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5章
☆、55章
虞真真見皇帝固執己見,也不硬逼,只是坐起身來,替皇帝解着外衣,“臣妾倒不是不願為您分憂,實是今日境地尴尬,臣妾平生最恨旁人誤會……依臣妾看,要不然皇上晉一晉陸姐姐的位分吧?”
周勵聞言,倒是确然認真地思忖起來,片刻方應了好,“就晉做昭儀吧,她如今在宮裏的資歷不短了,也當得起這樣的位置。”
昭儀乃是九嫔之首,這個地位非同一般,虞真真忙颔首附和,“皇上說得是……說到資歷,臣妾覺得,常才人近日服侍皇上得力,入宮也有陣子了,不如将她晉為美人吧?”
周勵促狹地偏首看向虞真真,“怎麽?吃醋了?”
虞真真一愣,确然,她在皇上面前的形象便是如此,若裝賢惠太過,未免讓他起疑,因而,虞真真順着皇上的話故作不滿,“皇上當臣妾傻呢,這個時辰您若路過承儀殿,還不就是因為常才人?”
周勵忍不住低笑幾聲,伸手攬住虞真真,“真是精明的小貓,你要是不喜歡她,朕不去她那兒就是,何必這樣拐着彎兒說呢?朕臨幸常氏,還不是想做你的面子?”
虞真真得了便宜,繼續賣乖,“誰知道常才人會不會在心裏因今日之事嫉恨臣妾呢,皇上就再替臣妾賣個好罷。”
“準了。”周勵順着虞真真的梨白寝衣摸了進去,滑潤的肌膚觸手冰涼,周勵趁勢握在虞真真右側的渾圓上,貼着她耳際道:“朕替*妃驗驗傷?”
虞真真欲迎還拒地搡了搡周勵,到底是順從地躺平,兩人交纏間,她只聽周勵下意識地嘟哝了一聲:“小貓,朕很歡喜你。”
“臣妾也是。”虞真真笑着回應他,卻在心底暗作不屑。
翌日,皇帝下诏晉靜修儀為靜昭儀,常才人為常美人,又下旨釋放連桐家人,命趙醫丞接任醫令之位,親自負責為宸修容調理身子。
然而趙太醫第一次為宸修容把脈時,就忍不住一臉悚然,“娘娘……”
虞真真漫不經心地擡首,“怎麽了?”
趙太醫驚懼地跪地,“娘娘,恕臣直言,這豬膽汁既有毒,又生寒,您這身子,如今可……可虧的厲害。”
“哦。”虞真真收回皓腕,示意他起來,不以為意地道:“先解毒吧,至于寒不寒的,你不必管,如今本宮膝下有三皇子,子息一事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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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醫擦了把額前的汗,恭敬應是。虞真真又開口找補了一句,“這事先別同皇上說,他盼着龍裔,你仔細別觸了他黴頭。皇上什麽脾氣你也是知道的,本宮未必能保你無虞。”
“是,臣明白。”
“行了,你下去罷。”
轉眼,二月也過了一大半,冰雪消融,初春微暖,後宮在以靜昭儀為首的打理下平靜祥和。如今衆人不必去給皇後定省,彼此見面的機會自然就變得少了,虞真真向靜昭儀提議,每逢一旬就在長寧宮中一聚,好讓姐妹之間的感情更深一些。靜昭儀不敢居大,便說可以讓各宮依次做東,第一回在長寧宮,第二回便去承儀宮。
這主意得到宮嫔們的廣泛附和,一則,見不了面鬥不了嘴,讓她們寂寞空庭益發無趣,二則,如今大家都知曉宸修容親自擡舉常美人一事,巴不得多在虞真真跟前兒獻獻媚,即便虞真真不賞她們的臉,偶爾去一次承儀宮,碰碰運氣,沒準還有機會面聖,總比拘在自己殿裏等皇帝臨幸要來的可靠多了。
虞真真沒有反對,二月初十,靜修儀撫琴待客,二月廿十,便輪到了虞真真。
雖說她位分低于靜修儀,虞真真卻懶怠着意表現出對靜修儀的敬重。因而,虞真真并沒有循例比靜修儀的種種準備略低一籌,反而益發鋪張,午膳菜樣豐富奢靡,更請了宮中樂姬來起舞弄弦。
然而虞真真本尊,只是應景的陪衆人坐了坐,便以頭疼為由,躲入了承儀宮另一間空着的偏殿裏休憩。
宮嫔們俱知宸修容脾性冷淡孤高,對她的态度倒不意外,照舊是各吃各的,十分盡歡。
聽着不遠處傳來的莺聲燕語,靠在榻上的虞真真一陣煩躁,不滿地向茯苓抱怨,“怎麽都跟樂坊的鳥兒一樣,嘁嘁喳喳,說個不停。”
茯苓掩口一笑,坐在虞真真床沿,幫她繡着一件給三皇子的小衣。“她們鎮日裏見不到皇上,話憋着沒處說,自然如此了,主子且忍一忍吧,過不了太久她們就該走啦。”
虞真真打了個哈欠,揉着額心,“真夠鬧騰的……也不知靜修儀是如何忍過來的,下一回該是杜婕妤了吧……她住在延禮宮?”
