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甜
一間貼滿粉色瓷磚的廚房裏, 顧沾圍着一塊印有小碎花的圍裙, 正在切南瓜。
只因為不久前, 乖乖跟他吻了一會兒的小姑娘說她想吃南瓜粥。
與此同時，砧板不遠處架着一塊ipad, 男人切菜的同時，與屏幕另一端澤臨幾個高管在開視頻會議。
高管們看着自家總裁這個打扮和他身處的環境，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會議室。
“說過多少次了，怎麽還犯這種錯誤？”顧沾聲音微冷，卻因為他正在把切成星星狀的小南瓜趕進鍋裏而不至于讓高管們神經緊張，保持流利地一一作出解釋。
另一邊，小祖宗苗脆還靠在床頭，正在同焦穗發信息。
焦穗：【嫂子好, 嫂子記得給我包個大紅包，微笑.jpg】
這個微笑怎麽看怎麽慎人得慌。
苗脆摳摳臉，回複：【你這麽快就相信啦？】
她還以為焦穗會以為她在跟她開玩笑呢。
焦穗：【微笑jpg】
“……”
焦穗：【就你那張臉擺在那, 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微笑.jpg】
焦穗：【再加上買衛生巾這個點, 正正對上, 微笑.jpg】
苗脆：【害羞.jpg】
焦穗：【啊啊啊啊啊啊所以是真的？！！臭餅幹，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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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脆：【不是我不跟你說，因為也是今天才确定關系的, 之前他追我我沒同意。】
焦穗：【他追的你？？】
苗脆：【嗯。】
焦穗：【追了多久？】
苗脆想了下，好像也沒有很久，而且他追的時候她還挺配合的, 有點沒出息。
【一個多星期的樣子。】
焦穗：【……】
焦穗：【卧槽了！！！才一個多星期你就答應了？？？人家肖霆和孔深昊追了你那麽久你都無動于衷，顧沾追一個星期就把你降服了？怪不得你總是說你不喜歡誰誰誰那樣的，原來喜歡顧沾這樣的，】
焦穗：【老男人。】
“……”
苗脆：【他也不算老的。】
自己怎麽嫌棄顧沾都行，但是別人嫌棄好像就不行，于是苗脆又道：【而且他帥。】
【不僅帥，還會做飯，他做的飯世界第一好吃！】
【也很會疼人！】
焦穗：【……】
焦穗：【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女人。】
苗脆：【快，叫嫂子。】
焦穗：【……】
可能來大姨媽容易犯困，同焦穗瞎聊了沒多久，苗脆不知不覺靠着枕頭睡了過去，好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臉被捏了下，醒來。
睜開眼，聞見一股好香好香的南瓜味。
“哥哥喂你？”顧沾唇角淺牽。
“不用，我是那啥，又不是手斷了。”苗脆接過男人手裏的碗。+210847 1032
這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南瓜粥讓她瞬間清醒了。
時別六年，她還是無法忘懷當時住在顧沾家裏時，他給她熬的南瓜粥。
不知道六年過去，顧沾的手藝有沒有變，是變差了，還是變得更好了。
剛捏上勺，手機響了。
苗脆放下碗，抓過來看，來電顯示是“嫂子”。
顧沾也瞥見了，“餘薔啊？”
