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生之後的第一道輪回
骸很早就知道了,綱吉他知道真相後一定會殺了自己。從骸親手殺掉雷之守護者後,他突然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可是,一旦染上同伴的鮮血,表示自己必須與他們為敵,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真是的,明明已經把幻術練得如此爐火純青了,接下來的就是裝模作樣的哄騙他,然後徹徹底底把他據為己有,一切,都在計劃裏啊!”骸嘆了一口氣,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淋着綱吉憤怒的拳頭。天空的死氣之炎砸在他身上,骸的嘴角開始流血,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但是他沒有逃避,更沒有還手……
“六道骸,你為什麽不還手?”綱吉終于收手了,他還是沒辦法抑制自己的怒火,可是這樣毫無休止的砸下去,等待六道骸的一定是死亡的結局。彭格列家族的首領必須是最強大的,可以對抗任何守護者的存在,這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又不想和你打架,綱。”骸苦笑着,“噗通”一聲跪在了綱吉腳下。
“那你為什麽要殺掉那些守護者?”綱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噴火的眼睛幾乎要灼傷骸的瞳孔。
骸沉默着,沒有回答。
“告訴我啊,六道骸!你知道他們對我有多重要嗎?……我也明白,跟你說這些是沒用的,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做啊!”綱吉的聲音哽咽了。
六道骸輕輕捉住綱吉的手,眼神異常溫柔,溫柔得讓綱吉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殺掉他所有守護者的劊子手:“綱,我不希望你身邊有除我以外的人。那些耀眼的紅色,藍色,綠色,紫色……他們太灼目了,不理解沉睡在陰暗角落裏的知更鳥們,又怎麽理解渴望得到天空觸碰的心情!”
“骸,你得明白,天空不能只有一種顏色。”綱吉的淚水再一次滲出眼眶,他沒有感到絕望,只是覺得很無助,不知道該不該對面前的人繼續出手。綱吉希望骸說出“就是想毀滅彭格列”這種話來,這樣他還能将自己最後一抹憐憫之心抹去,只是,彭格列的天空,是不會殺人的,尤其是在自己的守護者面前,他根本下不了手。
六道骸卻以為綱吉是根本舍不得殺他,雖然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可是依舊殘留着那份屬于天空的感情。兩個人就那麽僵持着,空氣似乎要凝固了,天慢慢亮了起來,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終于,骸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殺了我吧,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我不會殺人的。”
“綱!”
“六道骸,我不會殺人的!”
“你……真是悲哀呢,對我這樣一個敵人,你也要懷有同情心嗎?”
“我不是同情你,但是我絕對不會殺人的。”綱吉的拳頭一直在空中停滞着,可是自始至終沒有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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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終于剝開雲霧,灑落金燦燦的拂曉之光輝,黑曜的門再一次被打開,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去,出現在門口的人是阿爾柯巴雷諾的晴屬性殺手,沢田綱吉的家庭教師。
“阿爾柯巴雷諾。”六道骸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讓我去意大利的信是僞造的,也知道之後肯定會出事,可是我遲到了。”裏包恩的槍對準了六道骸的頭。
“裏包恩……”綱吉嗫嚅着,不知道該對這個家庭教師說點什麽。他想抱怨,又想大哭,還想忏悔,可是現在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離開之後,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也不能怪阿綱太無力,只能說守護者之間出現內杠是絕對無法饒恕的!只是我根本想不到,六道骸你居然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無論你的理由有多麽華麗,能殺掉所有守護者的你真是讓我吃驚呢!如果你還是歸順在彭格列家族裏,那彭格列家族真的是沒有威脅存在了。”裏包恩沒有放下槍,面無表情的說。
“所以,阿爾柯巴雷諾你要開槍嗎?”六道骸冷笑着問。
“你不是要做天空身邊唯一的顏色嗎?幹脆讓天空只剩下一種顏色得了,你也消失掉算了吧!”裏包恩的手慢慢扣下了槍機……
“裏包恩,別把骸也殺了啊!你要是把他殺了,我就沒有守護者了……”綱吉一下子把骸護在自己的懷裏,速度快到讓裏包恩沒辦法想象的地步。
“綱!”骸突然驚呆了,不知道綱吉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你得知道你的守護者是他殺掉的,你還對他有憐憫之心嗎?”裏包恩問。
“我都明白。”
“那你為什麽保護他?”
