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秦音律

第2章 變調

自那天圖書館不愉快後，秦律還是一如往常，下了課人就不見了，殷悅每天看着坐在她前方的背影就莫名的不爽。過了一個禮拜。下了課，秦律沒馬上走，等人都走光了，就拿出自己負責的那部分，交給了殷悅。殷悅本來就沒抱期待，但還是專心的看了會，這下她才真的對秦律改觀了，這人絕對不簡單，原以為她對什麽都不上心，但能寫出這些東西就表示肚子裏還是有點墨水。

秦律看着殷悅還是一直不說話，只好自己先投降了︰“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對，看在我準時交功課的份上，別氣了行嗎?”

殷悅看了秦律一眼，其實也沒想到這人那麽幹脆，直接就道了歉，只好順着臺階下︰“成交!不過妳就只寫了這些?”

秦律蠻不在乎的回了：“怎麽!不夠?”

殷悅還是不由得嘆了口氣：“妳上課真的沒在聽啊!老師說了，要十萬字以上，妳這些看起來頂多兩萬字，再加上我的，怎麽看都不夠!”

“好吧!妳看看有什麽不足的，明天告訴我，随身蝶給妳，麻煩妳在不足的地方做個記號，我再回去長篇大論一番，行了吧!”

殷悅看了她一眼，接過了随身蝶回了聲︰“嗯!那妳都不用看我的?”

“等到最後再看吧!我真的沒什麽時間，我得先走了，明天見!Bye!”秦律又像風一樣走了。

殷悅從來沒特別去注意人的，但這樣的秦律卻讓殷悅産生了興趣。看起來不學無術，玩世不恭，對什麽都不在乎的人，不是個草包?有趣!

後來的日子，殷悅把秦律負責的部分看完，也順便把自己的那部分存進随身蝶交給了秦律，有意見的部分就再做修改，這樣一來一往的修改，也到了要交報告的最後期限了。這天秦律跟秦岚說好了，叫她看好藍雨泊，下了課就跟殷悅兩人約在了麥當勞做最後的整合跟修訂，好不容易兩人都沒意見了。才發現竟然都快11點了。收了東西，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很晚了，秦律知道自己不該問，但還是問了︰“很晚了!妳家在哪?我送妳!”

殷悅看了秦律一眼，冷淡的回了：“不用!有人會來接我!”

“好吧!那我陪妳到那個人來接妳!”秦律很有風度的給了個不情願的笑臉。

可殷悅看着那臉，只覺得好笑，其它的也沒覺得什麽。但晚上，只有兩個女生走在一起是危險的，在兩人毫無防備下，有一男人竄了出來，一把搶走了殷悅的手提電腦，秦律見狀，跳上腳踏車追了上去，那男人緊張了，也不願把包放下，而是在經過一座橋的當下，選擇把那包丢下了橋，而秦律眼睜睜看着那包就這麽沈到河裏，心都涼了，這殷悅不會沒備份吧!看着包沒了，秦律也懶得追了，騎了車回到了殷悅身邊，無奈的說︰“妳該不會沒備份吧!”

殷悅一聽，知道完了，語氣也不免緊張了起來︰“那妳呢!也沒存檔!”

秦律無奈的笑了：“有!但在随身蝶裏，看來是跟妳的手提電腦雙宿雙飛去了!這下好了，看來我們兩人注定被死當了!”

“妳沒存在電腦裏?妳沒腦子啊!”一聽到會被當，殷悅脾氣都上來了，罵完了，來接她的司機也來了，轉了身就走。

沒腦子?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沒腦子!沒存在電腦是因為自己又不是在家裏打的報告，有媽在家，自己根本沒法專心，就選擇了在網咖打資料，存好檔，當然就删了，難道還讓自己的智慧財産留落在外啊!看着殷悅生氣離開的樣子，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今天不用睡了，騎上了車回家。

第二天，上課鐘聲都響了，秦律還沒來上課，這讓殷悅更生氣了，難不成這人想都讓自己一個人面對啊!看着老師走了進來，就開始叫同學們交報告，撐到了最後，就聽到老師說︰“殷悅妳們的報告呢?”

殷悅正想開口道歉，就看到秦律氣喘噓噓的出現了︰“老師!我們的在這裏!”

殷悅看着那厚厚的一疊紙，再看到秦律那黑眼圈，心想不可能，走了過去，看着老師︰“老師!我能确認一下嗎?”

