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燒黃魚泡飯
莫芹将店面打開來, 看了眼外面，外邊的工程已經開始修建了，看起來速度真的挺快的, 估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個超市應該能開起來，到時候打折扣, 也能帶動這裏的生意。
開門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一位阿姨進來, 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 剪裁滿合體, 看起來特別優雅的一個人。
她将店裏環視了一周, 最後好像是安心下來，選了一個座位坐下, 還有些憂慮，摸了摸桌子上沒有什麽痕跡總算是放心下來，這才看了看菜單。
菜單是手寫的, 看見上面的菜式，這位客人瞬間看起來有些激動, 她擡頭指着菜單說道：“給我來一碗。”
尹梓婷點點頭, 又問：“您有集菜品卡嗎？這個是上面的菜品, 這邊給你蓋上印章。”
“集菜品卡？不, 我沒有這個東西, 第一次來吃的。”
尹梓婷順手就從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張卡來, 給蓋上一個印章, 遞給她，笑着說：“下次有上面的菜品會給你蓋章的，集齊五個上面有的菜品就可以享受優惠。”
客人點點頭, 滿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思考了一下還是将這個卡片收好了，她原想着自己以後應該不會再來這裏吃了，誰想到菜單上居然是燒黃魚泡飯，這個太讓她懷念了。
她叫朱靜安，不是這裏的人，來這裏是因為丈夫的工作有安排，剛剛原本在逛街說要來吃飯的，誰想她丈夫突然要開會了，她覺得這裏特別有親切感，就決定自己來這邊逛一逛，不過走進來之後就有點後悔了。
朱靜安本身有些小潔癖，沒想到前邊居然在裝修，灰塵太大，她本來想要原路返回，只是看到這家店的招牌，鬼使神差地想要過來看看。
這時候店裏面又來了幾個客人，沒有原來顯得那麽安靜。
朱靜安慶幸着，自己坐在一個角落裏面，比較能夠保留住自己的隐私環境，只不過這個店還是蠻幹淨的，桌子地上牆上都不像別的店，成年老舊的污垢，即使是清新都弄不掉，基本都要翻新才能恢複。
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這個燒黃魚泡飯就上桌了，黃魚燒過之後焖出來的湯汁，直接價淋在米飯上，然後一口就吃上，特別的美味。
在記憶裏面，她好像吃過這種菜式，味蕾還在幫她記住回憶，但是朱靜安自己的腦子裏面已經沒有這段記憶了。
當初她吃得的時候調味料可沒現在得好，但是在記憶裏面，那是相當美味的一頓飯菜，朱靜安吃着吃着就悲傷起來，又擡頭看看，讓自己忍住眼淚，一口接一口地吃完了燒黃魚飯。
“太好吃了……”她囔囔着，付賬默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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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芹和尹梓婷都沒關注到她，店裏面的客人漸漸變多了，連她離開都沒想起來。
外面的太陽停在了天空斜下方的位置，曬得人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店裏的客人陸陸續續吃完又離開。
等到下午稍微空閑一點時候，梁奶奶帶着她的好閨蜜們一起過來吃飯了。
“郝桂梅，我跟你說，這裏的東西真的是好吃，你就吃一會兒吧！”
被叫郝佳梅的那個奶奶看起來更加年輕一些，她聽了梁奶奶的話，哈哈笑起來：“知道了知道了，要不是我換了一個地方去運動，還碰不到你們這群這麽愛生活的人，老得牙都要掉光了還要追求什麽好不好吃。”
“那，桂梅你這樣說就不一樣了，正是因為我們已經這麽老了，就得做點愛做的，做完之後是一天就是一天，如果什麽沒做這才是遺憾的事情。”
梁奶奶将她們勸回來，“好了好了，你們的話題都扯遠了，小婷給我們上五人份的餐。”
剛将菊花茶倒好的尹梓婷聽見梁奶奶的話，點點頭，回到廚房點單子。
“這個店，是我們比較熟悉的店，不要覺得這裏的廚師是年輕小女孩，她做飯是有天賦的，對比過之後，比周圍的都要好吃，而且更照顧我們這些老婆子，有點硬的都幫忙給我處理點了，即使沒有牙齒在這裏還是能吃一頓好吃的米飯。”
