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古希天子款
陳文水的得意和自信，不得不說是極為有底氣的。為了仿制這幅畫，陳家可是花費了足足一年時間，在任何一個細節都進行了極為詳盡的考究。
就算是雲城那位號稱第一神眼的鑒寶宗師，也得花費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找到這幅畫的破綻。
拿着這幅畫上門踢館，從一開始陳文水就是必勝的。
只是他遇到了王楚。
将那幅畫拿在手中看了看，王楚開口說道：“的确是一副僞造的極為逼真的贗品。只不過太逼真了。”
“怎麽，你小子看出門道來了？”陳文水冷笑道。裝吧小子。
“我說了，太逼真了。以致于原來的真品，在人物的表現上，發而還不如你這幅贗品。”王楚笑了笑，将那幅畫攤開，說道：“之前這位老先生說了，這幅畫是用了缂絲。”
“是我說的沒錯。”那個老古董人當即點頭。“小兄弟你有什麽高見？”
“高見談不上，只是缂絲這件東西在北宋時期最開始屬于宮廷禦品，制造工藝到了隋唐時期才開始成熟。而如今的缂絲工藝更為先進，用來作畫的時候，可以更為凸顯人物形象。”
王楚笑了笑說道：“也就是說，這幅畫要是真南宋時期的話，那人物形象不應該如此的逼真。”
“陳文水，我說的對嗎？”
“這……”聽完這些話，陳文水的臉色一變，心頭慌張起來了。第一神眼也是在畫工上找不到破綻之後，這才将鑒定的方向挪到了布料上，進行了多種對比之後，這才說出了缂絲有問題的鑒定之語。
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居然才剛入手這幅畫就看出門道來了。
“怎麽，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王楚嘴角微微一勾，“願賭服輸，陳文水你可以交錢了。”
“你胡說八道！”陳文水自然不肯認輸，咬牙說道：“原畫的人物形象本來就如此的飽滿，不相信的話，大家完全可以去洲級博物館對照實物看。”
這話說的輕巧，洲級博物館又不在雲城，而且這幅畫陳文水也不會交給人帶過去對比，這樣一來，就算去了博物館，也完全沒有對照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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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看來你不肯服輸，那我就再說一個破綻。”
“哼，行呀，只要你能再說一個破綻出來，別說認輸了，我陳文水現在跪地上磕頭，叫你爸爸都行！”
一聽這話，陳文水心下冷笑不已，第一神眼都只能看出一個破綻，你小子何德何能。
“這個破綻很簡單，只需要将畫放入溫水裏泡一下就一辯真假了。”王楚說着，當即就讓來店的前臺小林去端水來。
看着王楚就要将畫放入水中，陳文水心下大驚，立即喊道：“等一下！哪裏有這種鑒定古畫的法子？我看你這分明就是在搞破壞！”
“你着什麽急，我只是将這幅畫的一部分放入水中，等辨明了真假之後晾曬一下便可以恢複原樣。”王楚瞥他一眼，開口說道：“這又不會損壞這幅畫。”
“何況，要是有所損壞的話，我個人按照真品的市場價值賠償給你，分文不少。”
“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別想耍賴。”
聽他把話說的這麽足，陳文水只好咬牙看着。哼，用水鑒定要是能成功的話，第一神眼會不知道？
小子，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
王楚将那幅畫放入水盆之中，浸濕了畫的一角。
陳文水見一點都沒有變化，不由冷笑道：“小子，你是在裝神弄鬼吧？不是說可以辨別真假嗎？真假呢！”
“你是眼瞎了嗎？這麽大的假你都瞧不見？”
王楚指着那被水浸濕的‘古希天子’的收藏款，開口說道：“大家看仔細了，這枚收藏款一旦遇水，色澤就産生了變化，這就是破綻。”
“這算什麽破綻！收藏款的印泥遇水變色，不是十之八九的事情嗎？”陳文水冷笑道。
“一般的款有這種變化自然正常，但大家不會不知道‘古希天子’這個收藏款，代表的人是誰吧？”王楚笑了笑說道：“大清乾隆皇帝！“
“作為皇帝，尤其是蓋在收藏品上的印泥，各位覺得會是尋常印泥嗎？”
一聽這話，衆人臉色一變，之前那個老資深人當即說道：“對！我聽聞乾隆皇帝喜歡給收藏品蓋章，往往一些珍品都會用到一種極為特殊的印泥，遇水和火都不會輕易變色。而這個卻……”
他的話說到這裏，在場的一大半的人都明白了。
“如何，陳文水你現在還能說這不是破綻嗎？”王楚看向他問道。
“這，這……”陳文水臉色發白，作為陳家的一份子，對畫有極大的研究，但經過這麽一說，他也終于醒悟過來，之前自己一等人真的是忽略了這一點。
“現在你可以認輸了吧？”王楚看着他。
“哼，不過是你小子運氣好罷了！下次未必有這樣的好運了！”陳文水咬了咬牙齒。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賴賬，但在場這麽多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攏起來，他想要賴賬跑人的機會都沒有。
咬了咬牙齒，他到底是将一千萬打了過去。
給了錢，他這就想要走。
但王楚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開口說道：“等一下！”
“錢我已經給了吧！你小子還想怎麽樣？”陳文水扭頭瞪視着他，質問道。
“按照踢館的規矩，要是輸了的話，就得給應戰方端茶倒水。你現在還不快點這麽做？”
“你，你別欺人太甚，我可是陳家的人！”
“我不管你是誰家的人，輸了就是輸了。還是說你陳家的規矩，比我們古董圈延續了幾百年的規矩還要大。”
王楚冷冷的盯着他。“趕緊的，端茶倒水！”
“就是！陳家雖然大，但輸了也不能耍賴！”
“對嘛！輸了是要給人端茶倒水的，不然豈不是讓踢館的人一點代價都沒有？”
周圍的人也紛紛這麽叫喊着。
陳文水咬了咬牙齒，漲紅了臉孔。“好好好，姓王的，你小子給我等着瞧！今天是我，明天我們陳家自然會有更厲害的人上門。”
“總有一天是你跪下來給我們磕頭的時候！”
“少廢話，趕緊倒茶去！”王楚一巴掌就把他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