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073敢搶我老婆!? (1)
“他丫丫的,都給我閉嘴!”
不知道大爺我恐高嗎?突然說話,想吓死我嗎?啊?!
魅姨在冰淇淋身後偷偷笑了起來,你們可別把你們的大爺吓尿了,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恐高啊。
冰淇淋聽着後面一聲不懷好意的“魅姨版奪魂笑”,心裏更加驚悚,女人,真是麻煩!真他媽的麻煩。
“妞,你能閉嘴嗎?”
“爺,你能不恐高嗎?”
“不能。”
“同理。”
我靠!冰淇淋崩潰了,崩潰之餘就不得不将孔老夫子的話搬出來講一講。
“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魅姨聽着冰淇淋在前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奇的湊上前來。
一陣清香飄入狗鼻,讓冰淇淋同學直打噴嚏,身子還不忘記配合的晃兩晃,心裏不停地默念着肖目塵版絕版無敵天下僅有經書。
春眠不覺曉哎呦呦我絕不恐高,夜來風雨聲哎呦呦我就不恐高。俗話說的好啊,恐高是孫子,我一代大爺說恐高你能相信嗎?
好吧,冰淇淋文采不好只能承認,連個經書都沒肖目塵編寫得好,也難怪得不到主人的親睐,天天只能和魅姨在一起度日了。
幾人打打鬧鬧肖目塵也沒有前去阻攔,他去了也無用。他們都是和慕容雪鱗一路走來的。
那女人的不容易他們都看在眼裏,自然不知道蒲英也是個可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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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的鬧劇還在進行,所有人都在這個戲裏摸爬滾打,唯獨那一襲白衣總是在悠然自得的看戲。
喜劇,苦情劇,亂論劇,沒有他會錯過的道理。
更何況現在的“二女争一夫劇”?
他所到之處總會興起一番腥風血雨,正如現在,若不是有他,那蒲英怎麽會知道肖目塵在這裏潇灑。
他優哉游哉的躺在樹枝上,嘴裏咬着一根木枝。
他懶洋洋的享受着日光帶來的溫暖。
他,哪裏很亂去哪裏。
他——木也。
微微眯着雙眼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有樹的地方總要小心木也的存在。
而現在,他沒有上蹿下跳了,沒有左擁右抱全是因為一個人!
在房間偷偷抹眼淚的慕容雪鱗。
慕容雪鱗一直以為,她不會再哭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
但是到現在為止她才發現,自己原來不過只是靠這肖目塵在生活而已。沒有肖目塵,自己的心裏空空蕩蕩的,仿佛活下去也沒有意思。
自己似乎将所有的一切都給他一個人,而周圍的人,全部都被自己忽略了。
或許自己真的太在一起這個男人了。
自己太以這個男人為中心了。
但是沒有了他自己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嗎?
慕容雪鱗哭軟弱的自己,哭裝堅強的自己,哭沒用的自己。
自從齊恒山失去所有的親人之後,慕容雪鱗的心扉一直未向任何人打開,但是當肖目塵出現的那一刻,她終于又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現在肖目塵的未婚妻直接前來示威,自己才發現,原來可以在他身邊撒嬌的人不是自己,自己可以依靠的也不是他。
她又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一切,從小六子的離開,自己故作堅強的站起,到現在她的心越來越澄澈,她終于發現,生活,終究只能靠自己。
慕容雪鱗想着想着,內心的痛似乎緩解了不少。因為就在這一瞬間她下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決定。
她,一定要有保護自己的資本,要讓關心自己的人不再受到傷害,要讓離開自己的人,後悔離開!永無回歸的可能。
“我一定要修煉成仙,創建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和你一起。”
“我們和你一起!”
“慕家軍也和你一起!”
門突然被撞開,首先引入眼簾的是木也,接着便是嘻嘻哈哈打打鬧鬧永無止境的冰淇淋和魅姨,他倆直接将木也撞開,完全沒有理會木也的抗議。
不過,接下來,冰淇淋和魅姨馬上就得到了報應,因為一群人從他們倆身上踏過,那便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慕家軍。
冰淇淋兩眼發直的看着前方,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是啊,關心自己的人不都在這裏嗎?為什麽一定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愛情上?
