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殺
☆、暗殺
方杭他本來是打算将方檀殺的之後,用慢性毒藥将宋應遙一點一點的毒死,對外就宣稱因撐王爺英年早逝,王妃悲傷過度一病不起,太醫無力救治沒幾天就跟随着王爺而去。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先殺了宋應遙再來對付方檀了。
誠老太妃呢?一個只會吃齋念佛的老太婆而已,他犯不着去殺她,等方檀和宋應遙都死了他就會派人把她接到宮裏來,明面上說是代兄弟盡孝實則放在宮內任她自身自滅,說不定還會贏得不少的美名。
方杭側着頭問道“那些人有沒有露出什麽馬腳來?”
“回皇上,奴才的人去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死了幾天了,應該沒有,請皇上放心。”方杭一腳把石修踹翻在地,大罵道“廢物!”還嫌不夠的擡腳又要踹下去。
“皇上饒命!!”石修快速的翻過身來,俯在地上求饒道。方杭這才收回了腳,冷哼一聲說道“這回的事,你一定要給我辦好。若是再失敗你是知道下場的。”
“奴婢知道了。”石修顫動着手腳磕頭道。
深夜,兩個黑衣人從皇宮裏靜悄悄的出來,潛入了誠王府。他們來到宋應遙常住的卧房旁,藏身在了窗戶旁邊的樹叢裏,等到誠王府裏巡夜的提着燈籠走過去。一個向另一個打了個手勢讓他去查看一下屋內是否有人,而自己繼續蹲在原地注意四周的動靜。
收到指示的黑衣人,從樹叢中跳出來落到窗前的臺階上,側身小心翼翼的貼着牆壁向上移動。直到窗戶就在他頭頂才停下來,轉身面對着窗戶。耳朵趴在窗紙上,聽到裏面有動靜,給同伴打了個手勢又轉回頭來,手指伸到黑布下的嘴巴裏蘸了點口水,點在窗紙上輕輕的一戳,窗紙就出現一個小洞。眼睛趴在那個小洞上向裏看去,雖然屋內一片漆黑,但他還是看見床上側躺着有個人正在熟睡,長長的頭發披散在床邊。看身形像是個女人。
黑衣人看清楚之後,從懷裏掏出迷煙插進窗紙上的小孔,向內吹了一口迷煙。過了會黑衣人向同伴點了點頭示意成功了。同伴也從樹叢中跳出來,和他一起摸到了卧房的門口。輕輕的推開門,閃身進入房間來到床前,抽出刀舉起,猛的一下掀開被子。正要一刀砍下去,卻發現床上的女人是個假人。
兩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喊道“不好!快走!”話音未落,他就雙目圓睜的倒下去,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
另個還沒反應過來同伴怎麽會突然倒了下去,就感覺脖子一涼也跟着倒下去。兩人都倒地之後,從梁上跳下一個人來。借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可以看見那人的半張臉,熟悉的模樣是方檀派在宋應遙身邊的沈初晴,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手的,是怎樣出手。但她一出手,必有人死。方杭絕對沒想到的是方檀又先一步的走在了前頭,還挖好陷阱等他們來跳。
夜太靜,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月輝依舊清冷。一只無名的鳥忽而啼叫了一聲,張開翅膀,從樹冠中朝着明亮的月亮中央飛去。
在方檀遇刺的那個晚上,車隊走到一個小鎮,便在這個小鎮上停留了下來。喚山用銀子包下了小鎮上的一家上好的客棧,收拾幹淨後才讓王爺住進去。
喚山在前面引着方檀上樓,一邊上樓梯一邊彙報道“奴才已經讓人在這客棧的上下周圍都檢查了一遍,并沒有什麽可疑之處。還把店裏閑雜人等都請了出去,現在客棧裏全都是王府的人,請王爺放心。”方檀一向對喚山做的事情都很放心,滿意的點點頭。
兩人來到樓上處于中間的房間,喚山道“王爺就是這裏。”又接着指着兩邊的客房說道“這兩邊都會住上王府的侍衛,王爺晚上要是遇到什麽危險,喊一聲他們就會趕來。”說着就要幫方檀推開她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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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檀出言阻止道“你先下去吧。”
喚山立刻收回了手,道“是。”
等喚山走後,方檀推開了面前的門,走進去房間裏。房間裏整理的十分整潔幹淨,連桌上的杯子都是自帶的。她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手指背觸摸了一下桌上的茶壺,還熱乎着,一定是喚山剛才剛添的。*
提起茶杯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還沒喝到突然有人從背後用雙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方檀先是一愣,“王妃。”
背後的人聞言無趣的收了手,雙手轉而環上她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她的背上,開口道“王爺怎麽知道是臣妾?”
