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患關系

第5章 章節

書裏的那三個字？”

“再見了？”

程天點頭，接着說：“主要是那個見字，我總覺得字跡十分熟悉，今天我才想起來搖鈴記事本裏第一句話就是“見到顧元意的第一天”，第一個字就是“見”字。”

顧意突然坐直了身子，問：“所以遺書還是搖鈴寫的？”

“我覺得很有可能，當然還需要你回去之後看日記本證實一下。”

“那你之前說是芙拉的字跡？”

程天聳聳肩，一臉不關他事的表情，說：“實不相瞞，那“見”字确實也像是搖鈴寫的，等我回去給你看，你就知道了。”

“挺巧的，不過她們關系挺好的。”顧意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是什麽時候偷看日記本的？”

程天又扒拉過枕頭，揉捏了起來，回：“我也忘記了，應該是你去醫院見芙拉的時候吧，我不是在外面等了你一會兒，應該是那個時候。”

顧意回想起，他見完芙拉從住院部大樓出來時，不遠處的程天正從車上下來，他問了句芙拉有沒有事，顧意搖了搖頭，程天就說自己有事先走了，連車也沒蹭他的，而是打車走的。顧意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也沒細想。

“那芙拉為什麽要假裝是她寫的，而去跳樓？”

程天略一思索，說：“可能是發現我在調查她了。”

“正常人會冒這種風險嗎，她可是差點從樓上掉下來。”

“女人心，海底針，萬一那只是她崴腳了的呢？”

程天嘆口氣，在床邊躺了下來，看着顧意房間的天花板，感嘆：“燈光刺眼吶。”

顧意滑着手機一邊看一邊說：“再說了你也沒調查出什麽，她就這麽防備你。”

不等程天開口，房門外傳來顧意爸媽的談話聲。

“小意跟他的同事一起睡？”

顧媽回：“管他們呢，年輕人的事兒。”

顧意“。”

程天從床上彈起來，快速開了門，語速飛快：“我跟顧意商量了下工作上的事，困了，我正要去休息呢。”

“等等。”顧意叫住他，朝他豎起手機屏幕，上面推送了一條酒店失火的新聞。

程天關上門，走過來，看了幾秒，歪頭，疑惑道：“這不就是我定的那家酒店？”

高鐵上，顧意一把扯下眼罩，問：“你別是惹了什麽黑幫頭子吧？可別連累我啊。”

程天還在喝着泡面桶裏的湯，顧意這話一出，他直接就被嗆住了。

程天咳嗽幾聲。

“不好說，但可能性不大。”

顧意低聲問：“也有可能是你之前接的一些委托中得罪了人呢？”

程天用紙巾優雅擦了擦嘴。

“不可能的，調查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已，能得罪什麽人。”

“那就是私人恩怨了。”顧意重新把眼罩戴上，“最好只是酒店失火而已。”

“為什麽偏偏就是我那一層，偏偏就是我的房間呢？”程天點開手機再次看那條新聞，喃喃自語。

新聞裏報道了無一人傷亡，房客當晚并沒有入住，十分幸運，但一時之間并未查出引發火災的原因。

“你剛才說私人恩怨？”程天出聲。

顧意懶懶“嗯”了一聲。

“如果是私人恩怨，還怪可怕的。”

“你還擔心我啊？”程天語氣裏充滿了調侃。

顧意沒理他這話，再次摘下眼罩，問：“還有泡面沒？”

程天在背包裏掏出一盒給他，等顧意泡完了回來，程天正端坐着，手機放在小桌子上，他面色嚴肅，說：“有可能是芙拉。”

顧意直接疑惑“？”

“你看這個酒店的名字。”程天把圖片放大，豎到顧意眼前。

“茉莉？”

“巧吧，這是芙拉她爸開的酒店，全國連鎖。”

“至于嗎？”顧意攪拌着面條，想到可能是芙拉放的火，一瞬間便沒了什麽食欲，“你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不好說。”程天懶洋洋靠着，看着窗外，“快到了。”

兩人找了輛出租車，上車後，程天便拿起手機開始敲字，緊接着，顧意的手機就震動個不停。

【我覺得我有可能被跟蹤了】

【我前三天都是住在我這邊的一個朋友家，昨天跟你見面我才定的酒店，而那個酒店也只是剛好離你家比較近而已】

【要麽就是有裝置，要麽就是半夜有人進入我的房間導致失火，但我剛好沒有入住，害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還是引發了失火，很有可能是對我的警告】

