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當家向來睚眦必報,花姑娘難道忘記前日的事兒了?”王小魅一挑眉,故意狠狠說道。
“明秋姐姐自不會讓我受委屈。”花黎現在有阮明秋做靠山,而且感覺二當家并不是一以前想象的那樣,所以有恃無恐。
“以往我護着你,這次你耍笑我,我還要護着你麽?”阮明秋輕輕捏了一下花黎的臉,這小妮子天真爛漫,可卻是愛好女子之人,這份天真也可能會被這份感情消磨殆盡,只願婳娘能有一天會接受她。
婳娘此時也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到三個人說笑,覺得心裏倍感輕松,有時也想就此下去,可想到自己父親,又一陣心疼。有時會覺得自己很辛苦,看着花黎更是羨慕她敢愛敢恨。
阮明秋想去向祖爺感謝,也想趁此再細細打聽一下祖爺知道的情況,于是問二當家祖爺何事空閑自己方便過去,王小魅說她可以領着去,阮明秋知道二當家好心,可又實在不想二當家知道此事,就含含糊糊說自己可以的。
“明秋既然這麽說,那本當家也不矯情,不過哥哥的空閑時間沒什麽規律,你自己去看好了。”王小魅雖然打着哈哈說道,但心裏有些好奇,随即想到可能阮明秋真的有難言之事求助哥哥,而自己也不方便,這麽想來就想開了。
“四當家何時會迎娶趣兒?”四個人叫廚房随意做了些飯菜,在醫館吃了起來。花黎想起趣兒親事,就随意問道,那日祖爺和四當家的意思很明顯,趣兒肯定是要嫁了。
“嗯,祖爺專門找看相的師傅挑日子了,過幾天就能有個答複。”王小魅和阮明秋吃飯就吃的格外香。
“我待趣兒親如妹妹,她能有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阮明秋雖然這麽說,還是有些不舍,怕被人看出來,于是動作生硬的夾了個肉給花黎,說道。王小魅看着阮明秋給花黎夾肉,心裏一陣陣的羨慕,內心大喊我也想要明秋的肉。
隔日上午,阮明秋将玉佩用手帕包好,随身帶上,趁着上午無事,忙裏偷閑來到祖爺院子門口,向裏望了望,看到裏面沒人,躊躇一陣,怕祖業不在,進到院子裏,看院子的小弟看到軟大夫來,忙進屋通報祖爺并領着阮明秋進去了。阮明秋進到祖爺正屋,屋裏并不大裝飾普通,沒有特別的擺設,只有正座後面的雕花屏風,卻很有威嚴,其他桌椅整潔,整體都很大方簡譜,看起來祖爺對于會客的地方很講究。
“阮大夫來了。”祖爺聽到小弟通報,起身迎了出去。
“明秋昨日聽二當家說了,祖爺允我回家探親,這之前種種事宜都是祖爺安頓,進來想來感謝祖爺厚待之恩。”阮明秋輕輕作揖說道。
“阮大夫為寨子也是付出很多,尤其對小妹腿傷更是照顧有加,我看在眼裏,自然會為阮大夫着想,感謝二字提了見外了。”祖爺也很客氣地說道。
“二當家身子好,這幾個月也是好好養着,現在走路已經不成問題。”阮明秋看出祖爺一向心疼二當家。
“嗯。阮大夫費心了。”祖爺感覺阮明秋有話要說,就不做聲等着阮明秋。
“祖爺,今日明秋來見祖爺,一來是道謝,二來明秋有一事困擾卻很久,想問個答案。”阮明秋見祖爺也不寒暄,就直接說出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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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阮大夫請講?”祖爺猜個大概,心裏也盤算着怎麽回答。
“二當家生辰那日,祖爺從何得知明秋心有所屬?請祖爺告訴明秋那人在哪?”阮明秋連着兩個問題,問的自己心中酸楚,多年來這問題一直深埋在自己心裏,如今說出,內心對這答案的期待可想而知。
“那日,見阮大夫與本當家陷入尴尬,怕兄弟們在說下去沒了輕重,傷害阮大夫,才說出那番話,确實只是我一時想到的解圍之詞,阮大夫且不必上心。”祖爺聽到阮明秋的問題,知道自己誤打誤撞居然探到了阮大夫心裏話,還好小妹不在,這萬一聽到還不難受。
阮明秋不知道該不該信祖爺的話,若信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的線索,卻是成了空歡喜。不信,那祖爺為何騙自己,那人是不是已經不在了?想到此處,阮明秋突然胸口發悶,張開嘴卻一時無法說話。
