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甜
水杯掉了後, 苗脆都有些站不穩, 孫某某忙扶住她, 看着她虛白的臉，錯愕得不行, “你偶像談戀愛了你也不用反應這麽大吧？你又不是周惜冉的男友粉。”
“我有點懂脆脆那種感受，就是偶像談戀愛了，怕會變成戀愛腦，不專心搞事業了，澤臨老總多有錢啊，養幾個周惜冉都沒問題，要是他不願意讓周惜冉再抛頭露面出來唱歌，那不是會将很多好聽的歌曲扼殺在搖籃裏？周惜冉剛迎來事業的春天啊！”
苗脆麻木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漂亮的眼睛有點空洞，臉上仿佛刻了“失戀”兩個字。
明明都還沒開始戀，她怎麽就有這種感覺呢。
對着黑屏了的電腦用力吸了口氣, 她艱難地摸出手機, 點開微博。
一連三條熱搜, 其中一條後面跟着個火紅的“爆”字, 标題比這個火紅的爆更刺眼——周惜冉深夜密會澤臨總裁。
下面一條：磕！！！甜甜甜。
再下面一條：小說裏的高顏值霸道總裁是存在。
幾個營銷號對顧沾的顏值一通吹完了後，最後都會跟着幾張顧沾對周惜冉摟摟抱抱的動圖。
男人一身黑西裝，個子起碼一米八八, 頭戴黑色鴨舌帽，站在周惜冉身前，周惜冉踮起腳圈住他脖子, 像是對他撒嬌，還沒撒多久，男人就吻了下來。
兩個人親了好一會兒才舍得松開。
往下翻，又一張動圖，是男人和周惜冉坐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的畫面。
這張能很清晰地看清楚顧沾的臉，五官分明，下颚線硬朗，的确是非常帥的，帥到掉渣那種。
停在飯店門口那輛熟悉的銀黑色勞斯萊斯，在苗脆眼裏，頓時變成一坨垃圾。
手機突然嘟嘟嘟地振，焦穗開始轟炸她的微信。
焦穗：【啊啊啊啊啊啊小餅幹！你看熱搜了嗎！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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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穗：【卧槽了，我偶像竟然跟顧沾在一起了！】
焦穗：【要是我爸拴得住顧明珺的心，那我豈不是可以叫我偶像一聲嫂子？卧槽！】
“……”
“嘭”地一聲，苗脆将手機砸到桌上。
周圍人都朝她看過來，臉色微怔。
苗脆眼睛一下子有點紅，她抱住頭，忍了半天才忍住不掉下淚來。
為一個渣男落淚，多不值得啊。
哼，渣男！
怪不得那天她會在周惜冉的演唱會上碰見他呢。
原來他們是一對。
他都有周惜冉了，竟然還來勾搭她，還對她表白，她算什麽，算他無聊之餘用來解解乏聊聊騷的嗎！
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付子睿的聲音，“姐，你怎麽了？”
“別煩我！”苗脆說。
付子睿愣了一下，只能悻悻離開。
苗脆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再擡起頭來時，眼睛發紅，摸過手機，也不去找顧沾唾罵，把他的微信名備注為渣男後，立馬删除，然後把他的手機號也拉黑了。
回到家，苗脆把顧沾的表砸到地上，用腳踩上去，踩了好幾腳，又把他送給她的腳鏈呸了兩口，丢進垃圾桶裏。
還是不解氣怎麽辦，苗脆倒在床上，突然想用洗衣粉洗洗眼睛。
早上，顧沾從會議室出來，下意識摸出手機，想看看苗脆有沒有給他發信息，偶爾小姑娘在工作上遇見了什麽事，比如說領導交給她一個特別難做的任務，她會找他抱怨幾句，可今天打開微信，他們的交流還停留在早上他說“早安”她回“安”這兩條信息上。
