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攘外第一計——美人?美男?計(一)
攘外第一計——美人?美男?計。
各位看官看到這一章,可能首先第一個念頭就是俗不可耐。不過,憑孟寒李滿這兩個愣頭青,能想出美人計已經是他們的最大極限了。何況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此一計雖然已經快被用得爛透了,但一計攻破敵人防線的可能性也至少過半啊,值得一試!
計策有了,剩下就是美人,這晴天白日的,到哪裏去找個美人呢?徐老大躺在涼席上愁得翻來覆去,裸露的胳膊上條條紅印。
“老大老大!”孟寒忽然高呼着跑了過來,要不是徐粲及早躲開,這二愣子慣性之下能撲到自己身上來。“什麽事?不是告誡過你們,要鎮定自若嗎?據說這可是成功者必備品質之一。”徐老大端起桌上一杯涼茶飲下,管他傷身不傷身,能降火就行。
“李滿帶來一個人,你看看是不是你說的标準?”
原來,昨天定好計策之後,徐老大就派了孟寒李滿二人滿世界尋找可以執行這一計策的美人。标準之一:明眸皓齒,顧盼生姿。标準之二:蕙質蘭心,才情有餘。标準之三:遺世獨立,別具一格。
這三個标準,大概也只有那群史書中記載的紅顏禍水們可以同時具備了。徐老大明目張膽地從游戲臺詞中抄襲過來,完全沒有思考可行性和投資率。不過,既然這是古代的話,當真有這樣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美人,應該也不至于難如登天吧。這不,李滿不就帶了一個回來嗎?
可是,等徐老大繞着李副堂主帶回來的那個“美人”轉了三圈,從頭到尾每一寸可以看到的皮膚都印上自己眼神之後,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的确是美人,可是就一處疑問——性別。
雖然眼前這位衣裳翩翩,腰身款款,一張臉粉面含春,不笑自媚,尤其那雙細長的狐貍眼勾魂攝魄,晶瑩鮮潤的朱唇惹人遐想,但是劃過那白嫩滑溜的脖頸時,明顯有喉結蠢蠢欲動嘛,再往下的飛機場更是昭然若揭,這他媽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啊!
“李滿!”黑了臉的徐老大咬牙切齒。昨天明明說好的是美人計,這怎麽臨時換成了美男計,而他這個行動總指揮卻一無所知。
“老大,咱們在城裏張貼的尋美榜,只有他一人敢揭。而且屬下和幾個兄弟都仔細驗證過了,您定的三條标準,他完全符合。”
李滿幹勁滿滿,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合眼,馬不停蹄地替徐粲張羅此事。
徐粲再度打量,果然,明眸皓齒,顧盼生姿這條是鐵定過了,方才美人瞥他那一眼,還真是讓人把持不住啊,若不是對桑桑一片忠心,他早就丢盔卸甲了。至于蕙質蘭心才情有餘這一條,徐粲疑惑的目光剛起,美人,不,美男就落落開口:
“久聞徐老大年輕有為,人中龍鳳,今日一見,倒知流言果然不能輕信。”徐粲被美男醇香若酒的聲音所惑,正自迷亂,忽然驚醒。這人口氣不小啊,竟然當面諷刺自己。
“其容揚晖,其儀生曜,才是徐老大風姿之表。”美男眸光一轉,再度開口說出的話卻讓徐粲驟然由怒變喜,撓頭失笑。
嘿嘿,老子終于遇到知己了啊,聽聽,這才是真正有才情又有眼光之人。自己就是那蒙塵的金子,得獨具慧眼才能看到璀璨光輝。“咳咳。”李滿對徐粲那傻笑的丢人樣子無語,出聲提醒他還有正事。否則他這老大不定會做出啥更讓人無語的舉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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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第三條呢!”徐老大回神,目光中對美男已經多了一絲好感,問得也有些随意了。
“老大,流光公子本出自富貴之家,又有功名在身,如今卻是城東扶胥坊的坊主。”不待美男回答,李滿就搶着開口。這可是他辛苦一夜的勞動成果,自然要在徐粲面前表表功勞。
“扶胥坊?”徐老大不恥下問。
孟寒久未開口,逮到自己知道的一個問題,趕緊沖過去咬徐粲的耳朵。原來,這扶胥坊就是城中有名的南館。
這下,徐粲可是當真對美男刮目相看了。敢情這古代的同志酒吧逼格這麽高啊,自己來這兒這麽久,竟然都沒有去逛逛,實在太可惜了。想到這兒徐老大又有些心酸:桑桑啊,你看看為夫為了你都變成良家婦男了,你怎麽就沒有一絲感動呢?
“不對,你剛剛說他叫什麽?”突然,徐老大捕捉到被自己遺忘的一個關鍵點。“流光啊!”李滿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知這名字有何奇怪。
“流光?!”徐粲勃然變色,就在大家以為他是對這個名字不滿的時候,徐老大忽然拉住流光公子的胳膊,一本正經地點頭:“就是你了,就沖你叫這個名字,本堂主就選你來肩負此次大任。”
孟寒和李滿面面相觑,老大猶疑這半晌,最後就靠名字一語定江山,未免太大起大落了一點,讓人難以消化啊!
