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完全把他當空氣
簡尋尋現在心情非常複雜。
雖然裴硯之在書中是大反派, 但簡尋尋重生以來，和他接觸一直都還挺愉快。
重生第一天，見到的第一個覺得溫暖的人, 就是裴硯之。
還有那個她在黃泉路口走了一圈的冷冰冰的晚上，裴硯之讓人送來的那碗熱騰騰的餃子, 她真的一直感動到現在。
可是, 假如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裴硯之想睡她……簡尋尋知道自己沒資格，但依然會有點難受。
書中說, 裴硯之不近女色，沒有緋聞, 只是對簡覓覓情有獨鐘。雖然是個大反派, 好歹還有個有優點就是專一。
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那樣的。
“寶寶, 你沒事吧？”段紅梅聽到她撞床頭的聲音，然後又沒了動靜，放心不下, 出聲問道。
簡尋尋回過神來, 才感到額角疼得厲害, 她呼出一口氣：“沒事, 就撞了一下, 我去看看。”
她從床上下來, 跑到洗手間對着鏡子一看, 好家夥，額角又紅又腫，撞得有點狠。
“簡小姐。”楊姐在外面敲門，“你沒事吧？”
簡尋尋打開門，楊姐遞過來一盒藥膏，是治跌打損傷的。看見她的傷, 她驚了下：“這撞得有點嚴重啊……”
“噓。”簡尋尋食指壓在唇上，低聲道，“別讓我爸媽聽見。”
“嗐，這藥膏就是你媽媽放心不下，你爸親自去護士站要的。”楊姐笑着道，“他們雖然不擅言辭，可什麽看不出來？”
“也是。”簡尋尋笑着接過藥膏，給自己上好藥，回到病房特意去到段紅梅床前讓她看了眼，免得她更擔心，“就是不小心撞了下，沒什麽大事。”
段紅梅對着她傷口輕輕吹了吹：“寶寶是不是有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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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尋尋不得不感嘆楊姐說得對，她爸爸媽媽真是心思細膩。
不過這一次，她不可能告訴他們：“哪有什麽心事，就是明天要回去上課了，有點放心不下你們。”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們在醫院能出什麽事？”段紅梅拉着簡尋尋的手叮囑，“倒是你，要好好讀書，我和你爸爸幫不了你什麽，只能靠你自己，讀書是最好的出路……”
簡尋尋一一答應，母女倆說了會兒貼己話，段紅梅就催着她去睡覺。
重新躺下來，簡尋尋心緒已經平複，暗笑自己剛才真矯情。
她跟裴硯之，本來就只是交易，還是她自己主動提的。要是裴硯之當時直白地說了，她就不會答應嗎？
反正他又沒對象，她也沒有，就當是pao友，有什麽大不了。
老實說，真要去外面找，可能花錢都找不到裴硯之那種質量的，大反派的身材真是沒話說……說來是她賺了。
簡尋尋想透了，滿意入睡，然後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躺在酒店蓬松柔軟的大床上，上面鋪滿玫瑰花瓣，周圍是暧昧的粉色燈光，身邊還有個男人……
荒唐一整晚，簡尋尋到最後累得實在不行了，伸手推了一下。
那人擡起頭來，竟然是裴硯之！
簡尋尋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意識到只是做了個夢，又看隔壁段紅梅還沒醒才松了口氣。
她擡手想揉揉臉，擡到一半又放下去，手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總感覺指尖還殘留着夢裏的手感。
她輕手輕腳下床，去洗手間洗漱，一眼就看到鏡子裏的人臉頰爆紅。
簡尋尋将臉埋在水龍頭下沖了一陣，不得不承認，裴硯之技術還挺好……等等，這跟裴硯之有什麽關系，分明是她想象力好。
希望裴硯之的技術能趕上她的想象力，這個念頭一閃過，簡尋尋差點又一頭撞洗漱臺上。
什麽鬼！她到底在想什麽！？
不至于，真不至于。
簡尋尋深呼吸兩口氣，收斂心神，飛快洗漱好，去食堂買早餐。
回來的時候段紅梅已經醒了，陳福紳正在幫她擦臉。
一家人一起吃過早餐，簡尋尋又千叮咛萬囑咐一番，才出發去學校。
到校後，她先去銷假，順便遞交不住校申請。
北城大學要求如無特殊情況，大一大二必須住校，晚上宿舍11點前關門。
她要照顧爸爸媽媽，住校很不方便，已經決定在醫院附近先租一套房。
