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卡羅拉, 他們婚禮時候用的玫瑰。
他們婚禮前的戀愛回憶算美好,畢竟她當時還沒有問他喜不喜歡自己,以為他對自己的好就是愛。
他說她不愛自己, 但是現在又說一直都愛着她,這算怎麽回事...
大概就是無緣吧。
她不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但是她了解宋思文, 他做什麽事情都是有目的性。
這是讓她回憶一下他們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
孟南嘉沒有為難送花的老板直接簽了字,她是宋太太的身份不是秘密。
只是簽完字就把花和藥放在一邊當沒看見。
李懷清早就想走,現在看到機會二話不說, 拖家帶口把幾人拉走,走的時候還給後面的人比了個中指。
宋思文站起來, 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玫瑰和藥走了過去。
藥下面還有張紙條, 他一激動以為是孟南嘉留的。
不管是什麽話, 只要她願意和他說話就行。
他拿起來一看嘴角直抽搐,字體狂傲、語氣不善。
感謝宋總抛棄之恩, 以後!我爸爸會好好照顧我媽媽!
——DNA留。
宋思文将紙條揉成團扔進垃圾桶,過敏藥放進口袋, 閉眼壓下情緒。
爸爸媽媽?
如果當初不是他堅持不要孩子,說不定他們的孩子真的能叫爸爸媽媽。
要是他們能有個孩子應該也不至于鬧到這種地步,至少能夠用孩子借口說上兩句話。
孩子...
心髒被針紮了似的, 跳着疼。
她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看他一眼。
A大體育館
宋思文站在門口,一眼就鎖定坐在中間被一幫學生包圍的孟南嘉。他倚在門上,雙腿交叉, 彎着嘴角伸手摸煙。
摸到一半放棄,扔了顆薄荷糖在嘴裏。
孟南嘉被之前留校讀研的學生圍住,她坐在一堆學生之間格外和諧,就這麽靜靜的看着都讓人覺得舒心安逸。
全球大學生籃球聯賽本來沒什麽懸念, 體大贏定的比賽,衆人也只是來湊熱鬧和犯花癡。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A大籃球隊今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雖然上半場拉下不少比分,但是也沒放棄下半場奮起直追,特別是李懷清,幾個三分球惹得在場女生不斷尖叫。
到賽點
體育館安靜的連根針都能聽見,只差一球,只要進了,A大就會打破連續五年亞軍的詛咒,再也不用被體大笑話萬年老二籃球隊。
李懷清接到球,衆人屏住呼吸。他突然朝人群中看了一眼,露出必贏的笑容。
籃球在空中抛出優美的抛物線,又優雅落地。
“啊啊啊啊啊”
全場尖叫,A大時隔五年再次獲得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冠軍。
李懷清激動的撩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露出精壯的六塊腹肌,這下子觀衆席尖叫聲更大。
“不行了不行了,我需要血包,太特麽欲了。”
“我感覺我腿都軟了,不得不說學長190的身高真的絕了 。”
“我血崩了,我單獨宣布,李懷清學長在我心中絕對的校草top1,帥的我一臉鼻血。”
“不過話說回來,他剛才是不是看觀衆席了,看誰了啊?不會是女友吧,不要啊啊啊。”
“我不聽我不聽,只要我不聽,他就沒有女朋友。”
坐在中間的孟南嘉還是第一次看籃球比賽,莫名感到了一絲熱血,不由自主的捂嘴笑了起來。
原來真正的大學生活是這樣的。
坐在一旁的胖子咬牙,“騷不過騷不過,咱們清清子,今天怎麽怎麽騷,平時也沒見秀腹肌。”
其實他們都知道怎麽回事,瘦子同學摸了摸自己的軟綿綿肚子,搖頭,“人家有料才能秀,咱們有他逆天的身材嗎!”
話筒傳到李懷清手上,他看向孟南嘉激動的揮了揮手,還對觀衆席來了個飛吻。
一陣尖叫。
他咳嗽一聲,“其實今天這場比賽我早就知道我們會贏。”
李懷清這話讓籃球隊的抹了一把冷汗,他馬上畢業這牛怎麽吹都行,但是明年怎麽辦!