老師一聽，沒反對，把報告交到了她手上，看了一會，殷悅不說話了，默默的把報告交還給了老師，就回位子上去了。下了課，殷悅忍不住了︰“妳整晚沒睡?”

秦律頭很重，正想請假回家，聽到殷悅問話，很不想說話，但還是回了︰“嗯!有人說我沒腦子，我不服氣，睡不着!”

“對不起!昨晚我口無遮攔，但那麽多字，妳怎麽可能一晚上完成，還一字不漏?”殷悅很難得的道了歉，也提出了疑問!

秦律一向對女人都很客氣，但現在真沒精神跟她扯下去，直接了當的說了：“看來妳真的不了解我是什麽人!我不介意妳去查，但現在我只想回家睡覺，就這樣了，明天考試，加油了!Bye”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殷悅看着秦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心想也許自己是該好好了解一下秦律了。而她也這麽做了，打了電話，叫了人去調查秦律所有的一切。很快的殷悅知道了秦律所有的身家，很簡單，沒權沒勢，但就是聰明，求學的路一帆風順，基本上只要可以拿得到獎金，又符合參賽資格的，她沒一樣放過!其中一項就是中英文打字比賽。只要有她參賽基本上沒失敗過，她沒父親，是個私生子，家裏是開花店的，興趣不詳，喜好不詳，家人：秦岚、藍雨泊，住在離學校不遠的小區裏。就這樣，一張A4紙都沒打滿就交代了秦律所有一切，但殷悅始終覺得秦律沒那麽簡單，那麽單調的背景，怎會造就秦律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就自己對秦律的了解，她對任何人都不在乎，也包括了自己，但卻會百般寵愛的哄着和她通電話的人，極端的差異，也引起了殷悅對她的興趣。

之後的日子，秦律還是一如往常，不跟人交流，但她人緣就是好，總是有人趁空檔找她搭上一兩句話，不為什麽，只因為她期末考成績太優異了，接近她的人，不管是好奇也好，崇拜也罷，只多不少。而秦律似乎對這情況也很自然接受了，都笑笑的有一句沒一句，沒個正經的回着話。眼裏的不耐煩掩飾得很好，但殷悅覺得，她一定連跟她說話的人叫什麽名字她都不知道吧!看着她那說話的神情，不知怎麽了，殷悅的心情就是好，說不出為什麽，也許是秦律和自己太像了吧，是個對人很冷漠的人，自己的冷漠讓人很直接的知難而退，而秦律的冷漠卻讓人不易察覺，如此而已。

很快的，大一生活進入了下學期，老師一進教室就直盯着秦律看，然後看似很艱難的開了口：“秦律，老師和妳提的那件事，真的不行嗎?”

秦律懶懶的看着面前的班導：“老師，我對吃力不讨好的事沒興趣!”

“但這是為校增光的事，妳就不能退一步嗎?”無力的看着秦律，為了這次比賽不知和她交涉了多久，可是她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要不是知道她一路以來比賽從沒輸過，也不會這樣低聲下氣求她了!

“為校增光?關我什麽事，退一步也不是不行，只要學校大方點，提供我一筆獎金，我會盡力而為的!老師，這很公平，不是嗎?”一樣的無所謂，沒錢真的提不起勁，與其這樣還不如去打工!

這下班導真的無言了，秦律軟硬都不吃，提供獎金不是不行，但學校從沒這個例子，如果為她破了例，那以後代表學校出去比賽的不就每個人都來要一筆，這學校的學生都以能拿到學校頒發的獎狀為榮，但唯獨她，眼裏只看到錢，還有她自己，更何況，秦律要的獎金不是小數目，這讓班導沒法再繼續話題了，只能順着秦律的話：“老師去争取，但也請妳考慮一下，去比賽對妳只有好處，有很多大企業那天都會到場，要是得了名次，就有不少好工作等着妳，明白嗎!”

只看見秦律很不屑的回了聲：“嗯!”好吧，別自讨沒趣了，上課!

到了最後，秦律還是沒代表學校去參賽，結果學校勉強的拿了個第三名。這也讓學校徹底明白了，要有錢才請得動秦律啊!

