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發洩
終于等病情好轉的時候,卻突然接到噩耗。
母親去世了,父親也去世了,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在一周內,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自己。
所謂的金龜婿,連母親臨死前也沒有承諾下來,恐怕母親是不會瞑目了。
這個世界其實比想象中更加的殘忍,殘忍到不像殘忍的殘忍。
“安寧,你流血了。”
曉曉看着錦安寧手上的血跡吓得魂都快飛了,這都什麽事啊,要是這手傷了應該怎麽辦?
她知道安寧可以彈一手好鋼琴,要是這手受傷了叫她怎麽辦?
她的聲音拉回了正陷入回憶的錦安寧,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跡,怎麽會流血?
“沒事吧。”溫柔的聲音傳過來。
錦安寧擡起頭,只看見林滄海的劉海在自己眼前掃動,眼鏡後的清澈眼眸,就像是彩光般奪目,而此時此刻他的眼裏出現了自己的模樣。
但是此時此刻的安寧卻在想:一個男孩怎麽會留這麽長的劉海呢?是不是僞娘?
好吧,她的腦子裏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哎喲,這不會是吓傻了吧。怎麽不回答阿。”穆曉曉見安寧發起了呆,急得用手拍了拍她的額頭。
“我沒事,去後臺包紮下就行了。”安寧回過神來安慰着曉曉。
在後臺是林滄海給她包紮的傷口,近在咫尺的面容清秀的很好看。
金絲邊的眼鏡下是一雙美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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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安寧很是自然的喊着,就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
“嗯? ”鼻息間的回答。
“你說這麽氣派的名字,怎麽你就是個斯文樣子。”安寧還是覺得林滄海是個斯文敗類。
“我爸媽改的,你找他們去,我還真不知道。”林滄海将紗布系好,然後擡起頭笑道,溫文儒雅的樣子,就像是……古文中裏面的佳佳公子。
他的臉真的很漂亮,像女生,似乎還和蕭瑟有幾分相似。
沉默不語。
錦安寧想這會不會是所謂的緣分?或者說是懲罰。
當年她對蕭瑟提出分手,如今又找了個相似的人來折磨她。
“你要是蕭瑟該有多好。”
安寧的聲音很小,但是林滄海還是聽見了,身體怔了怔卻,再次恢複正常當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有時候,有些人是不願提及的傷害,比如蕭瑟對于安寧就是這樣的角色。
“哎喲,我的祖宗,你沒事吧。”一出來就被穆曉曉抓着自己的手仔細的觀看。
在身後的人傳來一聲輕輕的笑聲,聽在耳朵裏很柔,很輕。
他要是蕭瑟有多好。
“沒事,沒事,姐姐是誰,姐是打不死的蟑螂,踩不死的小強。”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但是抱着紗布的手指,卻……看起來相當嚴重,包的太大了些吧。
穆曉曉一記白眼殺過去,殺氣十足,林滄海的背後一陣冷汗,這女人的殺傷力太強了。
“行了行了,沒事。”
錦安寧看這個勢頭,這曉曉估計是又要為難林滄海了,只好自己出面擋下。
“看在安寧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你,但是你那雙眼睛,最好還是安穩點。”
錦安寧覺得放狠話的曉曉也可愛的很,下次如果無聊的話,可以讓曉曉去威脅人,這樣說不定能解悶,嗯,好主意。
有時候,安寧認為老天有一點諷刺,諷刺的讓自己覺得好笑。
安寧怎麽都不會想到在自己家樓下的小超市裏都能看見林滄海。
“你怎麽在這裏?”提着一包速凍餃子的安寧吃驚的看着面前給錢的林滄海。
高高的個子超出了安寧一個腦袋的距離,低頭的樣子是那樣的安靜,給錢的時候還面帶着笑容,風度甚是紳士。
連收銀臺的小姑娘都避不了多看了幾眼。
“我路過,買瓶水。”搖一搖手裏的水,林滄海微笑的轉身看着身後的安寧,光亮的眼睛如同黑夜裏的星星,有點閃亮。閃亮到耀眼。
農夫山泉?他就這麽喜歡喝純淨水嗎?