“贏的原因除了我太厲害。”
臺下一陣歡笑。
“好吧其他人更厲害,我一直是我們隊的顏值擔當。其實最主要的原因、”
李懷清停頓一下,目光放到一直杵仔後門的宋思文。
他挑眉,目光向下看向孟南嘉。
“因為我最重要的人現在坐在下面,只要她在,我一定會贏。”
說完李懷清連忙放下話筒,紅了耳朵。心髒砰砰砰的跳的迅速,大腦嗡嗡作響。
畢竟他們還沒離婚,而且她現在身份還特殊,萬一給她造成困擾怎麽辦。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沒有收斂,明明打算等她離婚再告白的。
李懷清害羞的不敢再看孟南嘉,事實上他想多了,孟南嘉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從小家庭的影響,她的意識裏師生就是師生,朋友的弟弟就是弟弟,不能逾距。
孟南嘉小聲的問旁邊的胖子,“他談戀愛了嗎?沒聽說啊。不過也是該談戀愛的年齡,不能為了學業耽誤終身大事。”
宿舍三人組滿腦子黑線,悲慘的看了李懷清一眼。
這表白了個寂寞啊!
胖子尬笑,“應該沒吧,你別看他這樣其實學習挺認真的,畢竟有個那麽優秀的哥哥,他也得跟上不是。”
孟南嘉認真的點頭,“他們兄弟倆都很優秀。”
“南南姐。”
李懷清紅着臉沖過來,孟南嘉連忙手裏的衣服給他披上,“別凍着了。”
距離高中十幾年的宋思文看着這個場景,薄荷糖被咬的嘎吱作響。
這張景,就像高中時候女朋友抱着衣服在看男朋友打籃球一樣。
雖然他不把李懷清放在眼裏,但是他确實是個敵人。
二十四、活力陽光,在充滿愛的世界裏長大的孩子。
宋思文想着自己的童年,除了暴力之外再無其他,他父親宋啓明也善于僞裝,所有的暴力負面情緒只限于家人。
要不是爺爺發現的早,他早就和那個混蛋同歸于盡。
孟南嘉要去拜訪教授,和一幫學生先離開。
她走的時候還往後看了一眼,總覺得有股熟悉的氣息,但是沒有看到人。
李懷清知道宋思文在等他,故意沒有和孟南嘉一起離開。
等體育館空了之後,他看着門口站着的宋思文打招呼。
“我哥不是說你三百六十天全年無休,怎麽這麽閑看我打籃球?”
宋思文擡眸,微笑,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虛僞的笑過,不過好在得心應手。
“聊聊?”
李懷清聳肩,不知道自己親哥為什麽會和他當這麽多年的哥們,而且還經常為他說話。
宋思文坐在他對面,手裏耳朵打火機玩的爐火純青。
“你是不是想問你哥為什麽能和我這種虛僞的人成為朋友?”
李懷清皺眉,被他看穿心思極為不爽。
“無所謂,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和誰做朋友我無所謂,也管不着。”
宋思文垂眸彎起嘴角,“因為我們利益牽扯太多,七年前你家財務危機你知道嗎?”
他看着李懷清白下來的臉,啧一聲,“你不用這麽看着我,雖然我從來不是好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但我不至于騙你。”
李懷清皺眉,他确實不知道他們家還發生過財務危機。七年前?他高中畢業環游世界去了,印象中沒有事情發生。
他低聲,“你到底想說什麽!”
宋思文斜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自己的戒指,不用擡頭也知道小少爺現在的臉色。
“就是告訴你,你當時所有的信用卡、還有你們家的財務危機都是你哥找我周轉的。你當時在環游世界?好像是花了兩百萬是吧,這兩百萬是他抵押給我的手表換來的。”
在錢的方面,李懷清确實大手大腳,也習慣大手大腳,從來不知道他們家還陷入過財政危機。
他雙手緊握,臉色煞白,呼吸急促起來。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麽意思,讓我感激你,感激你對我們家的救命之恩?”
