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哭包皇帝俏總管廚神管家二十六
哭包皇帝俏總管:廚神管家二十六
“誰是你弟弟?”張二狗嗤笑,不給俞覓煙半分好臉色,“本宮乃是堂堂華珍長公主,當今天子最小的妹妹,按輩分,王妃可得喚本宮一聲姑姑。”
他這樣肆無忌憚地睜着眼睛說瞎話,臉上矜傲的表情毫不遮掩,一下子把俞覓煙氣得冷下臉來,恨不得立即把這娘娘腔小子千刀萬剮了!
但她心計卻是不差,轉眸迅速往身旁兩個男人處看了一眼,見兩人并未有什麽發怒的征兆,更沒有半分要替她出頭的意思,便硬生生把自己的怒意憋了回去,只是維持着淡然的笑意道:“小弟真會說笑。”說罷便不開口了。她可不傻,繼續愣生生的給這父子二人做擋箭用的活靶子。
這幾年來,俞覓煙和燕子晉的争吵從來就沒停過,發展到現在,已經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若不是現在兩人背地裏有千絲萬縷的利益牽扯,俞覓煙絕對不會再想與燕子晉多待一刻!
她深吸一口氣,無意間瞥見燕子晉半隐在地牢昏暗光線中的側臉,心神不由有些恍惚。
如果說她對燕子晉沒有感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她剛剛穿越到這莫名其妙的封建時代時,就算她再怎麽沉穩,心中還是忍不住忐忑和心慌的。她甚至不知道她該怎麽說話,怎麽穿衣。
是燕子晉,這具身體名義上的夫君,明明看破她不是王妃,偏偏會幫她隐瞞,甚至會耐下性子,教她最瑣碎最細小的生活常識。
哪怕之後明白燕子晉這麽做是發現了她的價值,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失望的,甚至與燕子晉一拍即合,聯手一同打造起兩個人的暗地勢力來。
想起往日裏二人纏綿悱恻的情形,再想想前幾日燕子晉說的那些渾話,俞覓煙眸子一掃,轉到燕子晉已經面向安王溫順回話的模樣,嘴角便不由浮現出一絲冷笑來,不動聲色退後半步,安安靜靜當起背景板來。
燕子晉一看素來能說會道的俞覓煙一開口就沒讨到好處,眉頭不由一皺,不滿地低頭瞪了她一眼。只可惜怒目抛給了瞎子,俞覓煙頭都未擡,并不接招。
安王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此番再次過來,對于二狗,他需要扮演一個好父親的角色,有些話就不太好講,只好把大兒子夫婦帶過來。倒是沒想到二狗是個不講理的,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目光沉沉地注視着二狗,嘴裏卻罵起俞覓煙道:“口無遮攔的東西,還不快給你弟弟道歉。”
俞覓煙嘴角微動,依舊垂着頭,沒有半點要說話的意思。
“罷了。”眼看這男主已經在安王的吩咐下把巴掌舉起來要往女主臉上坤了,陶白衍還是開了口,“不過是想談些合作,又何必披上骨肉情深的套子,恁的讓人惡心。既然已經淪為階下之囚,我們也沒有拒絕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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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一聽他這麽說,又将視線瞥向張二狗,見他并未反駁,心中不由一喜。
本以為這一次需得耗費大力氣才能說動這二人,此刻見他們識趣,安王面上便不由對着二狗露出幾許慈祥的笑意來:“哪裏像狗蛋公子說的那般不堪,總歸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本王還會害你不成?好了,總歸是本王這個做爹的不是,今天把你們請過來的手段也粗糙了些,若是不嫌棄,不若先跟着本王去客房,也好過在這裏挨凍。”
二狗輕哼了一聲,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惱怒與猶疑相糾結的複雜神情,卻在下一秒迅速被他掩飾。
張二狗情緒平複得雖快,然安王是何等精明之人,一番心神又都在二狗身上,哪裏會錯過他片刻的不同,心中不由又是一喜。果真這天底下,有哪個孩子不渴望親情?這般看來,他的這步棋真真是走對了。
這般想來,安王臉上的笑容愈發和善,甚至還想來拉二狗。不過大概是二狗還在“別扭羞澀”着,迅速躲過了他的手,只把頭埋在陶白衍懷裏不肯探出來。
安王有些讪讪地放下手,看着一副小鳥依人姿态的小兒子,動了動嘴角,還是勉強轉眸不去看這辣眼睛的龍陽場面,徑自往前走帶路,燕子晉連忙一副好兒子好哥哥的姿态,沖他們笑了笑,也跟着安王往前面走。
俞覓煙也不緊跟着安王父子了,走在衆人的最後,垂眸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陶白衍艱難摟着“別扭羞澀”的二狗,跟着安王父子的步伐出了地牢,便出到一條密道來。
密道長而昏暗,且不止連通地牢一間,還有許多房間被石門鎖住,不知裏面究竟放了什麽。
陶白衍不動聲色地往那石門上瞅,不知何時從“他摟着走”變為“摟着他”走的張二狗仿佛知道他想什麽,下一刻就問道:“你這裏頭都放了什麽?還是和我們那間一樣,都關了人?”