慕容雪鱗看着這些個躍躍欲試的兄弟們,微微笑道:“兄弟們,我們現在首先要面對的任務就是救出花妖,讓沈逢和花妖在一起,首先……”
“我也一起!”
慕容雪鱗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刺猬君突然尖叫道。
也不怪他尖叫,不尖叫沒人理它啊,它的存在感就這麽低嗎?真的就這麽低嗎?
我是第一個沖進來的好嗎?
為嘛美女姐姐還沒看到我,我就被埋沒在滾滾紅塵之下了?
不甘心!
絕對的不甘心!
不大吼一聲,我就對不起天,對不起地,對不起我刺猬君氣喘籲籲地第一個先跑進來!
刺猬君看着所有人的目光終于在自己那一聲尖叫中被吸引了過來,心情爽多了,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安慰我吧。
表揚我吧!
快點,我已經等不及了。
“首先,我們應當這樣實行計劃。計劃為機密,大家快靠過來,好不讓消息外漏。”
“……”
就這樣,刺猬君再一次掩埋在了滾滾煙塵之中。
——
“辛格,去看看地上的腳印。”
“好嘞。”
辛格是慕家軍裏最擅長察言觀色之人。他留着紅色的頭發,號稱慕家軍最潮!
“腳印大小是一個成年男子的不錯,但從步伐來看,深淺不一,并且前後帶有拖拽的痕跡。”
辛格帶着口罩,仔細觀察着土地上的腳印,一邊肅然說道。
慕容雪鱗點了點頭,道:“看來有人故意要僞裝成男子帶走了花妖,那麽此人很可能是個女子。”
慕容雪鱗看着地上的腳印,有些淩亂,但确實會有拖拽痕跡,看來小鑫推斷的果然不錯。
“砂壺,把你們剛才看到的,現場演出來。”
慕容雪鱗一聲令下,砂壺領着幾個人不知道從哪個卡卡果果裏面竄了出來。
砂壺便是那日說自己學播音主持專業的奇葩了。慕容雪鱗雖然沒有跟去看祝羽沫到底發了什麽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理會這件事情。
後來慕容雪鱗才了解到,砂壺不僅會播音主持,而且還會模仿人生,不論是誰,他都能模仿的很像。
砂壺帶着幾個自己的小兵來到這邊探取情報,将現場的一切銘記在心,也就有了這段驚世駭俗的奇葩表演。
只見砂壺突然跳到蒲英站立的位置,兩腳一并,提氣,扶臉,翹屁股。抖擻抖擻,随即全身上下的肥肉都扭動起來。
“嘻嘻……墨哥哥,你怎麽也在這裏呀!?真巧,真巧!”
一抹嬌嗔的聲音從砂壺那純爺們兒的嘴裏一吐而出,無數人瞬間噴血倒地而亡。
砂壺之所以叫砂壺,是因為,他人長的圓滾滾兒的不說,還總愛做左手叉腰,右手托盤的姿勢,乖乖,這整個就一純正的紫砂壺啊。
當然考慮到言簡意赅,最終大家也就叫了砂壺。
雖然慕容雪鱗自認為定力不錯,但看到了一個“熊壯”如“砂壺”的男人做出了這樣驚世駭俗的動作,她一個踉跄,差點兒沒站穩。
诶,為了同志們的身心健康,以後還是少讓砂壺探聽情報為妙。
當然,今日特殊特殊。
慕容雪鱗露出一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的神情。
而砂壺呢?完全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神情,仿佛周圍的人不存在似得,仍然忘我的在某某滿臉無奈的男子身上蹭着。
另一個男子則神情崩潰卻又一本正經的甩了甩袖子,道:“你這丫頭,不在宮殿好好呆着,來這裏幹什麽?”
砂壺雙眼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塵哥哥”,身子在上面蹭了蹭,雙眼眨巴眨巴的裝無辜,繼續道:“想你了呀!”
慕容雪鱗也瞬間倒地不起。
在大家站起來,倒地,站起來,倒地,無數循環下,兩人終于演完了所有的戲。
慕容雪鱗只在意一個詞,墨哥哥——
這詞一出,倒是給了慕容雪鱗不小的震撼,看來自己剛才的猜想不錯,肖目塵百分之99就是自己的墨哥哥!
但是現在還不能确定,也不好說出來出醜,等到合适的時機,哼,蒲英?我會真的讓你像蒲公英一樣飄走!
