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上飛

第13章 ：他不厚道的笑了

——宮丘益：求留點面子

“小涼，兩年前顏失蹤了，是不是被你推下去的？”宮丘益的聲音有點顫抖，萬俟琬坻那天對他說起來他就有些懷疑了。

當初萬俟顏回去後就在也沒有找過他，他以為是萬俟家事多太忙，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是。”

沒想到沈思涼這麽快就認了，宮丘益反倒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說實話，自從沈思涼六歲宮丘益就沒敢訓過他了，便想既然他已經承認錯誤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吧。

宮丘益虎着臉，用自以為很兇的語氣道：“知道錯了嗎？”

“我錯了？”沈思涼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哪裏錯了？”

“你還敢頂嘴！”感覺到很沒面子，宮丘益一拍桌子。說完他就後悔了，想着以沈思涼本事還是最後讓他認錯的可能性比較大。

“這不是很正常嗎？”話才剛說完，司馬蕭就在旁邊涼涼地插了句。宇文莫平也幸災樂禍地補刀，“師兄聽你的才奇怪的。”

宮丘益求助似的望向尹子顏，結果看到他竟然在笑。宮丘益悲憤交加，眨了眨眼睛又開始掉眼淚，話說剛才拍的那下還真疼啊。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厚道的尹子顏趕緊把宮丘益圈在懷裏，後者含着淚瞪了他一眼。

看到他掉眼淚的時候沈思涼眼神閃過了一絲心疼，但馬上又恢複了敵意地看着尹子顏。宮丘益想起從第一次見面，沈思涼就對萬俟家的人充滿了敵意。

“師父，這十多年來你都沒對我說過重話，如今竟然為了這個人兇我。”

聽他這麽說，宮丘益不敢看沈思涼的眼神了，這孩子從小沒跟他撒過嬌，如今頭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讓他很內疚。

宮丘益已經開始打算怎麽道歉了，尹子顏突然開口了，“沈思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對宮丘做什麽。”

宮丘益看着他，一臉訝然。

“師父是我們易蓮崖掌門，是我們的，誰也別想帶走他。”沈思涼的聲音越沉越低，像在壓抑什麽似的。

相反，尹子顏的聲音格外輕快，還帶了點愉悅，“我和宮丘再見定情，你攔不住的。”

“是三見。”宮丘益弱弱地訂正他，“九歲那年琬坻屋子裏你救的那個孩子，也是我。”

尹子顏的表情有點古怪，似乎在回憶，許久才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宮丘益好久都沒有看他笑得這麽開心了。

尹子顏視線又落在了沈思涼的身上，宮丘益總覺得他這眼神像是挑釁。

沈思涼臉上的表情像是僵住了一樣，怔愣了一會，仍是難以置信，不敢再問尹子顏而是把目光投向宮丘益，他這樣求助的眼神宮丘益也是第一次見，“師父，當真如此……你真願甘為人下？”

宇文莫平又開始在旁邊起哄了，“哎師父，同樣是被壓你還不如被師兄壓呢，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這不是什麽水的問題吧？宮丘益無奈，紅着臉争辯，“你瞎說，顏都答應了讓我在上面的！”

尹子顏笑吟吟地看着他小聲問，“是嗎？”

宮丘益哀求地看着他，求給他留點面子。尹子顏只好笑笑，不說話了，沈思涼當他默認了，又沉默了。

宇文莫平安慰似的拍拍沈思涼的肩膀，道：“師兄，原來你輸在這裏了。”

沈思涼：“滾。”

宮丘益見他不說話了，心想趕緊解決，不然哄不了尹子顏多久，便勸道：“小涼，我不在易蓮崖的時候，你要帶着大家把易蓮崖的精神發揚光大……”

“盜亦有道這種精神有什麽好發揚的嗎？”宇文莫平才消停下來司馬蕭又開始了。

宮丘益自認為很有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司馬蕭不敢說話了，雖然後來尹子顏告訴他那是因為沈思涼瞪了他一眼。

尹子顏在他耳朵邊小聲道：“我是不是有什麽獎勵？”

宮丘益不買賬，給了一個白眼，也小聲道：“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尹子顏用無辜的眼神看他，裝可憐，宮丘益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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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小涼……”一邊哭還一邊讨好的抓着沈思涼的手，“買給我吧……555……”

沈思涼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想不能慣他毛病，便恐吓道：“再哭就帶你回易蓮崖！”

宮丘益果然不哭了，小心翼翼的認錯，“小涼，你不要生氣了，對不起，我不要手鏈了……”

“這條手鏈多少錢？”萬俟顏問攤主，發現宮丘益正哀怨的盯着他，他情不自禁的笑了，把手鏈給了她，宮丘益馬上咧嘴笑了，“謝謝你……呃，又見面了，顏。”

萬俟顏伸手拭去他睫毛上的一滴眼淚，看着他歡喜的樣子，心跳加快。

“師父，不準随便要陌生人的東西。”沈思涼冷冷的瞪着萬俟顏，完全看穿了他。

宮丘益撅着嘴争辯，“顏不是陌生人，而且我很喜歡這個鏈子，小涼~”

沈思涼讓步了，“好吧，你可以收下，但我們該走了。”

宮丘益被拉着手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沖萬俟顏招招手，“後會有期哦，顏。”

武林大會比武選盟主時，萬俟顏和宮丘益已經很熟了，所以比武時宮丘益和萬俟顏的對決，萬俟顏棄權了，萬俟琬坻見了也打算來一個紳士的棄權以博美人一笑，于是打入決賽，結果決賽宮丘沒有參加，琬坻莫名其妙的成了盟主。

決賽前天夜晚，萬俟顏出了房，突然猛地回頭，一把劍抵在胸口，上面挑着一條手鏈，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萬俟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直視着沈思涼的眼睛，萬俟顏一字一頓的說：“我要照顧宮丘一生一世。”

“你休想！”

兩個人打了起來，因為在懸崖邊上，萬俟顏不小心從懸崖摔了下去，掉到河裏。

“什麽？顏有事回家了？”宮丘益疑惑地問，“那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沒說。”沈思涼冷冰冰的回答讓宮丘益沒有問下去的勇氣了，翻了翻他的百寶箱，嘟哝着，“那條手鏈也不見了……”

“明天就回易蓮崖吧。”沈思涼突然打斷了他的抱怨，這句話是肯定句不是詢問句，宮丘益對沈思涼突然的态度轉變搞得有些糊塗，“為什麽？不是決賽了嗎？”

沈思涼冷冰冰的眼神不知道飄到了何處，“決賽你會對上萬俟琬坻，萬俟家的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嗯嗯。”宮丘益點頭表示同意，想了想又笑道：“不過顏例外。”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