“阮大夫,我理解你肯定為此事困擾,你有什麽難事告訴我,或者小妹,我們定盡心幫你。”祖爺看到阮明秋臉色不大對勁,趕緊說道。
“無礙,是我太執着。”阮明秋勉強說出去話來。
“我有一玉佩,玉佩寓意福從天降,勞煩祖爺看看,可認識這玉佩。”阮明秋話題一轉,不在糾結之前,又說完小心翼翼的将手帕拿出來,一點點打開。祖爺定睛一看,正是小妹那枚碰成兩半,後來自己親自為小妹打磨的蝙蝠玉佩,祖爺就感覺自己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原來阮大夫心愛之人正是自己的妹妹,天大的喜事,祖爺有種沖動,現在就拉着阮明秋去找小妹,當面拿出玉佩相認。
“祖爺可認得此物?”阮明秋看不出祖爺表情,但隐隐覺得祖爺一定認識。
“嗯,這玉佩倒是模樣稀奇,容我仔細看看。”祖爺接過阮明秋遞過來的玉佩,假裝仔細端詳,腦子裏卻飛速的轉,是說認得還是不認得。認得比阮大夫定會追問不已,我不好做答,不認得,阮大夫又會難過。祖爺一時拿不定主意。
“此玉,我像是在哪裏見過,可拿不準,我看這玉圓潤,阮大夫一定是時常撫摸,你是怎麽得來的?”祖爺找了個折中的說法,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但這個回答對于阮明秋确是一絲希望。
“我小時得來的,想着玉佩主人丢了,肯定心裏着急所以一直有個願望想還給他。”阮明秋沒有直接說此玉的來歷和自己找玉佩主人的真正目的。到不因為想瞞着祖爺,祖爺那般聰明肯定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只是怕以後真的找到,這人已經成家,自己也好有個借口,斷了念想。
“嗯,這麽多年,阮大夫也是用情之人,雖然我只是看的眼熟,實在想不起哪裏見過,但一定會為阮大夫細細回憶,還有就是也會托人打聽的。”祖爺還回玉佩,說出的話依舊含糊。
“明秋多謝祖爺上心,明秋還有一事相求。”阮明秋看出祖爺現在沒有告訴自己這個玉佩的來歷,也就不再多問。
“阮大夫請講。”祖爺背過手去,說道。
“此事請祖爺不要告訴二當家。”阮明秋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直覺上不想讓二當家知道。
“嗯,我答應你。”祖爺卻旁觀者清,洞察出阮明秋的心思。今天的阮大夫這個要求,給自己強烈的感覺就是,阮明秋也許對小妹産生一絲愛意,若真的普通女子之間的感情,此事大可不必遮掩,但阮明秋這份愛意朦朦胧胧,估摸着她自己也不能覺察。
“那明秋先告退了。”阮明秋作揖說道,見祖爺點了點頭,轉身出了正屋,離開院子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見祖爺還站在屋裏目送自己出去,微微一笑,走遠了。
祖爺現在心情萬分糾結,對于小妹來說是件好事,大可拿出玉佩相認,但心裏又無比擔憂,阮明秋若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人是個女子,會不會大發雷霆,傷心欲絕下山去了。現在她倆之間的感情只是處于好友的階段,小妹不曾太主動表達,阮明秋更不懂這事兒。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既然阮明秋不想自己小妹知道,那就暫且緩一緩。這玉佩之事做的好了就是錦上添花,做的不好那就是一刀兩斷的局面,祖爺嘆了口氣,關上了屋門。
阮明秋一路走來,心情複雜,來了寨子幾個月,尤其二當家受傷之後自己照顧,又有醫館之事,感覺非常忙碌,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天天去想着玉佩主人。若是以後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就真的去當這是場夢,醒來了也就不難過了。回到醫館看到二當家也已經來了,在院子裏的椅子上等自己,二當家此刻面帶笑意,阮明秋看見這笑容頓時心中又一絲暖意。
“明秋去找哥哥了?”王小魅高興終于給盼回來了。
“嗯。”阮明秋不打算去說其中過程,含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