郝桂梅好奇地看了一眼店鋪，又滿意地點點頭，她想着，沒錯是一個樸素的店鋪，看起來有點年代了，這種店鋪味道不會特別的差。
她們幾個姐妹花們聊着聊着，終于等到尹梓婷上菜了，郝桂梅也湊前去，一見到是燒黃魚，頓時愣住了，被一旁的好友推了半天。
“佳梅，哎喲吓死我了，怎麽剛才一直沒有什麽反應呢？幸好你沒有什麽事情，難不成是這個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你怎麽是這個表情？怪吓人的咯！”
郝桂梅搖搖頭：“想起來一件舊事，沒什麽的，我們快開吃吧！”
她說完率先拿起勺子，舀上一口湯汁淋在飯上，再弄上一塊魚肉，滿滿地這一口她全部都吃了進去。
這不吃還不要緊，一吃眼淚就流下來了，突然的這種情況，讓其他的老婆婆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多少大驚小怪的，以前的人，總是會有一些經歷，這道菜可能是觸及到她的情緒了。
只是多數哭一哭緬懷一下過去也就算了，可是郝桂梅哭着哭着就吃不下去了，其他人都擔心起來。
“怎麽回事咯？桂梅你怎麽不吃了呢？”梁奶奶問着，這裏她倆的感情比較深，畢竟是她們兩個先認識的。
“這個燒黃魚泡飯，是我女兒最喜歡吃的菜式，每次我做這個的時候，她都會非常開心，”郝桂梅摸了摸自己的眼淚，“其實當時錢也不多，這個黃魚就是從海裏面偷偷拿的一個很小的一條黃魚，但是加上調味料，一煮她就能一下子吃上好多好多飯。”
其他人聽了故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眼睛裏面充滿着故事，這才以前的那個年代基本都是一樣的，物資極度的匮乏。
郝桂梅繼續說：“一開始的生活其實并不苦，有吃有穿，都很開心，不過好景，發生了一點小事故，家裏人的頂梁柱生病了，剛開始沒什麽，但是那時候孩子多，其實我再怎麽養也是會活的，只不過壓力大，只不過我想着不能讓孩子餓死，家務活一樣做工作也得做，常常累得不行，誰想到，那個人居然将我女兒給送人了！”
她搖搖頭，臉上的眼淚始終就沒有停下來過，繼續将以前的的回憶說出來：“我能怪他嗎？當時家裏面實在是困難，她是最小的一個，原本都不打算生的，但是我非要，那時候又沒錢，送的人都不知道已經去哪裏了，只留下一個地址，據說是外地人，後面有了點錢我就想着去找，但是難啊！哪裏找得到！”
郝桂梅接過梁奶奶遞過來的紙巾，将自己的眼淚擦幹淨，又說：“後來，我家公跟我說，他也後悔了，不應該将孩子送出去，家裏窮也少不了一個孩子。聽見他說這話我都忍不住想要掐.死他，現在說這種話又有什麽用呢？”
郝桂梅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孩子他爸從外面拿到一條黃魚回來，就是他們全家最開心的時候。
那時候小女兒還很小，但是見到黃魚也拍着小手，一邊叫着魚魚魚，郝桂梅就會燒火，開始制作，弄完了，小女兒年紀小，其實吃不了多少魚肉，但是她最喜歡就是将魚的湯汁淋在米飯上，一口氣可以吃很多。
小小的一個，一大碗米飯全部都吃光了。
想到這些，她的眼淚就跟水龍頭一般，一直流一直流。
其他奶奶也跟着沉默起來，她們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但是在當時那個時代，這樣的事情比比兼是，她們也聽說過很多。
郝桂梅傾訴完，又大哭一場，情緒滿滿地開始緩和了起來，後面又不好意思起來。
“抱歉抱歉，你們帶着我出來吃東西，還讓我把這個氣氛搞得這麽糟糕，繼續吃吧。”
郝桂梅招手，讓她們的情緒活躍起來，看着她們繼續吃上，才停下嘴，默默地學着小女兒的樣子，将燒黃魚裏面的湯汁淋在米飯上面，一勺子吃進嘴巴裏面，特別好吃的味道。
尹梓婷看了好幾眼她們，看見裏面的一個奶奶突然哭了起來，還有些慌張以為是飯菜有什麽問題，在一旁聽了一耳朵，心裏也不好受起來。
可能因為她是小城市的孩子，對這些事情特別能夠有共鳴。
尹梓婷跟莫芹說：“以前的人真的是經歷了好多啊。”
莫芹沒聽見郝桂梅的一番話，不明白尹梓婷突然怎麽會有這樣的感慨，尹梓婷簡單說了一下郝桂梅的事情，聽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她們兩個都是沒獲得原生家庭更多疼愛的人，莫芹比尹梓婷更好地能調節好情緒，前世是一個孤兒，今世穿越過來，家裏人都出事死亡，她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自然也不會想念這個感覺。
梁奶奶們吃完離開，下午又來了一批新的顧客。
剛進店的是餘嚴，他對着另一個人畢恭畢敬的，原本想坐在老位置，誰知帶來的客人擺擺手，直接坐在了店裏面最中間的位置。
