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為妻（GL）

第31章

四當家看到兩個人說了這麽久，好奇聊些什麽，于是問了起來。

“只是家常瑣事，女子之間能聊什麽。”趣兒笑到，四當家難道也愛聽這種事兒。

“嗯。”四當家自是不再多問。

“祖爺待你親如兄弟，這不是就叫小姐來拿些吃食。”趣兒擺弄着阮明秋拿來的食材說道。

“是麽？”四當家反問道。

“夫君怎這般問話？”趣兒聽出其中意思，擡頭看着四當家，阮明秋也奇怪四當家這話的意思。

“沒什麽，祖爺對兄弟都仗義，我很敬佩他。”四當家不再多言，好像想些什麽。

“四當家，不好瞎想，安心養傷。”阮明秋來寨子時間不短，可從來沒有打聽過他的事情。

“阮大夫可知道祖爺和魅姐是怎麽來寨子的麽？”四當家一聲苦笑，回身看着阮明秋說道。

“夫君今天好興致，要講故事麽。”趣兒感覺夫君有話要講就順着說道。

四當家緩緩講起祖爺和魅姐來寨子之初和怎麽坐上第一把交椅之事。

祖爺名叫王耀祖，在來寨子前，是當朝從二品禦史大夫之參謀，祖爺做事穩重，絲毫沒有年輕人浮躁之感，那個時候祖爺年輕有為，禦史大夫很是欣賞，将他視為心腹，好好培養。可之後伴君如伴虎，那禦史大夫獲罪，祖爺也難逃發配的命運，本來要面刺金字，到往汴京受刑，發配邊關，可祖爺在那裏也是有些關系，可來來回回，依舊難以在汴京立足，仇恨之人想着趕盡殺絕，自是不能放過祖爺，祖爺也沒了辦法，聽聞清源寨前大當家招呼，只能落草倭寇，投奔這清源寨子當了土匪。

祖爺在江湖上不是籍籍無名之輩，來到寨子，前大當家更是熱情款待，奉為上賓。王小魅跟着祖爺來到寨子，土匪寨子民風粗魯，女子也多半都是村婦，寨子裏的人哪裏見過王小魅這般絕色的女子，各個幾乎奔走相告，寨子裏來天仙一般的女子了。有非分心思的人不在少數，可礙于祖爺，沒人敢胡亂提，可有一個人不怕，那就是那時的二當家趙寅。

這個趙寅年齡和祖爺相當，見了王小魅這般姿色，格外喜歡王小魅，想着辦法去接近她，可王小魅根本不搭理這份情，對那趙寅也是根本不理會，趙寅倒是有耐心的人，可有耐心不代表能容忍，王小魅有一次更是當着衆兄弟的面兒将他大大的羞辱了一番。

趙寅從此記上，祖爺怕王小魅受委屈，對前大當家暗示過，自己小妹已有不嫁之心，叫不要胡亂耍笑，免得傷和氣了。

那天祖爺和王小魅正式入了寨子，前大當家高興，就邀請祖爺去喝酒。

“耀祖，入了寨子，你我就是兄弟，我自有為義之道，今後有你這個智囊，就不愁生計了。”前大當家哈哈一笑。

“道亦有道，傷天害理之事，耀祖實在不願意去做。”祖爺那時還沒狠到那般。

“此話不妥，凡事都是兩面。”前大當家抿了口酒，繼續說道。

“我為之事乃國家民族之事，本當家想這朝廷多是無用之人，他們既不為君，也不為民，中飽私囊，為了就只有自己。”前大當家說着，不時看看祖爺。

“大當家有如此心思，耀祖佩服。”祖爺一拱手，舉起酒碗幹了下去。

“那有一個事兒，你得幫我。”前大當家說道。

“嗯。”祖爺點頭答應。

前大當家将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可靠線報，鎮上要來正二品太尉，前大當家準備切了此人，祖爺覺得不妥，如是這樣必定牽連寨子，不如求財吧，還能分給百姓，也算是劫富濟貧。前大當家讓祖爺布局，祖爺知道其中利害，布局也十分謹慎。

到了日子，本來進行的很順利，可那出乎意料的是那太尉并非單純的文官，居然騎射厲害，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看到為首的，立即拉弓一箭就将前大當家射傷，衆人見大當家受傷，都慌了神，幸虧祖爺當時布了後路，才沒有釀出大禍。

