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錦衣玉食

第29章 ☆、烏盆有冤

衛錦衣的心情确實是不錯的，雖然她也很期盼見到大唐的故人，但是她一點都不希望天下食物皆故人，這對一只吃貨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衛錦衣喜歡吃涮羊肉喜歡吃炖狗肉還喜歡拿小雞炖蘑菇來下酒，甚至五毒那對攪基蛇如果不是有基因變異的嫌疑她還樂意吃個蛇煲，噢，不記得攪基和基因的意思不要緊，反正她知道那種兩個頭長一起的東西不能吃就夠了。

真是夠了！連衛錦繡對衛錦衣這個只知道吃和拉仇恨的性子都已經沒辦法了，她甚至認為衛錦衣會在惡人谷混的如魚得水，就是因為這貨随随便便能拉走各大門派的仇恨！

衛錦衣擡眼瞟了一眼對面表情嚴肅的衛錦繡還有展昭，順手又拍了一下被放在桌上的烏盆。她可是忍受不了一只男鬼在自己面前嘤嘤嘤了，不是萌妹不是正太甚至不是認識的蠢羊，真是，要你何用？

“喂！喂！有話就快點說，等下你又說怕又要躲起來，我可不安慰你了！”衛錦衣都快惱羞成怒了，在廚房裏哄了這只鬼好半天才讓他同意一起出來見錦繡，結果這貨倒是出來說話了，一直喊冤不帶停的啊，學會好好說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被衛錦衣一身的殺氣一激，順帶被衛錦衣玩了把舉高高威脅，烏盆上竟影影綽綽飄出個人影來，衛錦衣的手一抖，差點真的就把烏盆給摔了。雖然完整的烏盆也不能讓衛錦繡來一手起死回生，但是碎成一片片什麽的還是有些不好，所以衛錦衣立刻就反應過來想要勉強保住烏盆的殘骸。

衛錦衣的動作倒是多餘了，因為烏盆這個時候它飄了起來，不借助任何外力地——飄了起來！成功吓到進門的盧方徐慶幾個(▽＃)=﹏﹏

衛錦衣默默收斂了自己那身殺氣，她又一次森森地感受到了世界對惡人谷的惡意，憑什麽浩氣盟放殺氣可以驅鬼，她的殺氣就完全被當作養分吸收了？衛錦衣默默地，默默地，為還在惡人谷的兄弟們……點了支蠟，和阿飄們相親相愛，其實也是一種本事呢。

“我、我沒有惡意的，我只是想要你們幫我找到殺我的人，把他們繩之以法！”烏盆很激動，激動得在空中飄了兩下，繞着衛錦衣又轉了兩圈。

衛錦衣歪着頭，恰到好處地顯露出幾分好奇來，“你可以自己去報仇的啊，你都是鬼了，就是在他們面前晃上一圈，那也能吓死他們呢。七月半的時候你是不是真的會變厲害啊？而且據說怨氣纏身會讓人特別倒黴，你晚上會不會冒出來在他們耳邊悄悄說話啊，就像是我死得好冤還我命來之類的？”

經過了兩次死而複生的經歷，衛錦衣的三觀早就被颠覆了個徹底，鬼神之事……這都發生在眼前了啊，那是不是可以看到什麽吊死鬼水鬼伥鬼僵屍各種懸疑驚悚的經典？

衛錦衣講鬼故事講得很興起，聽鬼故事的那些，連帶着一只貨真價實的鬼，都覺得有點渾身發冷，不過那只烏盆鬼的形影卻越發凝實了一點，都能隐隐看出個人的輪廓來了。向來縱容衛錦衣的衛錦繡雖然也覺得挺寒碜，但是浩然正氣啊，她哪能怕這個？盧方只好瞥了一眼站在衛錦衣身後的白玉堂，用眼神示意：五弟，能拯救我們的人只有你了！

“咳咳，我說的很吓人嗎？盧大哥你們都是老江湖了呀，還有張大哥趙大哥你們，包大人夜斷陰的時候你們也在的嘛。”衛錦衣被白玉堂僵硬地拍了兩下之後，回過神吐了吐舌頭，表現得很無辜。

老江湖也不會總是見鬼啊！盧方臉上沒顯出什麽，可是放在桌下的手都握成拳快爆出青筋來了，嗯，他是大哥，他是老江湖，他一點不怕，他剛才只是怕他們年紀小的五弟被吓到而已！

“……”白玉堂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任務很重，有個會引鬼的媳婦傷不起啊，好在他不是那麽怕鬼——嗯，媳婦還沒進門，這話不能讓衛錦繡聽到。

烏盆很激動，他終于發現了自己的價值所在，他左右晃了晃，依舊停在半空中，可是他也只能原地晃蕩，硬是沒能再往前蹭出多少距離來。衛錦衣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卻是齊齊松了口氣，這樣就好，這鬼要是能到處跑，擱誰誰都滲得慌。

“烏盆兄，你還是先停下，把冤情同我們細細說一說，包大人必然會秉公處理。”展昭無奈地看了一眼都縮在自己身後的四大護衛，一手握着巨闕，倒是很鎮定。

烏盆生前其實不叫烏盆……他已經記起來了，他姓劉，名世昌，是蘇州人士，借宿之時被人從背後下了黑手，而他的屍體被急于毀屍滅跡的兇手燒進了烏盆中。由于對家人的執念，劉世昌始終保持着一抹靈智不散，而在今天他終于脫離了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态……

衛錦衣聽到這裏就扭過頭去了，她撅着嘴，顯然還是有些郁悶的，她那一盆子的羊肉，完全沒有胃口再去吃了有木有！以後絕對不用這些燒出來的碗盆了，她用鐵的！她會打鐵！鐵碗鐵筷子鐵盆！——總覺得好掉份QAQ藏劍一定都是用金子什麽的吧……