安王笑意自然地道:“哪家府裏頭沒個暗門地道的?大多都是府邸前主人留下的,我此番不過是借用他的地牢吓一吓你們罷了,其他房間卻是很久都沒用過了。”
“這樣啊。”張二狗挑了挑眉,看上去好像是信了。
走在最後的俞覓煙無聲輕嗤。
等與安王扯完皮,天空已然呈現深藍,隐隐有光亮自天際現出,府中的下人們此刻已經早早起了身幹起活計來。
“如今回宮已經來不及了。”陶白衍看了一眼天色道,“在下失蹤事小,若是長公主殿下不知所蹤,只怕王爺的心血可就要付之一炬了。”
安王笑得胸有成竹:“張公子實在太過謙虛,誰人不知你可是當今太子殿下的心頭好,若是張公子突然失蹤,只怕下人們要驚慌失措了。不過公子放心,如今長公主殿下與張公子二人昨日均受了些驚吓,今日都在房中休養,定不會有不長眼的東西去貿然打擾。”
陶白衍挑了挑眉,也不在意安王在張二狗面前給自己潑的髒水,只是朝安王拱了拱手:“王爺好手段。”
安王撚須笑得得意:“今日你們就好好在本王府裏休息,晚上自會把你們送回去。”
“老頭兒你都這麽厲害了,還需要我倆的幫忙嗎?”張二狗娘裏娘氣地揉了揉衣角,語氣有些低落,“就連宮裏頭都到處是你的人手,你想要的那個東西,不早已經快要到你的網中了嗎?”
安王撚須的手一頓,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又迅速恢複,順着他的話大笑:“虎毒不食子,不管為父進展到哪一步,總歸不會放任你不管。但你現在身份的确尴尬,回去後定要好好替為父辦事,事成之後為父才好替你堵住幽幽衆口,恢複你的身份。”
“原來你早有計劃,此番找我做事不過是為了讓我能光明正大恢複身份。”二狗看起來很感動,甚至還哽咽了一下,“是我誤會你了。”
安王撚須的手越來越僵硬,過了片刻才道:“你知道便好,快回去休息吧,為父就先走了。”
“嗯~”二狗捏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小手帕擦着眼角,用感激濡沐的眼神目送安王離去後,立刻翻了個大白眼,順勢用手帕擤了擤鼻涕,“原來這老頭的手也還沒那麽長,這次把我們弄出來這麽久應該已經是極限了。”
“若是在宮中真有如此多的人手,以他的性格,定不會單單只是隐在暗處挑撥。”陶白衍思索片刻,也點了點頭,笑道,“如今朝廷局勢混亂,各廂勢力紛紛隐于各位皇子背後要替主公上位,還有個安王在旁邊躍躍欲試也要跳進這混水之中,正好方便我們渾水摸魚。”
“哥哥,其實可以再亂一些。”張二狗揚了揚手裏頭已經擤完鼻涕的手帕,然後随手扔掉。
陶白衍不明白:“什麽意思?”
張二狗笑得賊兮兮:“俞覓煙給的,臨走前說今天會找機會來找我們一趟,只怕是安王父子不帶她玩,她要反水了。”
說罷,張二狗黏巴巴地倚在陶白衍身上,眼中笑意漸濃:“哥哥,一切結束之後,你會答應我的吧?”
“哦?”陶白衍挑了挑眉,“就算兩敗俱傷,總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為何如此成竹在胸?”
要拱衛張二狗上位并不容易,畢竟他并非皇帝的兒子,陶白衍甚至已經在謀劃等到衆人內鬥得差不多,該如何撺掇某位太子逼宮,好讓他們順利“勤王”,再順便處理掉一些“同謀賊子”,老皇帝的話,只能讓他“不幸喪命”,然後讓二狗戴孝登基。
只是這個計劃實施起來着實複雜,幸虧他有黑龍閣這張底牌,應該有七八成把握成功。只不過到底殺生太多,就算二狗登基上位,也會給朝臣百姓留下殘暴嗜殺的壞印象,不到最後一步,陶白衍不太想走這一步。
仿佛看穿他的打算,張二狗搖了搖頭:“無須如此麻煩。”
上一世他尚無陶白衍護航,勢單力薄仍舊登上寶座,便是因為他無意間,從太後那裏拿到了一樣東西。
先帝留給太後的,除了兵權外,還有一道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