顧沾扯了下唇，主動給她發信息：【早餐吃的什麽？】
信息剛發出去，界面彈出一條提示——
“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發送好友驗證請求。”
“……”
“顧總！”公關部秘書匆匆走過來。
顧沾掀眼皮看他時，氣息微冷，公關部秘書史嘉航見狀，便道：“顧總，您都知道了啊。”
“知道什麽？”
“……就是……您和周惜冉的事啊。”史嘉航道。
“我和周惜冉什麽事？”
“……”
史嘉航覺得說再多不如上圖，便把手機遞了過去，“顧總，還是您自己看吧。”
這種風流韻事傳遍全網，對周惜冉一個冉冉升起的歌壇當紅新星或許是流量爆漲的好事，顧沾神顏擺在那，吃瓜群衆也不會懷疑周惜冉是想借他上位，再加上營銷號一波吹，男才女貌令人豔羨。
可對于澤臨來說，這樣的花邊新聞實在影響公司形象，尤其是在顧沾剛剛從國外回來接手老爺子總裁班底的情況下。
顧沾看完熱搜，旋即明白了小姑娘删他好友并非他疲勞過度的幻覺，而是有理有據之後的洩憤行為。
片刻無語之後，反而被氣笑了，無奈浮在臉上。
“……”
看男人唇角竟然在往上微揚，史嘉航更篤定了顧沾的确跟小歌後有一腿的事實，他道：“顧總，這件事您要處理，還是不處理？”
“不處理？”
顧沾淡了點聲：“怎麽可能。”
畢竟那一個多星期，苗脆是付出真心的，她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對一個人，對這種感情如此上心。
她雖然追求者無數，可還是個沒有談過戀愛的感情小白，以至于，突然面對自己碰見了渣男這事，苗脆不太能接受。
她也無法容忍，曾經那麽體貼照顧過她半個月的大哥哥，竟然會幹出腳踏兩只船這種事，這個大哥哥還是她哥的朋友，他是有多喪心病狂啊，才會忍心禍害朋友的妹妹。
苗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比較任性，給主管和帶自己實習的王姐發去一條請病假的信息，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想大睡一場。
手機忽進來一個陌生電話，她皺了下眉，挂掉。
陌生電話她通常不會接，可這陌生號碼又接連打來兩次，苗脆施舍一般，劃開接聽。
“喂？誰啊？”
“是我。”熟悉的男音響在電話裏。
苗脆愣了兩秒，罵出一句“渣男！”，把電話挂了。
另一邊，正趕往私人停機坪的顧沾：“……”
他揉了揉眉心，只能給苗脆發信息。
【你聽哥哥解釋好不好？】
小脆脆：【渣男！】
【這麽不相信我？】
小脆脆：【渣男！】
【你再去看一下微博。】
小脆脆：【渣男！】
“……”
一連罵完三句渣男後，苗脆就将手機關機了，想隔斷這個糟心的世界，根本沒把顧沾那句“你再看一下微博”放在眼裏。
一覺醒來，苗脆突然覺得肚子下面的地方有些不舒服，她抓抓頭發，大概猜到了什麽，一陣煩躁又上心頭。
她翻遍櫃子和廁所裏放姨媽巾的地方，發現一片姨媽巾都沒有了，她便将手機開機，想問問焦穗房間裏有沒有。
焦穗：【我的也用完了诶，因為我前幾天剛來過QWQ】
苗脆：【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不想出門買TVT】
焦穗：【啊，我現在在浦錦诶寶貝QWQ，诶？？不對，你現在不應該在公司實習的嗎？】
苗脆：【下午請假了，你去浦錦幹什麽？】
焦穗：【怎麽請假了啊，因為痛經？】
苗脆：【差不多吧，焦穗同學，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焦穗：【QWQ】
焦穗：【啊……嗯……李易坤家在浦錦，捂臉，我準備從浦錦回來再跟你說的。】