苗脆點點頭。
“接啊。”顧沾拉過椅子來坐下，捧起案上的碗。
苗脆怕餘薔是有急事，便也不管那麽多了，劃開接聽。
“怎麽了呀嫂嫂？”可能因為鼻邊的南瓜粥太香，苗脆心情倍兒好，說話都透滿嬌俏。
餘薔：“小脆，你看微博了嗎？你顧沾哥竟然跟你偶像傳緋聞。”
“……”
她嫂嫂沒有把瓜吃完嗎？
苗脆道：“不是澄清了嗎，周惜冉跟司呈赟才是一對。”
餘薔：“是啊，但是你顧沾哥去超市買……”
餘薔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買衛生巾那視頻，你看過沒？”
“……”
苗脆：“嗯……看了的。”
餘薔：“我發現他買衛生巾的那地方好眼熟，後來再仔細看，那不就是你現在住的公寓附近嘛！”
“……”
苗脆艱難回答：“是的，我也發現了。”
這時，一勺甜滋滋的南瓜粥送到嘴邊，苗脆看了顧沾一眼，将南瓜粥咬進嘴裏。
這男人又會說情話，又會做飯，還那麽體貼周到，苗脆頓時都等不了三個月那麽長了，想現在就讓他通過考察，然後把他帶到家裏去見家長。
餘薔道：“他女朋友肯定也住在你那公寓，你幫嫂子留意一下呗，嫂子想看看他女朋友哪一點比司琳強，我家司琳這麽好，他竟然瞧不上！”
“……”
苗脆又被顧沾喂了口南瓜粥，舔了下唇，保持鎮定應付道：“嗯……那個，我盡量哈。”
之後她慌忙挂掉電話，呼了口氣。
顧沾吹了吹勺裏的南瓜粥，挑眉：“好吃嗎？”
苗脆點了下頭：“還行吧。”
顧沾忽湊進她，盯着她的眼睛，“只是還行啊？”
“你別湊我這麽……”
近字還沒開口，顧沾吻住她的唇。
“……”
說出來可能沒有人信，那碗南瓜粥苗脆喝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喝碗。
也知道，長大後，已經不可能像小時候那麽單純了，南瓜粥不是白喝的。
顧沾辛辛苦苦給她熬粥，再一口一口的喂她，是另有圖謀的。
當天晚上，澤臨官博點贊了瑞麟官博最新一條微博，算是給周惜冉戀□□件畫上圓滿的句號。
第二天是周六，苗脆有些想苗一餘了，開車回家裏吃中飯。
吃飯的時候，苗脆忍不住道：“哥，你不是認識司呈赟的嘛，那你怎麽不跟我說一下周惜冉是他女朋友這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周惜冉，嫂嫂也喜歡她。”
苗肅：“我跟他關系也沒那麽好，我跟他認識，是你顧沾哥搭的線，而且人家就想搞地下戀，能告訴我？”
餘薔給苗一餘擦擦小嘴，對苗脆道：“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司呈赟跟周惜冉的事兒，這兩人保密工作作得太好了。”
苗脆嘟囔一句：“我記得司呈赟這個人脾氣很差的吧？是吧哥？我冉寶貝怎麽會看上他呢。”
餘薔給苗一餘喂了口飯，“脾氣是不怎麽好，不過人品是過的去的，這個你放心，我覺得他跟周惜冉還是挺配的，至少比顧沾配。”
“關顧沾什麽事兒？”苗脆都沒發現自己沒叫“顧沾哥”了。
“怎麽不關他的事，一開始緋聞對象不是他嗎？”餘薔道。
見兩個女人聊起那些無聊的八卦，苗肅選擇默默吃飯。
苗脆摸了下鼻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我是覺得顧沾可比司呈赟好多了。”
“喲，覺得你顧沾哥好啊？我可還記得那天你對人家态度不怎麽好。”餘薔說的是顧沾和苗脆送苗一餘回來那天。
“……”
餘薔道：“主要是你顧沾哥這個人吧，鐵樹一根，別說周惜冉了，可能仙女下凡都不一定能讓他動心。”
“……”