這個人大熱天的，還穿着襯衫，好像不會熱似的，坐下來就開始大聲說着：“要我說還是法國的東西好吃，人家做的精致，我們中餐賣不出那麽貴，就是因為不夠精致，不夠他們會做，而且人家的食材挑選從什麽海裏河裏，還有什麽大農場裏面，天然自然！賊好，我覺得你帶我來的這個店，還不夠好，差了一點什麽意思。”
他說話大聲，坐得位置還是在中間，将店裏面所有客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不少人聽見他的話，有些笑起來有些皺起眉毛。
餘嚴手上拿着紙巾一直不停地在給額頭擦汗，剛才這一瞬間他都忍不住想要站起來離開了，這個說話太不要臉了，坐在他旁邊都感覺自己是傻子。
不過對方是客人，是會進賬的銀子，餘嚴忍了又忍，将自己的臉皮又鎖上一道城牆，這才能裝作無事發生地坐在一旁，賠笑着。
“我說得有道理吧？兄弟？以後你要是有機會，我就帶你去嘗嘗魚子醬，伊朗和俄羅斯裏海的這兩個地方接壤的位置生産出來的魚子醬是最好吃的，你知道是什麽味道嗎，微微帶點腥鹹……”這個人說着，突然停下來看了一眼手機，擺擺手，走出去接了電話。
尹梓婷過來倒菊花茶的時候都忍不住問起來：“這是你的朋友嗎？”
餘嚴瞬間擺擺手：“他是我的客戶，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他這麽愛炫耀。”
一旁的人聽見這句話，也忍不住湊過來：“是什麽人啊？說得其實基本都是錯的，估計都是在百度百家號看的亂七八糟的文章吧？”
“不是的，他好像是專業的美食評論家吧。”
湊過來的客人嗤笑：“我們居然還有這種美食評論家？居然以國外的美食為豪？我們國家這麽多美食，我看他連三頓都沒吃過。”
這個所謂的美食評論家走了進來，其他人瞬間回了位置，這人還繼續剛才的話題，說着哪裏的魚子醬好吃，說着魚子醬搭配什麽特別好吃。
餘嚴在他的大嗓門裏面，已經慢慢地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技能，就是完全不将他的話過腦子，直到尹梓婷将飯菜端上來，他在心裏大呼，總算是得救了。
他笑着，趁着美食評論家說完之後，乘機插話說道：“不如我們先吃再說怎麽樣？您的肚子肯定也是餓了吧？”
美食評論家看見燒黃魚本來還有些嫌棄，可是突然香味就飄進鼻子來，肚子順勢就咕咕咕地叫了一聲，他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那我們就先吃飯，吃完了我再跟你說，之前我去英國吃的美食。”
餘嚴聽見他最後一句話，心裏怪疑惑地，英國有神特麽美食？
美食評論家外人叫駿哥，其實他對外是這樣說，其實都是吹噓的，他只不過是網上雜志的美食評論的一個寫手，美食的味道就是根據網上別人說的味道得來的，就是愛裝的人。
駿哥吃上一口魚肉再吃上一口飯，又是一頓吃驚，這個味道超乎他的想象，這種餐一般都是快餐，一個菜一個飯，吃起來最好的也是家裏的感覺，不好吃的吃幾口就會膩味了，但是這個就不一樣了，一口就能吃出來，口感跟菜品的新鮮程度都很贊。
寫過那麽多美食評論文章，他對好吃的東西也有一個評判，這個燒黃魚飯絕對能夠稱得上是美味的一頓。
餘嚴看見他安安靜靜地吃上，笑起來，又自豪起來，這個店就是有一種生氣的魔力，能夠讓人，沉迷在美味當中。
駿哥原先大放厥詞，吃完這一頓燒黃魚泡飯之後，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先前嗤笑過他的人，笑他：“你不是說那個接壤伊朗和俄羅斯裏海這地方的魚子醬才最好吃嗎？應該看不上這條本地海的黃魚吧？”
他聽見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人就比較厚臉皮，一點也覺得有什麽問題，一本正經地說道：“那邊的魚子醬好吃，這個黃魚也好吃，美食本來就不拘泥于地方，只好是好吃，小巷美食也不是不可以。”
其他人笑起來：“真是有道理。”
尹梓婷将這個說給莫芹聽得時候，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莫芹看她一眼，“等以後你就會知道，店裏來的人更千奇百怪，其實他們也沒有做什麽壞事，說點大話就說吧，他自己不嫌丢人就可以了。”
尹梓婷點點頭：“那也是。”
開店的其實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幾乎每天都在重複忙碌中，莫芹都待在廚房裏面沒出來過，尹梓婷還能在大廳見到人，但是也得對付一些比較頑固的人，不管怎麽說，今天開店也是又一次順利地結束了。