苗脆：【……】
苗脆：【不是三個月考察期嗎，你怎麽都跑人家家裏去了？】
焦穗：【不是，他有個表姐結婚，帶我來玩玩。】
苗脆：【好吧TVT，你玩你的吧，我自力更生。】
焦穗：【摸摸頭.jpg】
焦穗：【對了，我前面給你發的信息你沒看嗎？就是冉寶貝和顧沾的事兒，你看熱搜了沒有啊！】
“……”
苗脆深吸了口氣，啪啪啪摁手機：【跟一個痛經選手說這事，不覺得殘忍嗎！】
焦穗：【……？？】
苗脆：【顧沾是個渣男，配不上周惜冉！】
苗脆沒發現，她連“冉寶貝”都不叫了。
不多時，焦穗：【嗯！！顧沾的确是個絕世大渣男，根本配不上冉寶貝！！】
苗脆；？
焦穗好像不知道顧沾同時也勾搭她吧？
很快焦穗這個吐槽起來小嘴就跟機關槍一樣叭叭停不下來的，就給了她答案：【我沒想到顧明珺養的兒子竟然是這種德性！敢做不敢當！圖都石錘了，他竟然不！承認！真是要氣死人了，害得全網現在都在罵我家冉寶貝是攀高枝沒攀成功，說是冉寶貝自導自演的炒作！我才不相信冉寶貝是這種人！】
“……”
焦穗：【你呢，你怎麽看？反正我是堅定地站在冉寶貝這邊的！我都叫我爸去問顧明珺要顧沾的微信了，我想替冉寶貝出面找顧沾問問清楚！】
焦·腦殘·粉穗氣勢一下子變得有些弱：【你說顧沾會搭理我嗎？】
焦穗：【唉，不說這個了，你不是來例假了麽，你快先去解決這事吧你。】
焦穗：【你這麽着出去買行不行啊？】
苗脆正想去微博看看，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她抿了抿唇，接聽。
男人似怕她這次又不分青紅皂白地挂電話，直入主題地道：“昨晚我是跟周惜冉一起吃過飯，但凡是跟她産生肢體接觸的那幾張照片裏的人，都不是我，你信我好不好？”
許是睡了一覺起來，情緒消化了不少，也冷靜了不少，苗脆沒挂掉電話，耐心聽顧沾解釋。
他解釋的時候，她想了下，點免提，與此同時點開微博。
這會兒熱搜只有一條了，标題顯眼——澤臨總裁顧沾否認戀情。
否認辭是用澤臨官網發的，話語不多，但很直白，把兩個人的關系撇得清清楚楚。
苗脆蹙了下眉，想再搜那幾張動圖來看看，卻搜了好一會兒才搜到，她聽着電話裏頭顧沾的解釋，又仔仔細細盯着動圖裏跟周惜冉親吻的男人看。
身形雖然跟顧沾差不多，但是她發現這個“顧沾”，跟周惜冉一同吃飯時的顧沾，穿的衣服是不一樣的，只有頭上的鴨舌帽一樣。
不僅她發現了，她又刷了下，也有娛樂八卦大v出了分析圖，看破了幾張圖中的破綻。
再刷一刷，罵周惜冉的特別多，好多一看就是水軍，說周惜冉心機婊，勾引過貴圈很多大佬，但跟很多大佬都是py關系，說顧沾跟她可能只有一p關系，卻被她逮住機會炒作，想做顧太太，卻沒那個命。
苗脆看了半天，不太懂py是什麽意思，評論裏也有人不懂，下面有人解釋，她點開瞅了眼，才算明白，明白那刻，臉泛黑。
還有很多更難聽的話，滿屏的冷嘲熱諷，忽然讓這世界充滿了惡意。
苗脆指尖微顫，覺得下腹更不舒服了，關掉微博。
“你在聽嗎？”顧沾好聽的嗓音還在。
苗脆“嗯”了聲。
“我馬上到你家樓下了。”男人說。
“……”苗脆愣了好半天，“啊？？”
“告訴我你家門牌號。”
“……”
“你來我家幹嘛啊。”苗脆咬唇。
“電話裏解釋不清楚，我到你面前解釋，行不行？”顧沾覺得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給了苗脆這小姑娘，六年前是這樣，如今更是。
“……”
“我在公司，你別來了。”苗脆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先去解決沒有姨媽巾這件事兒，哪有功夫聽顧沾解釋啊。
“我問過了，你今天下午請病假，不在公司。”顧沾道。
