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實際上肯定還是您更厲害些
只能硬着頭皮接戲。
“殿下玉葉金柯,怎敢叫我折辱。”施淮安擡腳碰了下姜煜跪在地面的那只膝蓋,轉身欲走,“我自己有腿。”
然而他步子還沒邁出去,便被人從身後拽住了束帶。
堅硬的翡翠筆杆被托起來抵在腰腹,推着他後退幾步,撞得案上幾只懸挂的毛筆哐當直響。
姜煜扶着桌案邊緣,将他圈在懷中,低頭嗅道:“好香。”
“……別在這兒。”
施淮安擡手想要揮滅燭火,被姜煜按住。
“讓我看看——”他捏着施淮安的手腕禁锢在腰後,小臂一收,按得施淮安整個人貼近,“淮安方才在寫什麽?”
嘴唇挨着施淮安耳廓擦過去:“喲,原來在寫我的名字。”
“寫得真漂亮。”姜煜拿起那張寫滿名字的紙,啪嗒一下蓋在施淮安心口處,商量似的說,“印在淮安身上,好不好?”
語罷他也沒等施淮安答應,單臂便将人托了起來,随後抱着他往裏間走,途中順手提了一只茶壺并兩個茶盞。
“殿下想做什麽?”
被放在榻邊,施淮安下意識捂住即将飄飛的紙,擡首看見姜煜倒滿兩盞茶,微微皺起眉。
“總不能沒名沒分地要了你。”姜煜遞給他一只茶盞,拉着他與自己手臂相纏,笑道,“我酒量差,恐喝多後神志不清,一會兒怠慢了公公,便以茶代酒,公公不要嫌棄。”
施淮安沒想到還有這出,霎時心底一軟。
他低頭咬住茶盞,因手上不好使力,只能喝到半杯,便幹脆松開手指,銜着杯盞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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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玉質小盞撞在他紅潤的唇上,淺綠泛黃的茶液沿着脖頸流下,在鎖骨窩裏盈了些許,落出來沾濕了衣襟。
腰帶上的結不知什麽時候松了些,綴不住的翠玉筆掉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姜煜瞳中黑得厲害,墨似的,要将眼前人攪弄進去。
他取下施淮安口中的玉盞,壓迫人後仰,鼻尖蹭着對方的脖頸,沿方才水流過的地方往上,濕熱的吻落在施淮安下颌,繼而含住了他的唇。
“把名字刻在公公心上。”
姜煜一手按住他,撿起那張已經有些皺巴巴的紙,尋了一個寫得最大的“煜”字,正正當當貼在施淮安心髒跳動最為劇烈的位置。
然後他提起茶盞,對着那個字傾倒過去。
可是墨跡被水流沖散,最後印在上面的只隐約能分辨出“火”字的形狀。
姜煜頓時惱怒起來,揚手扔掉茶壺,俯身吻了過去。
“好燙……”施淮安被他舌尖的溫度駭到。
“還有更燙的。”
姜煜扯掉擋在眼前那層半透明的輕薄白紗,随手扔出去,繼而散下了床幔。
幾個攝影師立馬移動位置,其中一個踢掉鞋,掀開床幔踏了上去。
季舒遠脫下自己外面那件袍子蓋在仲欽身上,轉頭一看,又是上次在床上近距離拍攝自亵場景那位攝影大哥。
他冷着臉将仲欽拉起來,兩人并排坐在床邊等梁成指示。
“剛剛那段拍得很好啊!”梁成笑眯眯地走過來說,“小季臨場發揮的那段戲還挺有意思的,就是要讓姜煜表現得卑微——他現在表面上有多卑微,心裏就有多咬牙切齒,以後反轉的時候,一定更有沖擊感。不錯,非常不錯!”
仲欽舒了口氣,抱怨地嗔了季舒遠一眼:“差點沒接上季老師的戲。”
“挺好啊!”梁成說,“小仲那戲接得不錯。”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還是得再按劇本拍一次,我看看效果,對比一下。”
季舒遠點頭:“好。”
“那咱們這就開始吧。”梁成說着指了指蹲在床上那位大哥,訓斥道,“你跑那麽快幹什麽?怎麽每次爬床都那麽積極?”
大哥面無表情地說:“我剛剛那幾個畫面拍得挺好看的,後期說不定能用上。”
梁成想起監視器最後那幾個畫面,床幔被拉開,鏡頭繞着兩人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仲欽泛紅的上半身,确實挺唯美的。
于是他沒再說什麽,只道:“趕緊下來,再拍一遍!”
仲欽撿起自己的戲服,用紙巾擦了一下沾濕的地方,重新穿在身上。
好在這衣服薄,紙巾一吸就幹了,否則還不知道得多麻煩。
兩人按照劇本把剛才的內容又拍了一遍,梁成過來講接下來那部分的戲。
講完戲,梁成看了兩人一眼,啧道:“小季你接吻的時候稍微輕點,動作誇張就行了,不要真的那麽用力嘛,你看看人家仲欽的嘴都成什麽樣兒了,一會兒還怎麽拍?”
