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2章
一年後。
時笑蹲在陽臺上給那些她精心培養的花花草草剪枝澆水,初秋的陽光清透而溫和,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在她柔軟泛黃的發絲上,暈染出一層薄薄的暖色。
她現在已經徹底恢複到了健康的狀态,而且經過這一年時間以來的調養,比之前的精神狀态還要更好了。
可能是經過這一次的劫後重生,她心态也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轉變。以前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只要自己的家人平安健康就行。而如今,她學會了熱愛生活,哪怕是身邊一草一木,都覺得有它的可愛之處。
她細心小心地修建着花草,有很多是她從鎮上老家挖回來的野花,也有一些是平時在外面逛街随意買的。
不過這些來自不同環境的小植物,都被她照顧的張揚又鮮活,陽臺上高高低低的花架上都快要擺不下了。
它們的旺盛程度,就像如今的她一樣。渾身都散發着陽光的朝氣,積極向上
秦肆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球賽,偶爾回頭瞧她一眼。
看着如今樂觀開朗的女孩兒,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會靜思半會兒。
想一想,和她從相遇到認識一直走到現在,真是挺奇妙。
一開始因為被碰瓷,他其實是挺煩躁的,要不是因為是個女孩兒又傷得嚴重,他出于好心和道德底線,差點對她不管不顧,甚至想過找律師打官司。
所以後來也是找各種借口不去醫院探望,全部都吩咐了秘書小林去處理。
直到調查了她的資料,得知她還是A大的學生,才開始産生了一點好奇。要說,能進A大,也算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怎麽會想到做這種事情?
然後再看一眼資料上那張一寸的登記照,他微微眯了眯眼。
看那清秀懵懂的樣貌,給他的第一眼印象,不像是個有心眼的女孩子,不過倒是真的挺漂亮。
Advertisement
畢竟不經過美顏和修圖的登記照,都能照的如此秀氣乖巧,想來本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用現在網絡上流行的一個詞語形容,就是長了一張初戀臉,看一眼便叫人如沐春風。
所以說啊,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不是沒有道理的。
說到底,雖然當時他也還沒将她太放到心上。
可是當她治療出院的頭一天,小林跟他報備,說那個小姑娘要求見他留他聯系方式的時候,這要是換作了別人,他肯定想也不想就會拒絕。而當時,他也的确是下意識的想回絕,讓秘書自己想辦法應付。
但是在他話說出口的前一秒,腦子裏忽然閃過那張小巧的登記照片,然後就猶豫了一下。
老實說,如果有人問他當初是不是因為看上了人家美貌,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破例,他肯定會大大方方的承認:是的。
這沒有什麽好回避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有,不也挺正常。
而且對于男人來說,有幾個不好色的?除非性冷淡。
他也不過是正常男人中的其中一個,不過他和別人唯一不同的是,不濫情,不見一個愛一個。
雖然在遇見她之前,混跡社會這麽多年,各色各樣的美女肯定也見過不少。
但他能控制住自己,一方面的确是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上,沒心思去談情說愛。另一方也是因為自己是個極度有原則和底線的人,有些事情雖然只要他想,肯定前仆後繼,但偏偏他就是個高度精神潔癖的性格。他嚴格要求自己,同樣也嚴格要求對方。
除此之外,還有重要的一方面,是因為多年來文悅榕的死纏爛打,實在讓他焦頭爛額,又迫于家長的壓力,讓他煩不勝煩,索性對女人都産生了一些恐懼,不想自找麻煩跟任何女人接觸。
所以想到文悅榕,原諒他心底的那點私欲。
比起那位刁鑽任性的大小姐,他覺得時笑真的要可愛懂事太多了。
這或許也是他為什麽後來會這麽喜歡時笑的原因之一,她不僅滿足了作為男人的所有幻想,更滿足了他的一切占有欲。
所以即便是後來知道她挑釁了他的底線,他卻并沒有因此而真正的責怪她。
只是覺得,像來聽話乖巧的小姑娘,原來也有狡黠忤逆的一面,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控制欲,所以再三翻臉,又再三糾纏,感情越翻天覆地卻越變得穩固堅定了。
思及此,他把搭在茶幾上的一雙長腿,緩緩放下,起身朝陽臺這邊走了過來。
時笑這會兒站到了窗臺前,還在專心研究着她的小植物,根本毫無察覺。
直到腰間猛地感受到一雙有力的手,秦肆從背後抱住她,溫熱的軀體貼在了她的後背上。
時笑被吓得低呼:“幹嘛?”