“當然不是,你也不用感激我。我是商人,商人從來不會吃虧。難道你不知道我手上有你們家康建醫療5.6%的股份?”
宋思文擡眸看着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還真的不知道。
李懷竹保護的可真是好,他怎麽就沒有這樣的哥哥。
李懷竹當時因為公司差點入贅來換取資金周轉,都這樣還沒有告訴他實情限制他弟花錢,到底是為他好還是不好。
李懷清紅了眼眶,大口喘着氣瞪着宋思文,“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幹嘛。”宋思文笑道,“所以我和懷竹能保持這麽長時間的關系,除了小時候的情誼還有就是利益。我手上的股權雖然不多,但正好影響經營決策權。如果我們成為敵人,你們家的公司立馬就會被其他股東吞入腹中。”
李懷清拍下桌子,站起來瞪着宋思文,“你威脅我?”
宋思文瞄了他一眼,冷笑,“我從來不威脅別人,我只是幫你分析一下你如果成為我的敵人,會帶來那些後果。”
他看着李懷清的煞白的臉和慌張的瞳孔,伸手将人按下去。
李懷清紅着眼睛,脖子的青筋凸起 ,戾氣加重。
“所以你告訴這些想讓我離南南遠一點?我告訴你,就算沒有我,南南也不會再回頭多看你一眼。況且我是不會放棄她,我們家欠你的我會還上。”
宋思文笑了起來,他揉了揉太陽穴。
“你們家不欠我的,我從來不會做賠本的生意,股份就是我的報酬。至于南南、”
他突然擡眸,暗夜的眸子透着危險的目光,“你覺得我會拿她當籌碼?”他放低聲音,右手摸着左手的婚戒,“況且你還不夠格當我的對手。”
“你!”李懷清攥拳,忍着沒給他一拳的沖動坐下來。
他克制自己冷靜,冷笑,“你在害怕是不是,害怕我把南南姐搶走。宋總,我承認我沒有你算計別人的頭腦,更沒有你經商的本事,但是、”
李懷清站起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會去傷害我喜歡的女人,更不會給她帶去困擾。你說我不配當你的對手?你錯了,你早就被南南踢出局!我們從來不是對手。”
打火機敲桌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宋思文低眸笑了一聲,沒再說話。看着李懷清抱着籃球離開的背影,心又刺痛一下。
他被踢出局了嗎?
他深呼吸在體育館惆悵,想不出他失去孟南嘉之後會是什麽樣子。
看到她嫁給別人,看到她和別人有了孩子。
她的孩子一定會像她一樣乖巧伶俐,但是孩子的父親是其他人嗎?
嗓子又堵上的熱血,冒火疼的喘不過氣。
他知道放手才能給她想要的自由,但是他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從地獄爬出來又要爬回去。
電話響了起來,李懷竹的。
宋思文接了電話,第一句沒有發出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努力出聲,“興師問罪來了?”
李懷竹冒火,本來想約出來互毆一頓的,但是聽到他這嗓子也沒再忍心。
他嘆氣,“懷清突然打電話給我,說畢業之後會來公司上班,要給我分擔壓力。你是不是把當年的事情說了?”
“嗯。”
李懷竹深呼吸,氣的在辦公室打轉。
“你他媽就這麽喜歡當壞人!”
“怎麽?”宋思文笑了一聲,沙啞的嗓音笑起來恐怖又滑稽,“你不是說累了想休息,我幫你做這個壞人難道不好。”
“所以我說你就這麽想當壞人?遭人恨就這麽過瘾是不是!”