“……你怎麽知道的？”
“我認識你們公司高層。”顧沾道，“誰叫你關機。”
苗脆：“你怎麽這樣啊！我關機是我的自由好不好！你、你不會連我哥哥和嫂子都找了吧？”
顧沾似嘆了口氣，“沒，我知道你不想讓你哥哥和嫂子知道我們的事，我也還沒做好準備讓他們知道。”
“……”
“哦，那就好。”苗脆摳摳手機。
“我到樓下了，快說門牌號。”顧沾道。
語氣忽帶了點霸道。
“……”
沉默幾秒，苗脆嚯出去了一般，說道：“那你上來前，能不能先去給我買樣東西？”
“可以。”
“你不問是什麽東西就答應啊。”苗脆咬了下唇。
“快說，我給你買。”顧沾似想快點見到她，聲音微急。
苗脆面頰通紅：“衛生巾。”
“……”
那頭沉默下來。
苗脆正準備說“算了”，男人回：“好”。
苗脆松了口氣，怕他後悔，趕緊把自己常用的牌子發給他。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顧沾這個“救星”的突然出現，讓苗脆一下子很有安全感，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揚。
她突然想，在這個信息爆炸，随便可以P圖的年代，或許耳聽不一定為虛，眼見不一定為實。
很多時候，應該自己去判斷，一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回想了下六年前，在顧沾家裏時，顧沾對她的照顧，以及這一個多星期的相處，扪心自問，顧沾會是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嗎？
不是的，他才不是。
苗脆坐在馬桶上，一動不動，乖乖等着顧沾帶着姨媽巾來解救她，忽然想起顧沾又沒有她家的鑰匙，便從馬桶上起身，揪了點紙巾先湊合着墊上，等人的地方換成客廳沙發。
“先生，是幫女朋友買嗎？”超市的服務員走過來對顧沾問。
“……”
顧沾淡淡嗯了聲。
服務員正想跟他一一介紹牌子，顧沾直接把苗脆發給她的信息湊到服務員面前，“要這種，有嗎？”
服務員愣了一下，點頭：“有的有的，先生，在那邊。”
還算順利地買完小姑娘要的東西，顧沾去前臺付款，收銀員似覺得他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錢貨兩訖後，顧沾提着滿滿一袋子往停在門口的車走，突然沖出來幾個狗仔，手裏拿着相機對着他和他手裏的袋子咔擦咔擦一頓猛拍。
“……”
車裏的司機和助理見狀，忙開門下車跑過來幫他擋開那幾個狗仔，可狗仔們嘴上的問題沒停：“顧沾先生，請問您方才是在幫女朋友買衛生巾嗎！！”
衛生巾？？
什麽衛生巾？
助理和司機都愣住，方才顧沾想下車買東西，他們原本想替他去，這種小事他們可以解決，可顧沾說要自己去，原來是因為這個！
“別拍了！”司機和助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要兼職當保镖。
一跟明星沾染上，就一大堆狗仔跟着。
似受不了這些聒噪的記者，顧沾淡淡“嗯”了聲，算是打發他們。
沒跟狗仔打過交道的他，卻是不知道他們對八卦探知的熊熊欲望，又有個記者往前沖，此時顧沾已經上了車，司機正準備關上車窗，那記者在車窗關閉之前用兩倍速的聲音問：“顧沾先生，請問您女朋友是周惜冉嗎？！”
“都說了，不是。”顧沾把車窗摁下去，回答。
回答完這個問題後，車窗上升，勞斯萊斯冷漠地開走。
“叮……”
門鈴響起。
苗脆愣了一下，“這麽快啊。”
她忙起身走過去開門，可打開門，站在外面的卻不是顧沾，而是……付子睿。
“付子睿？”苗脆微訝，“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啊？”
