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秦音律

第6章 同眠

自從殷悅不讓程方在上班時打電話來之後，很明顯的感覺得到這段時間秦律上班的心情很好，就算是每天加班到通宵她都還是笑笑的。而這樣的日子也過了三個月，這下換成程方不高興了，這天下班時間一到程方的電話就來了：“悅!都三個月沒見了，我知道妳忙，但也不至于連吃頓飯的時間都不給我吧!”

“………，我，知道了!你來接我吧!”挂了電話就看到秦律盯着她看：“律!我晚上和程方去吃飯!那妳…”

“我?那表示我現在就能走了!”很不爽的說完，把正在處理的文件阖上，站起來就要走!

不用想也知道這人生氣了：“律!妳要去哪?”

“喝一杯，我這三個月都沒喝了，今天喝不算過份吧!我走了!”就是擺明鬧脾氣，妳耐我何!

嘆了口氣，問了：“妳晚上會回來嗎?”

“看情形吧!如果我不回來，會打電話給妳的!如果妳不回來也麻煩妳告訴我一聲!”依現在的心情來說，不回來的機會是高一些!

怕她又随便跟別人回家，開了口要求：“律!妳…別不回來好嗎，別讓我一個人待在那房子裏!”

秦律深深的看了殷悅一眼，好吧，不得不承認，這殷悅越來越懂得怎麽和她對話了，也不再為難她：“我會回來的!但如果我回來，妳卻不在家，妳就自己看着辦吧!”秦律就這麽走了出門，還順便把陳冰也帶走了!

陳冰這幾個月也被操得不成人形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被秦律帶來喝酒，秦律對她而言算是個好主子，沒有什麽架子，只要別說廢話，別拿無聊當有趣，基本上秦律真的很好哄：“律!為什麽要我跟妳來?”

“怎麽?不喜歡?”自己是不是愈來愈好欺負了，連這陳冰最近問問題的頻率也高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會影響到妳交…朋友!”這人雖然好哄，但不高興時還是挺吓人的。

嗯!這下真覺得自己眼光不錯，在那麽多應征者中一眼就挑上這個不起眼的小女生，就是看中她在面對突發狀況時還能冷靜分析事情，加上機靈，口條也不錯，所以直接點名要了她，雖然挂的是董事長秘書，但實際上是自己要用的人，自己順眼很重要不是嗎，只是沒想到，這小女生打扮起來也是美人一個：“不虧是陳冰，我就是故意要讓妳來影響的，今天我只想喝酒，妳也陪我喝，反正今天天氣也很冷，喝夠了我就送妳回去!”

“妳還是很在乎董事長吧，要不然怎麽那麽聽話?”跟了這人久了，膽也養肥了，很不怕死的直接問!

“我有說過我不在乎嗎?”根本就沒想遮掩這事實!

“表現出來是挺不在乎的!如果在乎怎麽可能會去招惹別人!”膽愈來愈肥了，死就死吧，老看這兩人似有若無，看得心很癢啊!

“怎麽?妳認為我該守身如玉，深情呼喚啊!告訴妳，我秦律沒那麽偉大，我是喜歡她，而她一直都知道，但她卻不顧忌的交男朋友，那我又為什麽不能随心所欲，說得不好聽，我和她什麽都不是!”高興了吧，這脾氣耍到最高點了!

完了，這人好像生氣了，先替殷悅說句話再說：“但我覺得董事長對每一任也都是淡淡的，只不過她對這個程方似乎比較有耐性!”

“哦!怎麽說?”難得聽到程方的名字沒反應，也許從不同人嘴裏說出來也有差吧!

“我見過那個程方幾次，總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到了最後發現他笑起來…跟妳很像!我想這應該也是為什麽董事長能跟他走那麽久的原因吧!”一邊說一邊看着秦律的表情，糟了，那臉沈了下來，弄巧成拙了!

“妳覺得這理由會讓我高興嗎?這只會讓我更讨厭程方，也更不能理解殷悅。從我們相識到現在，她的男朋友幾乎沒斷過，但我也很清楚她并不喜歡他們，可她卻逼着自己和他們約會。這個程方是目前維持最久的，而妳現在告訴我，他像我，妳要我怎麽想?”冷冷的說完，又洩恨的點了杯伏特加。

陳冰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只好快轉話題：“律!我聽董事長提過要把公司重心轉移，是真的嗎?”