敢冒充我慕容雪鱗?
你就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坐在房間裏的蒲英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慕容雪鱗在觀察了一會之後,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一切都太巧合了不是嗎?除了她,還有誰?看來,她确實就是搶走花妖之人,但是……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麽做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慕容雪鱗完全想不通,那邊不想了,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你想他偏偏就想不通。
有些事情,到了一定時候,自然會迎刃而解吧。
慕容雪鱗在糾結了一番之後,便讓刺猬君領頭走着,幾個慕家軍拿來剛剛取來的手絹,讓刺猬君聞了聞花妖手絹的味道,刺猬君點了點頭便立即發揮了它狗鼻子的特點。
“身為一只刺猬,你有狗的特點,你對得起你的祖宗麽?”
冰淇淋從刺猬君身邊默默走過,冷不丁兒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魅姨随着冰淇淋身後晃悠而過,難得的點了點頭。
刺猬君都快氣死了,我可是萬能的好嗎?!
大家都準備走了,唯獨一個慕家軍不知為何一直站在一旁死活不離開,慕容雪鱗好奇的來到她的身邊,道:“你可是有何不适?”
那人紋絲不動……
“你,難道有何不滿?”
那人依然紋絲不動……
“你,難道是遙望家鄉倍兒思親?”
那人終究紋絲不動……
慕容雪鱗也沒了辦法,誰知砂壺突然從不知何處再次莫名其妙的竄了出來,嘻嘻哈哈道:“老大,他叫呆雞,在我們剛才的戲份中扮演祝羽沫将軍呢。”
慕容雪鱗:“……”
冰淇淋,刺猬君,魅姨:“……”
慕家軍:“……”
慕容雪鱗在呆愣了一段時間後,笑了,祝羽沫?呆雞?哈哈!
“賞!”
那呆雞一聽到賞,終于動了,恭敬的俯身向慕容雪鱗伸出雙手,慕容雪鱗奸詐的指了指魅姨,似乎在說:“讨賞?找她!我只負責說話。謝謝合作。”
說完,慕容雪鱗就離開了。
只剩下一臉狂汗的魅姨,魅姨大聲道:“慕容雪鱗!你自己惹的禍,你能自己擔一次嗎?坑爹啊你!”
慕容雪鱗呢?早就不見人影了。
刺猬君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戰鬥,一邊專心致志地尋找花妖,一邊心裏盤算着怎麽整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把呢?
欺負我?刺猬君?嗨~你們完蛋了。
于是,接下來,刺猬君就帶領着我們堂堂慕家軍左搖右晃,上蹿下跳,來來回回,回回來來,大概折騰了幾個時辰,恩,天也差不多黑了,咱不能再折騰下去了。
刺猬君看慕家軍一個二個都累的要死不活的,最終咳嗽了兩聲,将他們領到了離剛才出發地一裏遠的草叢後。
當然被繞暈了的慕家軍,自然不知道自己上當受騙的事實。
而刺猬君卻像吃了老鼠藥般的興奮。
爽嗎?爽吧!
不管你們爽不爽,我反正爽了。
慕容雪鱗終于見到了花妖,也不管地理位置正不正确,也不責罰刺猬君繞了這麽久才到,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
“花妖,花妖你醒醒!”
“花妖,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是慕容雪鱗!”
當所有慕家軍來到了這個所謂花妖的身邊,全身都打了個寒戰。
這是自己遼湘國神話中的那個女子嗎?
為什麽相差那麽大。
眼前這個人,和他們想象中的美女妖精完全不用,她的衣衫破爛,雙腿已經萎縮變形,全身瘦骨嶙峋。
黑黃的皮膚讓她顯得很沒有精神,下身露出的皮膚全部都已經有些發疱,像在水裏浸泡了很久。
是很久,久到他們都無法想象。
慕容雪鱗看着已經凍的無法呼吸的花妖,心裏難受至極。
“衣服!快!”