“沒事,是我的原因,季老師沒怎麽用力。”仲欽摸了摸唇,笑道,“而且這樣不是正好嘛,後面的戲本來也需要看起來激烈一點,都不用麻煩妝造老師們了。”
“也是。”梁成想了想,又說,“小仲你一會兒演的時候再放開點,表情可以稍微誇張,別那麽隐忍,還有就是要注意鏡頭,我發現你一演戲就容易入迷,但該注意的點還是要注意的。”
“好。”仲欽點頭,“我一定注意。”
拍攝開始,從剛才演到的部分接着往下。
仲欽身上只有事先包好的絲襪和膠帶,季舒遠的情況要好一點,除了防護措施以外還有一件散開的中衣。
初經人事是和一個男人,姜煜本以為自己會非常惡心。
可施淮安生得确實極美,配上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更讓他雌雄莫辨。
再加上多年屈居人下的經驗,施淮安仿佛一團水似的,一碰就淌成灘,竟沒讓姜煜覺出半點違和。
而姜煜也出乎施淮安意料,明明嘴上說是要洩憤,吻他的時候狠得像要吃人,真做起來卻分外溫柔,會不停地問他疼不疼。
施淮安将臉埋在在柔軟的被褥裏,忽然覺得他好像真是在伺候自己似的。
從小到大都是他讨好別人,頭一次被這樣讨好,對方竟還是個尊貴的皇子。
即便是再不起眼的皇子,他也生來就比庶民尊貴,理應看不起他的……
“淮安……”姜煜撥開他的長發。
玉似的脊背掩在後面,腰窩裏盛着兩汪汗珠,鬓間已經被打濕了。
姜煜分辨片刻才看清那是淚水,停下動作問:“怎麽哭了?是我弄疼你了?”
“你不喜歡我哭嗎?”施淮安微微擡起上身,側首看他,眼尾鈎子似的,聲音很輕,“陛下最喜歡看人哭……如果不哭,就教訓到哭為止……”
“為什麽?”姜煜輕柔地屈指蹭他眼尾。
“他說哭起來好看,別的妃子都會哭。”施淮安勾起一縷發咬在齒間,目光裏泛着水波,“還不許嚷出聲……”
姜煜重重吸了口氣。
他掀起被子蓋住施淮安的臉,在起伏曲線的凹處狠狠往下按。
然而下一刻他就把被子抛開,重新将人旋了過來。
他原本不敢看施淮安的正臉。
不想看他的喉結和一馬平川。
這些都在提醒他此時躺在這兒的是個男人。
他怕自己忍不住反感。
但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底線。
混亂的動作将施淮安那一頭柔順的頭發扯得到處都是,大片漆黑發絲鋪在床榻上,顯得他巴掌大的臉蒼白又脆弱。
姜煜低頭吻他的喉結和一馬平川。
他似乎已經分不出多餘的神志,去思索這人究竟是男是女。
他就想看施淮安的臉,想握住那截細弱的脖頸,吻其顫抖的眼睫。
仿佛真的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權勢也不過如此。
天下河山過大,而人過小,不足以用腳步丈量,一切都是虛妄。
只有懷裏人是真的,耳聞的聲音和體感的溫度是真的。
可惜幻夢苦短,暖意消散那一刻,姜煜的神志也紛紛回籠。
懷裏人太脆弱,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斷他。
姜煜眸光轉冷,寒刃一般的理智在他腦中拉扯。
只有握在手中的權勢才足夠有力,可以讓他手刃一切仇人,也可以讓他得到一切妄想。
“淮安不哭也好看。”他輕吻施淮安的耳垂,恍惚情濃至極,呢喃低語,“以後再沒有人可以讓你哭。”
“……嗯。”
仲欽垂眸,感覺某人膠帶可能快松開了。
剛才隔得近,能相當明顯地感受到對方的變化。
大影帝說話不算話,提前安撫過的東西根本不受控制,終究還是會跑出來搗亂。
仲欽則沒那麽容易撩撥。
可能是因為他皮膚比影帝更嬌氣些,起先還有些難受,後面就只覺得疼。
當時買東西的時候明明已經選了最細膩的那種,沒想到這麽緊貼着搓久了還是會讓人覺得疼,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了皮,火燒火辣的。
梁成喊了卡,幾個攝影大哥也非常善解人意地相繼走遠,跑到角落裏去紮堆抽煙。
床幔還散着,裏邊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季舒遠先用被子把仲欽蓋上,然後才去穿自己的衣服。
“……真夠要命的……”有了被子打掩護,仲欽終于放松下來,癱在原處,小聲道,“比被您壓着弄一晚上還累。”
季舒遠手指一頓,側頭瞟他一眼,沒說話。
“誇張手法。”仲欽立刻讨好地笑起來,“實際上肯定還是您更厲害些。”
季舒遠像是懶得理他,垂首将脫落的幾條膠帶重新粘好。
仲欽看見了,故意說:“怎麽都快冒出來了?這絲襪質量不好,下次咱們換家買。”
“買多了還剩的怎麽辦?”季舒遠問。
“……啊?”仲欽愣了愣,“扔掉?”
“浪費。”季舒遠涼涼地說,“我看用來堵你的嘴正好。”
“……”仲欽笑起來,“您怎麽還搞窒息這套呢?這可不興玩啊,要鬧出人命的。”
“那不堵嘴。”季舒遠穿好衣服準備下床,不緊不慢地說,“明天穿給我看。”
作者有話要說:
仲欽:【驚恐.jpg】
ps真的沒有脖子以下了orz幾次标黃的段落都是沒有描寫的地方啊……權勢這詞不能用嗎還是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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