還知道要轉話題，算妳聰明!：“嗯，快的話過完年後就會開始動作!冰，妳也好好想想，要不要跟我回去，未來不管我跟殷悅如何，殷悅都需要妳，而我實在很懶得再去适應另一個秘書，當然如果不回去，在這繼續待着也是可行，只不過可能會換個主子，一切由妳決定!”

“我跟妳們回去，秘書這工作本來就很沒意思了，如果不跟着妳們就更沒意思了!”難得跟到那麽好的主子，怎麽能不要!

“哦，沒想到我們竟然能為妳帶來樂趣啊!哈哈!”秦律對陳冰其實也只是覺得她，順眼、機靈，但也從來沒有多餘的談話，今天和她談了這麽一番話，突然覺得有個可以聊聊天的朋友其實也是不錯的!

喝不到九點，陳冰就不行了，秦律只好叫了車送她回家，本來想把她放到床上就走，但後來想想不行，她明天還要去接待客戶。所以就幫她卸了妝，還幫她擦了臉、手和腳，順便還換了睡衣，最後幫她設定了鬧鈴才走。當然秦律還留了張紙條告訴她：別想太多，我秦律是愛女人但并不是登徒子，明天上班別遲到，我是不會替妳護航的!

好不容易回了家也快11點了，進了門看到殷悅房裏的燈亮着，心裏明白，她是在等自己回來，故意發了些聲響，看來她聽到了，房間的燈滅了，應該是要睡覺了!也懶得去找她說話，趕快去洗個澡，正準備睡了，手機卻傳來個訊息：我房裏暖氣壞了!

：那我跟妳換房間!

：換了我睡不着!

：那妳想怎樣?現在我可找不到人來修!

：妳過來陪我睡!

看着殷悅回的訊息，這下火氣又上來了，現在是當我屬綿羊的啊!都不怕我變成狼吃了妳!好，妳敢說我敢做!從床上跳了起來，開了殷悅的房門，直接就掀開被窩躺了進去，還沒躺好，殷悅就直往自己懷裏靠，當不小心摸上她的手，一下子火氣全消了，這手怎麽會這麽冰!下了意識就把她的手拉進自己的睡衣裏，讓那冰冷的手貼上自己的肌膚，而她觸摸到溫暖也不願離開。自己也順便把她的腳夾進自己的大腿內側，這腳也冷得可以，這下自己全身也起了雞皮疙瘩。

“怎麽這麽冷?我們去我房裏睡好嗎?我陪妳不會睡不着的!”

“律!先這樣待一會!”現在真的不想動!

秦律聽了，也只能由她，雙手幫她摩擦着身子，希望她能暖一些：“不是去吃飯嗎?幾點回來的?”

“八點!”忍不住想笑，這人還是一樣不喜歡自己約會太晚回來。

“那麽早?他今天轉了性啊，平時沒到12點就不甘願送妳回來!”秦律很直接的抱怨着!

“妳說過不想回來看到我不在的!”殷悅直接就說明了原因，卻突然感覺到這人又把自己抱緊了些!

原來是這樣!秦律的心情一下大好：“妳明知我出去喝酒不會那麽早回來的!”

“我知道，可妳今天帶了陳冰出去!陳冰…酒量不好!”被凍僵了，腦子不轉，實話也說得直接啊!

秦律笑了：“那程方沒生氣啊?”

唉，這人怎麽老是要繞到程方身上，很怕回得不好又生氣了：“氣了，還說了只要我走了就分手!”

難得!一直以來都是殷悅提分手的：“那妳…走了?”

“嗯!”律說話的語氣很溫柔，這還是第一次!讓自己很安心!

“妳和他快兩年了，就沒有舍不得?不難過?”秦律高興到得寸進尺的追問!

“律!我說過，我愛不上人，我一點都不愛他，對他只是不讨厭…”這人就不能放過她嗎?好累，不想再談程方了!

“悅，那為什麽還要不停的交男朋友，愛不上又要自己去應付，妳不煩啊?”難得這人很配合，不問白不問!

