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次相見
衛錦衣最近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非常的得意,想到白玉堂那些藏了好久的美酒,她肚子裏的酒蟲就蠢蠢欲動了。話說小白怎麽還不來呢?還不來的話,她什麽時候才能鑄好刀,然後等到小白請她去陷空島?不去陷空島的話,那些酒還等着她去偷……咳咳,挖出來呢!
不過衛錦衣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破壞了,因為白玉堂一來這裏,第一個找的居然不是她!她扁扁嘴,冷哼了一聲,什麽東西能有她親手鑄的神兵利器有吸引力啊混蛋!
因着這種種的原因,衛錦衣在晚上一眼瞅見拎着半截斷刀坐在樹上的白玉堂時,第一反應就是猖狂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在李太後一案結束後,衛錦繡和衛錦衣就幹脆在開封府附近租了間小院,而衛錦繡這一日去了開封府和公孫先生探讨藥方子,晚上也就歇在那兒的客房了,衛錦衣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大笑會引來什麽人。
白玉堂正是瞧準了這一點,才跑到這裏來歇腳的,看着衛錦衣這樣大笑,他有點不高興了,冷冷地問道:“這麽好笑?”
衛錦衣剛想點頭,眼神一落到那斷刀上就急的跳腳了,“這是我鑄的刀啊!哎呀怎麽斷兩截了,你沒事拿它往哪磕呢?”
“巨闕。”白玉堂丢出這麽兩個字就閉上了嘴,跳下來雙手環胸等着看衛錦衣的反應。
衛錦衣吊着眼角瞪了他良久,更是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都想欺身上去拎白玉堂的領子了。考慮到身高差距,衛錦衣搬了塊石頭墊在腳下,這才居高臨下地開始教訓人,“我這刀雖然不是用最好的材料做的,但在江湖上也是數得上號的好刀了吧,你居然拿去和巨闕對砍?你閑的沒事幹的話去砍木頭石頭,你就是拿這刀去開鐵礦,這也不會這麽凄慘啊,巨闕那是神兵等級的武器,能随随便便砍斷嗎,真要和展大哥過招也等到我把新刀鑄好了送到你手上再說啊!”
她越說越起勁,“哼,誰讓你一來這兒不先找我的,我都把紫玉拿到手啦,你要是拿到的是一把和巨闕一樣的寶刀,還不知誰贏呢。”
“你就想說這些?”白玉堂的臉色早早就軟化了下來。也是,這麽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丫頭,哪裏會說那麽些的大道理,在這丫頭眼裏,什麽都沒有她鑄的刀重要呢。白玉堂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可是一看衛錦衣那踮着腳還踩着石頭的樣子,不由得一頭黑線,“你已經開始鑄刀了?”
“……沒有。”這幾天光算計白玉堂的酒去了,衛錦衣窩在院子裏哪都沒去,更別提鑄刀了,她氣勢一頓,“不過刀胚子打得差不多了,現在鑄也來得及的,只要有打鐵的地方,我立刻就可以開爐。”
白玉堂沉吟片刻,又問:“要多久能鑄成?”
“你急着有用?去和展大哥比試?”衛錦衣很能理解這種因為武器不如人而輸得很無力的情況,她最早就是為了這個自己去學鑄造的,但是鑄刀也不是容易的事,要把那些材料錘煉夠就要花很久了。
白玉堂并不隐瞞,甚至還說了他找展昭比武的緣由。李太後一案之後,看出江湖人手段的皇帝令展昭在耀武樓獻技,此後禦貓的名頭傳得很響,貓鼠不相容,陷空島五鼠自然就這麽被壓了一頭。韓彰和徐慶同開封府的人關系處的很好,又聽了錦衣叫展昭大哥,也就暗自忍了下來,白玉堂卻沒那麽好脾氣了。
“憑什麽他展昭就是貓,我錦毛鼠倒是要戲一戲貓,讓江湖人看看,到底哪個更厲害些。”
陳州一行中,白玉堂倒是見識了展昭的人品功夫,可他覺得,展昭這人不錯,那也不能穩壓他一頭呀。衛錦衣皺着眉,半晌都不吭聲了。
“你也覺得我大驚小怪了?”白玉堂是看在衛錦衣沒計較他硬是找展昭比武的情況下,才主動透露了自己的想法,若衛錦衣也像他二哥三哥一樣,要說那展昭的好話,白玉堂覺得他肯定是要拂袖就走的。
衛錦衣不知想到了什麽,冷哼一聲,又湊到白玉堂耳邊,“展大哥肯定是不願與你比鬥的吧,你就是得了好刀,他也不會盡全力同你打的。”
“這你不必擔心,我自有主張。”白玉堂一挑眉,“你這回鑄的刀真能抵住巨闕?”
