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帶壞
第36章帶壞
“你……”是在為我報仇嗎?
可是,葉同學是怎麽知道的?
宋杺言用她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那個男人嘀咕的時候,附近就只有我,葉同學跳舞的區域至少隔了有五米,除非聽力超強,不然絕無可能。
想到這裏,她飛快跳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不少,熱意上湧的腦袋,也清醒了下來。
或許,葉同學找這人報仇,從始至終都與我無關。
或許,是在我離開的一個小時內,他們二人發生了沖突,比如那個男人想掀開黑色面紗,看看是否真的毀容,從而惹怒了葉同學。
但,葉辭又說不是得罪她,難道是那個男人惹了其他人,而葉同學不爽他的行為?
宋杺言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她以為葉辭會有進一步舉動的時候,誰知對方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陰影裏,遙望面館裏的通明燈火,就像一只蓄勢待發,随時準備給予目标致命一擊的獵豹。
“就在這裏,等他出來。”
葉辭用下巴指了指那個男人。
系統:就這一塊延伸到那邊的小巷子,監控年久失修,形同擺設,辭辭,你動手的時候,千萬不要留下任何物件啊,比如衣服上的扣子一類。
說到扣子,葉辭下意識看了眼宋杺言袖管上的長尾貓咪袖扣,烏黑鬓間的雛菊發飾,還有如雪皓腕上的白玉蘭發繩,不禁感嘆一聲:“看來你是沒法親手報仇了。”
嗯?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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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杺言雙眸倏然擡起,詫異的大睜,內裏似乎還暗含着難以言狀的一點點雀躍。
她這樣說的意思,難道真的是……為了我?
葉辭不知她心中所想,只用手指虛虛點了點她身上,那些作為點綴的精巧物件:“萬一動手的時候,掉了下來,不就被人知道身份了嗎?”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顯了,宋杺言問她:“你怎麽知道的?”
當時那麽遠的距離,按理說不該聽見的啊。
葉辭卻撫過自己的耳垂,高深一笑:“我有特殊的偷聽技巧。”
系統挺起筆杆,超級驕傲:沒錯,就是me!
宋杺言垂了眸:也就是聽力超強的意思麽……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遠處面館明亮而喧鬧,這邊卻是黑暗又靜谧。
明明沒有光,宋杺言卻覺得特別的有安全感。
如果暗夜都像是這樣的,那麽一直沒有黎明,也未嘗不可……
腦海中的念頭宛若驀然盛開的昙花,快到還未察覺,轉而就消散無蹤。
過了會兒,葉辭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她回頭一看,就瞧見宋同學将身上的小物件全部摘了下來,沖自己抿唇一笑:
“這樣就可以了。”
面館裏的男客人眯着一雙眼睛,一邊與omega聊天,一邊不着痕跡的灌對方酒,為了待會兒的好事,酒水自然是自己請的客。
但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千杯不醉還是什麽情況,都喝了七八杯白酒下去,居然半點都沒有醉的跡象,反而是陪她喝酒的自己,腦袋有點昏昏漲漲。
這樣可不行。
要是自己先倒了,那還怎麽享受夜生活?
男客人想了想,決定出去先放放肚裏的水,再弄點解酒藥吃一吃。
這一片只有一個公共廁所,離面館足有百米,每隔二十米有一盞路燈,就跟接觸不良一樣,一閃一閃的,還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響,很多小蟲子圍着燈泡飛來飛去,在夜色中顯得有些詭異。
他不知道在牆角完全黑暗的地方,有兩個少女緊盯着自己,也不知道面館中的omega在他走後,一撩秀發,口中罵了句:傻叉,還想泡我?老娘就先掏空你的錢包,免費喝酒的機會,可不得抓牢。
系統歪了歪筆帽:辭辭,為什麽現在不動手?
葉辭攥緊了手中的蛇皮袋:等他從廁所出來了再說。
不然,我怕把他揍洩了,髒到我的手。
系統表示明白。
葉辭竭力忽視從蛇皮袋裏散發出的榴蓮味,雖然現在很熏自己,但待會兒就是對付敵人的大殺器。
她轉身對宋杺言小聲說:“等他來了,你用腳對他的腹部狠踹,怎麽狠怎麽來。”
宋同學乖巧的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
葉辭又垂眸看了看二人的腳:“可惜了,咱倆沒人穿高跟鞋,不然,那十厘米的高跟踹下去,絕對能讓他後悔來到世界上。”
宋杺言腦補了一下,瞬間覺得那畫面太兇殘,默默的收回了想像,但不可否認,腦補出畫面的那一刻,心裏的郁氣散了不少,還有點爽。
“對了,要不要我給你買個榴蓮,用它來砸?這樣應該比用腳省力氣,造成的傷害還更大。”
葉辭聞着臭臭的氣味,忽然靈機一動!