秦肆低頭,親了親她的太陽穴,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她細膩的皮膚上,癢癢的感覺。
他也不說話,知道她最受不了什麽,所以就這麽親昵無聲地磨蹭了一會兒,時笑果然就低低地笑了起來,把所有心思從她的花草上,轉移到了他身上,轉過身就摟住了他的脖子。
雙眼凝視着彼此,他的眼睛永遠那樣漆黑深邃,像無邊無際的大海,直視他的時候,總能讓人心潮澎拜,越陷越深。
初秋的微風,帶着絲絲涼意,柔軟地從窗外吹進來。
時笑一縷碎發擋在了臉龐,秦肆伸手給她撥開別到耳後,就吻了過來。
兩人厮磨了一陣,這樣的親密觸碰,難免讓兩人一時心猿意馬,情意流轉。
時笑每次都是被他撩撥的直接軟在了他懷裏,完全沒有招架能力。
秦肆将她抱了起來,雙腿分開纏在他的腰上,以一種開放又暧昧的姿勢抱進了客廳。
最開始時笑還挺害羞的,但是後來,她覺得這樣被他抱着其實還是挺刺激奇妙。
像是被他控制,又好像控制住了他。
所以現在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平時周末劉嫂也放假回家休息了,屬于兩個人的私人空間,不怕被人打擾。
秦肆反手扯上了窗簾,往前走了兩步,就是沙發。
...
...
一番折騰結束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兩人已經從客廳轉移到了浴室,頭頂淋雨浠瀝瀝的聲音淹沒了其它聲響,所以外面門鈴響了好幾遍他們都沒聽見。
直到秦肆擦着頭發走到卧室,才看見自己手機十幾通未接電話和信息,回頭跟時笑說了聲:“我媽來了。”
時笑從玻璃門後探出一顆沾滿泡沫的腦袋,有點發慌:“那怎麽辦?”
秦肆反笑:“什麽怎麽辦?洗好澡出來不就行了?”
“.....”時笑是覺得心虛,大白天被人撞見在家洗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意味。
秦肆倒沒覺得什麽,丢下擦頭發的毛巾,穿着浴袍就出去開門了。
姚瑜然提着一個紙袋,擡頭一看兒子一副剛起床的樣子,便端起了臉色訓道:“這都幾點了,就算是周末也不能這麽睡啊!”
秦肆也懶得解釋,直接問:“您過來做什麽?”
姚瑜然擺擺手,直接揮手推開他,提着包包直接往屋裏走:“知道你們肯定還沒做飯,就帶了幾分阿姨做好的菜過來。這不昨天問笑笑說你下午得去加班,所以我來和你們一塊兒吃了午飯,下午帶她出去見見朋友。”
秦肆轉身跟着進了客廳,還來不及講話,就又聽姚瑜然嘀咕道:“這大白天也不把窗戶打開通通風,你們年輕人就是習慣不好,睡到快中午不說,劉嫂不在就不做衛生。”
說着,她放下手裏的收納袋就走過去拉窗簾,又随口問:“小丫頭呢?不會還沒起吧?”
秦肆走到中島臺去給她拿了瓶水過來:“在洗澡。”
姚瑜然斜他一眼:“說你們年輕人不講究吧,洗澡倒是挺勤快,有必要大白天的還洗澡嗎?”
秦肆懶得搭理他這位愛瞎操心的母親,正準備轉身進去卧室換衣服。
下一秒,姚瑜然忽然就反映了過來,目光立刻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後表情就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秦肆被她看得不自在,微微皺起了眉頭。
姚瑜然拿手背敲了下他的肩膀,要笑不笑地瞪他:“你小子!”