【極有可能，是芙拉】

顧意看了眼正專心開車的師傅，覺得程天指定是有點被害妄想症。

他回【你這麽确定？會不會是她爸？】

顧意撇見程天手指突然停頓，然後又開始敲字。

【那不好說】

顧意認認真真打了三個字。

【你真慘】

下了車，顧意跟程天分道揚镳。

顧意剛到家就去衣櫃裏翻出那件外套，又從外套口袋裏翻出了那份遺書，跟搖鈴記事本上的“見”字進行對比，除了大小，果真是一模一樣，搖鈴寫字習慣往左手邊傾斜，顧意見過她寫字的樣子，握筆姿勢有些不正确。

拍了照片發給程天，程天那邊卻遲遲沒有回複，顧意去廚房煮了碗面條端到客廳茶幾上來吃，電視裏放着動漫，他一邊盯着電視，一邊吸面條，動漫已經更新好幾集了，他之前都沒有什麽心情看。

吃完面條，看完了動漫，還是沒有收到程天的信息，顧意盯着手機，心裏猜想他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正當顧意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情況，程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秒接？”程天那邊問，氣喘籲籲的樣子。

“你在被人追殺？”顧意這本是一句玩笑話。

程天喘着氣，說：“差不多吧。”

5、夢五

顧意沒說話，思考着他這話的可信度。

程天卻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你住哪兒？”

顧意報自己住的小區地址。

“馬上到。”程天說完就挂了電話。

敲門聲響起是十分鐘之後，顧意開了門，問：“這就是你說的馬上到？”

程天揚唇一笑：“你就這麽想我？”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白T恤，現在都被汗濕了，劉海也耷拉在前額。

“你怎麽回事？”顧意關了門後有些不放心，便又鎖了門。

“長話短說，我家被竊了。”程天漫不經心說着，一邊在顧意家裏的冰箱裏拿出瓶礦泉水灌。

顧意看着他幾秒把那一瓶水喝完，又掃了眼程天突出的喉結，問：“小偷還是，芙拉。”

“兩者都有吧。”程天把礦泉水瓶子丢在垃圾桶裏，又自顧自攤在沙發，兩人對視一眼，程天突然想起來什麽，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他。

顧意嫌棄，卻還是接過那張被汗水浸濕的紙條，捋開來，紙上歪歪扭扭寫着“文件我拿走了。”

“什麽文件？”顧意疑惑。

程天一只手撥了撥劉海，語氣裏夾雜着煩躁：“我哪知道，我能有什麽文件啊。”

顧意沒吭聲，程天接着說：“手表，袖扣，全給我拿走了，這不是小偷是什麽？”

“那還偷你文件幹嘛。”顧意說了句。

“文件，也只有我調查過的人的照片資料什麽的，都是委托人給我的，這有什麽好偷的。”程天起身，看着顧意說：“借你浴室一用。”

顧意“。”

浴室裏傳來水聲，以及程天哼唱的聲音。

顧意“。”

他盯着那張紙條，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怎麽看怎麽像左手寫的，要不然就是這個人實在是不會寫工整的字。

大概過了五分鐘，程天打斷了顧意的思路。

“意意，給我借件短袖行不？”

顧意從衣櫃随便扯了件短袖，把衣服遞給程天的時候，額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程天探出頭，一臉痞笑說着：“感謝。”說完就光着上半身出來，幾下将短袖套了進去。

顧意：“。你可真是當自己家了啊。”

“什麽味兒啊，剛才我就想說，你吃的什麽？”

顧意當沒聽見，問：“你報警沒？”

程天頓了下，說：“沒，以後我不住那兒就行了。”

顧意：“那他們說不定也會找到我這兒。”

“不會的，路上沒人跟着我，我身上也沒有監視器。”

“那你的地址是怎麽洩露的？”

程天甩甩頭，在廚房區域逛了一圈，看見了顧元意拆開的那筒挂面。

“我給名片啊，那地址就在名片上。”

顧元意“。”

這人心真大。

“我能給自己下一碗麽？”程天指着面條，回頭問他。

吃飽喝足，程天說：“我就說字跡一樣，芙拉身上肯定有秘密。”

“你還敢查？”顧意靠在沙發朝程天望過來，他微微眯着眼，一臉“你是真不怕死”的表情。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