卻收獲了垂耳兔的一記白眼,和一句義正言辭的反駁:
“……其實我力氣不小。”
別把我想成嬌花。
葉辭悶笑,從口袋裏掏出兩副還算幹淨的勞工手套,這也是之前在垃圾桶邊撿到的,不知是哪家扔了,有幾十副之多,她覺得有用,就拿了。
正好可以防止留下指紋。
等男客人從廁所一身輕松的出來後,途經暗處的牆角,忽然鼻尖微聳,小聲嘀咕了句:“誰家在吃榴蓮?這麽臭。”
下一刻,還沒往前走兩步,一股大力自背後襲來,一只冷手托住他的下颚狠狠一捏,在他吃痛的張大嘴的瞬間,一個惡臭的粗糙硬物塞了進來,随即一個黑壓壓的東西降下,他的眼前瞬間一黑。
緊接着是疾風暴雨般的拳頭落到他的身上,把他揍的是哀嚎連連,卻因口中被堵,所有的痛呼哀嚎都只能往肚裏咽。
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
但腹部的重擊,又讓他跟個剛進油鍋的活魚一樣,來回扭動,期望于逃脫黑暗中的踹打。
在第一根肋骨斷掉的時候,他還能嗚嗚的從胸腔發出悶哼,但第三根肋骨斷掉的剎那,他腦中只餘劇烈的空白,臉上淚水和鼻涕拚命的流。
第九根肋骨随着一個重擊,應聲而斷的瞬間,他感覺自己氣息奄奄,快成了一條瀕死的魚。
這個時刻的他,想的不再是忍耐,而是希望盡快解脫。
地獄對于他來說,都比現在好過。
葉辭看着地上渾身因生理性疼痛而劇顫不止的男人,收了手,最後看向他腹下的某處,一腳踹了上去。
之後,招呼宋同學先行離開,然後她自己用腳踢了踢石子,刻意發出點動靜,在确定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後,就在黑暗中快跑離去。
被引來的那人,很快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男客人,先是吓的一抖,随後撥打了120。
葉辭帶着宋杺言順着系統的指引,一路沿着沒有監控的道路前進,等跑回姻緣祠後,紛紛彎下腰,兩手搭膝,低喘之餘,平複急促的心跳。
之後,相視一顧,俱是粲然大笑。
“感覺帶壞了一個好學生呢。”葉辭一邊笑,一邊說,微啞的聲音,在夜色中,絲絲魅惑,別樣的撩。
宋杺言翹了翹唇角:“他活該,他該打!”
“所以,好學生願意被我帶壞?”
垂耳兔羞嗔的瞧了她一眼,不吭聲了。
“都這個點了,原來你還知道回來?”
宋杺言踏着月色回家,剛打開門,就聽見宋父陰陽怪氣、粗砺而飽含怒意的聲音。
心中猛的一顫,因報仇帶來的暢意,剎那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她腳步微頓,扶着門把手的指尖僵直一瞬後,默默的在門口脫下鞋子,走了進去。
狹小的客廳裏,沒有開頂燈,只有飯桌上開了一盞瓦數很低的臺燈,照亮的空間十分有限,大概只有四五步的距離,屋子裏90%都沉寂在濃濃的黑暗裏。
橙黃色的光,照在宋父的臉上,投出鼻翼、眼窩、下颚的大塊陰影,交織在一起,配上宋父兇煞的眼神,形同惡鬼一樣。
“聽說你請同學去吃面了?”
“他們沒讓我掏錢。”
宋父聞言,冷笑一聲,指尖的煙頭輕彈。
駁雜的煙灰,簌簌的落在地上,在淺色的瓷磚上留下一片暗跡。
“那如果讓了呢?你準備言而無信?”宋父一雙鷹目掃視着她,仿佛要解剖她的軀體,透視她的靈魂,忽然一拍桌子,暴喝一聲,質問她:“說!你是不是偷偷藏錢了?膽子不小啊你!”
一旁的宋母幾乎在宋父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沖進宋杺言的房間,然後把衣櫃通通打開,把裏面的衣服全都拽了出來,一件一件的抖落。
“我倒要看看這個白眼狼到底把錢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