“因為必須堵住他們的嘴!”也該說實話了，再這樣下去，怕連律都搞丢了!

他們…的嘴?這下秦律笑不出來了：“是因為我?他們…是妳的家人?他們要妳離我遠一點?”一直都知道殷悅的家人對自己很不滿，還不只一次在殷悅不知情的狀況下打了電話和自己深談過!其實應該說警告，但沒想到連殷悅也被影響!所以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律!妳要相信我，他們不知道妳的好，只看到了表面!我只有妳，會陪着我的只有妳，所以不要因為他們離開我!”好累，真的好累，可以的話什麽都不想了，只要律在就好!

“所以他們知道我喜歡妳?”這下必須要了解狀況了，本來以為只有自己被弄了，這口氣本以為吞下去就沒事，但沒想到悅也受影響，這就不能當沒事了!

“他們…不知道，只是不想我們走得近!因為妳這些年…風評不好!”淡淡的帶過家裏人對律的批評!

“那程方應該也懷疑了妳和我之間有什麽?”

“嗯!他問我是選妳還是他!”

“所以妳選我?”

“不用選，只有妳，沒有選項的!”

最後這句話讓秦律不想為之前的內容不愉快了，本來以為頂多得到一句：是的，我選妳。但沒想到卻聽到了：只有妳。這讓所有的氣都沒了!

談了那麽久，殷悅的身子一直暖不起來，現在只想讓她離開這冷冰冰的房間：“好了，我們去我房間”說完就起了身，冷空氣一下子竄進了被窩，看到殷悅一下冷得縮了身子，也不等她反應，就抱起了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沒經過她同意就要脫她睡衣，看到她緊張的抓住自己的手，只好說了：“我在妳心裏就這麽禽獸?妳放心，我不會…侵犯妳!妳沒聽說過嗎，用身體取暖是最快的!”雖然是挺想的，說實話做個運動才暖得快，但可不想吓到這人啊!

可是這殷悅也太相信自己了，聽到自己的保證就放開手。房裏燈沒開，這時也沒心情欣賞殷悅的身材，很快的把她脫個精光，怕她冷到，就趕緊把她放上床。而自己也全脫了，上了床從她身後環抱住她，兩手包着她的手為她取暖。兩人沒再談話了，就這樣靠着。

而殷悅只是在賭，賭自己到底能接受秦律到什麽程度，本來只打算讓秦律陪着自己睡而己，但沒想到她竟然會動手解自己衣服，說真的是吓到了，但念頭一轉，如果真的要接受秦律想要的關系，那肌膚相親是絕對無法避免的，連這都無法接受，那又談什麽未來呢!所以心一橫，就任由秦律動作了!

這麽多年了，兩個人從來沒有在同張床上一起睡過，今晚可是第一次。被秦律抱着，兩人的第一次就這麽毫無保留的貼着，本以為自己會不喜歡這樣的親近，也以為會睡不着的，但被秦律擁着，心裏卻很踏實，身體也暖了，不自覺的又往秦律身上靠，讓自己可以更緊貼着她，好溫暖，一下子睡意就找上門，很快的就睡着了!

感覺到殷悅沈穩的呼吸聲後，知道她睡了!秦律這下可真覺得還好自己不是男人，要不然現在一定會起反應，能不能克制自己都不知道，嘲笑了自己一番!但也不免糾結了一陣，這人真的是太沒危機意識了，好歹自己是對她有意思的，看她毫無防備的直往自己懷裏鑽，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但今天的這一步跨得也太大了，心緒一下子全亂了，聽着身旁均勻的呼吸聲，許久，也跟着沈睡了!

第二天一早，殷悅不知該怎麽起床了，昨晚沒開燈，是還好，但現在該怎麽起身…還在糾結就聽到抱着她的人說：“妳害羞啊?沒關系我幫妳!”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人就把自己抓了起來，這下兩人面對着，什麽都看到了!

