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房
儀式結束後,新郎新娘就坐着車回去了。新娘緊貼着車門坐着,盡可能得遠離高杉。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高杉幾次試圖去拉新娘的手,被躲開的同時,還順便遭受了新娘滿是怨念的瞪眼。最後,新娘索性轉過身子,幾乎是趴在車玻璃上,假裝看着窗外。高杉便挂着淺笑在一邊看着。汽車再次停下的時候,高杉只淡淡的說了句,“這樣子,車門開了,你就摔下去了。”
新娘趕緊和車門保持一段距離,卻撞在高杉懷裏,身子立刻就僵硬起來。高杉湊到她的耳邊,嗅了嗅,“很香。”
“有病。”
這時車門打開,新娘被扶出去,站穩了,高杉已經到了身邊。将手臂伸到新娘面前,示意新娘扶着。新娘卻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地往裏走。沒走兩步,便被絆倒,五體投地地撲倒在地。回頭看見高杉的腳正踩在裙擺。本來想罵高杉“白癡”,但是看見他上揚着嘴角,露出地邪惡表情,就明白了他是故意的。新娘一下子覺得趴在地上完全不想起來了,為什麽自己要遇到這樣的事。
“起來了,我的新娘。”高杉彎着腰,手伸到新娘的面前,笑容可掬,宛如紳士邀請女士共舞一曲時的彬彬有禮。
這個樣子叫人難以拒絕,搭着高杉的手,借力爬了起來,拍掉禮服上的灰塵,新娘嘟囔了一句,“不是你的新娘,是桂。”
“是,是,今天以後就不是我的新娘了,而是我的妻子了——高杉惠子。”高杉嘴角上揚,劃出輕佻的弧度。
讨厭的笑容,仿佛看穿一切後,對什麽都掌控在手一般。又有誰能掌控一切呢?宙斯都有無法控制的事情,比如赫拉的嫉妒。這次你也是。誰讓你挑了惠子,下了聘書的時候開始,事情就脫軌了。我可愛的惠子妹妹怎麽能嫁給你這樣的變态。希望事情能夠順利。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只要能争取到這些時間惠子就可以遠走高飛了。之後惠子就再也不會和你任何瓜葛了。
對于高杉的傳聞,新娘桂多多少少聽說過,雷厲風行,行事狠辣是大部分人對高杉的評價。其實高杉的長相、氣質和身價都無可挑剔,惠子嫁給高杉也不能算是委屈了。但是高杉那隐約傳說的黑社會背景,還是讓人很在意的,何況惠子已經有了心上人。在桂看來,惠子就是個公主,理所當然的要被痛着寵着的。還是很小的時候,桂就常常告訴自己要好好努力,将來好有能力保護好惠子。現在正是他兌現諾言的時候。計劃是他和惠子兩個人想出來的。父母是在結婚現場才知道了事情,已經沒有辦法阻攔了。不是不擔心高杉知道了真相,會對自己不利,只是比起惠子的幸福,桂願意冒這個險。反正一個大男人也吃不了虧。是的,高杉這次興師動衆迎娶的是個男扮女裝的新娘子。桂是家裏的獨子。家族的習俗是把男孩秘密養大,自幼就被父母送到國外生活,親朋之中知道他存在的都極少。所以桂并不擔心他的身份會被揭穿。
高杉帶新娘子回去的地方是鬧市的一處頂層公寓。公寓占了整棟樓的頂層,整面的落地玻璃,臨江而建的樓宇望出去一片波光粼粼,到了夜晚,兩岸的彩燈打開,更是令人炫目。但是,整個公寓裏并沒有結婚喜慶的張燈結彩,甚至連大紅喜字都沒有貼一個。果然,一場政治婚姻,只要表面的光鮮就足夠了。
高杉帶着桂直接去了卧室。高杉從容地走着,桂的心裏卻像打鼓一樣。雖然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麽損失,但是高杉真如傳聞的那樣,發起狂來,也不知道會幹出些什麽。何況,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把高杉列在蛇精病一類,桂絕對會贊同。