“.....”秦肆淡定着一張臉,也沒說什麽。
恰逢這時,時笑穿好衣服從卧室出來了,頭發還來不及吹,包着頭巾,看見姚瑜然和秦肆站在客廳講話,就打了聲招呼。
姚瑜然轉眼看過去,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突然造訪打擾道了兩人而尴尬,還若無其事地催促時笑:“快去把頭發吹幹了過來吃午飯。要知道你倆這麽忙,我就晚點過來,一會兒菜都該涼了。”
時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走過去想給姚瑜然幫忙擺餐,被姚瑜然拒絕了:“你忙你的。”
她轉眼看秦肆,簡直尴尬的無所适從。
秦肆倒沒所謂,拉着她就往卧室走,準備去換衣服。
時笑到底臉皮薄,沒他這麽心大,想着他媽媽看見了估計又得多想,幹脆掙開他的手跑去共用浴室吹頭發。
等他們兩人收拾好自己再次回到餐廳,姚瑜然已經把三菜一湯擺放的整整齊齊。
兩人走過去坐下,姚瑜然看一眼時笑,忽然開口對時笑道:“吃完飯你再去換那件我上次給你買的藍色裙子,那條好看。”
時笑一頓,擡眼看她,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今天這身衣服:“這件不好看啊?”
姚瑜然笑眯眯的:“那件更驚豔。今天的下午茶,聽說顧太太還邀請了汪省長的夫人和女兒,咱們可不能被比下去。”
“.....”時笑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咬着筷子愣了愣。
而一旁的秦肆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原因了,想當初,家裏還強迫他過春節的時候,和人家汪省長的閨女相過親。
其實當初會答應去,一來是因為顧及着人家的身份地位,不好輕易駁人面子。二來是因為父親說,這位汪省長曾經和自己時大學同學,關系特別要好,看在老父親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勉為其難的去應付應付。
這事他後來也跟時笑解釋過,他記得向來表現的挺大度的小丫頭,那天還故意扭扭捏捏地問他:“人家家世條件這麽好,你怎麽不試試呢?”
那會兒他也沒解釋,只問她:“吃醋了?”
時笑還挺倔強的,嘴硬道:“我才沒有!”
說實話,她還真不是單純吃醋。心裏雖然是有點酸酸的,但更多的還是有點難過。
她想到那次好像是第一回 跟他鬧了矛盾,好久都沒有見過面。
後來陪徐婉去逛商場,碰巧遇到了文悅榕。當時文悅榕那一番話,只叫她現在想起來了都還很不是滋味。
而她也因此自卑過一段時間,想着和他懸殊太大,克制自己沒再去找過他。
所以後來每次再回想起來,還是莫名覺得有些憂傷。
但是現在,經由姚瑜然一個月前在一場慈善晚宴上和幾位夫人發生的鬧劇,莫名就将她的這抹憂傷轉化為了難言的尴尬。
說起來,這場鬧劇的起因,還都是因她而起。
或許姚瑜然也是嫌棄她沒怎麽見過世面吧,所以自從認定了自己兒子将來必定會選這麽一位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子作為未來的伴侶,姚瑜然也就放棄了給他挑選名門淑女的願望了。
但是放棄了挑選名門淑女的願望,卻不代表她降低了對自己兒媳婦的要求。
雖然時笑出身貧寒,起步低了點,可她發現,這小丫頭底子不差,還是有很大的潛質可以培養成為有品味有氣質的秦家少夫人的。
所以她便将這份希望轉而寄托在了時笑身上,開始重點培養她。
就像小時候培養秦肆一樣,想讓他将來能成為與衆不同的人,就得想方設法将他往那方面培養,讓他去接觸那樣的圈子。正好他自身又有不平凡的天賦,所以從小優秀到大,一直是她心頭的驕傲。
于是從時笑身體好轉了以後,每個周末她都會拉着時笑去參加各種聚會,而在這些聚會當中結識的人,不是豪門太太富家千家,也是在富商圈有點交集的社會人物。
除此之外,姚瑜然另外還給她報了一些瑜伽、書法,茶道等等一系列培養氣質的成人興趣班。
時笑感覺自己比以前給人邊做家教邊學習的時候更忙了。
作為一個特別不習慣也不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普通人,時笑雖然心裏特別不情不願,甚至覺得很別扭,可是好不容易獲得了姚瑜然的認同,為了将來能跟秦肆走得更長遠,她也只好勸自己忍了。
再說,一周也就周末半天時間去應付這種場面,比起秦肆之前為她的付出和遷就根本不算什麽,所以她也從來沒有找過借口推脫。
哪怕秦肆也隐隐察覺了她對這一套婦女之間的攀比應酬有些排斥,她也沒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不情願。因為她知道,只要她一開口,秦肆必然會去跟她媽媽要求。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使得他們母子産生矛盾。這種只需要她稍微忍一忍,大家都皆大歡喜的事情,何必矯情,讓所有人都圍繞着她轉呢?
