組裏接過了那五朵白色的小花,怎麽看怎麽絕望。
然而節目組可不等他處理好心情,徑直喊了開始。
喬砂砂也随即取下耳機,開始喊第一聲。
“太陽、花、雨和你。”
因為十米還算有些距離,喬砂砂頭一次喊得速度不快,大部分人已經走到了将近一半。
然而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她的語速突然加快。
蘇茶一時不備,竟沒來得及舉起手裏的玫瑰。
那個瞬間,就在她身旁席意眼疾手快,頓時舉起了手裏的睡蓮,正好結結實實地蓋住了她,而他自己則正好露出小半張下颌。
【啊啊啊啊啊誰在土撥鼠尖叫?!原來是我!這也太蘇了點吧!】
【呃呃,其實蘇茶是來得及的吧,席意幹嘛多管閑事,太刻意了吧。】
【吸溜吸溜,其實還是挺浪漫的,反正我是磕到了。但這直接給喬砂砂送了人頭吧?】
【也沒有,他就露出了個下巴,先不說喬砂砂不一定看見他的下巴,那萬一猜錯人了呢,他體型各方面跟梁喚秋挺像的。】
蘇茶內心得意,表面上卻一臉感動,兩個人誰也不敢動,正好定格在那個相互凝視的動作上。
她想得果然沒錯,這才使出一招,席意就已經上鈎了。
比蘇茶更高興的還有付輕,有了這倆人的獻身,他終于不會第一個就被淘汰了。
他鑽研了一番,覺得自己并不是沒有希望,相比于有可能會出錯的他,肯定還是已經露餡的席意比較好淘汰吧!
所有人各懷心思,此時,喬砂砂已經回過頭來。
只一掃,她已經判斷了所有人的位置。
原本節目組設置這個游戲,是基于所有人都是第一天見面,對彼此的特征體型還不認識的基礎上。
但對于喬砂砂來說,這些人可都是老朋友了。
不過,就算是老朋友,還是要慢慢玩的。
喬砂砂笑了笑,提起手中的水槍。
“噗嗤。”
第一發射出,正中那五朵小雛菊。
——以及,那後面的那張臉。
付輕頓時戴上了痛苦面具,這水槍着實質量不錯,就算隔了好幾米遠,還是有十足的沖擊力,水流止不住地他眼裏、嘴裏湧去,他的整張臉都被皺成了一個團。
幸好,這水槍一會就沒水了。
付輕還沒來得及感到慶幸,緊接着第二發水彈就猝不及防地打了過來。
“操!”他從牙縫裏擠出小聲的罵聲,然後又緊緊地閉上了嘴。
這丫頭怎麽這麽準,隔着這麽老遠都能打中!
像是在印證他的話一般,沒過多久,又迎來了第三次。
這一回,付輕徹底自暴自棄了。
趕緊讓他淘汰吧,他受不了這個罪了。
終于,第三發水彈停了下來。
晃了晃空蕩蕩的水槍,喬砂砂若有似無地啧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
“要選人對吧。”喬砂砂笑了笑,“那我就——”
盡管心裏早就做好了淘汰的準備,付輕心裏還是有些緊張。
這就要離開了嗎,第一個被淘汰,是挺難看的。
“睡蓮,席意。”
?
升起問號的不僅是付輕的內心,還有彈幕。
要是直接出口淘汰人也就罷了,可喬砂砂都針對他這麽久了,到最後卻選了另一個人?
不顧其他人的疑問,席意對這個結果倒是接受得異常痛快,話也不說就離開了現場,離開之情趁機還替蘇茶擺好了遮擋。
【嗚嗚嗚我心動了。】
【好家夥,喬砂砂到底是怎麽想的,是覺得付輕太穩了所以換一個人?我看不懂了。】
“席意淘汰!游戲繼續!”随着節目組的大喊,所有人頓時抛開了疑問。
喬砂砂這一回語速極快,不少人甚至剛放輕松,身子還沒活絡開。再次暫停的時候,不少人還在動作。
按道理來說,喬砂砂這回應該看到了不少的人路線,能直接爆出他們的名字。
然而她卻不慌不忙,又拿起了水槍。
一聽到她拿起水槍的聲音,付輕就有些心慌,然而下一秒——水噴了過來。
他就知道!
算了,馬上就淘汰了。他自說自話地讓自己再忍受忍受。
“玫瑰,蘇茶。”
這一回喬砂砂提到的,依舊是一個衆人意料之外的名字。
在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時候,付輕驀地握緊了拳頭。
他懂了,這都是喬砂砂故意的。
她在公報私仇!
實際上就是在游戲的規則在戲耍他,付輕越想越火冒三丈,連噴在臉上的水都不能降低他臉上的溫度。
然而不管再惱怒他都沒有辦法發洩出來,再怎麽說也是在游戲中,不管是棄賽還是當場發火,怕不是都被網友一頓臭罵。
想到這裏,付輕努力按捺下自己,每一次都在趁她回過身盡力往前走。
終于,付輕走到了她的身後,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這表示這一輪的游戲結束。
喬砂砂回過頭來,付輕等着她臉上露出不甘、惱怒的表情,然而什麽也沒有。
“哦結束了,那我淘汰了六個人。”喬砂砂點了點頭,“下一個就付老師來吧。”
付輕:“?”
他回過頭來,這才發現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而早就暴露的他沒被淘汰,只能說明是喬砂砂故意放水。
所以,是特意讓他來當下一個“太陽”?
等等!
付輕突然意識到不對,他正常游戲裏都在往前跑,完全忘了觀察別人怎麽躲的。
這……這讓他怎麽玩啊!
【原來如此……一切都在喬砂砂的預料之中。】
【說實話不是滿分也無所謂吧,淘汰了六個人,每一次回頭都精準淘汰一個,這正确率還有誰?已經穩穩的第一輪好吧。】
【我要是付輕我已經傻了,被水都沖傻了。】
【哈哈哈哈他們選喬砂砂不是公報私仇嗎,那喬砂砂也借着游戲公報私仇回去,這很合理啊!哪有什麽不對!】
羅相書雖然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至少知道下一輪是付輕來玩。
他立馬噔噔地跑了過去:“付老師加油,哈哈哈你一定可以的。”
【?這一輪不是個人戰嗎?怎麽羅教練還跟對手加油。】
【還有誰不知道羅相書是付輕的狗腿子嗎?今天一整天都狼狽為奸的,剛才跟喬砂砂鬧起來也是,一直護着付輕,我都要吐了。】
【要我說羅相書也差不多得了,有幾個錢都添上了。】
看到這一幕,喬砂砂嗤笑一聲,突然開口道:“上帝會懊悔沒在人身上添一條會搖的狗尾巴,因此減低了不知多少表情效果。”
羅相書雖然聽不大明白這話,但聽到“狗尾巴”這詞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不對,立馬回過頭看她。
“哦,我有時候就是習慣性地朗誦兩句名人名言。”喬砂砂笑得溫和,“剛才有感而發,突然想起了錢鐘書先生的這句話。”
“——你們不會介意吧?”
【哈哈哈哈沒有說你們哦,真的就是背一句話而已啦。介意也沒有用哦,我想背的時候還是會背哦。】
【這句話說的真對!我已經看見羅相書的尾巴搖了幾萬遍了。再搖下去,都快出殘影了!真的對這種狗腿子行為受夠了!嘔嘔嘔!】
【兄弟姐妹們還幹看着幹什麽!記下來,趕緊記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