馬上要到上課時間，簡尋尋沒回宿舍，直接去上課的畫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探頭一看，說話的是個穿粉色棉衣的長發女孩，叫夏川香，是簡覓覓閨蜜，也是她高中同學。
說起來，她們也一直是死對頭。
簡尋尋在轉學以前成績很好，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家裏窮，讀書是唯一出路，所以那時候不管多苦多累，她在學習上都不敢有絲毫松懈，成績在學校裏也一直名列前茅。
可轉學到北城後，她成績就下降不少。
不少同學拿這事笑話過她。
“原來學霸和學霸的差距這麽大啊？”
“你們見過考倒數的學霸嗎？”
“可能人家那地方跟我們這裏不一樣，學霸是按倒數排的吧？”
“也不怪簡尋尋，小地方嘛，沒見識很正常。”
……
她是學霸這事，就是夏川香透露的。
簡尋尋那時候心裏事情太多，也沒空多想，只想把成績搞上去，可她越努力心态越糟糕，成績反而越差。
她成績上不去，簡家也着急，就想讓她走藝考的路。
剛好簡尋尋在畫畫上有點天賦，雖然起步晚，但學校有位美術老師很喜歡她，還私底下給她補課，她就走了美術生這條路。
夏川香也是那位美術老師的學生，還是從初中就開始跟着老師的，自然看簡尋尋更加不順眼，處處針對她。
她是女主閨蜜，站在她的視角，是簡尋尋耍心機在先，所以她們站在了正義的一方，在懲罰壞人，非常大義凜然。
簡尋尋高中被她們找茬找夠了，實在不想和她們再在一起，所以她一開始想報考外地的美術學院。
但是，她交上去的志願表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北城大學藝術系。
後來對比發現，兩所大學的代碼極其類似，她可能填錯了。
簡尋尋上輩子很懵，在沒有別的可能的情況下，也接受了這個說法。而其他人則覺得，是她故意填錯代碼的，因為簡覓覓上的就是北城大學。
重生一回，簡尋尋有點明白了。
上輩子她轉學到北城後，遇到那麽多事，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心态肯定是有點問題，新的教學方式也多少有些不适應，但這些絕對不是導致她成績一落千丈的主因。
主因是書中的設定，她是反派女配，要和女主産生矛盾沖突，為了讓劇情順利走下去，她們必須要有交集。
所以她們注定要在同一所大學，而夏川香，身為矛盾沖突的工具人，她又和簡尋尋同班了。
這會兒夏川香正在說：“你們是沒見過簡尋尋剛轉來北城的時候，整個就是一非洲人，根本分不清鼻子眼睛哪是哪。剛進美術班的時候，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喲，啧啧，比劉姥姥進大觀園還誇張……”
在書中，夏川香就是毒舌耿直設定，女主要維持人設，不方便怼人的時候她就上。如果是站在女主視角，還挺爽。
“難怪這樣沒見識，一個醜八怪老男人就把她拐走了。”一個簡尋尋還不認識的男同學說。
這種事情總是能激起大家的讨論欲，不少人紛紛問道：“簡尋尋真跟一個老男人跑了？”
“那還有假？”這次說話的是個短發女孩，是簡尋尋現在的室友，叫何雨捷。
何雨捷家庭條件不太好，上藝術類院校花費高，夏川香常常送她畫具請她吃飯，何雨捷便替她關注簡尋尋一舉一動，還動不動就找簡尋尋的茬。
不過，好笑的是，在書中，何雨捷也是個蠢毒炮灰。
但她自己顯然并不清楚，這會兒正手舞足蹈，說得繪聲繪色：“你們是不知道，簡尋尋在床上那騷勁……”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簡尋尋走過去，推開圍觀的同學。
雖說平時不大瞧得上簡尋尋，但現在看到正主來了，所有人還是瞬間噤聲，隐隐有點看好戲的意思。
只有何雨捷背對着這邊，還在描述：“老男人不就喜歡年輕的身體嗎……”
簡尋尋用手裏的畫具盒拍了拍她的肩膀，倒也不生氣，聲音平平地問：“你這麽清楚，是趴我床底下偷聽了嗎？”
周圍爆發出更大的哄笑聲。
何雨捷回過頭來，微微一頓後，不由自主開始發慌。
上輩子她跟簡尋尋找茬好幾年，膽子越來越大。
而這輩子簡尋尋開學只在學校待了一個月時間，之後就一直請假，何雨捷跟她相處的時間其實真不算多。
雖然夏川香一直說簡尋尋是個草包，沒有任何殺傷力，可那畢竟是簡家二小姐，何雨捷現在在她面前還沒有任何底氣。再加上簡尋尋現在穿衣打扮的風格變了，整個人氣場也變了，她就那麽似笑非笑地掃她一眼，她脊背就發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想不到你看着膽子小，愛好倒是挺大膽。”簡尋尋繼續道，聲音輕飄飄的，帶了一絲戲谑。
同學們瞬間興趣高漲。
“哈哈哈，何雨捷你還聽過誰的牆角？”
