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3章
冰冷的房裏,夜魇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止風劍亦是如此,因為憎惡與其主人分開的道侶,所以會排斥離夜劍的現主人,也就是你。”
“離夜劍已經等待了止風劍千年,但我勸你最好不要讓那個女人碰它。”說到這裏,夜魇瞟了眼被遺棄在地上的離夜劍,“一旦離夜劍對她産生了依賴,就會變得無法控制。”
聽完他這一席話,奕承眸色晦暗不明,寒聲問道:“這些事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夜魇接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存放于魔界的古書上,可能是離夜劍的前主人舊情未了,這才将此事記錄了下來。”
“上面還說了什麽。”他面無表情的往下問。
提及此事,夜魇冷不防松開手中的茶杯,眸光微沉。
“若兩把劍的主人心意相通,那麽離夜劍就不會再被壓制,能夠和止風劍一起發揮作用,并肩作戰。”
奕承在自己的房間和夜魇一本正經的談正事,而慕星這邊,卻是接連不斷的哭聲萦繞耳畔。
燕瑟坐在她的床邊,哭的梨花帶雨。
“都是我的錯,我輕信他人,害了你。”
她極少看到過燕瑟哭,有些無措的安慰道:“你別難過,我沒那麽容易死的。”
畢竟她可是有系統罩着的女人。
再怎麽作死也死不了的女人。
燕瑟聞聲抹了抹眼淚,意志堅決道:“我決定了,要把我畢生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你治病,不管讓我做什麽,一定要救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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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還好好的嗎。”她用手帕幫燕瑟擦臉上的淚水,長舒了口氣,“誰都會做錯事,信錯人,你也說了會幫我解毒,這就可以了。”
“我就是生氣他傷害了我的人。”燕瑟忽然間握緊雙拳,怒氣上湧,“不行,我得再敲他一大筆銀子,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慕星察覺事情有點不妙,“你該不會想要現在去吧?”
“就現在。”燕瑟認真的點了下頭,眼裏寫滿了迫切,“不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怎麽蒙蔽他的雙眼。”
“你……說的對。”慕星微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作勢倒下身去,“那你小心,我就先睡了。”
燕瑟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睡什麽?你也得和我一起去才行啊。”
慕星:“?”這怎麽還有我的事。
今夜的戲份還不能殺青嗎。
“你看看,我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你不讓我現在睡覺我才真的會死。”她重重的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回應道:“祝你好運,我睡了。”
兩人争論了一會兒,最後雙雙站到了夜魇的門口,像極了兩個門神。
夜魇的房門口一個護衛都沒有,極易靠近。
燕瑟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輕步來到門邊,靠近順着門縫看進去,眉頭擰起。
“屋裏還有光,都這個時候他為何還不睡?”
慕星雙臂環于胸前,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奕承的模樣。
“可能魔界的人都不需要睡覺的吧。”她若有所思道。
燕瑟雙手扶在門上,轉頭看着她,小聲道:“我守在門這邊,你從窗戶那邊進去看看。”
慕星:“……”放着好好的門不走,我爬什麽窗。
她一瞬松開手臂,臉色微變。
“這可是三樓。”
燕瑟本能的反駁她。
“你會禦劍飛行。”
她攤開手,一臉無奈:“可劍現在不在我手裏。”
燕瑟:“……你怎麽不早說。”
“我早說的話,你就會放棄這種離譜的念頭嗎。”
“不會。”燕瑟緩慢的搖了搖頭,将手重重搭在她肩上,“那你記得爬窗戶的時候注意點。”
“你還真打算讓我走窗戶?”她一瞬甩開燕瑟的手,表情嚴肅,“萬一他把窗戶封死了,我豈不是要在牆上挂一晚。”
燕瑟的眼睛向上一擡,撇了撇嘴:“想想就好凄涼。”沒等兩人聊出個所以然,她們身前的門忽地敞開。
微弱的光落了出來。
“不用走窗戶了,從這裏進吧。”夜魇松開握在門上的手,轉身往回走,語氣中帶着兩分玩味:“你們兩個這麽晚出現在此,是來找我算賬的?”
“對,就是來算賬的。”燕瑟擡了擡下巴,兩步跟進去,“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之前談好的價格,我現在要三倍的酬勞。”
夜魇想都不想就答應他,“好。”
見他什麽反應都沒有,燕瑟擡了下眉:“那我要五倍。”
“給你。”
看他一臉都不心疼的樣子,燕瑟直接獅子大開口:“十倍!”
“你要更多也可以。”
燕瑟驚呆了。
下一瞬,燕瑟拽過身邊的慕星,低聲問她:“他是不是成天煉毒煉的把腦袋煉傻了。”
她輕笑了聲:“這不是很好嗎,你成功的蒙蔽他的雙眼了。”
燕瑟怔了怔,想法開始被帶跑偏:“……是這樣嗎。”
“對,趁他反悔之前快讓他簽字按手印。”她趕緊給燕瑟出主意。
燕瑟猛地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你說得對。”
重新拟好兩人之間的契約後,燕瑟盯着他簽字蓋章,叮囑道:“手印按這裏。”
夜魇從容的笑了笑,按照她的話按好手印,擡眸看着她:“解氣了?”