前大當家雖然平安回來寨子，可受傷動了元氣，又郁郁寡歡，竟一病不起。此刻那趙寅卻如跳梁小醜，見大當家不主事兒，自己等着穩坐第一把交椅，以前不敢動的心思又起來了，尤其是垂涎王小魅的姿色。

不久之後，竟按耐不住，醉酒去找王小魅，想要霸王硬上弓，王小魅當時暴脾氣就上來了，自己跟着哥哥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倚仗着自己功夫不俗，怎麽可以讓奸人占了便宜，将趙寅當場就給打了出去。趙寅發現硬來不行，居然想到明媒正娶，想着自己身為二當家，也有可能坐上這第一把交椅，娶個王小魅做壓寨夫人也算是門當戶對，就向已在病中的前大當家提出求親。

趙寅散布出自己與王小魅兩情相悅的謠言，祖爺知道此事，說什麽也不同意，長兄如父，自己不同意別人誰敢亂來，可因此和趙寅一幹人等起了嫌隙，王小魅知道哥哥為此事頭疼不已，可又不能甘願嫁給個無恥的小人，兄妹倆進了兩難的局裏。前大當家知道自己兄弟的為人不善，可他提出是明媒正娶也說得過去，所以一直沒有表态。

王小魅這天在開堂會的時候，竟主動提出此事，趙寅以為好事成了，哪曾想到王小魅十分忠烈，竟然提出永不嫁人的話，寨子裏都是彪悍的人，哪裏信這話，覺得王小魅只是緩兵之計，不肯嫁了趙寅，趙寅手下的兄弟逼迫王小魅真的若真永不嫁人，就該拿出行動，空話誰都會說。

王小魅早有準備，将在鎮裏求來的傷身之藥當這衆人面前灌了進去，頓時一片嘩然，祖爺哪裏肯放過趙寅，趙寅無恥之徒，逼婚不成，反到自己小妹傷身不孕，是何其大的事情，當場就在面上與趙寅勢不兩立，讨回公道，可大當家還是向這跟随自己多年的趙寅，知道他此事做的偏激，但還是沒有嚴懲趙寅。

祖爺哪裏是善茬，看到前大當家态度如此優柔，氣紅了眼，一怒之下，趁着趙寅等一幹人還沒反應，直接掏出匕首，刺向趙寅，當時一刀下去直接刺中腰部，趙寅沒掙紮幾下，當場沒了性命。

衆人看到祖爺這般，他們本是随大當家一起，很多人看不慣趙寅行事作風，所以當時出來不平的人寥寥無幾，前大當家雖然覺得對趙寅有愧，可比起來祖爺更是人中龍鳳，若祖爺主事，清源寨還有發達的機會。

王小魅為此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此藥傷身，之後祖爺找了大夫給小妹調理了半年，最後還是落下不孕的結果，祖爺後悔自己事前軟弱，對小妹百般疼愛和內疚。

沒過多久，前大當家就騎鶴歸西，臨終将清源寨托付給祖爺，其他人見識祖爺的本事，也沒有太多反對。祖爺至此接管上了清源寨，坐上第一把交椅，而王小魅忠烈之名在外，之後為寨子又是勞心勞神，衆人看在眼裏，一直空着的第二把交椅也就非王小魅莫屬。

四當家緩緩講了過去的事兒，但他其中隐去了一些事情，沒有講給阮明秋聽。阮明秋知道二當家居然是這不孕的身體，想到她每日為寨子操勞，更是心疼不已，平時二當家給自己的感覺溫柔，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段酸楚的過去，怪不得二當家不曾婚配，原來是這個原因，阮明秋心裏難受，就起身告辭。

“魅姐和阮大夫是什麽關系？”四當家見阮明秋走遠，開口問道。

“小姐不曾與我說過，我只知二當家甚是照顧小姐，小姐感激二當家，也就一直陪着二當家。”趣兒不敢亂說小姐的事兒，就草草略過。

“我看情意非比尋常，我求趣兒一件事情。”四當家說道。

“夫君，你我還用求字麽？”趣兒喜歡四當家，又是自己夫君，自然什麽都答應。

“不是難事兒，我就想讓你與婳娘關系在親近些。”四當家說道。

“這是為何？”趣兒不解。

“祖爺吩咐的，無須多問。”四當家含糊去的說道。趣兒一聽祖爺吩咐的，就也不在打聽，順從的點點頭。

“趣兒最識大體。”四當家一招手，趣兒近前，兩人依偎在一起，甚是恩愛。四當家抱着趣兒，心裏得意，我若布下此局，倒要看看你祖爺還有何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