李懷竹喝了杯冰水消了氣,大聲,“我是想讓懷清接手公司,但是你也不能用陳年舊事刺激他。電話裏一個勁的給我道歉,聽的我心疼,還有你嗓子怎麽又啞了。你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病怎麽還沒治好,那個心理醫生真的管用?要不要換一個,美國的德國的,反正你有錢幹脆一起請過來算了。”
“沒事,就是想萬一、要是有萬一。”
宋思文嗓子又沒出來聲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
“如果有萬一,我想你弟弟至少也要成熟一點。不能總要當小少爺,不然要怎麽照顧我的南南。”
“哎。”李懷竹嘆氣,“思文,放手吧。你這麽抓着也不是辦法,把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你出去走走。自從伯父出事,你把自己壓抑的太久。一年兩年三年,總會忘的。”
“放手啊。”宋思文長嘆,“放手嗎?”
他苦笑,“我也想放手,但是懷竹,你知道我真的...”
他沒有再說下去。
“先不說了,恭喜你找到接班人可以去完成子夢想了。”
李懷竹冷笑,“我都三十了還完成個屁,我這輩也就這樣了。其實也挺好的,總比入贅強是不是。晚上出來喝一杯,別總是像個變态一樣跟蹤弟妹。”
“我就看看,不打擾她。”
李懷竹嘆氣,早知如此何畢當初呢。他當年口水都勸幹了沒有用,現在後悔了吧。
估計以後他們倆單身狗要湊一起過一輩子。
晚上的時候
孟南嘉和教授吃了飯回家,一下車就知道宋思文在後面。今天跟了自己一天,而且沒有打算回去。
她嘆氣轉身,看着不遠處夾着煙的男人走了過去。
宋思文沒有想到孟南嘉會回頭,直接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麽辦。
“咳咳。”
孟南嘉走近被煙熏得咳嗽兩聲,宋思文慌張的想要找垃圾桶,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哦,對不起,嗆到了你了。”
可能心裏慌亂,宋思文直接用掌心滅了煙投,被燙的緊皺眉頭。
“思文,你幹什麽!”
孟南嘉喊了一聲,把他手上的煙打掉才制止他這種行為。
“我沒事。”宋思文背過手,笑道,“你放心我沒有自殘的習慣,就是、就是見到你忘了要幹嘛。”
“外面風大,你趕緊進去。我一會兒就走,我就是看看你。”
宋思文不再敢看孟南嘉的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眼裏已經沒有了他。
孟南嘉剛才瞄到宋思文的手,不止一個傷痕。她本來想問情況,但是話動了嘴邊沒說,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喜歡就不要給關心,平白造成誤解。
更何況是宋思文,自己不能給他希望,這樣對誰都不好。
要斷就斷的徹底。
所以她伸出的手、要說出的話都給攔了下來。
她點頭,疏離又禮貌,“那你去醫院看一下,別發炎了。我一周後上班會解決我們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的考慮下這件事情,鬧上法庭對你我都不太好,還是和平解決吧。那,拜拜。”
孟南嘉幹脆的轉身,拉了下圍巾按照自己的原有的步伐向前走。
似乎一切都沒發生。
平靜祥和,就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南南。”
宋思文苦笑着,心碎了一地。他想說我手疼,真的特別疼,你能不能關心一下我。
但是他有什麽資格,要求她做什麽。
孟南嘉駐足,回頭,“還有事嗎?”