“是。”茯苓應着,又道:“說起來延禮宮倒是一向清靜,從沒聽說傳出什麽事來。”
“清靜還不好?永安宮倒是熱鬧,你問問她們誰願意遷過去。”
茯苓瞥了眼虞真真,忍俊不禁,“主子說的是,平平靜靜才是福,家和萬事興。”
兩人正打趣着,桂枝掩門進來,她朝着虞真真裣衽一禮,接着道:“主子,孟大人想要見您。”
虞真真纖眉微蹙,“孟楷?有事?”
“是,孟大人說是侯爺有話讓他務必親自交代……是以讓奴婢請您一趟。”
“什麽時候?在哪?”虞真真向來幹淨利索,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桂枝湊得虞真真近了許多,低聲道:“孟大人說太液池以北有一座懷遠閣,空置多年,無人知曉,他此刻便去懷遠閣等您。”
“不妥。”虞真真面露猶疑,“紙包不住火,萬一有人發現,這樣偏僻的地方本宮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去轉告他本宮的話,本宮在太液池北岸等他。”
桂枝又是一禮,垂首答:“是,奴婢明白。”
見桂枝躬身退了出去,茯苓忍不住皺了皺眉,“主子這便去嗎?承儀殿裏的宮嫔怎麽辦?靜修儀可還沒走呢。”
虞真真從床榻上坐起身,趿着鞋往妝臺邊兒上去,且言且行,“無妨,你留在這,有人來問只管說本宮睡了就好,本宮自己溜達着過去。”
“奴婢怎麽放心主子一個人?要不讓茜草守着吧,奴婢與您一起。”
虞真真思忖片刻方道:“不好,你不在,旁人一眼便能看出蹊跷來。依本宮的吩咐做,別擅作主張。”
茯苓無法,只能低首稱是,接着取來虞真真的妝匣,替她重新绾發梳妝。
沒用太久,虞真真一個人低調地出了承儀宮。
而虞真真沒注意,一個百無聊賴的宮娥眼尖地識出了神色匆匆的她,見虞真真孤身一人往外去,那宮娥折身便邁入了承儀殿。她快步走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後,附耳輕道:“主子,奴婢适才瞧見宸修容一個人出了承儀宮。”
“嗯?一個人?去哪了?”
“只知道她往北去了,可用奴婢使人跟着點兒她?”
那被稱作主子的女子沉吟片刻,繼而吩咐:“不必跟太緊,離得遠一些,穩妥為上。”
“是。”
虞真真到太液池的時候,桂枝和孟楷已經到了。見虞真真獨自過來,兩人忙是行禮,虞真真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不必,出什麽事了?”
孟楷見虞真真開門見山,不由有幾分贊賞,比起他遇到大多數柔軟且細膩的女性,虞真真可謂是幹練。思及此,孟楷也不多寒暄,眼神從一旁的桂枝身上掃過,沉聲道:“請桂枝姑娘回避。”
桂枝愣了一瞬,試探地目光望向虞真真,虞真真也是為孟楷堅定的态度搞的頗為奇怪,但看在哥哥的份上,她仍是十分尊重地順從了他的意思,“桂枝,你去遠處盯着些罷,有人過來記得告訴本宮。”
見桂枝走了,孟楷方道:“侯爺特地說了,以後的事還請娘娘不要告知任何人,多一個人知道,娘娘就越危險。”
“好。”虞真真明白他的意思,有從犯的就意味着從一個人直接撒謊變成兩個人還要串供,哥哥是怕她被人出賣,因此格外謹慎。“有什麽事,大人可以直說了。”
這是孟楷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虞真真打直接的交道,虞真真沒有追問,沒有質疑的态度确實讓他很愉快,不自覺,孟楷鎮日裏刻板的面孔就出現了一絲軟化,“如今朝局動蕩,鎮國公為廢後一事極為不滿,他在準備聯合幾位重臣逼迫皇上盡早立大皇子為太子。”
“這是哥哥的機會?所以我需要做什麽?”
“娘娘果然聰慧,侯爺有兩件事拜托娘娘來做,皇上知曉此事必定會龍顏大怒,侯爺這有一包藥,請娘娘找時機讓皇上服下……在皇上震怒的時候,氣急攻心,會大損身體,此為第一件;為了離間皇上和鎮國公,侯爺希望娘娘能從中作梗,找出大皇子不能為儲君的理由,借以阻攔皇上立儲,此為第二件。”
言罷,孟楷從袖筒裏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瓷瓶交給虞真真,“無色無味無毒,遇若水即化,太醫查不出來。”
虞真真知道,這句解釋是他替哥哥給自己的定心丸。“好,請孟大人讓哥哥放心。”
“是,娘娘還有別的事嗎?若沒有,微臣便先告退了。
“有。”虞真真沒有同他客氣,一邊将瓷瓶收入袖筒,一邊笑着擡起首來,“桂枝可曾給大人添過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孟楷先森又出現了……之後會提高他的上鏡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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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是14號,再下次是15號……就接着開始日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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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