新學期，那經濟學老師又來同一招了，又分組做報告，同學們正交着分組名單給老師，但秦律眼裏的火氣直冒，心想着大二絕不選修這個老頭的課，沒事找事，說了我自己寫也不行。正等着老頭開口問她，但這老頭似乎看出她心情不大好，直接跳過她問了她身後的殷悅，誰知殷悅卻回說：“我和秦律一組!”語氣理所當然的，也平平靜靜的。老頭得到了答案，就自顧自的上起課，也沒問秦律的意見。這讓課堂上的秦律，心情不好，真的很不好。

下了課立刻回了頭看着殷悅，要知道自從上次交完了報告後，她和這女人到現在沒說過話，她心裏明白，這女人對她而言很危險，她太容易牽動自己的情緒，所以秦律不想跟她有進一步的交集，明明就看得出這女人對自己沒好感，幹嘛又把她拉進去，河水不犯井水不是挺好。很不客氣，開門見山的問了：“為什麽?妳到底在想什麽，能不能少和我扯在一起，我沒空留下來陪妳找資料!”

只看殷悅對着她挑了眉：“我有說要妳留下嗎?從明天開始我陪妳回家，這樣妳就不會煩了不是嗎?”

秦律看着殷悅理所當然的樣子，火氣上來了：“我就一定要讓妳跟着我回家嗎?”

“妳沒得選，就算妳不讓我跟，我自己會到妳家報到!”冷淡中帶着挑釁，對這人的個性也多少有點了解，要讓她在意就得先引起她的興趣!

看着殷悅那美麗的容顏帶着陰險的笑，秦律知道自己完了，她拿這女人沒辦法，不再反駁了，随便她想怎樣就怎樣吧!

第二天下了課，秦律很認命的等着殷悅收東西，然後帶着她走去牽自己的腳踏車，坐上了車，擡頭示意着要殷悅坐上她身前的橫杆上，只看殷悅考慮了一下，然後很不甘願的坐了上來，就這樣秦律以環抱的姿态騎着車帶着殷悅回家了。一路上，秦律怕危險，騎得很慢，不說話，聞着殷悅身上香氣，表面上平靜，但心裏很慌亂，她不知道，讓殷悅靠近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本來心情就不是挺好了，回到了花店看到黃辰，臉上瞬間結了層霜。

秦岚看到秦律第一眼是訝異的，這可是她第一次帶朋友回來啊，早上是聽她說了會有同學跟她回來，但看到了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樣，但又看到她那個臉，知道這寶貝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也懶得看眼前這男人，走到了秦律身邊，而秦律還是定在那，沒放殷悅下車，也沒動作，就坐在腳踏車上直瞪着黃辰。秦岚了解她，對着殷悅笑了笑，拉着殷悅下了車，然後再把秦律的臉扳向自己，讓秦律看着她：“律，怎麽了，不高興了!別這樣，不是答應了我都要笑笑的嗎?”

看着秦律還是不高興，但臉色緩和下來了，只好出絕招，用兩只手捧着她的臉，然後又寵溺的揉揉她的耳朵：“我的律不高興了，這可怎麽辦哦!”

還是不說話也不笑，只好就這樣給她親上去了，第一下讓秦律挑了眉看着她，第二下讓秦律有了若有似無的笑，第三下讓秦律所有的火氣都沒了。看着秦律似乎氣消了，秦岚開口問了：“還要再一下嗎?”

秦律無賴的回了聲：“嗯!”

秦岚也很大方的在她的嘴上再親一個，這下讓秦律笑了，這才跟她說：“幫忙收一下，然後帶妳朋友一起回家吃飯!”

“嗯!”氣消了，看了黃辰一眼，然後再看向殷悅，殷悅的眼神讓她猜不透她在想什麽，但不重要。我的人生沒有非要誰不可，但誰想破壞我的家，就跟他沒完。在走經過黃辰身邊時，想了想，還是不甘心，看向他：“黃叔，我能和你談一下嗎?”

黃辰看着秦律，沒法拒絕，只能跟着她往外走去，走離花店有些距離，秦律才回了頭對他說：“黃叔，有些話我媽不方便說，所以我替她說了，請你別老在她身邊轉，這樣很煩人!十年了，夠了，她不會接受你，你也別浪費時間!”

“我能對她好的，不管要我等多久!”

“那也要她想要才行，她要的人不是你，放棄吧!黃叔!”

“律，妳也大了，妳媽終究還是需要有人陪，妳老絆着她，叫她下半輩子會有多寂寞!”

“這不勞你費心，媽的身邊有人了，只不過那人不會是你!”秦律很氣，但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說秦岚和藍雨泊是一對。說了又如何，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怎麽會?我沒看過秦岚身邊出現過誰!”黃辰不死心。

“無論如何，我只告訴你兩件事，第一，我媽有愛人了，第二，我不接受你有成為我爸的可能性。以我媽寵我的程度，你覺得她會選你還是我!所以結論就是，請你別再出現了，別把你大好的時光浪費在不可能的事上!”