“人家老男人為什麽要讓你趴床底啊？是不是你經常去聽？”
“還是室友呢，這麽胡說八道也不怕爛嘴巴。”
……
周圍人你一句我一句，開玩笑的開玩笑，譴責的譴責，瞬間矛頭紛紛指向何雨捷。
簡尋尋身體裏的靈魂活了兩輩子，本來的性格又比較恣意張揚，所以哪怕當衆讨論這些話題，她也大大方方。
可何雨捷不一樣，她的張揚只是表象，其實內心膽子小得很，還敏感。
這時候被衆人一說，臉皮撐不住，面紅耳赤地哭着跑了。
簡尋尋聽着腦子裏【叮】一聲，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小配角，不值多少生命值，但有收入總比沒有強。
“簡尋尋，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夏川香看何雨捷跑了，皺眉道，“而且，何雨捷不過是開個玩笑……”
“你這雙标可真厲害。”簡尋尋鼓掌，“難道不是何雨捷先在背後說我的？她能說，我不能說？再說了，我也是開玩笑啊，怎麽她能開我玩笑，我就不能開她玩笑？還有沒有道理了？”
“對啊！”圍觀同學附和道，“明明是何雨捷先挑事。”
開學以來，大家跟簡尋尋相處時間也不多，自然不存在多大矛盾，大部分同學還是講事實的。
夏川香氣得拍了下桌子：“這話是喬勁說的，你有本事去找喬勁對質啊，只會欺負女同學算什麽本事？”
簡尋尋真是見識到了這人黑白颠倒的能力，難怪上輩子總吃虧。
她剛要說話，一個紮着馬尾的女同學走進來，敲了敲桌子說：“同學們，我必須為簡尋尋同學正名。我剛從輔導員那裏回來，才知道簡尋尋同學這段時間請假，是因為她養母生了重病。她本來要為養母捐肝的，可惜沒有配型成功，但她一直在醫院照顧養母，并不是跟什麽男朋友去玩了。簡尋尋同學這種孝心和不忘本的精神值得我們大家學習，也希望大家不要再亂傳謠言！”
這女同學是他們班班長，叫花暖，簡尋尋上輩子覺得這班長特別死板，對她印象不太好，沒想到其實人還真挺暖。
同學們聽到班長這樣說，紛紛鼓掌。
“謝謝班長，謝謝大家。”簡尋尋幹脆走到前面，也替喬勁解釋一下，“之前我有男朋友的消息，是我讓我高中同學喬勁散布的，不過我們可沒有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只是想擾亂某些人的視線……”
說着看了夏川香一眼。
夏川香是個直脾氣，忍不住道：“你什麽意思？”
“就是故意讓你誤會的意思，免得你又去簡家通風報信。”簡尋尋看着她，倒也不介意實話實說，“話說，你這麽賣力當跑腿，簡家給你發工資嗎？”
夏川香一呆，随即嗤笑一聲：“簡尋尋，你這是認了養母，就不想要親生父母了？”
“我跟簡家已經沒關系了。”簡尋尋說，“正好今天當着同學們的面，我跟你把話說清楚。以後大家各走各的路，你要是再為簡家誰有個風吹草動就來找我麻煩，先撩者賤，我可不會再忍你。”
夏川香根本不信：“那你還姓什麽簡……”
“我來告訴你，我姓什麽。”簡尋尋拿了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個“撿”字，“我這個姓，是這個‘撿’的諧音，因為我是我爸爸媽媽撿來的，他們不知道我原本姓什麽，就給我取了這個姓。不是嫌棄，是希望我能記住，我還有親生父母。至于這個‘尋’字，是尋找幸福的意思……”
教室門外，簡明安的腳步一頓。
這段時間，因為簡尋尋突然的态度轉變，把家裏搞得雞飛狗跳。尤其是上次，簡詞吃了大虧後，一直吵着鬧着要找簡尋尋算賬。
簡修君被吵得頭疼，命令他将簡尋尋帶回家。
簡明安派人去過北城肝膽專科醫院，那些保安一點都不給面子，直接将人丢出去，還說是裴董的意思。他這才意識到，可能簡覓覓說的簡尋尋的依仗是裴硯之這事是真的。
于是在得知簡尋尋今天會來學校上課後，他才親自趕了過來，想勸她回家。
卻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段話，一瞬間心裏忽然有點難受。
其實，簡尋尋原來的名字，叫簡蜜。
因為她一睜眼就會笑，特別愛笑，他們覺得她很甜，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可後來這個愛笑的小可愛走丢了，家裏氣氛一度很低落。
有一次，聽說福利院有個孩子疑似簡蜜，他們便去看看。
結果當然不是，但他們在那裏碰到了一個女孩，她笑起來也很甜，跟簡蜜有幾分像。
于是他家收養了那個女孩，給她取名簡覓覓，既和“蜜”同音，又有“尋覓”的意思。
因為這個名字，家裏人一直覺得有點虧欠簡覓覓，所以對她特別好。
他們也沒想到，後來還能找回簡蜜。
那時候她已經改了名字叫簡尋尋，倒是和簡覓覓湊成了一對，也就無人關心她名字的來歷。
誰知道，她名字的意義，竟然是這樣。