付子睿撓撓頭，“是焦學姐跟我說的。”
“……”
付子睿也是明城大學的，跟焦穗認識的事，焦穗倒是同她說過，付子睿喜歡她這件事得到印證，也是從焦穗那裏。因為付子睿請求過焦穗，讓她幫他追她，雖然付子睿讓焦穗保密，可焦穗跟她是閨蜜，怎麽可能管得住嘴。
“那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苗脆問。
付子睿遞過來一個袋子，苗脆這才發現他手裏還提了東西，付子睿道：“這是焦學姐叫我幫你買的。”
“…………”
苗脆扒開袋子瞅了眼，渾身一激靈，瞬間想把焦穗從浦錦揪回來暴打一頓。
“你……”苗脆只能淡定着臉，裝作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道：“不用了，我現在不需要這個了，你拿走。”
付子睿也是頭一次給女孩子買這種東西，耳根發紅，把袋子塞到苗脆手上，“那姐你可以留着以後用呀。”
“……”
苗脆剛想把袋子塞還回去，聽見皮鞋踩在樓道上的聲音，慢悠悠，卻很有力道。
她轉過頭，是顧沾。
男人一身黑西裝，氣息微冷，手裏也提着一個袋子，視線和她對上時，稍擡了擡眉梢，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似乎在問她：“你面前那個小男生是誰？”
苗脆：“……”
可能對方太過惹眼，付子睿很快注意到他，跟着苗脆的視線看過去，回過頭來時，對苗脆道：“姐，你覺得不覺得這個大叔長得像某個人？”
大叔……
苗脆眼皮微跳。
付子睿的話不停：“我覺得他好像跟周惜冉傳緋聞的那個澤臨總裁。”
“……”
不是像，就是。
“你還關心這麽八卦的事啊。”苗脆無語。
付子睿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主要是我也喜歡周惜冉，不、不是，是喜歡聽她的歌。”
見人就要走到他們面前了，苗脆忙道：“沒什麽事你走吧，謝謝你了，這個我真的不用。”
苗脆把袋子塞回去，可付子睿往後退，不讓她塞成功，“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就不走了！”
“……”
“脆脆。”顧沾開口喊她。
這道低沉磁性的男音讓付子睿一頓，他發現那神似周惜冉緋聞男友的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男人自始至終沒看他一眼，視線黏在苗脆身上。
付子睿扯了扯唇，“苗脆姐，他是……”
“她男朋友。”顧沾回。
付子睿：“……”
“苗脆姐，你不是沒……”付子睿突然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看了看顧沾，又看了看苗脆，臉色一白。
半晌，付子睿選擇沉默地轉身離開。
“你等會兒。”顧沾卻叫住他。
付子睿攥緊拳頭，停下。
顧沾終于看了眼他，扯過苗脆小爪上的袋子，對付子睿問：“這你買的？”
付子睿愣了下，白着臉點頭。
顧沾将袋子朝他遞過去，“麻煩你拿回去。”
“……”
看着付子睿小學弟窘迫又落寞地離開的背影，苗脆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些可憐。
“你剛才幹嘛那麽兇啊？”苗脆忍不住說，“他又沒把我怎麽樣，只是因為喜歡我給我買了點東西來。”
“……”
顧沾垂眼看她，看了一會兒，神色不明，将手裏的袋子挂到她小手上，“你要我買的東西。”
“謝謝你。”苗脆面頰一紅，往後退了一步，“那你快進來吧。”
她對顧沾說完這句，往鞋架上找拖鞋。
找到一雙藍色的拖鞋，放到顧沾腳邊。