在安寧的記憶中,似乎林滄海一直都是喝這個東西的。
“哦。”低着頭,似乎沒有什麽話題了,付錢的時候,一不留神,林滄海就不見了。
看來是回去了吧,猜測着,深呼一口氣然後走出商店的大門,回家去煮餃子去。
“你現在沒事吧。”剛出大門便被忽然想起的聲音吓了一跳,擡頭,林滄海正站在門前看着自己。
沒想到他還沒有走。
有點冷的夜晚,燈光還在眼前閃爍,還帶着迷離的味道。
偶爾有情侶從旁邊走過,互相依靠着,很恩愛。
那個時候,蕭瑟也是這麽牽着自己在大街上行走的,有點痛的回憶。
“沒事,我只是買今天的宵夜,順帶明天的早餐呢。”搖了搖手裏的袋子,然後淡淡的回答。
确實沒什麽事情,不敢上早點店,現在流行什麽食品添加劑,她可是以防萬一,買點餃子自己在家煮多好。
“哦,我帶你去外面玩吧。”就算說出這樣邀請的話的時候也是一副斯文的樣子。
有時候安寧真的想撕開他的臉,看看裏面究竟藏着什麽。
“這……”大晚上的,任何一個女孩被男人邀請的時候都會猶豫。
安寧和林滄海認識也三個多月了,自認為林滄海不是什麽壞人,但是這件事情也太不好讓人回答了。
“走吧,不會怎麽樣的。”清澈的眼神透明的就像湖水一樣平靜,波瀾不驚。
而安寧也像中了魔一樣,安靜的跟在林滄海的後面上了車。
安寧對車的研究沒有多少,當初陪着曉曉看車的時候,研究了一下,現在她只是覺得那輛車很豪華,也很漂亮。好像是保時捷。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安寧幾乎睡着了,晚上的時光真的很難過,難得一次不去上班,就碰上了林滄海,還被拉來這裏。
習慣了在這個時候上班,怎麽也睡不着,出來逛逛也許是個不錯的決定。
“喲,林少來了,還帶着女友阿。”
剛下車,便有一個微笑着的男人走過來,語氣甚是讓人厭惡,但是妖精般的臉龐讓人嫉妒,一看就是和林滄海一個外貌型的男人。
“你說,朝言,你一個斯斯文文的公子哥,怎麽一出門就變成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是溫柔的笑容,甚至連說話都是溫柔的口吻,但是怎麽就覺得這句話殺傷力十足。
被他喚為朝言的妖精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但是雙眼卻在打量着安寧,安寧此刻難得安靜的由他打量着,不過,同樣的,雙眼也看着朝言,看一會兒,轉過頭,表現出嫌棄的樣子。
“他一直都這樣,這位是?”看似疑問的語氣倒覺得突兀了許多,有一個人從黑暗的夜色中走出來,只是比起那個朝言來說,确實是斯文了許多。
也許林滄海的朋友都是斯文的,至少朝言也不是很讨厭,就是說話有點味道不對。
“這位是我的朋友,錦安寧。”
他向他身邊的兩個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安寧就是覺得別扭,朋友……他們是朋友嗎?
“這是我的兄弟,朝言,慕清寒。”
兄弟麽?
原來斯文的林滄海也有這樣的朋友,性格完全不一樣,有共同語言嗎?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朝言念出這句詩的時候完全是出于無意,但是這個念頭也很少有人會想到錦安寧和這句有什麽關系。
只是這對于安寧來說是致命的傷害。
錦瑟,錦瑟,如今二缺一。
蕭瑟阿,就算我不想想起你,可是還是有人在不斷的提醒我呢,你究竟要在我的記憶裏存在多久?
“別文绉绉的,快點開始吧。”慕清寒犀利的眼神一刀砍過去,把朝言雷得是外焦裏嫩的。
有人馬上就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句話都不說了。
開始?開始什麽?
錦安寧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在這河邊幾乎站了十分鐘也沒人告訴自己,她來這裏來幹什麽的。
而站在一旁的林滄海只是安靜的看着兩個男人不斷的鬥嘴,什麽都不說。
“叫你住嘴,你怎麽還說。”
“我沒說了阿,是你在說。”
“你……”
“我怎麽。”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在接到上吵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奇妙,還是在吵那麽幼稚的問題,錦安寧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但是一切都在安寧坐上林滄海的跑車之後改變了。
安寧後來就後悔了,自己真的是栽了。
“開始。”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車子就飛快地跑出去。安寧剛剛看見有人把那黑白的旗子交叉打下去,轉眼就移動了好遠。
露頂的車子被風猛烈的襲擊着。
安寧瞬間用手拉起安全帶扣起來。
駕駛座上的滄海看着她的動作笑了笑。
錦安寧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吓死了,她的小心肝。
打死她,她都不信幾個斯文的人會飙車。
換檔,雙手交叉在方向盤上,踩油門,瞬間加速,一個完美的漂移在安寧驚呼的瞬間完美的完成。
但是整個動作幾乎美麗的不像是在開車,就像一個很輕柔的跳舞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