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玉前緣

第57章 兩族之戰

時至傍晚，藍鳶扶着水煙和林延明拜堂完畢，兩人被藍鳶和村中衆人送進新房中。房中紅燭搖曳，襯得氣氛異常熱切。村中一個熱的婦人頭抹着淚，“我們哪裏見過這些？當真是幸福極了，何時我們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呢？”

其他人臉上也盡是羨慕之色，藍鳶轉身對着衆人，“我們今日就看到這，接下來留他們在這屋中，我們便出去吧。”

“不行，我們還要看下去。你們為何要把姑娘的頭蒙住，我們到現在沒見到她的樣貌呢。”人群中一人出聲。這人剛說完，衆人就推推搡搡起來，藍鳶腳下一個踉跄，向後倒去。林延明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水煙從蓋頭中看到外面的情況，一把扯了頭上的紅布。她，不允許任何一個女的碰林延明。

水煙剛要出手拉開兩人，只見兩人間突然閃出刺目的紅光。水煙被逼得後退幾步，坐在床上。村中衆人只覺眼睛燒灼刺痛，都一窩蜂地叫喊着跑了出去。

藍鳶低頭去看，才看到是自己又挂回腰間的禦寒冰石在閃光。那禦寒冰石正壓在她和林延明只見，林延明睜大了眼睛，面色痛苦。紅光越發強烈，最後随着林延明的一聲大叫，炸裂開來。

藍鳶被震得摔出去，林延明摔躺到床上，昏了過去。水煙忙撲上來，“延明。延明你怎麽了？”

她見林延明沒有任何反應，猛地把目光投向藍鳶，“怎麽回事？”

藍鳶看向腰間已所挂無物的紅繩，吃力站起來，“我也不知。”

水煙拿起林延明的手腕，幫他注入法力。兩人看着林延明，直至天色黑盡，林延明才轉醒。他睜開眼，看到藍鳶和水煙，各種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藍鳶本以為他會問新娘的事，結果他慢慢起身，坐到床邊，只問：“婚禮結束了？”

藍鳶點頭，“你現在身體如何？”

“我沒事。”林延明艱難地扯嘴角，笑得很假，“太熱，我出去吹吹風。”

“我陪你。”水煙跟着他站起來。

“不必。”林延明也不回頭，徑直走出了屋子。

水煙滿臉不安，看向藍鳶，“他是不是看新娘是我不高興了？他會不會休了我？”

“不會的，你別瞎想。”藍鳶安慰她道，“就讓他靜一會吧。”

兩人坐在床邊，都無睡意，等着林延明回來。夜過半，林延明才從外面回來。藍鳶見他進屋，和水煙招呼一聲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住處。

水煙只看着林延明，猶疑道：“我們不該騙你的，只是......”

林延明不理會她的話，擡手幫她拿下鳳冠霞帔，拉她到梳妝臺前坐下。他一直沉默，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着水煙密長的黑發。水煙雖覺氣氛奇怪，但也不知如何出聲。

林延明幫她梳順頭發，突然輕柔地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放下帳幔，自己合衣躺到她身旁。水煙側過臉看着他，“延明。”

林延明輕吸了口氣，側身輕輕碰上了水煙的唇。

次日，幾人都聚到族長處。族長看到事情一切順利，心中大松了口氣。他看着安木和花夏道：“還記得我在你們走之前所回來後給你們看樣東西麽？”

花夏想了一會，“記得，不過，究竟是什麽東西？”

族長沒有回答花夏的問題，而是問：“你們可有玉墜？”

安木和花夏俱是一愣，玉墜的事他們沒人和族長說過，當初也沒說自己去鬼母處要奪的便是這東西。安木取出自己的玉墜，“您說的是這個？”

族長顯然有些激動，手不停地顫抖。他伸手接過安木的玉墜，看着他道：“另一半呢？”

“被央遺族的映凝婆婆搶了。”花夏出聲。

“映凝婆婆是何人？”族長追問道。

“藍鳶說是她的族人統治者，鬼母說她不是一般妖類，被天帝封在結界中。她要借助玉墜修煉法力，才能沖出結界。”花夏把知道的簡單說出。

族長皺眉，“此話當真？”

“我們沒必要騙您，我們來到這，全是為了另一半玉墜和映凝婆婆。”安木語氣懇切。

族長嘆口氣，突然嚴肅道：“或許，老祖宗讓我在這等你們也是為了這事。你們跟我來。”

幾人跟着族長出了屋，一直去到村落東南角邊緣，面前聳立着一座巨大的高山。

“您不是有東西要讓我們看？為何帶我們來此處？”花夏不解。

“或許這山中，有你們想知道的一切。”族長盯着高山，“我等了一輩子，現在終于等來了你們。”