有了之前衛錦衣的恐怖故事大集錦做鋪墊，連開始白了臉的盧方都很淡定，他們開始考慮……怎麽吓一把沒到場的包大人和公孫師爺，獨樂樂不如總樂樂，應當如是。

“不過，劉兄可還記得，你曾借宿的人家是哪戶？”展昭作為最靠譜的那一個，依舊是記得自己是公門人員的。

烏盆回答得很幹脆，“不記得。”

“……”最關鍵的東西，不記得了？

展昭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向了衛錦衣。要不讓小錦衣再放次殺氣什麽的，烏盆也很有再靠近一點衛錦衣的意思。

衛錦衣默默地往旁邊移了一下，又移了一下，她大惡人谷……不能說，一說就霸氣側漏了，她一點都不希望烏盆裏那只鬼越來越厲害，雖然現在看着這鬼挺老實挺二的，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變成厲鬼，她向來不介意憚以最壞的惡意去看別人。

白玉堂按着寒月，往前踏了一步，正巧擋在衛錦衣身前，衛錦衣頭一次覺得小白的身影還是可以高大的，直到她發現寒月的煞氣……也被吸收了。白玉堂心裏也犯怵了，他皺了皺眉，冷聲道：“雖然不知道你是靠什麽維系存在的，但是不要太過了，好好回想一下你是從哪條道上來開封的，若是起了什麽歹意，摔個烏盆還是很簡單的事。”

烏盆上那飄着的鬼影慢慢地縮了回去，烏盆也緩緩地落回桌上，安靜地抖了兩下，又轉了個身，似乎是背對着白玉堂的，如果一個圓盆也能分出前後的話。衛錦衣也雙手環胸，跟着白玉堂斜睨着那個畏畏縮縮的烏盆，眼神倒是很一致。

“咳咳，包大人外出查案，需得明日才能回來。”展昭不得不打斷這兩位的威脅行動，然後在四大護衛驚恐的目光中繼續開口，“烏盆無論是作為證物還是……是不是都要送到衙門去？”

令人沒想到的是，就算被威脅成了那樣，烏盆還是半晌憋出了句話，“我不走。”

衛錦衣都要跳腳了，“你不是要告狀嗎？你不是要上衙門嗎？”

“我進不了衙門，門神守着呢。”烏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勇氣，就像之前衛錦衣說的，總歸他已經是只鬼了，“而且待在這裏更舒服。”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衛錦衣磨了磨牙，她用腳指頭都猜的出來，這只鬼盯上了她和寒月的煞氣！可是，這只鬼看起來對衛錦衣沒什麽畏懼之心，反倒對白玉堂有些忌憚，大抵是白玉堂是第一個威脅他的人的緣故。

“我還不要呢！我怕鬼！”衛錦衣不知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縮着脖子退了兩步。

一個講鬼故事講得那麽興起的人怕鬼？換了別人這麽說一定會被嘲笑，可是衛錦衣不一樣，幾個人互相看了看，卻只見衛錦衣臉色微白，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連嘴唇都被咬得發白。

衛錦衣抿了抿嘴，卻越發色厲內荏了，“我殺過人，打小就殺過人，才、才不會怕這些！”

“錦繡，你知道的，那些追殺過我們的人，我把他們都殺了，我一點都不怕。我們、我們晚上一起……在林子也不怕的！”

這樣一遍遍的強調，讓衛錦繡想起了衛錦衣第一次見血的時候，整整做了幾宿的噩夢，她也做噩夢了，兩個人躺在冰冷的潮濕的林子裏，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白玉堂心裏發堵，還有點酸，他家小丫頭好多事都沒讓他知道，現在這模樣更像小倉鼠了。多難得，這丫頭也會有怯生生的模樣？他張了張嘴，“沒事，五爺陪着你就是。”

衛錦衣不着痕跡地蹭向衛錦繡的動作慢了半拍，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轉向了身後的白玉堂。這個時候，她如果說自己只是想哄錦繡和她一起睡的話，小白會不會生氣？小白是只傲嬌啊，多難得，小白才會這麽直白說這麽句話啊。

比衛錦衣更僵硬的是衛錦繡，身為衛錦衣的孿生姐姐，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妹妹求愛撫求抱抱的标準模式嘛，但是，有人和她搶妹妹！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錦衣，我會陪你呀，你忘了，我浩氣在身，邪穢退避的。”

白玉堂這回似乎杠上了，他也抓住了衛錦衣的死穴，淡淡地一挑眉，“浩氣？沒有那東西，邪穢也不敢靠近五爺我。”

衛錦衣渾身一激靈，一個惡人，靠浩氣盟來避鬼真的大丈夫？那、那還是不賴着錦繡了？

衛錦繡也是挑起眉梢，“我知道，錦衣最喜歡錦繡了，是不是？”

賣、賣萌可恥啊！衛錦衣一手捂眼，偷偷又張開了五指，臉上的笑開始犯傻。

“我會照顧好錦衣的，我早就說過可以把這丫頭交給我。”白五爺一手拉住自家小丫頭，淡淡地瞥了一眼烏盆，滿意地看着烏盆努力地往另一個方向蹭了起來。

一向好脾氣的衛錦繡這次忍不下去了，她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衛錦衣，你跟我說，立刻說，你今晚上到底睡誰那兒！白玉堂，你別想沒成親就拐走我家妹妹！小心我玉石俱焚了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唔，終于碼完一章什麽的，思路都快斷截了，這就是沒有大綱的苦逼啊。。。于是我才不是故意坑道長和我大惡人谷的呢~

對了，【凝濛菋绮水】親，生日快樂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