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今天又看見RK了,正在回家的路上,擦肩的路人。
瑞琪見四下無人,便一把揪住了RK的胳膊。
RK一驚,急忙回過頭來,沒幾秒就笑了出來。
“你鬧夠了沒有?”瑞琪雙眉緊扭在一起,正色道,“不要再糾纏下去了!我究竟怎樣表達,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你
不明白嗎?!放手吧!好嗎?”
RK一愣,典型的強顏歡笑。
瑞琪輕喘到,底氣不足。
“好啊。”RK笑着回答,眸中幽幽暗暗,不知是什麽情緒。
碎了,心碎了……
誰心碎了……兩顆心一起碎了……
明明不再糾纏,他該高興才對,他應該……笑才對啊……
為什麽向被塞住了一般,像要窒息一般,只好喘着氣,拼命汲取着氧氣。
寂靜的氣氛席卷兩人,絕望的氣氛蔓延在兩人之間。
RK向前一步,唇角已經無法向上揚起,如此這般的走近。瑞琪默默地低下頭,想要躲避,卻又不知向何處躲。
冰涼的唇貼上瑞琪的唇。
那唇冰涼的讓瑞琪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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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就想流出,身體上卻又死死地壓抑住了。
沒有暧昧的邀請,僅僅只是愛……不知是告白,亦或是……離別。
在人群中,願與君立下山盟海誓之人……又有幾個?
兩人為殊途之人,自不是很可能立下: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如此這般,皆是奢望。
RK的眸子似有水霧凝結,臉上竟揚起笑容,離開那略有溫度的唇。
“與君相知一場,才知情為何物。”
右眼的水霧凝結成一滴水珠,劃過白皙的臉龐……
那水珠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絲銀光,更顯得那面孔動人無比。
RK伸出食指,将那水珠引到指尖。
指尖一斜,水珠落入土壤……
瑞琪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眼看那珠子,斷斷續續的落下。
“瑞琪,這滴眼淚……送給你……”
一時間花瓣飛散,從瑞琪的身上穿了過去。
愣了許久,瑞琪的眼中不知有何物,掉了下去……
蹲下身子,在那兩滴珠子落下的地方,用手指輕輕地撫了上去,再也看不見表情。
那少年的淚龐,深深印在了腦海裏。
花瓣凝結在黑森林的某個樹幹上,少年的輪廓逐漸顯了出來。
再也笑不出來了,整個笑容都遺失在了那一瞬間。
雙手捂住面龐,再也流不出眼淚,一滴已是傷到深處。
他懂事以來,再也沒流過淚。年少的愛戀,以這種結果收場。
那種忍無可忍的憤怒,哪裏像是裝出來的,刻骨銘心,多回首一次,便多一分傷心。
望着天空……今天……沒有繁星……
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一個盛着白酒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可人們偏愛用酒來解愁,只因麻痹的心,不會疼。無心之人亦無情,亦……不會痛。
可真正的痛豈是酒可以壓得了的?
RK算是明白了——心碎為何物。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明月不真,高樓不真,酒為真……
淚水再次劃了出來。
相思淚……亦是真……
次日,RK慢慢悠悠地張開雙眼,揉了揉太陽穴。
不知不覺竟醉了……
雙手支撐起身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至于昨日發生了何事?不去回憶亦不願回憶。
兩條細長的雙腿貌似支撐不起來他的身體似的,一路踉跄着,繼續向黑森林深處走去,至于他要去往何方,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只是一路往前走……
瑞琪一夜未眠,精神狀況總歸不好,在皇家大廳議事時不斷走神。
“瑞琪團長今兒個是怎麽了?怎麽總是心不在焉的。”咱在一旁的洛克看着身旁這人總是處在放空狀态,忍不住問了一句。
瑞琪猛地怔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随口揮了一句“沒睡好”便混了過去。
接着所有人又開始讨論,絲毫未顧及到他。
今天這所謂的“頭等大事”便就被瑞琪給混過去了,想想今天什麽事情大約是做不成了,便請了假,拜托弗蘭克幫忙訓練,然後回家休息了。
吃過午飯,便上床休息了。
可惜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閉眼,盡是那少年的淚龐……
“砰!”
突如其來的巨大的響聲,立刻讓瑞琪從床上坐了起來,向窗外一望,一片火海……
瑞琪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火光頓滿了瞳孔。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震醒了瑞琪,來不及穿盔甲,急急忙忙的穿上鞋,跑了出去。
他沒費很大的力氣便找到了弗蘭克帶領的騎士團。
“怎麽回事?”
弗蘭克将團長佩劍遞給瑞琪,說道:“西部游樂場出現三個爆炸點,粒粒小廣場出現兩處爆炸點,開心農場出現一處爆炸點,開心農場出現兩
處爆炸點!”
“何人所為?”
“不知。”
瑞琪腦子中迅速計劃着接下來的行動,期間艾爾匆匆趕來,說是庫拉所為。
瑞琪命令四分之三的騎士趕往各處疏散人群,盡量減少傷亡,自己與弗蘭克帶領剩下的人分散尋找庫拉行蹤。
“報告團長!愛心教堂附近出現五處爆炸點!拉姆學院附近出現十處爆炸點!”
老師!
瑞琪的眼中出現一抹異色,但很快又掩飾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分散人手立刻搜尋。
瑞琪安排的是愛心教堂附近,趕到時已是一片火海,教堂已被火焰團團圍住。
“克勞神父呢?!”
“困在裏面了……”
瑞琪暗罵一聲,打破了水栓,大水頓時噴灑出來,瑞琪将全身浸濕,沖入教堂之中。
教堂之中,所有木椅已燃了起來,克勞依舊站在主的面前,閉眼吟誦《聖經》
“克勞!此地不宜久留!”瑞琪上前叫住克勞,但克勞似乎未聽見瑞琪的聲音,繼續虔誠的吟誦《聖經》。
“克勞!快和我走啊!”瑞琪急忙拽住克勞的衣袖,克勞睜開雙眼,睫毛輕顫,不就便又閉上了。
“瑞琪,快走吧,再過一會兒你便出不去了。”
瑞琪一時不明白克勞的意思,等着克勞接着說下去。
克勞微微笑了一下,合上《聖經》,張開雙眼,望向瑞琪:“生死由命,瑞琪,現在莊園早已開始變動,文政的懦弱遲早會害到這個國家,武政的格局是大勢所趨,我着實想不通你們為何硬要維護這種無法長期維持下去的政策。”克勞轉了個身,面向瑞琪,“再奉勸你一句,萬事随心走,瑞琪,身份……于你而言,當真如此重要?”
瑞琪當即便明白了克勞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盯着克勞,克勞依舊未多言,将瑞琪拉到門口。
瑞琪本以為克勞願與他走了,結果克勞轉手将瑞琪用力一推。
瑞琪猝不及防,人一下子被推了出去,瑞琪轉身一望,大火不知比方才大了多少,再也無法進入……
教堂中,黑色的身影從房梁上躍了下來,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克勞身旁。
“不知你是祈禱,或是贖罪?”
“我感謝主,感謝為主服務的神父。”
“為何?”
“我謝過主為我說了一句好話罷了。”少年站了起來,“我有一事想問神父。”
“想問什麽便問吧。”克勞将《聖經》放下。
“為何不擺明自己的立場?”
“少一個人便少一份沖突,衆生皆是渺小的,我無法讓局勢逆轉,所以僅僅只能盡自己的力量罷了。”
少年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蝴蝶眼鏡,抓住克勞手腕,“我RK并非無情無義之人,有恩必報,我不願欠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