顧沾視線從她那幾排放滿高跟鞋和拖鞋的鞋架上掃了眼，不自禁回想起六年前，小姑娘被他哥哥帶去他家時，攜帶的那十二個行李箱。
其中有兩個，裏面裝得全是鞋。
這麽多年了，小姑娘這一天換一雙鞋的惡習還沒有變。
“你随意，我先去解決個事！”苗脆提着顧沾給她的袋子往廁所跑了。
顧沾換鞋的時候，随手撥了撥挂在門口那頂帽子上的小球。
這頂帽子他見苗脆戴過。
顧沾以為會很久，但小姑娘很快，十幾分鐘之後就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手裏還端了杯水。
女孩把水杯遞給他。
“做什麽？”顧沾問。
“……給你喝啊。”苗脆道，“難不成你不敢喝嗎，我又沒在裏面下毒。”
“被你毒死，我心甘情願。”顧沾接過杯子。
“……”
“幹嘛說這種話。”苗脆鄙視了顧沾一眼，朝那頭的沙發走過去，路過顧沾時，男人似挪了下腳尖，苗脆不小心踩到他。
屁股一摔，坐到他腿上。
苗脆：“……”
“你……”顧沾卻單手扣住她後腦勺，勾頭壓了過來，吻住她的唇。
苗脆瞪大眼睛。
男人手裏還握着水杯，卻并不影響他将女孩桎梏在懷裏，從她的上唇片，吮到她下唇片。
“啪”地一聲，苗脆甩了他一巴掌。
顧沾這才松開，卻絲毫不怪她，擦了擦唇，聲音微啞，“對不起，哥哥剛才沒控制住。”
“……”
苗脆呆了下。
顧沾眸底似有什麽情緒在湧動，他喝了口水，指腹摩挲到苗脆嫣紅的唇上，“我不在這段時間，有多少人追你？嗯？”
“……”
他……他這是在吃付子睿的醋嗎？
苗脆保持坐在顧沾腿上的姿勢沒動，看了眼顧沾的眼睛，又挪開，回答道：“就一個啊。”
“剛才那個？”顧沾又摩挲了下她的唇。
“你別這樣。”苗脆紅着臉拍開他的手，“我……我還不是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親都親了，不想負責？”顧沾手臂環過她的後頸，兩只修長的手指掐住她兩邊臉頰。
“……”苗脆仿佛在顧沾臉上看見了“厚顏無恥”這四個大字，她朝他捶去一拳，“你流氓嗎你！明明是你——”
“是你親的我！”苗脆面頰通紅。
“嗯，是我。”顧沾摟了摟苗脆，“所以做哥哥的女朋友好不好？”
顧沾握着她的小拳頭到唇邊吻了吻，“哥哥是真的喜歡你。”
“……”
苗脆心尖跳了下。
顧沾松開她的手，放下水杯，去摸西裝內袋，摸出一張小小的卡片，遞到苗脆手上，“看看這是什麽？”
小卡片是粉色的，上面印有好看的花樣，不過也沒什麽特別的，苗脆心思都在“顧沾怎麽突然就這麽直接，竟然會幹出強.吻她這種事情”上，心不在焉地把小卡片翻了一面，發現這一面上有周惜冉的簽名。
“……”
苗脆把卡片砸到顧沾臉上，“你給我這個幹嘛！”
“……”男人滞了下，“你不是喜歡周惜冉嗎？”
苗脆噘嘴，“那又怎樣！”
“這是我為了你問她要的簽名啊。”
“……”
顧沾反應過來小姑娘把這小卡片歪曲成了什麽別的意思，忽被氣笑，拍拍她的背，“都醋成這樣了還不承認？”
顧沾掐了下她的腰，深眸眯了眯，聲音懶慢，又有些吊兒郎當：“你也喜歡哥哥的對不對？”
“……”
“不要臉！”苗脆推開他，想從他腿上起來，顧沾卻箍着她，不讓她動，“回答哥哥好不好？”
“你別在我家耍流.氓，信不信我打電話給我哥了！”苗脆捶他一拳，面頰和耳根都燒成龍蝦色，心口也在狂跳。
顧沾卻抓住她的拳頭，又吻了過來。
這一次吻得比上次更霸道，苗脆怎麽推都推不開他。
顧沾用力地吮吸她的唇，從唇角到唇心，再一點點侵入，灼熱的鼻吸噴在她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茍肥章，更晚了
肥章喲！快誇一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