“人品保證的。不過你的計劃要算我一個。”衛錦衣看着白玉堂驚訝的表情,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語氣頗為古怪地嘀咕着,“禦貓?”
“就是因為展兄弟你被封作了禦貓,我們陷空島……五弟心裏不忿,自然是要找你打上一架的,不過這事兒,唉,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開封府裏韓彰正對着展昭苦笑,神色頗為無奈,“若有什麽事,展兄弟還請多擔待。”
衛錦繡才從她新得的那些藥材中回過神來,臉色古怪地看向展昭,似乎要确定什麽,“皇上封你為禦貓?還傳遍了江湖?”
“就是為了這個,世人都說貓抓老鼠,這話說的……展兄弟是不差,我五鼠也各有本事的啊。”徐慶其實也有點不舒服呢,不過展昭實在合他胃口,他性子憨厚,也沒有白玉堂那麽驕傲,知道展昭沒有瞧不起他們的意思,那些話聽過了也就算了。
展昭對這個也無能為力,他清楚白玉堂的性子,這事兒還真像韓彰說的那樣,沒完兒了。他不久前又斷了白玉堂的刀,這下子怕是更把人惹火了,也不知誰勸得住這位錦毛鼠了。
“我去找錦衣!”衛錦繡很有些焦急,手裏的藥草都随手丢了。
韓彰和徐慶恍然大悟,也是一拍大腿嘆道:“怎麽忘了錦衣妹子,她說話,五弟可能還是能聽進去一點的。”
“真能這樣也好,試一試倒不妨事。”公孫策撿起亂了的草藥,細細分類好才放入藥匣中。而展昭卻遲疑地看向了衛錦繡,他總覺得衛錦繡不是這麽個意思。
果然,衛錦繡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停下了腳步向他們解釋,“我是去看着錦衣,不讓她也攙和進來搗亂!”
這個答案,饒是展昭都沒有想到,在他看來,衛錦衣應該不是那麽胡鬧的人吧?應該……咳咳,至少太無緣無故地胡鬧。展昭回想了一下,他大概是沒有哪裏得罪了錦衣姑娘的。
韓彰和徐慶先是同樣愣了一下,之後的笑容就頗耐人尋味了。衛錦繡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又是長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禦貓這名頭。錦衣是丐幫總舵弟子,對丐幫感情深着呢,總之她有個外號,是叫太湖尋寶鼠的,這來了只貓兒,你們倒是看看她會不會氣得跳腳呢。”
“可見小妹和我們真是一家的,不過這丐幫,倒是未曾聽聞啊。”韓彰哈哈一笑,對衛錦衣倒是更覺親切了。
衛錦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的眉尖輕蹙,似乎憶起了什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便又急急地往外趕去,只有反應夠快跟在她身邊的展昭才看見她的嘴唇翕動了兩下,“一教兩盟三魔,四家五劍六派,竟沒一個人記得了,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幾百年,難道安史之亂以後,所有的門派都銷聲匿跡了嗎?她的萬花呢?那個世外桃源一樣的萬花谷,在哪裏?衛錦繡咬着下唇,她以前翻閱了唐宋一來的史書,只有天策的消息被保留了下來,她只當是武林之事不被記錄,可如今……她是早該知道,都已經幾百年啦,只要知道安史之亂還是被平定了,那麽,那麽也沒什麽遺憾的了。