“你要不要去看看爺爺,他老人家應該挺想你的。”宋思文期待的看着她,局促的将手插進口袋,扯到傷口疼的冒冷汗。
見孟南嘉沒有回答,宋思文尴尬的笑了一聲,“算了,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也接近兩年沒見他,你要是見到他幫我問好。他氣的和我斷絕關系,不讓我進門。”
“嗯,好。對了。”
孟南嘉想到早上的事情,還是讓宋思文解決比較好。
宋思文眼眸一亮,激動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一步。
“你說。”
“那個,你讓姜睿收斂點以後別來找我。今早的事情被我哥知道了,他要是再來我哥真的就動手了。我哥那個人脾氣不暴,下手沒輕重我怕真傷了他。”
說完便快速的離開,步伐輕松,一路小跑。
媽媽做了骨湯小馄饨等着她回去吃,爸爸弄了件寶物等着她一起欣賞,吃完飯還要和美國的同學視頻,及時掌握國際科研動态。
這種充實繁忙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沒了愛情的生活對她來說依然美好。
宋思文在後面你看着,緊緊攥着拳頭,燙傷處被弄破皮,鮮血從皮肉中滲出。
他就看着她的背影,沒有任何想要回頭的意思。
以前送她上班的時候,她總會走兩步回頭看一眼。
她在奔向新生活,只有他念念不舍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宋思文這是你自找的,你活該。
孟媽媽開的門,母女倆同時露出笑容,笑的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宋思文看了好一陣子才離開,但并沒有找李懷竹喝酒,去了私人醫院的VIP病房。
病房裏躺着一個男人,身形消瘦如同骷髅,臉色蒼白,靠儀器維持心跳吊着一口氣。從五官能看出和宋思文五分像,躺在床上也遮蓋不了一身的戾氣。
男人是宋啓明,宋思文的父親,躺在這張床上十餘年。
十來年,這是宋思文第一次跨進他的病房,吓得醫生和護士一直在門外聽命。
畢竟車禍源于宋思文的傳聞并未消失,只是忌憚勢力選擇閉口。
宋思文打開窗戶,初冬的冷風灌進病房。
雖然是冷風也是生機的一種,讓他一直在翻滾的胃舒服了一點。他站在窗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活死人,點了根煙。
火星凋零,火花轉瞬即逝。
都說他和宋啓明一模一樣,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除了能克制自己的行為其他确實一模一樣。
一樣的壞,一樣的毒,一樣的善于僞裝。
血緣讓他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宋啓明這個陰影,即使扒皮抽血,他的骨子裏還有宋啓明的基因。
“爸。”
宋思文一開口覺得自己請的心理醫生還算可以,竟然能讓他叫爸。
他垂眸笑了起來,“我當年發誓,我永遠不會成為你這樣的人。但是沒想到我還是成為和你一樣可恨的人,我們兩個畜生差點把爺爺氣死。”
他深呼吸猛吸了一口煙,滿腦子都是孟南嘉疏離的眼神,堅決離開的背影。
眼眶發熱也紅了起來,他扭頭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啓明長嘆一聲。
“你說我要是出生在正常的家庭裏,我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南南也就不會離開我?”他沉默一會兒,自己笑了起來,“給自己找理由也是和你一模一樣。”
宋思文清楚他和孟南嘉這個婚是離定了,只是他偏執不肯放手,如同當年她母親一樣。
偏執的讓人覺得恐怖。
他不想讓孟南嘉覺得自己恐怖,但是他又真的放不下。離了婚,他們真的就什麽關系都沒有了,她和他從此沒了關系。
滾燙的熱流突然滴到他手背上的紗布,宋思文驚訝的看着。
他竟然哭了。
近三十歲的老男人竟然哭了,還在他最恨的父親面前。
“她有一周的休假,我還有一周的時間做她的丈夫。一周啊,我曾經和用一周的時間把人趕走,一周怎麽這麽長。”
“我确實不配做他的丈夫,但是那個小子憑什麽,到底憑什麽!”
“他什麽都有,為什麽還要和我搶南南。”
他滅掉煙頭蹲在地上,抱着頭藏進膝蓋,頹廢的蹲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擡起頭,猩紅的眼眸,膝蓋處的褲子被浸濕。
“南南真的不愛我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不愛我。”他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語,“我也沒有資格讓她愛,畢竟我這種混蛋就應該和你一樣躺在這裏。”
“你躺在這比站起來的時候順眼多了。”
宋思文整理好情緒和剛進來的時候沒有一樣,他冷冷的看着宋啓明,沒有任何感情。
“你就這樣活着吧,我們父子就配這麽痛苦的活着。”
他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
還沒有擡腳,就見宋啓明突然抽搐,各種儀器開始報警。
醫生連忙沖了進來。
“宋總,您讓一下。”
宋思文瞄了一眼各項體征迅速下降,輕攥拳頭。
“算了,十年了,他想死就讓他死好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的預收為啥不給力,再宣傳一下我的預收《偏愛成瘾》。
風格是輕松系的火葬場,先婚後愛,男主嘴欠系列。
晚安!
感謝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