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婁一竹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上也是被屋外不小的動靜給吵醒的。
唐明派人一大早就蹲在衙門口,衙門一開就火急火燎地帶着一大波人往唐府來。
礙于唐明的身份,縣令還特意加派了人手,總共加起來約莫有二十上下的人了。
婁一竹穿好衣服踏出了房門,只見唐府的管家走在最前頭,身後跟着大胡子等十幾個捕快,中間還穿插着一些提着木箱神色嚴肅的人,有男有女,不出所料應該是衙內的仵作。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她先前住的院子走去,路過婁一竹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魏斂之。
他臉上還挂着些許困意,但目光卻時不時柔和地看向身旁,有一句沒一句地對她說着什麽。
婁一竹順着他看過去,只見一個用素紗蒙面的女子正被一群漢子圍在中間,女子體态嬌小,走起路來娉娉袅袅,如若不是她身上還穿着衙門的衣服,手上還拎着驗屍的工具,怕見了她的人都會以為她是哪家的小姐。
芸竹似羞似怒地瞪了魏斂之一眼,魏斂之憨憨一笑,又彎下腰去,餘光中像是瞥見了婁一竹,他的笑容淡下來,停了好一會兒才幹巴巴地喚了一聲:“見過郡主。”
周圍的一群人聽見魏斂之的話也紛紛向她行禮,婁一竹點頭微笑,目光卻一直停在芸竹身上。
芸竹應該早就知道她被安王送進唐府來擦屁股了,見了她也不意外,視線從她臉上飄過,緩緩欠了個身。
見一群人走遠,婁一竹遠遠看了一眼,擡步跟了過去。
小盈本想勸她先用早膳,見婁一竹有心事的樣子也沒有開口,默默地跟在她身邊。
婁一竹踏進屋內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将裏屋團團圍了起來。
屍體在這放了一晚,味道更濃了,還有好多蒼蠅在屋裏亂撞。
大胡子眼尖,連忙親自走過來帶她進去:“昨夜的事草民已經聽說,郡主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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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起半個多月前那樁無頭屍案他也對婁一竹說了好幾次同樣的話,說完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讪讪地笑了兩聲。
那邊已經有個捕頭鑽進去了,聽到洞口裏傳來的呼喚聲,來的幾個仵作也收整着衣物打算進去,卻被一個頭發花白的小老頭叫住了。
“洞小,不好進那麽多人,讓小竹去吧。”
這個老頭婁一竹眼熟,正是那日在衙門口宣布無頭屍死因的那個人。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老頭是這群仵作裏的頭子,并且關照芸竹的意圖尤為明顯。
“裏面那麽多蒼蠅,又臭,小竹一位女子怎好進去?”一旁的魏斂之突然一臉否定地說道,“我下去查查痕跡。”
婁一竹看見芸竹不動聲色地将蒙面的素紗往鼻子上提了提,然後一臉為難地看了看白發老頭。
身為一個仵作哪裏還有嫌髒嫌臭一說,她之前組裏的同事哪一個不是搶着進去。
婁一竹突然質疑起這本小說的作者來,她是怎麽塑造女主的職業道德的。
應該是默認了魏斂之的說法,老頭吹了了一把胡子,沒什麽好口氣地派另外一個體型清瘦的男子跟着魏斂之進去了。
先派個仵作去大致了解下情況,以免把屍體擡出來的時候刮到碰到,破壞了原貌。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魏斂之就從洞裏冒出來了,他快速跳出來,一張臉上浮着青白。