方檀到唇邊的茶杯又放了下來,笑着反問道“是本王讓人帶你來這裏的,怎麽會不知道?”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屋內有人,才特意支開了喚山。
“來的多久了?”
“前幾天來了,一直住在這個房間。”
“看來喚山不太敬責啊,連你這麽明顯的一個人都沒清出去,這可得了!不行,本王一會要好好說說他。”方檀嚴肅的說道。
“王爺!”宋應遙嘟着嘴,在方檀的背後蹭了蹭“這不怪喚山,是我讓他不許告訴你的。”
“原來如此”方檀了然的點點頭,要是喚山沒發現她這才叫怪異。
宋應遙疑惑的問道“王爺為什麽要讓人帶臣妾到這來?”
“有歹人想加害與你,本王擔心你在王府裏不安全。”
宋應遙站直了身體,手按在方檀的肩膀上着急的說道“那臣妾走了,母妃怎麽辦?母妃會不會也有危險”
方檀按住她的手說道“你放心,本王都安排好了。”
宋應遙試探的問道“還是聖上派的人嗎?”
方檀沉默的點點頭。
“再這樣下去,王爺的性命會不會也有危險。”宋應遙擔憂的說道。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想要本王的性命也沒那麽容易。”方檀喝幹淨杯子裏的茶說道,并不想讓她擔心,便不提今日在山路上發生的事情,轉而說道“你也趕了一天的路了,本王讓他們燒水去,你洗個澡好睡覺。”
宋應遙順從的點點頭。
深夜,客棧外一片寂靜,偶然能聽到從遠方傳來的幾聲狗吠聲,但也很快的就消失了。方檀躺在床上懷裏抱着的宋應遙早已睡去,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眼睛瞧着睡得恬靜的人兒,暗嘆一口氣,她以前哪有懷裏抱着一人睡覺的習慣,別人想碰到她的衣角都難。和宋應遙睡在一起後,夜夜都抱着她竟成了習慣,前幾日她不在身邊,夜
晚還真的有點難熬。方檀将懷裏的人兒摟的更緊,臉頰蹭了蹭她頭頂的青絲,鼻尖充滿了她的發香。思緒飄到了先皇卧病在床的那一年。
先皇去世前的某一天,先皇突然把她召見進宮。她來到了先皇休養的宮殿裏,先皇身邊的老太監引路,還沒走幾步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先皇飽受病痛的折磨已久,整日都待在這個宮殿裏。朝堂的事全權都交給了方檀和方杭處理,他也很少再去過問。
方檀嗅着藥香,目光落到不時傳來咳嗽聲的帷幕後面,先皇正躺在那裏。她行禮道“參見父皇。”
“檀兒你來了。”帷幕後面的人又咳了咳說道。老太監走到床邊拉起帷幕,露出躺在裏面的人來。方檀擡起頭來,就見到一個形銷骨立的老人。
記憶中的父皇體格健碩,未病之前還常帶着他們兩個“兄弟”到圍場去騎馬射箭。沒想到一年的病痛竟将他折磨成這個模樣。方檀的鼻尖有些酸澀,連忙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先皇掙紮着要起來,但四肢無力根本支持不起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道“檀兒,你過來扶朕起來。”
“是。”方檀緊低着頭應道,起身走到床邊,雙手小心翼翼扶着先皇的背部,手下被他突出的肋骨咯的慌。一下子就感覺眼眶熱熱的,強忍住那感覺,一只手空出來把枕頭擺好然後把先皇輕輕的放下,讓他倚在床欄上,自己又退了下來。
“好了,就這樣坐着吧。”先皇感嘆道。“朕老了,現在連翻個身都困難。還是年輕好!”
“父皇還不老,父皇會長命百歲的。”方檀說道
先皇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顯了出來,不應方檀的話轉而對身邊服侍的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老太監應諾,将宮殿裏的太監和侍女都帶了下去。
等衆人都走後,先皇緊緊的盯着方檀問道“你還打算瞞着朕嗎?”他雖然病弱,但目光依舊銳利。
方檀被他的眼光一逼,背後冷汗直流,道“兒臣有什麽瞞着父皇了?”
“難道沒有嗎?”先皇語帶殺氣,暗指道“那你的身份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作者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