黃辰看着秦律那氣勢，當年那小女孩，現在一轉眼就大了，本以為時間久了，這孩子會接受他，但卻沒想到她對自己那麽排斥，而秦岚至始至終也沒給他過任何希望，是啊，是應該死心了!覺得可悲的回了話：“其實我明白秦岚不愛我的，但我一直相信能日久生情，但看來我把愛情想得太簡單了，原來不是付出就會得到!這些日子打擾了妳們，真對不起，我，不會再出現了!”

秦律聽到了黃辰願意放棄，于是說了：“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日久生情是有的，錯的只是對象，黃叔，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但你的對象是錯的，我相信你會遇上更适合你的人!”

黃辰聽完了這番話，帶着苦澀的笑，落寞的走了。

看着被她傷害的背影，秦律一點愧疚都沒有，這時才發現，原來自己很黑心啊!不理了，回過神才想到殷悅這個人。回到花店，看到這人竟然跟秦岚有說有笑的，而這也是秦律第一次看到她毫無防備，真誠的笑容，一時間，還真看傻了，但心裏更确定了殷悅這人，絕對不單純，而她心裏的黑暗面，絕對是自己想不到的。兩個沒心沒肺的人走在一起絕不是好事，在心裏不只一次告訴自己要離她遠一點!

秦律的家離花店不遠，走路也不過十分鐘路程，但現在她心裏不平衡了，秦岚竟然牽着殷悅走，而自己就一個人牽着腳踏車在後面跟着。殷悅現在是演哪一出啊，明明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人，如果自己記得沒錯，她是不喜歡人靠近的，但現在卻跟秦岚兩人好得像什麽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殷悅才是她女兒。悶～又不能生氣，回到了家，藍雨泊已經煮好一桌子菜，看到了殷悅，也新奇的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也看到秦律一臉悶樣，于是抱上了她：“律心情不好嗎!這樣吃飯會消化不良的，來，媽親一個!”話說完，動作也完成了。

秦律很享受被人抱和親吻的感覺，她從不覺得媽媽們對她做這些動作丢人。每一次都照單全收，心裏的悶被打散了，笑了，也讓藍雨泊放了心。四個人準備上桌吃飯了，當然殷悅眼裏的疑問，她還是看到了，若無其事的吃完飯，到了房間，看到殷悅那不放棄的表情，自己認命的說了：“在花店遇上的媽是秦岚，她是我養母，而另一個才是我親生的媽!”

“可妳對她們倆的稱呼沒分別，她們怎麽知道妳叫誰?”真的是很好奇了!

“啊!她們就是知道，也許無意識中，音調有差吧!”見鬼了，為嘛會跟這人解釋!

“不過我今天才知道妳真好哄，抱一下親一下就氣消了!”雖說的是玩笑話，但卻不帶一絲嘲弄!

“是啊，我很好哄，如果下次妳惹毛我，可以試看看同樣方式!”自己不是可以随便讓人開玩笑的，再怎樣也要反将一軍。

本以為殷悅會再回話的，但她卻沒有，只是很正經的拿了書出來，看着這次報告所需注重的方向，沉默了很久突然說了一句：“我很羨慕!”

“蛤?”沒頭沒尾說了這句，誰反應得過來!

“我很羨慕妳的家，溫暖，很溫暖!”

第一次有人當自己面說家裏很溫暖，心裏對殷悅好感有加分了：“嗯!因為維持不易，所以我們很珍惜!”

“她們倆是一對吧!”很平靜的提出問題!

怎麽?才對妳稍有些好感，一下就問這問題是想幹嘛：“我不希望妳在外面說些什麽，如果妳不舒服，可以別再靠近，但如果妳做了什麽傷害她們的事，我秦律也不是好惹的!”一下子防備意識起來了。

“看來她們就是妳最大的底線，秦律，當我的朋友吧，唯一的，可以嗎?”殷悅看着秦律，誠懇的說着!

這句話什麽意思，拿我媽威脅我?：“我可不認為我們倆适合當朋友!”秦律這下心裏警鐘作響了!

“不試看看怎麽知道，像現在一樣有人可以鬥鬥嘴，不是也挺好!至少不是一個人!”眼神中帶着落寞!

秦律很想回她一句，我從來沒一個人，只要不高興，兩個媽都在身邊，但看到殷悅那副神情，又把話吞了回去：“妳要試!随妳，但我還是不認為我們倆能當朋友!”靠!今天是哪有問題，為啥會讓步?