包容和遷就都是相互的,姚瑜然既然能從一開始的強烈反對到後來慢慢接納她,她也不是不能為了滿足她的心願稍微做一點點力所能及的改變。
最重要的是,姚瑜然每次帶着她出門,雖然稀奇古怪的要求挺多,可也從來沒有苛待過她,或者讓她吃過虧。
就好比上次姚瑜然跟人吵架,也都是為了維護她。
回想那場鬧劇的起因,是姚瑜然那天帶着她去參加一場小型的慈善晚會,因為路上堵車晚到了二十分鐘。
所以提前到場的幾個太太已經坐在一塊吃甜點聊得火熱,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遲來的她們當時已經走到了她們身後。
那些人都是姚瑜然比較熟悉的老朋友了,所以姚瑜然一走近臉上便堆起了笑,準備跟大家打招呼。
時笑跟在她身邊,臉上也挂起了虛僞的微笑,做好了應酬的準備。
結果下一刻,姚瑜然動了動嘴唇,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中間有人忽然來了句:“一說起你兒媳婦,我就想起了瑜然家的那位,真是的,我怎麽也沒想到,她那樣挑剔的一個人,居然會接受那種女孩子進家門。”
話音還沒落,姚瑜然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僵硬,定在了原地。
而比她表情更僵,更難看的,是跟在她身邊的時笑。
那邊幾人因為聊得太投入,所以大家七嘴八舌的都開始說了起來:“我也和你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呢。聽說那女孩兒特別普通,從小還是在鄉下小鎮上生活的土娃娃,你們說她兒子怎麽就看上這樣的姑娘了呢?”
但也有跟他們意見不同,眼界比較遠的人:“其實倒也沒有那麽不好吧?雖然不比那些嬌貴的大小姐們,可人家從小生活樸實,背景簡單也省心。再說,能從鄉下小鎮靠自己努力走出來,也是個能吃苦的孩子。說不定将來瑜然比我們都享福,畢竟吃過苦的孩子更懂孝順心疼人。”
也有人嗤之以鼻,正是那位汪夫人,去年過年和秦肆相過親的女孩兒的母親,怪聲怪氣:“環境很影響人的。再怎麽善良樸實,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也擺脫不了周身的土裏土氣,就算是醜小鴨變天鵝,那也不能和鳳凰比呀。”
時笑尴尬地漲紅了臉,因為有姚瑜然在,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跟人較真起來。
她本來一直以來在秦肆跟前都覺得有些自卑,所以不斷的在努力完善自己。可是她發現,不管她怎麽努力,好像在一部分眼裏,出身就注定了一切。
她扭頭沉默地看一眼姚瑜然鐵青的側臉,心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她不知道此刻姚瑜然心裏在想什麽,會不會因此覺得自己給她丢了臉?
想當初,姚瑜然應該是和這些人一樣看自己的,所以才會用那些話讓她知難而退的離開。
現在大概也只不過是看在秦肆的份上,畢竟父母是不可能拗得過自己孩子的,所以才勉強的接受了她。
而姚瑜然給她報各種培訓班,又帶她見各種不同階層的人,估計也是因為已經沒辦法改變這個不滿意的結果,所以才希望她能有所改變,能更配得上做秦家兒媳婦,別給他們拖後腿。
時笑其實一直也有自知之明,雖然心裏有股傲氣在,不想對這些軟勢力低頭,要不是看在秦肆的份上,真不會這麽忍氣吞聲。
主要想着好不容易和他的家人走到了現在這個和諧的地步,秦家對她的态度也有所了改觀,她也開始變得不那麽膽怯了。然而今天這突然起來難堪的一幕,又仿佛将她打回了原型。
她不安地捏了捏手指,紅着臉微微垂了垂頭。
正不知所措之際,耳邊傳來姚瑜然一聲冷笑:“我兒媳婦兒怎麽樣,輪得到你們來說三道四?”
