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哭包皇帝俏總管廚神管家十二
哭包皇帝俏總管:廚神管家十二
張家飯館的老板張小哥采貨回來了, 飯館也終于擺脫了每日只能早膳賣些豆腐腦的悲慘命運, 今日午時沒到, 就有一陣又一陣誘人的鮮香從飯館裏飄散出來, 引得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往裏頭鑽,很快,飯館裏的位置就坐滿了,後來的人只能在門口排着隊。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雖然飯館裏人滿為患熱鬧非凡,卻是沒有絲毫紊亂,等菜的顧客們坐在桌子磕着瓜子喝着茶,手裏抓着的一把瓜子還沒磕完, 就聽到櫃臺邊傳來一道悅耳女聲:“六號桌醬爆田螺,清蒸醋魚,紅燒獅子頭好了, 請過來取一下。”
美得像仙女下凡的張家姑娘噙着溫柔的笑靥把放着菜肴的木制托盤放在櫃臺上, 等那桌客人紅着臉将托盤端走後,又接連着喊道:
“七號桌蒜蓉豬蹄, 蜂蜜豆腐,瓦罐悶肉好了。
“八號桌醬爆雞丁,蟹黃肉包, 粉蒸牛肉, 清炒莴筍好了。”
“九號桌……”
報菜的單子一張一張地送進廚房,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必然會有煮好的菜肴如數放在托盤之上, 等着食客們一臉驚奇地上前拿走。
說來這也是一件奇事。這張家飯館雖然生意分外興隆,卻自始至終只有張家兄妹二人負責經營。
哥哥負責做菜,妹妹負責報菜。每每食客們把想吃的菜色報出來,無論是煎炸蒸煮炖,不出半盞茶的時間,張家小哥必定能做出色香味俱佳的相應菜肴出來。
也有人不相信憑張家小哥一人可以在這麽短時間內做出如此出色的菜肴出來,堅持要進廚房觀看,張家小哥竟也同意了。
于是大家便驚訝地看到,這小哥不管做什麽菜肴,竟都是一股腦地把原材料和調味料倒進鍋裏,随後或蒸或炒或炸,不過片刻,竟就能做出一道道鮮美誘人的菜肴出來。
也有人記下小哥煮菜的步驟自己重複着做,做到最後卻只出來一鍋鍋慘不忍睹的可怕東西。
故而大家都在傳,這小哥必定暗中拜了高人為師,炒菜之時必須要以內力掌控火候,方能做出美味佳肴出來。
這種言論一處,大家見張家小哥并沒有任何異議,俨然一副默認的樣子,偷師學藝的念頭這才作罷。
只可惜,這飯館一直以來只有兄妹二人經營,若是多些人手,必定能擴大店面,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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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為何,張家小哥卻一直都沒有擴大飯館的打算,竟是打算一直守成下去,讓不少有心與之合作的人大為惋惜。
不過雖是如此,京城之中該知道這家飯館存在的也大多都知道了,故而竟也經常有一些達官貴人屈尊降貴,親自來到這家飯館之中。
只不過是單純為了品嘗美食,還是為了容貌越來越出色的兄妹二人,這可就不得而知了。
“二哥,這就是我時常給你講的張家飯館,若不是我提前讓人排了隊伍,只怕現在咱都吃不上飯呢!”
飯館裏最好的位置,是東南角靠窗的一張桌子。此時,兩個身着精貴蠶絲錦袍的年輕公子正面對面坐着,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此時正興奮地手舞足蹈,性質高昂地給年長男子介紹着這家頗為傳奇的飯館:“嘿,二哥,我在京都活了這麽大,京都哪裏的飯館我沒去過,還真沒遇到過這麽一家不知尊卑的飯館,點菜得自己寫好了送過去,做好的飯菜也得自己過去取,你說,怎麽過了這麽些年,這飯館的老板還沒被人給打死?”
不等那年長公子回答,那年輕公子又自顧自繼續說了起來:“不過要是這老板死了,可就吃不到如此可口的菜肴了,就連咱們皇宮裏禦膳房做的東西都比不上這裏的呢!所以啊,這張家老板還是別死最好。對了,這老板叫什麽,張狗蛋?嘿,你說,這好好的人,偏要取個狗蛋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爹娘怎麽想的!二哥,你說是不是?二哥?”
那年輕公子舉起手,在年長公子面前擺了擺,順着他的視線朝某個方向看去,面上一下子浮現出恍然大悟的笑容來,賊兮兮地湊到自家兄長耳邊,悄悄道:“怎麽樣二哥,你是不是也被二狗姑娘的美貌驚訝到了?”
“二狗姑娘?”那年長公子眯了眯眸子,本就狹長的眼睛越發拉長,如同狡猾的狐貍,“怎麽取這麽個名字?”
“誰知道她過世的老子到底怎麽想的。”年輕公子聳了聳肩,“聽說她小時候一直被當成男孩兒養,直到她爹死了才得知自己其實是女孩子,也怪可憐的。”
年輕公子說罷,卻得不到年長公子的回應,不由擡起頭朝他看去,卻見他的視線仍然牢牢鎖定在櫃臺姑娘的身上。
想必那姑娘也是被他瞪得惱了,擡起頭似嗔非嗔地朝他們這邊睨了一眼,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那年輕公子見年長公子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有些着急了,連忙拽了拽他二哥的衣袖,壓低了聲音急道:“二哥,你不會是想和我搶二狗姑娘吧?!我可是打定了主意,一等二狗姑娘過了十五,就求母妃把她接進宮當我的寵妾的!”