苗脆：“不是嫂子，他、他有女朋友了的呀，這事你不是知道的嗎，昨天你還叫我注意留意來着。”
并且他女朋友就是我。
餘薔：“冷靜下來後，我就産生了懷疑，估計是他為了不讓我和你哥給他忙活介紹對象，瞎編的。”
“……”
餘薔：“你是不知道，高中和大學的時候往他身上撲的美女可太多了，并且那會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從未見他動一下眼皮子，我瞧着這人，根本沒有欲，女人在他眼裏，可以做朋友，做同事，可絕對做不了女朋友或者老婆這種生物，要不是看他跟你哥處了這麽多年也沒對你哥下手，我都要以為他是同了。”
“……”
沒有欲？還是算了吧。
“所以說，過去那三十年，顧沾真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昨晚又被色眯眯的顧沾咬唇片的時候，她推開他，忍不住吐槽出過一句：“你們老男人吻技都這麽好的嗎？”
顧沾吊兒郎當地嗯了聲，“不然呢。”
當下，她以為他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感情經歷豐富的這件事兒。
不想顯得自己太小肚雞腸和在乎他，她就沒有繼續追問他到底談過幾次戀愛。
原來真的一次都沒有過嗎？
……所以說，昨晚他吻人的時候略顯笨拙，不是她的錯覺。
她自己也沒有經驗，可能才會覺得他很有經驗的樣子。
“沒有啊，不相信吧？哈哈哈哈哈要不是我和你哥認識他這麽多年，也不會相信，他條件多好啊，竟然做了三十多年的單身狗。”餘薔道。
苗脆唇角微揚了揚。
她細嚼慢咽了幾口菜，突然對苗肅道：“哥，如果我說我想找一個顧沾那樣的當老公，你覺得怎麽樣？”
“他那樣的？”
苗肅反應平靜：“可以啊。”
苗肅挑着魚刺，眼皮都沒擡一下，說得煞有介事：“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
餘薔拍了苗肅一下，“說什麽呢你，小脆條件多好，顧沾能瞧不上她？”
“……”
她哪裏說顧沾啊，她明明說的是顧沾那樣的。
可餘薔自動帶入了顧沾，并且似開玩笑地說：“老公，不然我們湊合小脆和顧沾得了，反正他倆都單着。”
“…………”
苗肅還是那麽平靜：“可以啊。”
可這人注定在嘴賤的路上奔騰一去不複返，“只要顧沾能瞧得上她。”
“……”
這時，苗脆手機振動。
她摸出來，是顧沾打來的視頻電話。
餘薔問：“誰啊？”
苗脆瞅了苗肅一眼，下巴擡了擡，“我男朋友。”
剛喝了口湯的苗肅一嗆，擡起頭。
餘薔：“小脆，你談戀愛了？”
苗脆點點頭，“嗯！”
餘薔放下筷子，“談了多久啊？怎麽都不跟我和你哥哥說呢？那人誰啊？跟你一個學校的？學長還是學弟？還是你們公司的？長得帥不帥？對你好不好？做什麽工作？家是哪裏的？”。
“……”
苗脆咽了口沫，“嗯……他……”
餘薔道：“你先接視頻吧，正好也讓我們看看他。”
“……”
“這個……還是算了吧。”本來想現在就說出來狠狠打臉一下苗肅的，但話到喉嚨卻怎麽也不太敢冒出來，她将視頻摁掉。
跟親哥的好朋友好上了，還是有點奇怪的。
等感情穩定後再說吧……
“喲，還不好意思了，早晚也要見的啊。”餘薔笑道，“你年紀也不小了，談戀愛是好事啊。”
餘薔又開始調查戶口似的炮擊：“他比你大比你小啊？他姓什麽啊？你們怎麽認識的啊？在一起多久了？快跟嫂嫂和你哥哥說說啊！”
“……”
苗脆組織了下語言，說道：“他跟……顧沾有點兒像。”
苗肅擡眼看她。
“哪像？長相？”餘薔問。
苗脆輕點了下頭，“嗯。”
