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最新] 領證(正文完) (2)
水澡。”蘇景淮的氣息不穩了,真是自己造孽,早知道應該再訂一間房,最終還是自己難受。
林歲晚的臉爆紅,她糯糯道:“會感冒的,這麽冷的天氣。”
這可是雪山啊,外面積雪厚厚的一層,大晚上他洗冷水澡,就是雪人身體都沒他好。
“沒事,我一會就來,你睡吧。”不把溫度降下來,今天晚上是不用睡了。
“別,”林歲晚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怎麽了?”蘇景淮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別擔心,你先睡。”
林歲晚咬着唇,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開口,聲音小若蚊吟,“我願意。”
一句小到不能再小聲的話,卻給了蘇景淮當頭一棒,“你說什麽?”
他不會是聽錯了吧。
林歲晚的腦袋要低到床上去了,不敢擡頭看他,“反正我們是男女朋友,也很正常。”
別的男女朋友,做這事太正常不過了。
而且蘇景淮對她這麽好,其實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雖然、雖然兩人才交往了一個月,可林歲晚願意交付自己。
“你是認真的嗎?”蘇景淮坐了過去,有點不敢相信,知道她的性格,原本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再提這個事。
蘇景淮喜歡林歲晚,更打算和她結婚,怎麽可能會不想與她共赴巫山,只是怕吓到她,怕她覺得唐突。
“你不願意就算了。”林歲晚到底是女孩子,面皮薄,說一次就得了,他還一直問,當然會害羞,不好意思。
蘇景淮捉住她的肩,不讓她躲,“我當然求之不得,冷水澡哪有你舒服,只是怕你後悔,本來應該結婚之後再……”
“你這麽保守啊,我還以為我已經算是很保守的,沒有想到你比我更保守。”林歲晚聽到這句話都不敢相信,時至如今,居然還有男人覺得初次應該在結婚之後,給足了女孩安全感。
再想想周遇,兩人交往不過一個星期,就因為她不同意那事就去找其他女人,這樣一比,蘇景淮簡直就是絕世好男人。
“你不後悔?”如果只是男歡女愛,蘇景淮當然沒這麽多顧忌,可他是想和林歲晚共度餘生的,不能輕視她。
“哎呀,你再啰嗦,我不要了。”林歲晚都被他問的脖子紅了,女孩子家家,主動提出本來就不好意思,他還一直問。
“好,我不問了。”蘇景淮跪在床上,低頭尋到她的唇親吻,林歲晚的手抱着他的腰,閉上眼睛承受。
床下的地毯上落下幾件單薄的衣服,層層交疊,不分你我。
房間裏的暖氣溫度升高,林歲晚很快就出汗了,更有滾燙的汗珠低落在她額心,燙的人似陷入一場夢境。
安靜的屋內,時不時傳來女孩的嬌吟,像小貓的叫聲,讓人心癢癢。
屋外有雪花無聲的飄落,在人們的腳印上覆蓋了一層,遮掩了來人的痕跡,整個山間,仿佛又恢複了寂靜無聲。
……
林歲晚睜開眼,屋子裏還是暗的,窗簾遮住了光,只從窗簾頂部露出些許的光亮昭示着時間不早了。
她偏頭看了一眼,蘇景淮還睡着,昨天晚上鬧到很晚,淩晨三點多,他又突然接到電話,說國外的公司出了點狀況,要他緊急處理一下,也不知道是幾點睡的。
她輕手輕腳的起身,不想吵醒他,忍住不适,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進了浴室,林歲晚才舒了口氣,從鏡子裏看自己,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潋滟,是從前不屬于自己的春色。
脖頸上還有紅痕,是他昨晚留下的。
林歲晚低頭撩起衣擺,身上也都是,像是只小狗一樣亂啃。
之前只覺得蘇景淮紳士,守禮,卻不知道他在床上,猶如脫缰野馬,一旦開始了,再想拒絕是不可能了。
林歲晚被他翻來覆去的弄,像是鍋裏的魚。
不過好像也挺快樂的,難怪這麽多人沉溺于男歡女愛,原來有種快樂的滋味,是其他事情都無法給予的快樂。
林歲晚揚起笑容,總之,她不後悔,蘇景淮很好,哪怕以後兩人不能踏上婚姻的殿堂,她也不後悔交付自己。
往外邊看了一眼,積雪更厚了,她洗漱完穿了件厚衣服,下樓吃飯,順帶問老板要了個鏟雪的小鏟子,去院子裏堆雪人玩。
整個小院子就只有她一個人,很多人都還沒醒,這裏太安靜了,沒有城市的聲污染,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費勁力氣才堆了一個小雪人,昨天晚上折騰的胳膊和腰都有點酸,搞不動大雪人。
堆完了雪人,她坐在牆角下拿出手機拍照。
拍了幾張,覺得好看,正高興呢,卻聽見隔壁傳來其他女人的聲音,原本也沒在意,這裏連着幾棟都是別墅,聽蘇景淮說全被訂滿了,有其他人也正常。