正在八卦的一群太太們,吓得紛紛扭頭看過來,表情各異。
而時笑也悠地擡起了頭,同樣驚訝地看向了姚瑜然。
氣氛好像有一瞬間的安靜和凝固,大家因為心虛都不敢再吭聲接話。
唯獨姚瑜然抱起雙臂,并沒有因此而感到難堪,過了幾秒,反而還十分氣勢十足地一彎唇,繼續嘲諷道:“就算她是小城鎮裏出來的又怎麽樣?吃你們家大米了還是欠你家錢了,張口就诋毀人小姑娘,搞得自己素質好像有多高似的!”
聲音所及之處,周圍一片死寂。
姚瑜然也不顧大家的眼神意味,只管盯着剛才中傷時笑的那兩人,一字一句道:“你們說人小姑娘這不行那不行,你們自己孩子又能有多大本事?人一小姑娘憑自己努力讀書走到了今天,你們家孩子在她那種環境下做得到嗎?”
“還有。”姚瑜然說着,反手拉住時笑的手腕将人往前帶了帶,故意問:“剛才是誰說我家閨女土的?”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吭聲。
雖然那兩人都羞憤的紅了臉,也想站起來跟她争執,但是礙于秦肆父親的身份,只能隐忍得受着。
“你們是沒長眼睛還是沒有審美水平,就這閨女的長相和氣質還叫土?”姚瑜然的語氣緩慢卻非常的盛氣淩人:“純天然的小美女在你們眼裏叫土,那種整容臉,渾身穿得跟夜店舞女似的女孩子才叫時尚高端嗎?不懂欣賞就不要随便對別人品頭論足,這樣只會顯得自己沒文化又毫無欣賞能力。”
姚瑜然說完,目光又在衆人面前掃了一遍。
沒有人敢怼她,本來就是她們先挑起的是非,誰要敢跟她杠一個字,那都是自找沒趣。
而時笑始終站在她身邊,尴尬又忐忑,頗有些像受了欺負的孩子,找來家長替自己撐腰。
姚瑜然也沒心情再在這裏繼續多留了,拎着包包一轉身,半點表情都沒給她們留,只對時笑叫了聲:“走了。”
時笑也沒看別人,下意識地就跟去了姚瑜然身後。
等走出了大門,姚瑜然才氣呼呼地回頭看向她。
“...”時笑猝不及防,差點撞到她身上,一臉茫然又慌張地看着她。
兩人對視兩秒,姚瑜然突然對她憤然道:“我跟你講,別人越是诋毀你,你就越是要争口氣,優秀給他們看!”
時笑點頭,不知道怎麽接話。
“所以以後你給我有出息點,讓他們為今天自己的言行無地自容。特別是那個愛嚼舌根的汪夫人,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我兒子就是看不上她女兒怎麽着?”她呵笑一聲:“也幸好阿肆沒有相中她家閨女,就這樣的媽,以後要真是成了親家,以後指不定在背後會怎麽使壞挑撥小兩口感情。”
“”時笑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哭。人家明明都是挑剔她的不好,也不知道姚瑜然究竟氣得什麽勁。
不過也是經過了這件事以後,她對姚瑜然的那點介懷之心徹底消失殆盡了,甚至從她這裏感受到了一點親切。
雖然和自己母親樸實的關切不一樣,但那種被保護的感覺,是一樣的熨帖。
那天回家後,她還把這件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給了秦肆聽。
秦肆倒沒太大的意外,他了解自己母親是個典型護犢子的性格。而母親在這麽多人面前維護時笑,只能說明母親已經真真正正認定了時笑,認定了他的選擇,開始把她當作自家人看待了。
而時笑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跟他講訴過程的時候,全程臉上都帶着笑容。
講到最後,她忽然有感而發,撲過來依偎在他懷裏對他說:“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給你們丢臉的。”
“又在說什麽胡話。”秦肆習慣性地撫摸着她後腦勺的頭發,調侃道:“你連省長千金都能打敗,還要努力什麽?”
時笑一愣,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含義以後,揪起一旁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讨厭!”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有個小天使說還能再看一百章,請問你是認真的嗎【捂臉】。
照目前這個樣子,一年一個章節,我感覺是還可以再幹個六七十章,不過我只怕你們沒有那個耐心看了。
所以番外我就寫到結婚生子吧,嗯嗯,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明天繼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