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旁觀者陳嘉蓮的心聲來描述,那便是:他賴皮到無恥啊!
“文公子,總是這般逼人至場外,是何故?”南平王一臉淩厲,他雖然是初次見到文少清本人,可是對于能夠在太子面前胡三海四的人還是特意了解過的。況且,其實就算不事先了解,文少清剛才那獨特的出場方式,也足夠讓南平王梁德注意并且差不離的知曉一些了。
“明知故問啊!”文少清還是那種招牌似的痞壞與懶散,腳下動作不停的回道:“我當然是要贏了你,得了頭籌,在太子面前好得賞賜啊!”
“文公子總是這般使些小手段,除了拖延時間,未必會贏。”南平王自認技術不錯,可是奈何眼前這個精瘦的小子,又是狡猾又是身形靈活,看似不要命的向他撲來,可又十分快速的于最後一瞬,扭轉身形,将他逼到外圍的底線。
“那是當然!”文少清乘着空隙,對着南平王露齒一笑,皮厚道:“每次我皆是于你要贏之時才拖延時間,如若是我要贏了,又豈會如此!?”
說着,便是腳下一個靈活,乘着南平王被他的無恥震住時,一個勾腳便占據了主動。
南王王梁德也不是吃素的,當他回過神來後,便是又成功的阻截了文少清,對着他道:“靠着此種上不了臺面的,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
“勝了便是勝了,哪那麽多的講究。”文少清看着一臉正氣的梁德,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兩人一邊‘熱烈’的交談,一邊互不相讓,身形不碰觸,卻是幾乎糾纏在一起。
陳嘉蓮暗自感嘆,這年頭沒有什麽裁判罰黃牌、紅牌一說,否則文少清早就被罰下場子蹲在角落裏反醒去了。
‘當!’一聲響亮的敲鑼聲,預示着規定的時間到了。
“平!”随之傳來的喧唱聲,告訴場內所有的人,此場蹴鞠比賽的最後成績。
出于兩人比賽的精彩,太子最後給了兩組人馬并列第一的賞賜。南平王梁德表情沒什麽太多的變化,而文少清則在領取賞賜之後,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他拿着太子的賞賜縱馬繞着整場一圈。那個炫耀勁看得南平王牙根發癢,而太子卻在開懷之餘想找個地方避避羞。
而最終讓南平王開始看他有些不順眼的是,文少清下了馬之後,便湊到梁德身邊,嘻笑并大言不慚道:“若是再給些時辰,你定然不會那般好運與我并列博得頭名。”
18驀然心驚
蹴鞠也就這兩場,接下來便是新的花樣,馬球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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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陳嘉蓮跌破眼鏡的是,自從于海棠園玩投壺之後便一直沒現身的三皇子,破天荒的出現了,而且不但出現了,還一身騎裝,瞧那樣子像是要參賽的。
“怎麽不去勸着點?”陳嘉倩今天也算是自小到大頭一次覺得憋氣,而且這憋氣還是來自于一向被人瞧不上的陳嘉蓮,她仿佛忘記了之前憋氣的原因,只記得她憋氣不爽了,于是湊近陳嘉蓮,小聲卻是故意譏諷道。
陳嘉蓮有些佩服陳嘉倩報複的執着,她馬上擺出一幅惶恐的樣子,仿佛想說什麽又不敢說的樣子,死咬着唇。完全符合以往那般被人随意欺負卻又死扛着的模樣,讓人看上去即是可憐又是別扭。
倒不是陳嘉碧唯恐不亂,而是她實在是覺得難得好時機,她素來讨厭陳嘉倩那幅明明庶女卻要裝嫡女的清高派頭,不就是蘭夫人現在在陳府中管事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還真當自己是個嫡女了! 于是陳嘉碧走過去,扶着那好似忐忑又好似倔強的挺立,整一副搖搖欲倒的模樣的陳嘉蓮,道:“蓮姐姐怎地了,可是要坐下歇歇?”