“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你少做夢了。”燕瑟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契約文書,沒好氣的催促道:“還有銀子,現在也拿給我。”
“好。”夜魇站起身,将一箱銀子推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是給燕瑟的?”慕星歪着頭問他。
“這箱是留給我的。”他垂眸看向剩餘的五個箱子,“這些才是給你們的。”
“這麽多我們應該搬不動。”慕星單手托着下巴,忽而朝着夜魇一笑,“那就勞煩你了。”
與此同時,奕承陡然間出現在門口。
“你為何會在這裏。”他冷聲問慕星。
“來……”她側了側身,與他四目相視的瞬間,驀地頓了下,“讨債的吧。”
“還需要多久。”他面無波瀾的問她。
“其實已經結束了,就是箱子太多了,我們搬不動。”
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奕承旋即邁開腳步,向她走過來。
看他上前了幾步,慕星連忙揮手阻止他。
“就不麻煩魔君了,剛才夜魇已經答應,會幫我們把這些樣子全拿過去的。”
巧舌如簧。
夜魇低首輕笑了聲,快步來到了她的身後。
“你還忘了朝我讨要一樣東西。”
她輕轉了下身,就見夜魇将止風劍遞到她的面前。
“物歸原主。”夜魇的話是對慕星說的,視線卻有意無意的落在奕承身上,“現在我沒有要留你的理由了,至于奕承還是否願意留你,我就不确定了。”
慕星接過止風劍,正想和奕承說點什麽,他就已經先她一步轉過身去,邁步離開。
她微微一愣,聽見屬于他的聲音落下。
“跟我過來。”
“好。”她點了點頭,緊跟着他。
一炷香過後,慕星順理成章的再次出現在奕承房中。
他站在她身前,垂眸望着她。
“明日我會前往魔界西邊境地,需要你扮作我的貼身護衛,随我同行。”
她猶豫了下,開口問他。
“只有我一個人?”
“是。”他極快的挪開了視線,聲線漠然,“你可以選擇拒絕。”
不知為何,慕星心裏并不打算拒絕他。
她擡眸去尋他的眼睛,不急不慢道:“我能問一下——為什麽是我嗎。”
“能看見容梁的人,只有你。”他從容不迫的回答她。
“我會去的。”她轉了轉眸子,心生好奇,“可為何偏偏要我扮作護衛。”
他從她身邊離開,語氣淡淡。
“因為我們是去做客的。”
以做客為由,借機救出容梁嗎。
她低眸會心一笑。“我明白了。”
他此刻背對着她躺在床上,聲音很沉。
“既然明白了那就早些休息,明日午時出發。”
“我會好好睡的,魔君你也是。”她走出了幾步,又快速的折了回來,猶豫道:“那明日……我能不能在離開前吃一頓飯。”
“你想吃什麽。”
“上次那些菜就不錯。”
“這件事我來安排。”他瞥了眼自己腰間的離夜劍,态度比之前更冷淡了些,“護衛的衣服林縱會拿給你,若是尺寸不合适就告訴他,會有人幫你改。”
“我記住了。”她微微彎起唇角,一步未動,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背影,“那這回我真的走了。”
奕承雙眸輕阖,修長的手指随意扶在額前。
“還不離開,你是想在這裏加一張床嗎。”
“我已經在走了。”她邁出一大步,瞬間加快了步伐,“魔君晚安。”
待慕星如風一般跑遠後,他微微掀起眼皮,黑眸半睜,薄唇輕啓道了句:“晚安——”
忙活了一整晚,如今天色已經黑到不見五指。
燕瑟從門外走進來,将一套衣服丢在慕星床上。
“我從林縱那裏幫你要了一件護衛的衣服,你真的非去不可嗎。”
她疲憊的閉着雙眼,喃喃道:“衣服都借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若是途中你身體有恙,我還能照顧你。”
“魔君會照顧我的。”
“你說什麽?”燕瑟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慕星也被自己吓得一下睜開了眼,試着解釋道:“我是說……我能照顧好自己。”
“胡說。”燕瑟輕哼了聲,眯起雙眼緊盯着她,“我剛剛分明聽見了你提到了魔君這兩個字。”
“是我口誤了。”她擺了擺手,避開燕瑟的視線,“他堂堂魔界之主,哪裏會花費心思照顧我。”
“你這樣想就對了,不管他怎樣做,你都要時刻想着照顧自己,人要知道對自己好,不能輕待。”燕瑟苦口婆心的同她講了半天,又放了好幾瓶藥在她枕邊,“你把這幾瓶藥帶着,若是這幾日毒性發作,你就吃一粒,可以緩解疼痛。”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迅速收下這些藥瓶,偷瞄了燕瑟一眼,“那有沒有奕承的份?”
“?”燕瑟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女人已經沒救了,直接送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可愛們的灌溉和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