同樣是養父母，差別好像有點大。
簡明安去僻靜處冷靜了一陣，才走回來。
已經上課了，有不少同學在門口的水龍頭前接水調顏料，簡尋尋也在。
簡明安深呼吸一口氣，走過去打招呼：“尋尋。”
簡尋尋感覺自己今天好像特別受歡迎，好幾個人圍在她身邊說這說那，她正調顏色，旁邊一個女同學忽然撞了她一下，低聲道：“卧槽！尋尋快看！大帥哥！朝我們走過來了……”
簡尋尋笑着擡頭，剛好聽到簡明安喊她，笑容一瞬間消失。
看着她這反應，簡明安心裏又像被針紮了一下。
這兩年簡尋尋冷漠、孤僻、寡言、不愛笑，讓全家人一度忘記了，她曾經有個名字叫簡蜜。
剛才看到她跟同學說說笑笑的樣子，簡明安心裏那個甜美的小姑娘突然又鮮活起來。
可是為什麽，這兩年她沒那樣笑過？
一家人到底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
“有事嗎？”簡尋尋問，聲音冷淡。
有消息靈通的同學認出了簡明安是合宇地産的繼承人，即便不認識他的，看到這麽一大帥哥來找簡尋尋，也好奇地留下來，都不肯走了。
“方便借一步說話嗎？”簡明安還是想跟她私下談，“你們要上課了。”
“對啊，要上課了。”簡尋尋說，“有話就快說，我已經請假好久，不想再耽誤學習。”
簡明安被噎了下，嘆了口氣道：“大哥是來接你回家的，不管之前有什麽誤會，我們始終是一家人，你抽時間回家一趟，我們坐下來把話說清楚好嗎？”
周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這就是簡家大哥？”
“夏川香不是說簡家大哥最不喜歡簡尋尋，送了簡覓覓一輛跑車，卻什麽都沒給簡尋尋嗎？這看起來也不像啊。”
“我看倒是簡尋尋真的不想回簡家。”
……
簡明安聽到“跑車”，臉色微微一變，這事确實是他做得不夠妥帖。
其實那車是合作方送的，就送了一輛，他第一時間确實沒想到簡尋尋。後來簡覓覓說簡尋尋不高興，他也想過給她再買一輛。可沒想到，簡尋尋不要了。
他一開始還以為她在耍小脾氣，現在看來她是真不要了。
不僅跑車，連他這個大哥，連簡家都不要了。
如果說之前簡明安還覺得簡尋尋就是鬧性子，今天他已經确信，簡尋尋是認真的。
其實，回到簡家兩年，她從來沒有鬧過性子，他早該想到的。
“有什麽誤會嗎？”簡尋尋還是不為所動，“我覺得沒有，我想我上次已經跟你媽媽說清楚了……”
她是真的連“媽”都不肯再喊一聲。
簡明安心裏着急，下意識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是簡詞不懂事，我們已經罵過她，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簡尋尋一揚手，她手裏調好的顏料傾瀉而出，全潑在他手工定制的大衣上。
米白色的大衣瞬間被染成彩色，他帥氣的臉上也沾了幾滴顏料，饒是簡明安已經覺得之前自己有錯，卻還是不免生氣：“簡尋尋！”
周圍的同學更是倒抽一口涼氣，屏住呼吸不敢吭聲。
“怎麽？這就覺得我過分了？”只有簡尋尋泰然自若，輕笑一聲，對簡明安道，“我比簡詞大半歲，你比我大十歲，我只給你衣服上潑了一點顏料，簡詞想給我潑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
簡明安漲紅的臉色白了白，他回去後聽說了，那個道士準備的确實是黑狗血。
但簡詞就喜歡捉弄簡尋尋，避開于靜薇，所以偷偷加了點“料”進去。
他當時也覺得過分，可一直以來，簡詞就是不管不顧、沒輕沒重慣了的。加上簡修君寵着她，所以在她犯了錯的時候，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原諒。
“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你們總叫我別跟簡詞一般見識……”簡尋尋輕輕地問，“而你卻要跟我一般見識呢？”
簡明安臉色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班長，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借你一點顏料。”簡尋尋不再管簡明安，轉頭對身邊的花暖說。
花暖這才回過神來，還有點結巴：“好，你，你要用什麽随便拿。”
簡尋尋重新調好顏料，進畫室去了，沒再看簡明安一眼，完全把他當空氣。
簡明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狠狠一拳砸在旁邊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