幾個人陸續出來,将屍體擡了出來。
“不如請郡主先複述一遍昨夜的情況,小的們也好查。”白發老頭将目光落在她身上,摸着山羊須長聲道。
感覺到魏斂之和芸竹都無聲無息地看過來,婁一竹掃了一眼衆人,語氣平淡如水:“昨夜我入睡時聞道有臭味,就叫來我的貼身護衛,他找到這個密道,我跟着他爬進去,發現心雪死在裏面了。”
“你竟然也敢進去,裏面昏暗詭異,死的那女子面如惡鬼……”魏斂之沒忍住揚聲問了一句,話說完才發現自己有何不妥,連忙噤了聲。
婁一竹并沒有接他的話,她不動聲色看了眼芸竹,芸竹眉頭輕蹙,眉尾上挑,眼尾閃過一絲冷意。
芸竹側過頭,借額前的頭發擋住婁一竹的視線,她蹲下身,打開随身攜帶的木盒檢查起唐心雪的屍體來。
芸竹一邊檢查一邊向白發老頭彙報,所言與婁一竹昨夜判斷的相差無幾,論專業婁一竹定是比不過她的,只不過這次唐心雪明顯死于毒殺,用不上更深層次的東西。
“此毒罕見,目前小女還斷不出這是什麽毒。”芸竹緩緩站起身來,言語中透出沮喪的落寞。
魏斂之見她心情不佳連忙就湊上去安慰她,像一只巴巴的大狗一樣。
白發老頭皺着眉用白布去探了點唐心雪嘴角的血,血漬附在白布上,紅色中夾着紫,還有凝塊。
婁一竹走近聞了一聞,昨天洞裏全是屍臭,把血腥味兒掩了過去,這會一聞,就聞到了一股魚腥草的味道,是唐心雪的血味。
老頭用拇指撚了撚,竟也皺起了眉毛。
這是什麽很稀有的毒嗎?為什麽他們都測不出來,明明昨天傅骞就脫口而出了。
婁一竹見狀有些疑惑,同時又卸了口氣,若他們不知道這毒是什麽,那說明自己就比芸竹快了一步,對她來說目前處境還是安全的。
一個捕快從屋外走了進來,他雙手抱拳,對大胡子道:“報,此密道是通的,出口就在院子背面的柴房裏。”
婁一竹想起來,昨天傅骞在地道裏跟她說過,道是通的,沒想到就在她從沒去過的柴房。
由于是先就有唐府的人說過,這間院的柴房是廢的,若是需要用火直接找他們要就可以。
婁一竹跟着衆人走到了柴房前,老舊的木門前生滿了半人高的雜草,只是中間卻缺了一塊,被人來回踏平了。
她的腳下突然踩到一根被啃過的雞腿,因為小藏在雜草中沒有發現。
所以說,這些日子裏唐心雪就是從這個地方進出,她的貼身丫鬟也會來這裏送飯。
既然如此,能知道這個地方的豈不是只有唐心雪貼身丫鬟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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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病嬌慫師尊X真病嬌狠徒弟】
安歌穿進了一本修仙小說裏,不僅一朝成為了青雲宗的六長老,還綁定了一個徒弟養成系統。
系統要她撿來一個亡國皇子做徒弟,并把他扔在一邊自生自滅,待到他年滿十八化嬰之時,親手捏碎他的元嬰,将他囚禁在無邊的混沌之中。
只因她的人設是一個病嬌。
暗戀死去的頃宴仙君數十載,一朝發現便宜徒弟有一張極其相似的臉,然後,就發病了。
她不僅得毀了他的仙途,還要日日用離魂鞭抽打他逼迫他愛上自己。
每當徒弟虛弱地縮在角落,那雙恨意滔天的眼睛都讓她渾身一顫。
安歌:我抽得很輕,希望以後你也手下留情,為師怕疼嗚嗚。
一朝事變,徒弟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次回來,已然成了令全修真界都為之一震的渡劫期大能,只差一步便能得道成仙。
安歌為了逃命,只能躲在深山野林裏以淚洗面。
誰料徒弟血洗青雲宗仍不夠,還是步步緊逼,化山為籠,将她視若囚鳥。
他手裏拿着剖骨洗髓的離魂鞭,上面流淌着暗紅的血液,仿佛從地獄中走來的羅剎。
“百年了,師父可還願用它,可還願……愛我?”徒弟将離魂鞭置入她的手中,一雙赤紅的眼盡是偏執。
安歌:……啊?
(2021.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