自從上次慕容雪鱗要“床”睡覺,慕家軍沒能拿出來,被慕容雪鱗黑了一頓之後,他們決定再也不會給老大罵他們的機會了。
剛好趁着慕容雪鱗不在的這段時間,慕家軍瘋狂采購。
錢?不是問題,老大高興就好。老大不高興?問題大發了!我們都得死翹翹。
慕容雪鱗看着慕家軍飛速拿出衣服給花妖披上之後,心裏一暖,慕家軍竟然如此了解自己。
其實慕家軍之所以了解慕容雪鱗,那也都是魅姨的功勞,魅姨不停的往他們的腦海裏面灌輸慕容雪鱗無比牛叉的思想,讓他們賠付的五體投地的。
慕容雪鱗命慕家軍的一個壯漢将花妖抱了回去,這一次,沈逢有肖目塵守着,應當沒有什麽問題。
慕容雪鱗不知不覺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
慕家軍雖然在刺猬君的帶領下已經精疲力竭,但是,為了讓花妖能夠早一點見到她的愛人,也都立即趕起路來。
本來各個都是沒良心的,現下突然神情都嚴肅了起來。
慕容雪鱗很是欣慰,不愧是遼湘國的人,素質不是一般的高。
慕容雪鱗等人馬不停蹄的向前沖,她的耐力和速度都不是優勢,但仍然使用了全部的力氣。
只為,
世間真情!
幾人就快要看到城鎮了,誰知一襲黑衣橫掃而過,某個蓬頭垢面的老頭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攔住他們的去路。
慕容雪鱗看定來人,微微皺眉,為什麽偏偏這個時候遇上?
慕家軍看着來人兇神惡煞,似要殺了他們一般。
“嘻哈”見狀,連忙來到主子身邊,依附于慕容雪鱗耳邊道:“老大,此人武藝高強,依我判斷,他是一個巫師。”
慕容雪鱗愕然,我當然知道這人武藝高強,更加知道他是一個巫師,但是……
自己從來沒有與此人正面交鋒,巫師是這世道上最初按摩不測的人,他們的功夫神秘莫測,你無法摸清他們的底細。
你若不能知道他巫術的秘密,就算再強大,也只能死路一條。
慕容雪鱗眼神淩厲的盯着來人,将花妖交給了慕家軍,做了個讓他們快離開的手勢,刺猬君跳上那一個慕家軍的肩頭,兩人立即就離開了。
刺猬君一邊跑還不忘記呼喊道:“美女姐姐,等我找師父來救你!”
慕容雪鱗看着花妖安全遠去,瞬間放下心來,看來,只要對付這個老頭就好了。
“慕容雪鱗!昔日,你落入我手,我就應該将你碎屍萬段,以免今日的麻煩!”
那老頭終于說話了,他聲音嘶啞,衣衫破爛,仿佛一個街上要飯的叫花子一般。
着實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慕容雪鱗冷冷笑道:“即墨玄兵,可惜,你不僅沒能免去我這個麻煩,還要在這個麻煩這裏死翹翹,有沒有覺得很不甘心呢。”
“就是,就是,就你一個破老頭,還想和我們老大鬥,你想多了。”
一個慕家軍說完,另一個接着道:“嗨,慕家軍,你聽說過嗎?沒有吧,沒有那就對了。慕容老大有我們,那就是如虎添翼啊,你丫算個什麽鳥貨。”
慕容雪鱗:“……”原來她的慕家軍誇人一定要帶上自己。
“慕家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即墨玄兵仰天狂笑道:“嗨~慕家軍,不就是幾個遼湘國的小混混,自己都管不過來,還來管這丫頭,可惜你們真的看錯人了。”
“你這老頭,說些什麽呢?什麽丫頭丫頭的,叫老大!”
一個壯漢看不慣即墨玄兵這傻樣,忍不住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噓——你們聽。”即墨玄兵像中風一般的說話,惹得慕容雪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過,即墨玄兵一說完,肖目塵等人住的旅館瞬間爆炸!
慕容雪鱗震驚的看着那個方向,即墨玄兵?!
“你!幹了什麽?!”慕容雪鱗動用靈力,身體瞬間移動到他的身後,手上的冰針已經刺中了他的要害。
魅姨奇怪的看着那個方向道:“鱗兒,是我們剛才的住的地方,肖目塵還在那裏!還有我們的慕家軍,和沈逢!”
魅姨說完,慕容雪鱗身體便一軟……
怎麽會這樣?
不,不會,肖目塵哪有那麽容易死。
正當慕容雪鱗失神之際,即墨玄兵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意,一柄尖刀從他的腰間亮出,所有人的神情都被吸引到了火光之處,此時還有誰會關心即墨玄兵!