族長雙臂一揮，山體搖動，面前出現一個巨大的洞穴，“進去吧，要帶着秘密，活着出來。”

族長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老頭，你讓我這些年好找啊。”

衆人回身，只見雲花老太帶領衆多央遺族人站在眼前。

“從央遺族救回那兩個姑娘開始，我便等着你來了，沒想到你動作這麽慢。”族長鎮定自若地看着雲花老太，“只是，不死草早就沒有了，我們族人也并未妨礙到你們族人的生活，何必步步緊逼。”

雲花老太一笑，“老頭，你太小看我了。藍鳶那妮子複活是你不死草的功勞吧？你手中，還有不死草。”

族長見雲花老太不會有退走的意思，他低聲對身後的花夏安木道：“你們快走。”

“村中有難，我們怎麽好留下您一人？”花夏盯着眼前衆多的央遺族人。

“你們走，我留下。”藍鳶向前幾步，站到族長身側。

安木皺了下眉，拉起花夏，轉身疾步飛進洞中。林延明和水煙也跟着進去。族長的聲音跟着進了洞，“我也不知裏面有什麽，你們處處小心。”

四人落地，洞穴瞬間沒了門，裏面變得漆黑一片。

洞外，藍鳶白發輕動，和族長站在雲花老太對面。雲花老太眼睛猩紅，滿是枯皮的臉很是瘆人，她盯着藍鳶，“央遺族的叛徒。”

藍鳶臉色是一貫的淡然清冷，并不作聲。族長臉上也盡是坦然之色，或是久經世事的緣故。央遺族人能闖到這裏，早已是屠過村的了。他不去想象現在村中的情形，當年族人被央遺族追殺之時，他早已看多了。

雲花老太突然抛出拐杖，“告訴我，不死草在何處。”

族長擺出接招的姿勢，“來吧。”

拐杖飛入空中，嗤嗤飛出鮮紅的光體，光體化作長蛇，在空中盤旋。族長現在手中無劍，只好用掌力與雲花老太相搏。他飛身而起，力道極強地翻掌炸出掌氣，逼得紅蛇連連後退。掌氣炸盡，族長另一個長久沉睡的女人頭突然睜開了眼睛。

族長翻轉過身子，女人頭張嘴吐出大量綠色氣體，氣體會聚成劍。族長停于空中，禦劍與紅蛇相搏。

族中其他的人在藍鳶眼中根本就是不足為懼的，他們一窩蜂地沖向藍鳶。藍鳶躍身而起，眼神淡然，“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為何要幫老太做這種事。”

“因為不死草，我們都不想死。”

“世代繁衍，有何不好？”藍鳶見衆人心意已決。猛地揮出銀發，如箭直接刺穿一排人的身體，鮮血染上頭發。她使力拔出發絲，心裏疼得厲害，她從未想到自己要這麽殘殺自己的同類。

幾個人倒下，又有人上來，前仆後繼。藍鳶咬緊牙關，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發絲四散飛開，化作根根利箭。只消一會，那些白發的普通央遺族人全都倒下。藍鳶輕輕落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景象，面色動也不動。

她擡頭，剛好看到雲花老太的紅蛇被族長的綠箭打得消散殆盡。雲花老太眼睛愈發猩紅，她猛地震動手掌，空中的拐杖瞬間變做真蟒，長大了嘴巴沖向族長。藍鳶忙起身，甩出銀發纏住巨蟒的尾部，讓它不得向前。

那巨蟒突然地回身過來，眼珠猩紅瘆人。藍鳶還未來得及收回發絲，巨蟒便一下子沖了過來。藍鳶睜大了眼睛，被巨蟒吞了下去。

此時，巨蟒在空中狂躁不安起來。身上不斷散出紅光，零零星星的。族長大叫一聲：“藍鳶。”而雲花老太臉色驟變，“糟了。”

雲花老太剛要翻掌收回拐杖，巨蟒突然在空中炸開，爆開一大團火焰。族長和雲花老太都被震得飛出去，摔在地上。待空中火焰也消失殆盡，雲花老太猛地吐出一大口血。繼而身上迅速老化，枯皮堆成一團。

她艱難地喘息，擡眼看向空中，她怎麽會想到藍鳶會與她同歸于盡。氣息瞬間消失，雲花老太輕緩閉上了眼睛，頭擱到地上。

族長頭上的女人頭聲音傷痛，“傻孩子。”

一縷白發從空中悠悠揚揚飄下，落到族長手中。

族長站起來，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眉頭終于深下去，眼中有了濕意。他走過人群，走回村落，眼前還是衣服慘狀。村中到處都流淌着血，族人死狀萬千。

女人頭輕聲道：“去哪？”

“種草，救人。”

作者有話要說：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