卧室裏的家具都是西式的,但卧室裏彌漫着的檀香,明明白白的表明了家具都是檀木制成的。純白的家具,用金線勾勒着。最顯眼的是房間正中央的那張床,床頭床尾有牛皮包裹,上面的刺繡似乎是純手工的,花團錦簇。而桂更在意的是床的尺寸,30平方的卧室裏,這張床完全不嫌小。這讓桂生出不好的念頭,不由得皺了眉。
還沒有回過神,桂已經被高杉壓倒在床上。“放心,我不帶女人回這裏。”高杉用食指按住桂快要打成結的眉心,“對男人,我也沒興趣。這張床是幹淨的。”
“你和誰在這裏做了什麽,和我沒有關系。你不用解釋。”桂努力推開高杉,坐起來,趁機溜下了床。
“真是傷人心的話。你是我妻子,怎麽可以不介意我和誰在這裏做了什麽?”高杉試圖拉住桂的手,卻被桂逃開。桂退得更遠,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高杉笑笑,眼裏充滿戲娛和輕蔑,“衣櫃裏有衣服,我在餐廳等你。”
白色的禮服被随手扔在床上,解開兩顆襯衫的扣子,小麥色的胸肌隐約可見。桂覺得這樣直視着,有些唐突,轉過身,去衣櫃裏拿替換衣服。高杉離開了房間。
衣櫃裏各種漂亮衣服,紅的藍的、長的短的、高領的、露肩的……,不是套裝,就是禮服,統統是貼身的裁剪。看着這些,桂有些懊惱。這高杉晉助就是有病,在家裏,不應該準備些寬松的衣服,都是這種包粽子的衣服,和身上的有什麽差別,根本不用換。找了老半天,終于看見一件中袖低領旗袍式樣的晚裝,看上去好一些。至少幾乎開到大腿根的叉,能讓自己的步子邁得大一點。
選好衣服,正準備換,覺得屋子裏有人,回頭,看見高杉這依着門,挂着笑,看着自己。“你不是出去了。”桂叉着腰,瞪着眼,就差沒找樣東西扔過去了。
“走了一半,突然想看你換衣服,就回來了。”
“滾,你個有病的變态。”順手抄起床上的枕頭,就朝高杉扔了過去。可惜房間太大,差着老大一段距離,枕頭就落在了地上。意外的是高杉居然只是笑笑,轉身就走了。
桂不敢再大意,鎖了門,用最快的動作換好衣服。衣服被豐滿的胸部撐得滿滿的,感覺稍稍動一下就會崩裂。桂不得不感慨,現在這化妝技術真是好到可怕地地步。這對胸是惠子的朋友做的,手感和真的所差無幾。裝到身上的技術也是一流的,哪怕穿着露背裝,都不會有人發現這是假的。那個朋友是出名的化妝師,又花了心思教了桂化妝,塗抹香水的秘訣。
換好衣服,桂補了裝,又在首飾盒裏找到一串珍珠的頸鏈,帶上好,正好遮住喉結。開了門,有個大眼睛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見了桂,有禮貌的鞠了躬,“我是武市變平太,是高杉先生的管家。我帶您去餐廳。”
桂點點頭,“謝謝。”然後跟着武市到了餐廳。
高杉坐在那裏,翹着二郎腿,看見桂來了,就招呼他過去。等桂走到高杉的身邊,高杉很順手的把桂拉過來,想要桂坐到他的大腿上。桂掙紮了一下,沒有坐下來,身子卻不可避免的朝着高杉傾斜,胸器暴露在高杉的鼻尖下。高杉愣一下,松了手,順手在桂的胸脯上拍了一下, “很漂亮,彈性也好。下次就穿低胸的禮服,不要浪費了資源。”高杉笑嘻嘻地看着桂被裹得緊緊地胸部。
桂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有病。”
武市把傭人一一做了介紹。最後高杉把一直站在遠處的一男一女叫過來。這兩個人很顯眼,桂一早看見,早些時候的婚禮上,那個綠頭發的男人是伴郎,那個金發的女子一直在遠處,搶捧花的時候也沒有加入。由高杉介紹了才知道男的是河上萬齊,女的是來島又子。高杉的介紹只有這麽多,之後,兩個人就離開了餐廳。桂也沒有什麽要交代的,一屋子的人就這樣都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