莫芹跟尹梓婷告別，看着她拉着狗狗進到店裏，關上門才回去。
第二天，天氣稍微有些陰涼，走出門一看路上有些水痕，看來晚上下過雨，莫芹伸了一下懶腰，看了一天天空，因為有烏雲，她還很清楚地看見圓月在天空上。
臨近中秋節的時候，總是會下雨。
她想着，已經走到了菜市場，将昨天定下的鳗魚拿上，就回去了，沒有固定菜單之後，需要做的東西就少了很多，莫芹拿貨的量都少了很多。
經過旁邊的那條小河，莫芹又聽見吉他的聲音，湊近一看果然是小辛。
“小辛！”
随着莫芹的叫聲，吉他聲也跟着停下，小辛笑着回頭：“早上好！”
莫芹笑着點頭：“早上好，你前段時間說要做專輯的事情怎麽樣？”
小辛現在調養得很好，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的虛弱，現在看着确實是有活力許多了，她笑着：“已經弄好啦，現在就是在找一個時機準備投放，而且你看我最近的粉絲量多了好多！”
莫芹看了一眼，滿吃驚，都已經有三十萬的粉絲了。
“我每天錄一首翻唱的歌曲，他們說我的聲音有一種不一樣的寧靜感，聽久了又感覺對生活多了一點希望。”小辛笑着，“能得到這樣的評價，讓我更加的有動力了，現在也在嘗試多寫一點歌曲了。”
“真好，我有時候也會聽聽你的翻唱，你的聲音真的很溫暖！”
小辛笑得更開心了：“謝謝你，最近沒辦法過去唱歌了，真的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弄了一個小臺子，我居然才去了幾次。”
“這又什麽，如果你不在我店裏彈唱，就不會遇見作曲家了，也不會這麽快就能夠做出自己的專輯了。”
她們又聊了幾句，小辛突然說：“上次去醫院檢查了，有點危險，我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不能懷孕了，那時候我準備停藥呢，誰知道文昊給我來了一句，他偷偷去結紮了，真是沒想到啊，他居然為了我付出了這麽多。”
莫芹笑着，輕輕握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可能在文昊的心裏，你才是他最想要珍惜的。你要好好活着，陪他到白頭才行啊。”
小辛無奈地點點頭，眼裏都是幸福神情。
她們聊到這裏也就停了，互相告白，莫芹就離開了，往店裏面去。
今天的菜式是鳗魚飯，她特別喜歡鳗魚，将鳗魚拿出來，開始處理，這個部分還是有點費勁的，花的時間也要長一些。
弄完清洗的部分，就是烤的部分了，莫芹仔仔細細地将蒲燒汁都塗抹上，洗幹淨然後放在炭火上慢烤，想要味道好這一步絕對不能少。
炭火烤的香味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出來，烤過之後在鳗魚上刷上料酒，再用上烤箱再烤一遍，這樣出來的脆口，裏面還是嫩滑的。
最後的一步就是再塗抹一次醬汁，泛着光，一看這個鳗魚就非常的嫩滑。
尹梓婷搞好衛生，就等着開飯，端出來兩碗鳗魚飯，饞得一直分泌口水，醬汁在鳗魚上面，看起來實在是太有食欲了點！
這兩碗飯，莫芹和尹梓婷兩個人吃得一幹二淨，吃完還饞着味道價。
“好了，準備開門吧！”
一個小時後，店面打開，昨天過來的朱靜安又過來了，尹梓婷還記得她，仔細一看總覺得她有點莫名地熟悉，直到看到後面跟着其他奶奶一起來的郝佳梅，尹梓婷瞪大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梁奶奶看着她，疑惑着問：“小婷，你怎麽了呢，怎麽一副被吓到的樣子？”
“梁奶奶，”尹梓婷忍不住小聲地說道，指着前邊坐下的朱靜安，“她跟這位奶奶長得好像！”
郝佳梅聽見這話，一下子就激動起來，連忙走過去，往朱靜安面前一站，兩人一見，瞬間驚呆。
她看着跟自己頗有些相似的朱靜安，眼淚又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掉，激動地雙手在顫抖，但看着朱靜安有些茫然驚吓的樣子，她又克制住，顫抖地問道：“妹子，你是那個地方來的。”
朱靜安張張嘴，半天沒說出來話，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孩子，雖說他們從來沒對自己說過親生父母是什麽樣子的，但有時候也會幻想，直到郝佳梅站在她的面前，才将當初小時候模糊的影響重疊着。
郝佳梅沒聽見回答，只反複念叨着：“昨天我還吃到你最愛吃的燒黃魚了呢……”
面前的女人很可能是她的母親。
朱靜安意識到，說話微微有些顫抖，說道：“我們、我們、我們去做親子鑒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