“小錦衣似乎剛出了門。”展昭的聲音把衛錦繡不知跑到哪裏去的思緒拉了回來。衛錦繡點點頭,這麽看來錦衣和白玉堂早就接上頭了,她拉着展昭的手立刻往回跑去。
展昭心頭一跳,也就沒去提醒衛錦繡什麽,只是任憑她拉着自己又趕回了開封府,而還未進府門,就遇上了包拯派去找他的人了。包拯在書房裏等他們,桌上攤着個紙包兒,裏面裹着塊石子,然後就是一張字帖,上面寫着首打油詩,“我今特來借三寶,暫且攜回陷空島。南俠若到盧家莊,管叫禦貓跑不了。”
待到得知了包公已遣了人去查探三寶所在,展昭忍不住嘆氣了,“這是中了五弟的投石問路之計,他原是不知道這三寶所在,可惜……”
“也不能這麽說,要找不到三寶,錦衣不知要鬧出什麽事來。”衛錦繡知道只是丢了三寶,反倒松了口氣。果然不多時就有人來報,三寶是丢了,幾位巡捕和大人的屋子也有人進出的痕跡。
衛錦繡森森地為自己的烏鴉嘴惆悵了一下,勉強地提醒道:“都去找找有沒有丢什麽,錦衣這丫頭,什麽都做得出來……”
是啊,丢了什麽寶貝也就算了,還有些私密一點的東西啊,更過分的是這丫頭有一手仿人筆跡的本事,盟主的屋子有一回被偷偷進了,第二天就有那專用信紙專用筆墨寫的情信送到王遺風那裏了有木有!大師兄配的止血丸全被換成了清心散有木有!二師兄那妙手偶得的美人圖被拿去黑市買了二百金有木有!三師兄,原來櫃子裏……本命年紅內褲神馬的真是夠了!還有那些偶爾對她流露出好感的男男女女,不,不能再去想了……
這些東西衛錦繡是不會說出來的,家醜不外揚啊,可是她的表情已經給了很多人遐想的空間,于是果斷要去找找自己那兒出了什麽事啊。衛錦繡自己是不必擔心的,作為姐姐,她有福利啊,天然持久無死角辟邪光環是絕對的,所以她跟着去了最有可能變成重災區的展昭的房間。
“丢了什麽?”衛錦繡看着展昭略有點微妙的表情,一陣心悸,這不是真惹出事了吧?
展昭搖搖頭,微笑着安撫道:“小錦衣應該還是有分寸,只是東西翻亂了一點,我找不到那個助眠藥包了。”
“哦,你現在還是睡得不安穩嗎?那個我送你的?到底粗糙了點,我再給你做個香囊帶着好啦。”衛錦繡沒有任何懷疑,甚至在想了一會兒之後,把自己腰間的香囊直接遞了過去,“要不,先将就着用這個?是差不多的草藥。”
展昭接過那小巧又精致的香囊就揣入了懷中,衛錦繡看着看着,臉莫明地有點發燙,而這個時候,王朝猛地推門而入,“我們那兒都沒什麽事,展大哥你這兒呢?要不要去把小錦衣他們追回來?城門衛說他們才走了。”
咳咳咳!衛錦繡慌亂地退了半步,卻一點沒讓人看出她的失态,“追不上了,錦衣的裏飛沙日行千裏跟玩兒似的,小黑也找不到,看來他們已經走遠了。”
“啊?”王朝表示驚訝的同時還很是羨慕,千裏馬啊,那是誰都能有的嗎?
衛錦繡也很快地想到了這一點,然後,她的臉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這個時候應該讓小白和錦衣妹子單獨相處一下啦,培養感情神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