看着一絲不挂的殷悅，秦律笑得很得意：“妳可是第一個跟我睡了一晚，然後什麽事都沒發生的，傳了出去，可有損我的…形象!”看到殷悅臉紅得不行，不為難她了，抓了件睡袍替她穿上：“不開玩笑了，先回妳房裏梳洗吧!”這下殷悅才有了反應，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殷悅梳洗完，一直沒看到秦律出來，眼看再不出門就遲到了，想了想進了秦律房裏找她，就看到她坐在電腦前沈思：“律!妳在幹嘛?”

聽到殷悅的聲音回了神，顧左右而言它：“哦，在婉惜昨晚跟個美女在一起卻什麽都沒吃到，悅，看在我昨晚那麽紳士的份上，給我個法式熱吻，不過份吧!”

看到殷悅，皺了眉頭，心想這玩笑開了過頭，正要替她找臺階下，但下一秒這美人就吻了上來，給了個不熟練也不算法式的熱吻，然後看着自己說：“滿意了?我們上班了!”這下換成秦律呆呆的被牽着走了!

其實秦律很在意殷悅昨晚說的，她的家人…不好應付，如果自己不夠強大，就算殷悅願意了，她和殷悅也沒法順利在一起!這…要好好想想怎麽應付了!

兩人坐在車上，看着殷悅開着車，秦律突然起了調戲的念頭：“悅!妳有被男人碰過嗎?”

殷悅不虧是殷悅，反應不大，淡淡的回了：“沒有!”

“那深吻或是擁抱總有吧!”早上那個吻，讓自己很确定這人應該沒真的接過吻吧!

“沒深吻只有蜻蜓點水，有時擁抱…拒絕不了!”殷悅心想這鬼靈精不知道又在想什麽，怎麽突然問這個!

“哦!那我不得不佩服妳那些男人了，尤其是程方能忍那麽久，我想他昨天一定氣到內傷，還傷得不輕!”

“哦?妳現在是替他抱不平?”原來還是在意自己跟男人到什麽地步，很想笑，但還是保持冷靜!

“什麽?我巴不得他氣死!好了，我餓了，先買個早餐再進公司吧!”秦律突然覺得自己發神經，提程方幹嘛!

聽到秦律自己停了話題，殷悅不得不偷笑，秦律不管去招惹了多少女人，至少到目前為止，都沒看過她真的在乎過誰。而秦律卻會在乎她的一切，這說明自己在她心中還是很重要的!雖然很不喜歡秦律喝酒，但她從來沒讓自己喝醉，也因此從沒有一次是不清醒的面對自己。這讓她不這麽排斥秦律會喝酒這件事了。昨晚，被秦律抱着睡，聞到她身上沐浴過後的味道，好安心，突然有不想讓她被別人抱着的念頭了，這是不是代表，自己愛了?

突然秦律又說話了：“悅，別交男朋友了，除非妳真的遇上了讓妳心動的人，妳家人那我會想辦法讓他們閉嘴，所以別再跟妳不喜歡的人去約會了!”雖然心裏的實話是：跟誰都不準約會。但還是不想給她壓力，如果她真的無法愛上自己的話，至少也希望她是幸福的。

“那妳呢，還是每天出去玩就放我一人在家?”直接了當的質問!

結果被反将一軍，這讓秦律不免嘆了口氣：“要不然妳在家弄個小酒吧，然後每天陪我放松一下，那我就不出去!”

“就這樣?”真這麽好哄?早知道早一點談開不就好了!

看這美人的樣子就是忍不住嘴上讨個便宜：“不介意的話陪我上個床更好!”這下笑得可得意了!

“好，成交!”反正也打定主意要跟秦律試試，至少經過昨天，自己很明白，對于她的碰觸自己并不反感!

什麽!我有沒有聽錯?這殷悅答應了?我剛是說陪我上床耶!：“妳有沒有想清楚，我是秦律，答應了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如果這樣能不讓妳成天往外跑，很劃算。所以成交。”再一次确定的說了自己的答案卻換來了這人一臉不解，直覺得好笑!

秦律看着殷悅一臉正經的回答着，這下換成自己滿腹疑問了，那這樣兩人算不算在一起?又不能跟她睡了後當沒發生過啊!那殷悅到底是愛還是不愛?可是現在不想問，怕等下這女人說出的答案會讓自己不爽，在她還沒交下一個男朋友前就先這樣吧!至于上不上床，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