“我無事。”陳嘉蓮虛弱的回道,卻依舊滿臉的惶恐。
“瞧難怪入了青眼。瞧你那孱弱的樣子,還倒真是……”與那風一吹就要倒的三皇子挺像的……陳嘉倩想說卻最終也知道不能說出口,她輕哼一聲便別過臉去。心裏感覺到暢快一些了。
可是這種暢快并沒有持續多久,陳嘉蓮便拉着陳嘉碧,好似鼓起極大的勇氣,道:“今日不知二妹妹怎地了,總是拿我與三皇子說事……..我懼怕回府之後,若是二妹妹說與阿父聽,阿父誤以為我……”
陳嘉蓮話音一落,心情才好了一些的陳嘉倩,頓時怒意湧出,她‘刷’的一下,眼含惱怒扭轉過頭瞪向陳嘉蓮,陳嘉蓮被她一瞪頓時瑟縮的一下,慌忙往陳嘉碧小小的懷裏靠去。
陳嘉碧簡直想笑出來,她壓住心裏的興災樂禍,低聲勸着陳嘉蓮道:“蓮姐姐莫要擔憂,今日之事若是阿父問起,我定然會詳細與阿父說的。”
“多謝四妹妹了!”陳嘉蓮頓時滿臉滿眼 感激神色,就勢拉緊陳嘉碧的手道:“多謝四妹妹了!今日之事四妹妹雖年幼卻是個知禮懂事的,四妹妹可千萬要與阿父說道清楚。”
“蓮姐姐放心。”陳嘉碧一邊安撫着陳嘉蓮,一邊心下開始幻想着陳嘉倩被陳勳一頓臭罵時的場景,頓時心裏的喜意更甚。
陳嘉倩原先的憋氣非但沒有出幹淨,又惹來陣陣惱怒,再加陳嘉碧的介入與不懷好意,并且明顯的打算要煽風點火的樣子,讓陳嘉倩的一雙美目更是要 火來,她咬着牙齒,道:“你們若是敢回去告訴阿父,別怪我不客氣。”
“不會,不會的。”陳嘉蓮慌忙擺手懦弱的保證道:“只要二妹妹不向蘭夫人與阿父那兒說起我,我便千好萬好了,又哪敢主動向他們提起!?”
陳嘉倩因怒意而起伏的胸膛漸漸平穩下來,可是陳嘉碧于一旁卻是不依不饒,她本就因為這一次差點沒來成而不滿,又平日裏看不慣陳嘉倩一人獨大,此時又被陳嘉倩這般似‘威脅與警告’的話,她 嘴抗議道:“倩姐姐真是好大的派頭,先是欺負我等自家姐妹,現在還威脅着我們不将實情告訴長輩!莫要忘了,論長,蓮姐姐為大;論嫡,也是蓮姐姐,你算是占了哪兒呀!?不但對幼妹不護着,對長姐也是不敬重!”
陳家姐妹已經是第二次開始臉紅鬥嘴了,盡管是盡量避着人的,可在場的,只要沒有被完全被馬球吸引視線的,都或多或少的注意到了她們之間的‘互動’。
且,不管別人是否聽到她們為何争論,單就這些現象,便讓人認為她們姐妹失和。
幾名貴婦中,安國公夫人一直注意着她們陳家姐妹,蘭夫人當然也是。
第一次,她們只當沒瞧見,可是第二次,卻是不能再放任的了!
“蘭夫人,陳家姐妹還真是情義深厚,瞧瞧她們無論談什麽都是那樣熱烈。”安國公夫人笑的譏諷道:“尤其是你家的那個二丫頭,也不知道随了誰,還真是 中人。”
“我家老爺喜文好武,對待這些姑娘們,都是半拘半放的。”蘭夫人臉色當下有些不好看,她本就不是個笨人,這個時候再看出不安國公夫人針對她,她就是白混的了,于是她在內心緩了緩,便恢複了正常愉悅神色,微笑着打馬虎眼道:“且家中就這四個姐妹,和樂融融之下偶爾也會有些不同見解。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是啊!見多了便習慣了!”安國公夫人笑的比蘭夫人還要歡實,她用指彈了彈衣角,雙手輕捏帕子往膝頭上放去,看着蘭夫人道。
蘭夫人沒有搭腔,她只是抿唇一笑,迎面安國公夫人點了點頭,便微轉過頭,一旁的若桃連忙遞上茶水,蘭夫人姿态優雅絲毫不逝色于在坐的所有嫡妻,端起輕抿了幾口。
安國公夫人也不以為仵,她自然的轉過頭去對着一旁的趙二夫人,自故言道:“今日寧國候與長公主未見蹤影,可是有要事纏身?”
“今日一大早便進了宮。”趙二夫人從赴宴之初便被自己的兒子弄得心神憔悴,此時她唯一的嫡子才恢複了精氣神,她也是跟着剛剛穩下情緒,不過好在她對于這陳家之事也是知曉一二的。想到長公主與候爺是寧國府趙家大房,也是整個寧國候府的依仗,對于他們之事便也不敢有所怠慢,便回道。
“是啊!我家老爺也今日被聖上宣進了宮。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安國公夫人就是在等這句話,她先對着趙二夫人說着,随後便似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又問向蘭夫人,道:“陳将軍想來應該也不會漏下的。”
“我家老爺确也是接到詣意,于今日晌午時分便要入宮。”蘭夫人哪裏會聽不懂安國公夫人的言下之意,不過她也不在意,陳勳位列懷化大将軍,寧國候、安國公才至長安城,聖上讓這些肱股之臣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