“哈哈!去死吧!”
“小心!”
即墨玄兵一聲狂喝,冰淇淋警覺不對,飛速前來護主,但這一連串的動作,太快。
快的他根本來不及趕到,所以……
慕容雪鱗身中要害!
冰淇淋當場便暴怒,他一掌便将即墨玄兵打的老遠。
即墨玄兵卻仍然在笑:“慕容雪鱗,你已經中了我的巫術,你休想再逃脫!告訴我沈逢在哪裏?”
血緩慢的移動開來,慕家軍,魅姨都愣在了原地,主子,主子!?
慕容雪鱗喘着氣,眼前有些眩暈,那柄刀放在誰身上,都是死路一條,因為正中心髒!
可是慕容雪鱗堅持着沒有倒地,這讓慕家軍,魅姨,冰淇淋,更加憤怒!
慕容雪鱗強撐道:“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得讓我死得明白。”
慕容雪鱗死死的揪住即墨玄兵的衣襟,即墨玄兵被揪的一個踉跄,臉上卻仍然笑的猥瑣。
“你想知道什麽呢?”
“你的,同謀,是,誰!”
慕容雪鱗咬牙将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吐出,即墨玄兵一聽,心裏一顫,随即又恢複那讓人作嘔的笑容。
“你不是很聰明啊,你自己猜?”
“是誰!?”
慕容雪鱗已經沒了力氣,身體就要倒下,但是她強大的意念告訴自己,不能動,一定不能動,身體,只要一動,就會真的死去了。
即墨玄兵手上拽着刀,在慕容雪鱗的心裏攥着,無限的痛苦蔓延全身,慕容雪鱗卻仍然堅持着不動。
這一股倔強的勁頭讓即墨玄兵恨極了,他咬牙發狠,臉上又撕扯着那抹惡心的笑容,整張臉扭曲到了極致。
汗水伴着淚水,從慕容雪鱗的身上流下,看着慕容雪鱗痛不欲生,無法動用靈力,任人擺布的模樣,即墨玄兵開心的狂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道:“慕家軍,什麽慕家軍?你們真的願意為她賣命嗎?不過認識幾天,不過知道了她的一點能力而已,就認死了嗎?現在我殺了他,你們是不是應當跟随我呢?”
“我們慕家軍絕不跟随你這種背後耍陰招的陰險小人!”
沈釵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家震驚地看着她,從剛才不知為何,自從慕容雪鱗帶回了花妖,将沈逢帶了出來,她就極其不正常,甚至有些躲着老大,躲着沈逢和花妖。
慕容雪鱗兩眼已經發直,眼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她不知為何,完全動用不了靈力為自己祛毒,剛才冰淇淋也試圖靠近,始終無法近身。
到底是怎麽回事。
慕容雪鱗眼前越來越模糊,就快要失明了,但意識卻異常清楚,她完全看不透即墨玄兵這到底是個什麽巫術。但是……
有一點,他一直将手放在那柄刀上,紋絲不動。
慕容雪鱗突然明白了什麽,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只要,讓他離開那柄刀,說不定有用,現在自己的身體已經麻痹,唯一的辦法,就是要讓這刀,離開我的身體。誰能幫幫我?
慕容雪鱗現在無法再說話,更無法移動身體,眼睛也漸漸的看不見了,但唯獨耳朵聽得見。
即墨玄兵看慕容雪鱗已經差不多中招了,笑的更加恐怖,他冷聲道:“哼,好一個不會跟随陰險小人。沈釵是嗎?你的哥哥,可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幹将呢。”
說道此處,沈釵兩眼發直,手不停的抖動,她油然記得當初哥哥送走後,自己遭受到了怎樣的待遇,她仍然記得,自己的父母是如何被屠殺的。
拿衣服,那手法,和今日之人,一模一樣。
“就算他委曲求全為你賣命,我沈釵絕不可能為你賣命!”
“我還以為,你們遼湘國的人,都是一些沒有感情的莽夫,沒想到也不全然是這樣,那好,我就給你們一個跟随我的理由。”
慕容雪鱗心中暗道不好,即墨玄兵狡詐萬分,最會的就是唬人,現在,慕家軍雖然認了自己當主子,也有沈釵的管理。
但是卻仍然不穩定,現在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得,這一定是陰謀!