“身高啊，年齡什麽的，也有點像。”苗脆說。
餘薔笑道：“哈哈哈年齡大點沒關系啊，年齡大的會疼人！”
“嗯，他是挺疼我的。”苗脆點頭。
“哪天帶到家裏來吃個飯啊！”餘薔道。
“嗯……會的。”
在苗脆的模糊介紹下，餘薔和苗肅沒多懷疑，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頓午飯。
從家裏出來，苗脆才想着給顧沾回個視頻電話。
可這會兒輪到顧沾忙了，她頗為遺憾地收下手機。
昨晚顧沾陪她待到十點多才離開，說是得會一趟平淵，還有急事。
他們再見面，是兩天後的周五。
“想不想我啊？”苗脆剛進到車裏，顧沾身子傾過來，呼吸掃到她鼻尖上。
“不想。”苗脆別過臉去。
顧沾卻把她的臉轉回去，唇就吻了過來。
男人絲毫不掩藏對她的欲望和想念，圈着她的後頸，勾着頭，一點一點描繪她的唇，從唇角到唇心，再逐漸深入，手掌隔着毛衣捏了捏她柔軟的地方。
“我好想你。”他松開他，啞着聲說完這句，又咬住。
戀愛初定的第二次見面，剛見面上的這次吻，就這麽在車裏持續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奢侈虛度，什麽都沒幹，只認真地，專注地，幹唇厮磨唇這件事。
最後是苗脆受不了，将他推開，通紅着臉，“好了你，這都、都多久了，你頭不酸嗎？”
“還行。”男人擦了下唇，往她面頰親了一口。
苗脆瞪他。
約完會的第二天，顧沾帶苗脆去見了周惜冉，是在遠郊一個私人馬場。
司呈赟也在。
在此之前，苗脆不是沒有和偶像面對面見過，周惜冉舉行過三次粉絲見面會，她基本上都去過，而且每次都能蹭着合影。
此次，雖然也有點粉絲見偶像的意思，但是是一對一，可太爽了。
周惜冉私底下的性格跟在鏡頭前展現給粉絲的性格基本上沒有出入，時而率真時而酷帥，同樣那麽幽默逗趣，唯一苗脆沒有看到過的一面是——
她！特！別！會！撒！嬌！
在司呈赟面前時。
比如說她要上馬的時候，會扭着身子嗲着聲對司呈赟說：“馬好高哦，要抱抱嘛～”
完全不介意苗脆和顧沾就在不遠處。
然後司呈赟冷冷的臉會露出頗無奈的表情，但動作很誠實，依她的意将她抱上馬。
這讓告別撒嬌許多年的苗脆一下子有些蠢蠢欲動。
馬倒是她自己上的，因為顧沾想抱她她不讓，不過她上馬沒多久，背後一重，顧沾也上了馬，坐到她身後。
男人長臂伸過來，将她整個圈住。
“你下去，我要自己騎。”苗脆噘嘴。
顧沾卻笑了聲，對她咬耳朵，“這馬場是誰的知道嗎？”
“司呈赟的啊。”苗脆說。
顧沾嗯了聲，“對，是他的。”
他勾着頭，舌尖伸出來舔了下苗脆粉嫩的耳尖，繼續道：“所以這裏的馬，都随了他的脾氣，暴躁得很。”
“……”
來的路上，苗脆有跟顧沾提過她見過司呈赟并覺得他脾氣不好的這事兒。
馬場上只有兩對人，很空曠，又因為是視覺盲區，男人有些肆無忌憚，又往女孩的耳尖舔了下，聲音透着壞，“所以還讓哥哥下去嗎？”
“……”
苗脆瞅了眼周惜冉，撒嬌的洪荒之力湧上心頭，下一秒她付諸行動，唇一嘟：“哎呀，你好讨厭哦！”
空氣好像窒息了，在苗脆看來。
她發四，她以後再這麽嗲，就把自己拍進土裏，再踩上兩腳。
“讨厭？”顧沾在她側頸吮了下，“嗯，哥哥只對你讨厭。”
“再嗲一聲來聽聽，哥哥好喜歡。”顧沾緊緊抱住她的腰。
“……”
“架！”苗脆選擇策馬而行，不想再跟這個油膩的老男人膩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撒嬌脆終究是錯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