最摸不着頭腦的當屬流光,不過,他揭下仁義堂的榜文,就是為了這一刻,理由如何又有何關系,倒是與外面傳言大相徑庭的徐粲,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趟不虛此行。回握着徐粲毫無一點繭子的手掌,流光公子笑意如畫。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把顏峤和莊修與引到計策裏的那一股東風。流光聽了徐粲他們的整個計劃,非但不加質疑,反而熱心提議。
既然新來的縣丞大人愛茶,不妨就在扶胥坊舉辦一次茶會,到時同道中人莊修與前往,有很大的機會會帶顏峤一同前去,而且在流光的地界上,他施展計策也會得心應手,毫無纰漏。
徐粲對此不置可否,考慮了半天還是沒有贊同,反而向孟寒開口詢問:“吶,二愣子,咱們仁義堂底下有賣茶的鋪子嗎?”
孟寒撓了撓頭,他一心只負責徐粲安危,對仁義堂的事不怎麽關注。徐粲簡直要一口血噴死這愣頭青,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以一個混混頭子的身份穿過來的。
“城東這塊兒還沒整理好,城西倒是有幾家,可是老大你平時不務正業,都是程啞巴在管,這事恐怕不好弄。”李滿猜到徐粲的意圖。畢竟扶胥坊是南館,如果在南館之地舉辦茶會,再過雅致也可能會讓莊修與這等自重身份的公子止步。
徐粲當着流光的面被手下數落不務正業,多少也有點面子上挂不住。流光明白徐粲的顧忌,心中竟然微感失望,本以為這位徐堂主任性自然,無世俗之見,原來也是表面功夫而已。“既然徐堂主認為扶胥坊“名聲在外”,不合适舉辦茶會,那不如另想法子。”
流光的語氣中兀自帶了幾分刻薄疏離之意,徐老大卻毫無察覺,反而一心一意跟人家訴衷腸:“我不是說扶胥坊不好,只是看你這位老板的資質品味,就知道坊裏的都不是尋常之輩,我是擔心沒見過這種場面的桑桑會被吓到,而且萬一趕走一個小白臉,再來一堆美娃娃咋辦?”徐老大語氣幽怨地看着流光。
流光一愣,敢情這位徐堂主對顏縣令竟是十分真心,明明是一堂之主,論實力財力也算一城霸主,竟然如此患得患失,還真讓人有點動容呢!
“如果徐堂主相信流光,就将此事交予我吧,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當當,到時再派人來請徐堂主,不知徐堂主意下如何?”
流光起身,風過他身處,一股淡淡的香草氣味在空氣中蔓延,以徐粲的植物學常識,他聞不出是什麽,只覺心曠神怡。
“不過是剛剛認識,你為什麽這麽盡心盡力幫我?”徐粲也跟着起身,沒有回答流光的話,反而問出了自己疑惑。
“君之朗朗,實維我儀。”流光毫不掩飾,“劉大塊兒輸給了仁義堂,如今東街由仁義堂當家做主,我雖然不怕什麽,但和諧相處總歸不是什麽壞事,所以一直想着來與徐堂主坐坐。正好趕上李副堂主張貼榜文,一時興起就揭了過來,沒想到與徐堂主一見之下,流光自覺與徐堂主脾氣相投,自然萌生相交之心。”
徐粲聽他如此之言,也是熱血沸騰,來到古代這麽久,好不容易見到一個與自己一樣有話直說的人,他也有結交之心,如今對方先抛出了橄榄枝,他豈有不接之理?“好,流光兄弟果然爽快,我就是欣賞你這樣的人,行,那我就将此事交給你了,這兩個家夥也任憑你差遣。只要此事辦成,你随便開口,只要我徐粲做得到的,絕對替你做到!”
孟寒和李滿還站在一旁發呆,就被自家老大賣了個幹幹淨淨。
“老大!”李滿一驚,這位可是扶胥坊的坊主,萬一,萬一他讓兩人做那什麽什麽事,難不成也要去做不成?“放心,就你們倆這模樣,到扶胥坊充其量也就能當個保镖。”徐粲知道李滿所憂,一句話就替他消去。
李滿張了張嘴,辯也不是,不辨又懊惱。
“好,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流光,本堂主就坐等你的好消息了!”徐粲一只雞爪子拍在流光肩頭,這位南館館主稍稍一愣,也是有樣學樣地拍了回去。
于是,一對情比金堅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就這樣誕生了,一個多麽值得紀念的時刻啊!
作者有話要說: 柴陽縣第一報社親化社記者,第一娛樂網搜貓記者,還有諸多同流,正聚在仁義堂門前,等候一位名人出現。
記者甲(眼神一亮,人已經餓狼撲虎般蹿了過去):來了來了,李副堂主,我們能采訪你一下嗎?
記者乙丙丁戊己庚辛全都圍了山來,聚光燈之下,麥克風之前,正是我們仁義堂排名第四飛副堂主——李滿。
李滿(滿臉怒容,一邊躲閃,一邊訓斥兩邊兄弟):給老子攔住啊,你們這群沒眼力界兒的!
可惜,真正沒眼力界的好像是李副堂主,因為左兄弟正在對鏡頭自嗨,右兄弟正在臨時補妝。
記者乙:請問,您怎麽看待之前徐堂主說您愛慕他之事?我們可以認為仁義堂其實是個有愛的大家庭嗎?請問另外三位副堂主對這事怎麽看?
李滿(強壓下怒火):你們眼瞎啊!沒看到我現在忙裏忙外地幫老大追求真愛嗎?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記者丙(面向鏡頭,語氣沉重):各位觀衆,這是多麽深沉無私的愛,才能讓一個男人壓下心中的嫉妒和傷痛,只為了能讓自己所愛的人擁有一段真愛,來,讓我們給李副堂主鼓掌加油,告訴他你不是一個人,我們與你同在,你對徐堂主的愛與你同在!
......
李滿卒,享年二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