慕容雪鱗越想越激動,但突然又黯淡了下來,就算知道是陰謀又怎麽樣,我不能說話啊……海慕家軍,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慕容雪鱗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因為眼睛已經有些模模糊糊,她似乎看到了遠處的樹上,有一個人影卧躺在樹枝上。
慕容雪鱗極其想看清那人是誰,但是眼前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還未等她看清是誰,即墨玄兵發話了:“我告訴你們,今日之事,不是我即墨玄兵做的,而是有人告訴我,慕容雪鱗要屠城!”
“放屁,老子們的老大,有什麽理由屠城,你倒是說說!”
即墨玄兵冷聲道:“這都是沈逢交代的。”
一句話一出,沈釵立即擡起頭,慕家軍都看向她的方向。
慕容雪鱗心裏一直默念,親,不要上當,不要上當,不要上當。
“你給本大爺再說一遍,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冰淇淋一沖而出,揪起即墨玄兵的衣襟,氣的顫抖,卻拿他沒有辦法。
即墨玄兵現在正在施展巫術,本體是最虛弱的時候,冰淇淋只要稍微使用靈力,他必死無疑,但是……
“你只要感動我,你的主子,再也醒不過來了。”
慕容雪鱗心裏狂喊道:“一定要動,動他,動他就對了,把他的刀從我身體裏拔出來!快!”
但是冰淇淋哪裏敢冒險,萬一真的害死小主人了,它就算有一千一萬條性命,也賠不起。
“好,我不動你,那你們呢?說句話啊!”
冰淇淋對着那些個慕家軍狂吼道,它的聲音之大,能撼動整個樹林,若真動用起靈力來,恐怕這些個凡夫俗子全部要将命,擱在這裏。
魅姨看着這些個不說話的慕家軍,心裏冷若寒冰,虧的這幾天的朝夕相處自己總算接受了他們,魅姨并沒有冰淇淋那樣激動,只是冷聲道:“你們,信嗎?”
所有人瞬間沉默了,在他們心中,信不信并不重要,他們只想知道自己的親人安全與否。
魅姨看他們仍然不說話,心再次沉了沉。
“你們想知道自己的親人還活着嗎?”
所有人豁然擡頭,充滿希冀的看着即墨玄兵道:“想。”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結界,是我和沈逢一起結下的,意在監督你們。必要的時候一局奸殺。當然,非常時候,也可以全力保護,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慕容雪鱗亂殺無辜,放火炮殺你們的親人,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她想讓你們無怨無悔的跟随她離開這是非之地。慕容雪鱗是什麽人?她會讓你們有後顧之憂的跟着他嗎?你們知道嗎?她是蛟國人!殺了自己親人,的蛟國人,毀滅了全村的蛟國人!她就是齊恒山頂欺師滅祖的慕容家二小姐。”
即墨玄兵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仿佛從來沒有看到過慕容雪鱗一般,慕容雪鱗聽到這些話,心瞬間冷了下去,終究,還是知道了。
魅姨也愣在了原地,曾經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即墨玄兵對慕容雪鱗的傷害,可謂功不可沒。
如今竟然卑鄙無恥到如此程度。
和這種人,講什麽道德倫理?
冰淇淋和魅姨兩人心神通話,冰淇淋已經氣不打一處來,但魅姨卻攔下了沖動的他。
現在去,只能害了鱗兒。
但是就讓他這麽淩辱主子的尊嚴嗎?
魅姨閉上雙眼,皺起眉頭,深深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靜觀其變,一定有辦法,主子,鱗兒,沒那麽容易死。若慕家軍此時變心,也好,以免以後禍害無窮。
冰淇淋仍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忍了下來。
這次,我就聽你魅姨一回。
魅姨看了看面有不幹卻仍然退後的冰淇淋,笑了笑。
這邊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們心裏都在懷疑此事的真假。
“不管是真是假,我寧願相信此事是真!”
一個慕家軍突然喊道:“兄弟們,雖然這女人,告訴我們她是蛟國人,但卻隐瞞了我們那麽多事情,欺負我們不知道世事嗎?就算事情不是這般,她也欺騙我們在先。更何況,沈逢陰險狡詐,我們錯該信他!”
“就是!當年沈釵老大,一家,不都是沈逢殺的!”