但林歲晚怎麽都沒有想到,說的竟然是她。
“你們聽說了嗎?蘇總帶了女朋友來這玩,還訂的最好的一間房,原本之前那間房是小鄭總訂的,蘇總問小鄭總換的。”
“哪個蘇總?蘇景淮嗎?“
“你說呢,除了蘇景淮,蘇家還能找出第二個總嗎?”之前倒是有蘇原平,可是現在誰還記得蘇原平啊。
“嘶,我聽人說了,蘇景淮好像找了個女大學生,聽說還很窮,山疙瘩裏出來的,不過是玩玩而已吧,蘇家怎麽可能允許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女人進門。”
“蘇家老爺子好像中意吳家的千金,前段時間還聽說在談,不過說起來,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不自愛,怕是還以為能攀上高枝,想的倒美。”
“就是圖蘇家的錢,就算不能結婚,跟在蘇景淮身邊一段時間,也能少奮鬥二十年了。”
“哈哈,也是啊,命可真好,不知道蘇總什麽時候膩了。”
“應該用不了多久,不是一個圈子的,非要擠進來只能摔的頭破血流。”
“唉,真是可憐啊,又是一個傻姑娘。”
隔壁的笑聲傳入林歲晚耳中,諷刺的、嘲笑的、輕蔑的、惋惜的,都昭示着這群人對林歲晚的看不上。
她原本不冷的,玩了雪也不覺得冷,現在聽見這樣的話,卻覺得如墜寒冰,連心都是冷的。
她沒有想到,只是和蘇景淮談戀愛,竟然也能引起這麽多的非議。
蘇景淮說過,能在這出現的,非富即貴,因為這裏一屋難求,普通人根本訂不到房間,所以議論她的都是些“富家千金”嗎?
林歲晚臉色煞白,那邊的聲音不再談她,說起了其他事,她站了起來,臉色有點難看的回了房間。
推開門,蘇景淮已經醒了。
“一大早去哪野了?衣服都濕了。”蘇景淮換了身衣服,把房間略微收拾了下。
“沒,我下去堆雪人了。”林歲晚笑了笑,只是才聽見這樣的話,笑容有些難看。
她知道這只是別人的非議,誰也擋不住,和蘇景淮更沒有關系,可是聽見她們那樣說,還是有點別扭。
尤其是聽說蘇老爺子中意吳家的千金,那個中意,應該是中意給蘇景淮當老婆吧?
林歲晚脫下衣服,進了衛生間。
蘇景淮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神情不太對,臉色有些蒼白,以為是玩雪玩的,就倒了杯熱水放着,正好有人送早餐上來。
林歲晚沒在衛生間待多久,只是洗了把臉,告訴自己別想太多,蘇景淮是蘇景淮,蘇家是蘇家,不一樣。
再說她們說的也是實話,她的家境本來就配不上蘇家,只要她不是為了錢就好了,管別人怎麽說。
拉開門,蘇景淮已經吃上了早餐。
“過來,喝杯熱水,這麽冷的天氣,去堆雪人怎麽也不等我。”一覺醒來沒看見人,蘇景淮還以為昨天晚上是一場夢呢。
林歲晚沒端水杯,她走過去窩進沙發,靠在蘇景淮的肩上,“怕你還沒有睡夠,我就自己去了?”
蘇景淮偏頭揉了揉她的鼻尖,“遇到什麽事了?看起來好像不高興。”
“沒有,就是雪好冷啊,把我凍傻了。”林歲晚自然不想被他看出來,就把手伸到他懷裏去,冷冰冰的小手放在腹肌上亂摸。
“冷不冷?”林歲晚的手沒個正形,腹肌真好摸。
“确實冷,好好捂着。”蘇景淮把另一只手也揣進了他懷裏,給她捂熱。
蘇景淮喂她吃了一個水晶蒸餃。
一來二去的,林歲晚的心情就被治愈了,不再想那些事。
林歲晚午休的時候,白風和蘇景淮說了早上的事,原本誰也沒在意,白風也是無意間聽別人念叨了兩句,就順藤摸瓜打聽了一下。
蘇景淮點了點頭,難怪早上看她的神情不太對。
“讓她們走,別髒了這裏的空氣。”好不容易得空帶她出來玩,偏生有人要來破壞氣氛,真是晦氣。
“知道了。”白風颔首應下。
這件事,蘇景淮沒和林歲晚提,提了只會讓她更難堪,而且口頭的解釋也沒意思,老爺子的心思他早就知道,但他不會答應。
想要找個法子讓林歲晚安心,就只能用實際行動。
但又不能太着急,所以這兩天,蘇景淮沒提這件事,怕她會聯想到。
林歲晚睡了一覺就徹底忘記了,本來她也不是很在意別人的言論的人,只和蘇景淮好好玩就是了。
兩人在這裏玩了幾天,很開心,還去了山頂玩,林歲晚也再沒遇到那些對她有着異樣目光的人。
初四中午,兩人下山,回到雲頂名都。
之前兩人是分房間睡,因為在山頂已經同床共枕了,所以蘇景淮把林歲晚的東西搬到他的房間,兩人睡一起了。
林歲晚也沒矯情,不管外人說什麽,蘇景淮對她的好,她能感受到,她不在乎以後怎麽樣,過好當下吧。
但讓林歲晚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兩人躺在同一張床,蘇景淮卻撫着她的肩突然說,“晚晚,我們去領證吧。”
“……你說什麽?”驚得林歲晚從他懷裏坐了起來。
“我說領證,你也到了法定年齡,可以領證了。”
“你沒開玩笑嗎?”林歲晚都不敢相信,前幾天還有人嘲笑蘇景淮對她只是玩玩,不會娶回家,今天蘇景淮就開口說要領證。
“領證怎麽能開玩笑,你還在讀書,可以等你畢業再辦婚禮,我們先領證。”
“你這是要閃婚啊?”