那年長公子聽他說的話不由一愣,随即一下子拉下臉來,不悅地訓斥道:“烽瑞,你看看你這是什麽話?這是天潢貴胄應該說出來的言語嗎?接一個平民女子進宮當你的寵妾?莫不是你還想被父皇禁足不成?”
被他二哥喚作“烽瑞”的公子卻沒有任何死心的樣子,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二哥你是太子,所以才要時刻注意這些有的沒的。我又不打算争什麽搶什麽,将來做個閑散王爺逍遙自在豈不美哉?”
當朝太子燕烽明一臉不贊同地瞪了他一眼,怒斥他“沒志氣”,狹長眼眸之中卻有一道深色劃過。
他乃當朝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此番纡尊降貴願意陪燕烽瑞來到此飯館,可不是為了品什麽美食,看什麽美人。
随着燕烽瑞有些發直的視線向櫃臺上的姑娘看去,燕烽明心中暗忖:“九弟,可不要讓孤發現你有任何隐瞞之處。這樣,你便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一桌二人俱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張家姑娘,雖說心底暗濤洶湧,面上卻都只是一副品賞美人的纨绔模樣,直看得張家姑娘雙頰飛紅,咬着唇接過哥哥從廚房遞過來的托盤,向是告狀一般地靠近哥哥和他咬着耳朵。
腰上圍着一條圍裙的俊美青年頓時便是一愣,長眉微皺,一雙黑亮鳳眸略帶淩厲地朝他們這邊瞥來,視線如有實質,仿佛尖利刀刃一般。
九皇子燕烽瑞一接觸那視線,霎時間不由就是一慌,下意識心虛地低下了頭。等那到淩厲視線緩緩挪開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乃是天潢貴胄,本應該是那平民朝自己低頭行禮才是,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些丢臉,心底對那張狗蛋微生一絲怨憤,有些讪讪地撓了撓臉,朝自己二哥看過去,卻見他二哥的視線竟還黏在那對兄妹身上。
燕烽瑞不由皺了皺眉,低聲不停嘀咕着:“二哥,二哥!這可是我早就看上的寵妾,你可別和我争了!就這件事你一定得幫我,其他事我都聽你的!”
聽到這裏,燕烽明才緩緩收回視線,只是雖然眼睛不再看向那邊,那青年淩厲動人的美麗鳳眸卻已經刻在他心頭之上,惹得他心中犯癢。
他的呼吸加重了一瞬,又很快恢複平靜,只是挑了挑眉,看向他的九弟:“孤自然不會和你搶,只不過,就算這次沒有人會和你搶那姑娘,你恐怕也得不到她了。”
“這是為什麽?”好好的念頭被太子無情打壓,燕烽瑞有些不高興了。
“你看那個,是什麽?”燕烽明眸色沉沉,看着已經重新坐回櫃臺的姑娘,指了指她腰間血紅色的玉佩。
燕烽瑞随着燕烽明所指的方向往那玉佩看去,卻見那血玉成色極為出色,恐怕就連寶物遍地的皇宮之內,也少有如此漂亮成色的玉坯。更不提那玉佩精美絕倫的雕工,一只展翅的鳳凰浴火涅槃,口中還銜着一枚龍珠,看起來貴氣逼人,完全不似平民該有的物什。
更巧的是,十五年前,皇宮中曾經出現過一枚一模一樣的血玉佩,而那一枚玉佩,則便先帝賞賜給了當年的皇貴妃,也是當今聖上的生母,如今的太後,作為她又一次懷上龍種的禮物。
只可惜,當年的皇後不滿皇貴妃又一次懷孕得男,竟是想出貍貓換太子的昏招,想要誣陷皇貴妃,幸得先帝深明大義,不僅沒有相信皇貴妃生了妖孽的謠言,反而揭穿皇後真面目,将其打入冷宮。
不過讓人惋嘆的是,那個被皇後掉包出宮的嬰兒連同那枚玉佩一起,卻已經不知去向,皇貴妃終日以淚洗面,為了安撫她,先帝便封了皇貴妃的兒子,當今聖上作為太子,這才有了如今這對母子的榮耀。
雖然這都是皇家隐秘,但作為皇子,太子二人自然心知肚明。
“九弟,你再看看那姑娘的眉眼,可覺得有些眼熟?”燕烽明笑得愈發像只狐貍。
經他提醒,燕烽瑞哪裏還看不出來?這張二狗姑娘雖然眉眼間滿是女子的溫婉秀氣,但面部輪廓仔細看來,竟是和他們父皇隐隐有一分相似!難道,她竟然真的是父皇還未登基時太後娘娘生的孩子?
“只是這掉包出來的不是男嬰嗎?這明明是一個姑娘。”燕烽瑞還是有些不甘心。
燕烽明眼中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你真以為當年的皇後會如此無腦,使出這等惹人發笑的昏招?如今的太後,當年的皇貴妃,那時候生出來的,本來就是女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