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無可戀
這話怎麽回答？四個小包子有些發懵。
“姑姑，你別擔心。咱們家大人多，又很勤勞，不會讓你挨餓的。”秦少陽認真地開導她，“再過幾年，我就能覺醒異能，然後也能出門找活幹，賺信用點了。”
“我努力長大。”
“我也是。”
“還有我。”
四個包子的維護一點兒也沒有安慰到秦晚晚，四個包子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從側面印證了她的想法。
“爺爺他們找什麽工作賺信用點？”秦晚晚想忽悠幾個孩子，不要太容易喲。
“參加狩獵小隊或者去采摘，城外六區還可以收垃圾。”秦少陽覺得她問的問題不是太敏感，很痛快回答。
季飛宇嘴快，生怕自己落後，一個勁在後面補充，“翻垃圾賺信用點比較快，又沒有危險。可我們的關系和徐家不好，他們大多數時候不願意帶我們。”
秦晚晚.......
她第一次聽說翻垃圾還需要人帶着。
翻垃圾的工作再好，她這輩子也沒打算碰。所以和徐家關系好不好，她暫時忽略。不過徐家她記着了，和自家關系不好，那就是敵對關系，以後遇上再說。
秦少陽見季飛宇什麽話都往外冒，氣得又瞪了他一眼。
季飛宇覺得自己流年不利，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為什麽？
“走，出去轉轉。”秦晚晚将家裏情況摸清楚之後，心思又開始活起來。她只是準智障，不能真的當智障呀。別人以為她是，但她知道自己不是智障。所以無論如何，得看看有什麽東西能果腹呀。
想到吃的，她不禁又掃了四個小包子一眼。吃過三次營養劑之後，秦晚晚已經觀察出了，就她嫌棄不行的營養劑，全家也只有她才有那個殊榮吃。別的人，從老人到孩子，吃的都是最差的營養劑。中級的營養劑，她都難以下咽，可想而知，低級營養級有多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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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星球上的冬季比較漫長，長達四個月。星際的冬季與傳統上地球的冬季不同：大雪紛飛幾乎是常态，冰天雪地更正常。
有錢人家可以買高級能量板過冬，照樣可以在屋子裏過溫暖的時光。窮人就慘了，只能用低級能量板，吃最差的營養劑。如果前三個季節不努力的話，有的人家可能連最低級的營養劑都吃不起，只能靠機構救濟。所以每年冬季，窮人或者基因不好的人，會有很多人因此喪生。
秦晚晚總算想明白為什麽一家人那麽拼命了。
她幽幽嘆口氣，對秦家不禁多了幾分親近。如此條件，她這具破身體居然活了這麽多年。以前的秦晚晚如何享受家人寵愛不能回報，她不管。她來了，她就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一家人拿生命為她堆砌的生活。
她秦晚晚雖然沒興趣當好人，可三觀還是比較正的。
秦晚晚堅持要出門，四個孩子沒辦法，喝過中午的營養劑後，四個包子圍着她，和她一起在村子裏溜達起來。
村子不算太大，隔鎮子上并不算太遠，所以村子附近不算荒蕪。村裏家家戶戶建造的都是樓房，用的是星際的材料，環保節約輕便，對于秦晚晚來說，都算是黑科技。村外可能有人專門清理，沒有什麽雜草，只有少量的花卉和高大的喬木，算是景觀樹。
“這種樹不怕冷，冰天雪地中也能活，有專門的種樹機器人管理。”秦少陽知道她腦子在覺醒時受到沖擊之後，一路上非常有耐心地告訴她一些常識。
一路上走下來，秦晚晚林林總總聽了不少小八卦。
一萬年以後，科技的确得到飛速發展，最起碼天朝天才的秦晚晚在這個時空中，完全屬于文盲。她看到的許多東西都不能用她慣有的思維解釋。比如說，家裏房子從外面看不算太大，從陽臺出去，卻有一大片的種植區，聽幾個小包子說，這是家裏的土地，用來種植一些白菜蘿蔔賣。
“為什麽不直接吃？”秦晚晚抓住機會問。
“不能吃，太難吃了。”四個包子一起搖頭，“有輕微的毒，得賣給營養劑公司，經過提煉之後才能食用。”
秦晚晚......
“哪裏可以買到調料？”秦晚晚問。
“不知道。”
“姑姑，調料是什麽？”秦少勇好奇地問。
秦晚晚震驚，果然她得罪了老天，這什麽鬼地方，居然連調料都沒有！作為吃貨，秦晚晚可以忍受別人叫她智障，（她知道自己不是就行），可以忍受別人嘲笑她，但她絕不能容忍沒東西吃。讓她天天喝那難喝的營養劑，她寧願再被雷劈一次。說不定被雷劈，她又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去！
生無可戀的她最後掙紮一下，“鹽，鹽巴有嗎？”
兩個小包子傻乎乎看着她搖頭，就在秦晚晚要崩潰的時候，秦少勇和季飛宇拯救了她，“星際網上有賣，不過鹽很貴，只有星際戰士才會購買。他們外出打獵的時候，偶爾可以直接吃少量的烤肉，也只有異能戰士才能扛得住微量的一手毒素。”
物競天擇，果然到哪裏都是适者才能生存。秦晚晚曾經感嘆過，古代人科學技術落後的日子不好過，現在看來，科技一日千裏發展的星際人過得更加不容易呀。
而她這個準智障星際人想活着，就更不容易了。
出了村子，幾個小家夥就不願意領着她繼續閑逛了。他們連說帶哄，幾乎将秦晚晚當成孩子看顧，好不容易将她哄回家裏。
兩個大包子下午也有課，所以回到家裏的秦晚晚又在兩個小豆丁監視下開始打坐。
生活如此無趣，一直到了晚上，家裏才重新變得熱鬧起來。外出一天的家長全都回來，上學的夥伴們也擠到了秦晚晚身邊。
“今天怎麽樣？有沒有頭疼？”季夏嚴肅地看着秦晚晚問。
“很好。”秦晚晚懶洋洋回答。
季夏認真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發現她的臉色比起前幾日果然好看了一些，這才高興起來，“你在家裏好好養着，什麽時候身體好轉，什麽時候再回學校。”
“這輩子八成好不了了。”秦晚晚直接感嘆。
季夏......
小夥伴們......
這人為了不上學，竟然連自己都詛咒，夠厲害！
“我想買點鹽，怎麽買？”秦晚晚擡頭問。家裏沒有電腦啥的，她壓根不知道如何上網。
“你買鹽幹什麽？很貴的。”秦烈驚訝地反問。
“不告訴你。”秦晚晚眼皮都沒擡直接回答。
秦烈......
他怎麽覺得晚晚自從覺醒異能失敗之後，性子變化太多？
季夏本來也想教訓她幾句，可當她看到秦晚晚生無可戀的模樣，心裏一陣刺痛，到了嘴巴的話立刻變了，“我幫你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