兩人才認識半年,交往一個月,有點太快了吧?
“我們認識半年了,應該不算閃婚。”
“你家裏能答應嗎?”林歲晚腦海裏最先閃過的,居然不是自己願不願意,而是蘇景淮家裏會不會答應。
“能管我和誰結婚的只有我媽,我媽不在了,這件事我自己做主。”蘇景淮是母親一手撫養長大,其他人沒有照顧,就沒有資格插手。
“那你爺爺……”林歲晚想到那些人說的,蘇老爺子挑好了蘇景淮的結婚對象。
“他也管不了,老爺子年紀大了,安心養老就是。”蘇景淮不會缺了老爺子衣食住行,但結婚這件事,蘇景淮誰的話也不想聽,只想自己做主。
林歲晚沉默了,短短的時間,他想好了嗎?
結婚是大事,和談戀愛又不一樣。
蘇景淮握住她的手揉搓,“只要你願意,我們就去領證,領證之後我再帶你回家,我再去拜訪你父母。”
林歲晚的家庭他也了解,如果說家裏對林歲晚好,那他肯定得先去拜訪二老,才算是有誠意,可是林歲晚的父母對她的态度,讓蘇景淮覺得兩人先結婚也可以。
“我……”林歲晚低着頭,咬着唇角,不知道該怎麽決定。
“你想好了嗎?萬一以後後悔怎麽辦?”
“晚晚,你能保證我們做的事都不會後悔嗎?我不能,單薄的保證也沒用,我只能用餘生去作答,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想和你組成一個小家,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家。”
蘇景淮說的挺誠懇,那些誓言,現在說的好聽,但以後的事誰也不清楚。
林歲晚其實沒什麽不願意,她孑然一身,連騙都沒什麽好騙的,和蘇景淮結婚,怎麽看也是她占便宜啊。
“答應嗎?”蘇景淮望着她。
想了一會,林歲晚點了點頭,“我沒問題,我就一個人,只是怕你以後後悔。”
她知道和蘇景淮有差距,可是她也不怕,她過自己的日子,也不會顧忌別人的言論,只要她自己沒有這個想法就行了。
“永不後悔。”蘇景淮傾身含住她的唇瓣。
初七一大早,兩人就去了民政局排隊,這天人不多,很快就輪到兩人,因為上大學,林歲晚的戶口本單獨劃出來了,自己成為了戶主,也就方便了許多。
領證其實很簡單,也很快,林歲晚都還懵着呢,一切就結束了。
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兩人這樣低調的領證,誰也沒通知,肆意又沖動,走出民政局的時候,卻被一大群記者圍堵。
林歲晚如置雲端,腳步虛浮,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在這裏。
蘇景淮牽着她的手往外走。
一群記者得知淮遠集團董事長蘇景淮今天要領證,個個興奮的不行,甚至還不清楚結婚的對象是誰就跑來了,記者面對林歲晚,言辭犀利,直接問道:“你們是因為什麽開始的?”
林歲晚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下意識的就說:“因為錢。”
因為那兩萬塊錢,如果不是那兩萬塊錢,兩人應該沒有交集。
蘇景淮掃了她一眼,略帶威壓看向記者:“請你再問一遍。”
林歲晚聞言,意識到不能這樣說,因為這樣說別人會誤會,還以為林歲晚是看上了蘇景淮的錢。
記者尴尬了一瞬,又問了一遍。
蘇景淮握緊了她的手,林歲晚看着他的眼睛,抿唇道:“因為柔情溺我,無法辜負。”
原本以為此生窮困潦倒,歷經磨難,遇到你,才知道,世間有柔情,也有寵溺,遇見溫柔,哪能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