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別有天栽這小丫頭手裏了
時笑到最後都沒能領悟過來,這次隔了這麽久秦肆都沒再聯系她,原來是在跟她賭氣,怪她聯系他不積極,所以故意晾着她在,想看看她究竟什麽時候能主動找他。
所以自從最後一次通話結束以後,她也一直都沒再等到秦肆的聯系。
她雖然納悶過,但也覺得好像沒什麽。男人不都是以事業為中心,她又不是不了解。
不過到最後,斷聯了快半個月,還是她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說起來,這一切還得歸功于龔明。
時笑自從期末考試結束以後,就去幫杜彥做事情了。
她以一個兼職員工的身份,第一次踏進了那家名叫安堅建築的公司大門。
第一天過去的時候,她站在公司樓下望着那醒目的logo,心裏感慨萬千。
估計爸爸在世時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會帶着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進入他當年單位的公司總部。
幾天前,她也同馮娟說了這事,兩人又高興又難過,為了化解這矛盾的情緒,時笑第一次喝了一些酒,喝到醉,喝到睡着了,還偷偷的哭了一場。
明明一切都很順利,明明離自己目标越來越靠近,可是卻并沒有當初想象中的興奮和滿足。
這種複雜的心态,連唯一知道她所有事情的馮娟,也都無法理解。
她沒辦法跟任何人說,更不可能走到這一步了,再選擇回頭後退。
所以她只能把這份糾結壓在心底,鼓起勇氣繼續向前,走一步,看一步,一定要走穩。
所以進入安堅公司的翻譯部以後,她利用工作的業餘時間,很快從公司內網以及部門那些愛聊八卦的職員口中,搞清楚了整個公司的內部結構。
原來這家公司的老板有三人,杜氏三兄弟。杜彥的父親杜孟輝,目前是公司手握股權最多的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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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偏呢,杜孟輝那個唯一的兒子杜彥,對搞房地産這一行沒多大的興趣,一直沉迷于自己創業開酒吧搞夜店,捧女明星。
杜孟輝為此特別頭痛。
杜家另外兩兄弟本來就一直虎視眈眈的盯着掌門人這個位置,如果将來杜彥不進公司的話,最終集團肯定會落入到旁人手中。
時笑心想,即便是親兄弟,牽扯到了利益,也是可以不留情面,分割的這麽清楚,更何況是對當年事故現場,一個施工的無名小卒?
所以只要威脅到了自身利益和安危,就算是眼睜睜的讓人死掉,他們也是不會有半分猶豫的。
時笑後來找了個機會,問她隔壁桌的小姐姐:“為什麽杜副總現在又回來幫董事長了?”
這個女孩子進入公司已經兩年了,算是半老員工,有些事情還是挺清楚的。
因為平時時笑總是給她帶早餐,她對時笑印象很好,也對她沒有什麽防備,就跟她講起半年前的一個八卦:“還不是因為內部矛盾爆發了,副董事長的兒子偷偷在私底下收購股權,想入主東宮呢。董事長氣得進了醫院,杜副總這才答應董事長回來學着打理大小事務。”
時笑根據這個女孩子提供的線索,後來又上公司內部網查了下那個跟杜彥争奪東宮之位的太子爺,是杜彥的堂弟,叫杜攀,現在管理着技術質量部。
為了多了解一些這個叫杜攀的男人,最近一些天,時笑下班後想着法兒的約翻譯部幾個愛講八卦的小姐姐們出去逛街,企圖在閑聊的時候,慢慢積攢着更多的信息。
所以秦肆沒有聯系她的這些日子裏,她并沒有時間和其她女孩子一樣胡思亂想,反而每天過得特別的紮實和忙碌。
直到這天晚上,龔明無聊給她發了個信息,說秦肆的生日快到了,問她想好給秦肆送什麽禮物了沒。
時笑這才恍然,問他是哪一天。
龔明簡直難以置信,語重心長道:“我的妹子啊,你跟他這麽久,連這都不知道,是不是太不上心了一點?”
“”時笑勉強解釋:“他沒說過。”
龔明頭大:“他不說你就沒問過吶?”
時笑無言以對了。
龔明給氣笑了,一半覺得不可思議,一半覺得這姑娘是真不上道。握着這麽好的資源,居然如此的随心所欲。
她是不知道,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叫秦肆嗎?
“你趕緊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龔明恨其不争地說:“他前兩天還因為你跟杜彥鬧了點不愉快,媽的,平時訓我跟訓狗似的,對你就這麽偏袒,就因為我不是美女嗎?”
時笑沒心思在意後面的調侃,只是下意識想到自己現在在跟杜彥做事的事情還沒跟他報備。
聽龔明這麽一講,她急着問究竟是什麽情況,難道秦肆已經知道了?
那麻煩可大了,經過上次加微信的教訓,這次跟杜彥合作又沒跟他吱聲,該不會又惹他生氣了吧?
時笑只覺地腦子嗡嗡的響。
“就前天一塊兒喝酒。”龔明想了想:“好像是說他拿你當苦力,就給你開那麽點酬勞,叫他做個人。”
時笑心想,酬勞不少了。
當時在簽合同的時候,她還估摸着杜彥是看在她和秦肆的那點關系上,所以酬勞還特意多開了一點。
可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你們怎麽說到我的事情上了?”