殷悅笑了，這個笑很單純，讓秦律迷失了，她不能理解，為什麽殷悅會因為這樣而高興，但兩人的關系從這天起有了不同。在要交報告的日子裏，殷悅每天來秦律的家待到11點才讓司機接她回家。不交報告時也三不五時會過來吃頓飯，而秦岚和藍雨泊跟殷悅還熟得跟什麽一樣，在秦律知道殷悅和自己的媽媽們會互通微信，自個可吓得不輕，這殷悅侵入自己的生活侵入得可真太徹底了。

日子過着，一轉眼也大三了。這天殷悅說好和自己一起回家吃飯的，走去牽車的路上，一個帥氣的男生出現了，一看就知道很緊張，就看着他直盯着殷悅看。這人沒記錯的話，是學生會會長，也算是風雲人物，看他的樣子，是想告白吧!只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殷悅，我很喜歡妳，可以和我試着交往嗎?”

其實這男生很直接，秦律是欣賞的，但他告白的對象是殷悅，這讓秦律心裏怪怪的。然後又聽到殷悅說：“好，有何不可!”說完又沒事人一樣拉着秦律走了，留下了那男生一臉呆樣，彷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載着殷悅回家的路上，秦律還是開口問了：“不喜歡幹嘛答應?”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喜歡!”一樣的平靜淡漠看不出情緒!

好吧，還是一句話堵得讓人無法反應，反正又不關我事，妳要交就交。

這天起，殷悅的男朋友三不五時會來約她，雖然她答應的次數少，但只要她答應了去約會，秦律雖心裏不舒服，但整個人就像放風一樣，沒人管着，也就跑去了之前打工的酒吧鬼混了一下，這個工作是被殷悅逼着辭掉的，辭掉的當下秦律很心痛，薪水不錯啊，也做了好一段日子，但就是鬥不過殷悅，只好聽話辭了。當然去了那也會喝個一兩杯，但沒想到今天一回家就被殷悅抓個正着。

殷悅是知道秦律會喝酒的，但她不喜歡，所以只要她在，秦律基本上不喝。但自己的媽都不管了，她就不懂，為什麽殷悅要管，更何況自己從沒喝醉過。

兩人自從走得近之後，也不再直接連名帶姓叫對方了，這下秦律看到殷悅面無表情，但她就是知道殷悅不高興：“悅，妳怎麽來了!”

“岚姨說妳還沒回家!”沒情緒的說着!

記得明明有報備過啊，看來媽是故意的，幹嘛跟殷悅說啊!：“妳不是去約會嗎!這麽早就結束了?”

殷悅冷冷的看着這一臉無所謂的人：“妳別轉話題，妳答應過不喝的!”

秦律嘆了口氣：“悅!我只答應過不在妳面前喝，沒說不喝啊!”

殷悅心裏很明白這個人沒那麽容易聽自己的：“那妳也別去酒吧喝!一個女孩子，很危險!”

這下更無奈了，怎麽覺得自個又多了一個媽：“悅，除了那我沒別的地方，我要是在家喝，家裏那兩個也會跟着喝，妳要知道，我一個要應付兩個喝醉的人，我試過，抓不住啊!我又沒什麽壞習慣，偶爾喝一下，還好吧!更何況現在也才十點!”

殷悅沉默了很久，語氣冷淡的說：“律，不喝有那麽難嗎?”

不知為什麽，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是不難!但我不懂妳為什麽那麽排斥!更何況，妳反應過度了，我媽也沒說什麽!”

殷悅這下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多管閑事了：“是嗎?算我多事，随便妳!”

秦律看着殷悅看似生氣的走了，坐上了車。看着那車屁股越來越遠，大嘆了一口氣，真不知自己做錯什麽，就喝了兩杯啤酒，有必要生氣嗎?回到了家，秦岚和藍雨泊還在看電視，自己也很自然的走了過去坐在她們的中間：“媽，妳害我跟悅吵架了!她剛在樓下抓到我喝酒!”

秦岚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哦!那妳就跟她道歉啊!”

怎麽?這下是我錯嗎?為嘛我得道歉：“我就是不懂要道什麽歉?喝酒是犯了哪一條罪啊!”

藍雨泊看自個女兒犯倔了，只好先打個圓場：“那明天媽約她來吃飯不就得了，她不理妳，至少會理我!”

“哦!”雖然不認為自個有錯，但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