“因為,天空不能留下我這一種顏色啊!我知道骸他殺了所有人,但是他是為了真正保護我,做我身邊最強大的存在。雖然他犯的罪行不可饒恕,但是……我不能失去所有守護者啊!”綱吉的語氣裏都是悲傷。
“那就讓他在輪回裏保護你好了。對我而言,這是不能饒恕的事情,六道骸,你必須接受懲罰!你和你殺掉的守護者,将是一個命運。我會清洗掉綱吉的記憶,為他找來新的守護者們,放心,絕對會有更強大的存在替你做天空身邊的顏色,所以,arrivederci!(再見) ”裏包恩沒有動搖,毅然決然的扣下了槍機……
“砰——!”
“骸!”
子彈擊中了骸的太陽穴,一朵妖豔的血花綻開又凋謝,花瓣落在綱吉的袖子上……
……
“裏包恩,你把骸殺死了嗎?”綱吉抱着骸,語氣裏滿是驚恐。
“我也不至于殘忍到抹去天空身邊的所有顏色,可是現在,留下那種顏色也沒用了。”
“那骸他現在……”
“我只是想讓他知道,天空身邊到底有多少種顏色罷了。”
綱吉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你的意思是什麽!”
裏包恩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既然骸擁有輪回的記憶,那麽體驗一下真正的輪回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
“就這樣死掉了,也很不錯呢,Grazie,Arcobaleno.(謝謝,阿爾柯巴雷諾)”
六道骸感覺大腦沉沉的,似乎落在了一張溫暖的床上。他擡起頭來,環顧四周,只是覺得周圍的環境很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藍波?”有人說話了。
“這是怎麽回事!”骸一下子驚醒了。
“看來是十年前的你又亂發射火箭筒了,蠢牛。”身邊穿黑西裝的男人一臉不耐煩的說。骸看着他,那銀色的發絲和綠色的瞳孔讓他感覺這個人好像在哪裏見過……對了,這就是十年後的獄寺隼人!
“是這樣吧……”
骸這樣想着,慢慢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短了一大截,身上還套着奶牛裝。他顧不得問其他的,拽住獄寺的袖子問:“我現在在哪裏?”
“彭格列總部的內廳裏啊!也是,蠢牛十年前沒有來過這裏,肯定不知道發生過什麽。等五分鐘過去後你就乖乖回到原來的世界裏吧。雖然現在看見你覺得很傷感也很懷念,可是我們現在沒空陪你玩,更不能讓你被十代目他們看見,現在給你解釋也是沒用的,總之,回去之後多長個心眼好了!”獄寺隼人說完把門關上就走了。
骸知道他現在回到守護者被殺之前的那天了,他擡頭看着牆壁,上面是藍波的黑白色照片,上面還垂着黑紗。
“哦呵呵呵,真是令人不舒服呢。”
這樣想着,骸重新躺回了床上,想把五分鐘靜靜的熬過去。這時,房間門又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梳着棕色的頭發,淡茶色的眼睛格外溫暖,身上的黑西裝有點舊了,但是依然幹淨筆直。
“綱吉!”骸一下子坐了起來,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想說很多很多話,卻被面前的男人抱了起來,那種來自天空的溫暖感覺,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
“陪陪我好嗎?藍波,我真的很孤單啊……”
陪我?孤單?這句話是綱吉嘴裏吐出來的嗎?骸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面前的十代目的确不是幻術,是真正存在的實體,可是他的話,讓自己匪夷所思。
“綱吉,你在說什麽?”
“我很孤獨,因為藍波十年前就不在了,所以當然不知道了。就算是五分鐘也好,能陪我一會兒,我就很滿足了。”綱吉笑的很凄涼。
什麽?身為彭格列的天空,居然說自己孤單……骸根本無法想象到。他渴望聽見更多的詞彙,更渴望知道,這個時候的綱吉,究竟是什麽樣的處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才是進入了重點劇情額……我前面的鋪墊太多了……于是只有一種顏色的2769劇情正式開始【什麽不是6927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