龔明說:“這不一塊兒喝酒嘛,我就問秦少怎麽沒帶上你,他說你忙得像國.家領.導人。”
時笑:“.....”
龔明:“然後杜彥就說都怪他把你拉去給他幫忙,請客賠罪啥的。”
所以,就這麽給暴露了。
挂了電話,時笑卻開始狐疑,既然他知道了,為什麽這一次秦肆都沒有找他興師問罪?
還有,他都有空和龔明他們一起喝酒,怎麽這麽久都不給她聯系了呢?
她有點想不明白,只是心裏感覺特別不踏實。
最後她又把龔明跟她說過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思來想去,也只總結了一個解釋:他又生氣了,因為她偷偷背着他去給杜彥幫忙,所以才不理她。
為了負荊請罪,那天晚上,時笑終于主動給他打個了電話。
秦肆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跟闫懷在一塊兒,準備去幫闫懷參謀參謀一家新門店,說是剛開了個桌球俱樂部。
看了眼來電顯示,他把手機攥在手裏,卻沒有接。
闫懷好奇:“誰給你打的?”
秦肆坐在副駕駛上,嘴角上翹,明顯心情不錯:“管得着嗎?”
闫懷無語,沒忍住啐他:“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女人。”
秦肆懶洋洋地:“女人給我打電話很奇怪?”
“是是是。”女人給他打電話多正常啊,闫懷只是詫異,能讓他露出這副表情的,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又是那小姑娘吧?”
秦肆冷哼一聲,不接他的話,鈴聲已經停了,他也不急,拿着手機漫不經心地轉着。
闫懷開着車又瞟了他一眼,看他這副模樣,幹脆直接戳破了他:“這是鬧別扭了還是怎麽着?好不容易等人來了電話,怎麽不好好接,還晾着人家呢?”
秦肆眉頭一皺,不接他的茬:“開你的車,哪兒這麽多廢話!”
闫懷也笑哼了一聲,這方面的事情,他一看就明白。
他比秦肆大兩歲,雖然在事業這方面是趕不上他,可在感情這事兒上面,還有頗有些經驗的:“我也是奇了怪了,過去哪個女人不是巴結着您秦大少爺,怎麽您就偏偏挑了個這麽不來事兒的主呢?”
還別說,秦肆其實也挺納悶的。
他要找什麽樣的女人不好找,怎麽就偏偏對這麽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容忍度這麽高。
你說她要是沒野心吧,當初可是豁着命的往他車上撞。
可你要講她想從他這裏得到些什麽,到目前為止,她還從來沒主動開口跟他提過什麽要求。即便是通過他的關系,給杜彥做了點事,也小心翼翼地解釋,擔心他多慮。
但她就是那麽清清冷冷的存在着,你找她,她就溫柔小意,你不找她,她也從不像其她女孩子似的還鬧個小脾氣。
他也不知道她是真懂事,還是因為一些別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在他印象中,唯一一次矯情,就是第一次吻她後,因為工作漏接了一通電話忽略了她幾天,然後她才想着法兒的在朋友圈暗示過他一次。
所以這一次,等到了電話,他也想故意晾她幾個小時,打算幫闫懷看完場子晚點再給她回過去,讓她也有點危機感。
然而今天時笑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執着,沒等幾分鐘,又給他重撥了一通。
這回闫懷倒是什麽話都沒講,他自己卻沒忍住,還是給接通了。
接通後,他又刻意端着,沒什麽情緒地喂了一聲。
這邊時笑心裏也是惴惴的,畢竟還沒搞清楚他為什麽晾着她的原因,所以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現在忙嗎?”
他言簡意赅:“有什麽事?”
時笑低低地“嗯”了聲,說:“我是有點事情想告訴你。”
“說吧。”
時笑始終懷疑着他在生氣,所以态度很是虔誠讨好,細細地說:“我想跟你當面講。”
秦肆嘲弄地笑:“什麽事情還不能在電話裏說了?”
時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心想着怎麽才能讓他消氣,所以在電話裏委屈巴巴地告饒:“是我想見你了可以嗎?咱們都好久沒見面了,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每次都怕你在忙不敢打擾,今天就特別想你,所以才沒忍住給你打電話。”
這話說得讓着實人心情愉悅,秦肆心道,到底只是個小女生,跟他玩套路還是嫩了點。
不過誰叫他耳根子軟,聽她這麽說,心裏的那點計較就全沒了,一挑嘴角,故意裝作不在意地說:“我再忙,也從來沒嫌你麻煩,有什麽好擔心的?”
時笑聽他語氣有些松緩,心裏也跟着舒了口氣,繼續服軟道:“可是我不想給你添麻煩,要是動不動就找你,怕你總有一天也會厭煩我。”
秦肆心裏越來越舒暢了,并且十分受用她這份敏感又謹慎的小心思。
于是擡腕看了眼時間,說:“一會兒過來接你。”
闫懷在一旁聽着很想罵人,說好的去幫忙看看場地,結果半路接了通女人的電話,說走就要走,臨了還把他車給撈走了。
果然是兄弟不如女人,闫懷咒他:“你別有天栽這小丫頭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