“對!我們不能再幫這麽危險的人物,如果這老頭說的是真的,我們該怎麽辦?!”
“對!走!我們回家!”
“回家!”
一個人說起,一群人,起哄。
唯獨“砂壺”,“辛格”,“嘻哈”,“沈釵”等人,仍然立在原地。
慕容雪鱗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到了這個份上,卻還絲毫不能為自己說句話,好不容易組了個慕家軍,倒頭來,還是一場空。
想到此處,她不禁深吸一口氣,可是,一吸,那傷口,便被扯的生疼。
慕容雪鱗只得緩慢的呼吸,但她似乎覺得,自己的肺部,似乎也麻痹了,呼吸感覺也不太明顯,這樣下去會出問題。
“都給我回來!”
正當慕容雪鱗在擔心自己的病情時,沈釵一句話,驚的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沈釵老大,你還相信她嗎?”
“為什麽不相信?”
沈釵立在原地,拔劍而出,微微皺眉:“你們見過一個滿手沾血的人,會和我們開玩笑,打哈哈嗎?你們見過一個主子把我們當人看嗎?你們見過老大在山頂訓練的苦嗎?我們不能上了外人得當,老大,早就告訴過我們,她是蛟國人,我們也選擇了她,那麽必當誓死相随。遼湘國人的誓言是什麽!?”
“得吾之名,誓死護衛!”
沈釵看着眼前的兄弟們,點了點頭,道:“我們中間有不少對主子告知了姓名,你們要相信你們的選擇!哪怕是死。”
砂壺拼命的點頭,再一次做出紫砂壺的形狀,高聲道:“我支持老大。”
“我也支持!”
不少人,又回來了,但有些人仍然堅持離去。
那堅持離去的人,沈釵此時才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
“你是誰?”
沈釵走向那個喊離開的聲音最大的人面前,她眼神犀利,看的那人一哆嗦。
“我,我是中途加進來的人,我是……”
“哼!好一個中途加進來的。呲!——”
沈釵二話不說,劍入他身。
“誰敢離開!便如此人!”
慕容雪鱗雖然全身麻痹說不的話,但是親耳聽到了沈釵的話,心裏無比的感動,沈釵,你的恩情,我頂銘記在心。
咳咳,不過要等我成功的逃脫才好。
慕容雪鱗現在就期望某人能夠慧眼識出問題,然後救下自己,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她想知道肖目塵活着沒有?花妖和沈逢是否見面。
想到此處,慕容雪鱗的心又沉了下去。本來肖目塵可以不陪着自己瘋,不陪着自己去觸怒神威。
他一向倔強傲嬌,一般人根本請不動這樣的懶豬加潔癖患者。
但是……
他不顧自己未婚妻的反對,不顧自己會不會受傷,全然将心思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為了自己,頂下天大的誤會,也一定要救出祝羽沫,他為了自己,完成任務後又趕過來保護自己。他為了自己,不惜犧牲性命。
但唯獨不能給自己的,便是自己早就給出的心。
肖目塵,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多了,我卻還奢望更多。對不起。
慕容雪鱗心裏黯然,随即憤然!等我自由了,我先将你這個滿臉胡子,最愛奸笑的老男人分屍!
即墨玄兵看無法引開這些慕家軍,心裏也急了。
這麽多人在此處,自己不宜久留,萬一他們發現了自己巫術的秘密,那麽自己必敗無疑,時間越久,越危險。
剛才自己無法分身去追那只刺猬,雖然有人幫自己拖住肖目塵,但若肖目塵真的趕來了,自己哭都沒地方哭!
即墨玄兵真恨自己沒帶下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這種不光彩的事情,誰知半路殺出個肖目塵和慕容雪鱗。
狗男女!
他心裏暗罵,卻不忘記想辦法,好,既然挑撥無用,那麽,就來威脅!
即墨玄兵扭緊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他冷聲道:“哼,你們既然想配合你們主子一起死,我沒有意見。不過,你們作為遼湘人,也應當知道這結界的厲害,自己死沒關系,要是親人們因為你們而死,你們一定會痛不欲生吧。哈哈哈!”
即墨玄兵笑的奸詐狂笑,讓慕家軍再次後退,哼,果然猜得不錯,親人就是你們的軟肋。
“你們都別過來,否則我就啓動結界毀滅這裏的一切,到時候,玉石俱焚,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