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皇宮禦宴(大結局下)
耶律元霁抵不住柴老爺子的真氣,被逼進了賞花亭。他面無表情地用隔空傳音之術,罵了老柴一句:“糟老頭子”。
柴老爺子極其得意地說了一句:“小子,你武功不如人,那也沒辦法啊。既然人都來了,幹嘛不轉上一圈,搞不好還真有你喜歡的也說不定呢?”
耶律元霁笑着回道:“元霁的武功是不如你老柴,但也不至于臨陣脫逃。既然來了,那就看一看也無妨”
柴老爺子笑嘻嘻地道:“小子,這個态度就對了嘛。”你小子再怎麽嚣張也不能太怠慢了我大周的小姑娘。
身材颀長且服飾鮮明的耶律元霁,此時在一衆美人的眼裏,他不同于慢條斯理儒雅風流的楚歸離,冷魅如他,活脫脫地就是一只妖冶中透着無盡優雅,又讓人覺得寒氣逼人的邪性狐貍,那張看不見半絲笑容卻依然魅惑蒼生的臉,讓人看了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誰說蠻荒之地,就長不出俊美男子?誰說邪劣之詞,就是十惡不赦的字眼?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邪劣也是一種俊美,美得讓人睜不開眼,卻又美得冷冰冰,有如天雪山上的千年寒冰,遙不可及。
但有人相信,再冰再寒的心,定也會被柔情融化的一天。
賞花亭裏包括柴青語等人,不再有人惋惜錯過了楚歸離。
大家心裏都躍躍欲試,想着要效仿楊紫兒,在再最後一刻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以求一舉搏得耶律元霁的青睐。
而此時的皇甫蘭狐低着頭,極不顯眼地地坐在後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耶律元霁先在前面走了一圈,眼皮也沒怎麽擡,就往後面走去。當他走到最後面之時,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蘭花香,那香味極其熟悉。
耶律元霁停了下來,想知道那熟悉的蘭花香是誰身上發出的。
秦婉玉是個極聰明的女子,知道眼前的這位美男似在聞什麽味道,她把手上的蘭花扇輕輕地搖了幾下,頭上的步搖也跟着發出嘀哩嘀哩之聲。
豈料耶律元霁在秦婉玉面前只是一晃,便走了。
秦婉玉壯着膽子站了起來,紅着臉在耶律元霁的身後說道:“我叫秦婉玉,願意為王爺您獻舞一曲,如何?”
柴青語這個時候倒似要成人之美,也跟着站起來說道:“聽聞秦妹妹舞姿出衆,本郡主也願意再撫一曲,為秦妹妹伴湊,如何?”
秦婉玉感激地看向柴青語,柴青語卻裝作沒看見,她不等耶律元霁答話,便又坐了下去,纖纖玉指已覆上琴弦。
此番與上一支曲子不同,琴音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中,讓人腦裏即刻呈現出一副極美的畫面,那琴音就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着靈動的翅膀,清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着清澄的光……
高山流水,優美動聽,以臻化境,引人入勝。
就連欲獻舞的秦婉玉,也聽得忘記了起舞。
耶律元霁難得地停了下來,靜靜地聽完了一曲。
一曲完畢,賞花亭和水榭閣裏,掌聲熱烈。水榭閣裏的許多男子,早已按耐不住,甚至有人對着賞花亭裏叫道:“這位美人,你等着本王,本王就娶你了。”
柴青語只看向依然如冰雕般的耶律元霁,見他站着不動,不知是何意?她那張如花容顏染上了朵朵紅雲,正想硬着頭皮再度開口詢問耶律元霁,我這支曲子彈的如何?
耶律元霁卻未等柴青語開口說話,直直地向最後面走去,一直走到了刻意掩蓋自己容貌的皇甫蘭狐身邊方停了下來。
皇甫蘭狐眼皮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心裏笑罵道:“你這只妖孽,是認出我來了?還是刻意要來挑一個最醜的?”她依然不發出半點聲音,頭埋得更低了些,仿佛醜女有自知之明,不願擡頭看人,一點也沒有了剛才摘下面紗時的撒潑樣。
耶律元霁低下頭,毫無顧忌地在皇甫蘭狐身上輕輕地聞了一下。
在衆美人的一陣陣抽氣聲中,耶律元霁卻起了身,繞着賞花亭裏又走了一圈。
見他并沒有選擇那個醜丫頭的時候,衆美人稍稍松下一口氣;但她們很快發現,冷魅無雙的耶律元霁,又往皇甫蘭狐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他,早已不是寒氣逼人,無視衆人不解的目光,情深款款地向皇甫蘭狐走去,牽過了她的手;又在諸多美人豔羨妒恨的目光中,他附在她的耳垂邊,低聲邪邪地道:“女人,游戲開始了。”
“果然是妖孽啊,這般打扮也被你認了出來。”
“要不,怎麽就說本王注定是你的良人呢,還有人比本王更熟悉你身上的味道麽?”
“……”。
見耶律元霁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甚至是最不好看的女子,水榭閣裏的人,也倒抽了一口氣。只來逢場作戲的祺雅支,也不例外。
祺雅支心道:“師兄一定是瘋了。”那麽對于皇甫蘭狐,自己可算是有了機會?
就在他有些邪惡地沾沾自喜的時候,聽到禮官高喊一聲:“契丹國八王爺耶律元霁與大周國女兒皇甫蘭狐喜結良緣。”頓時,斷絕了祺雅支所有的念頭,這只臭丫頭,今日怎麽如此妝扮?
柴老爺子見耶律元霁牽着皇甫蘭狐往鳳栖臺左側的宴席走去時,頓時圓滿了。就像是他老柴給他們兩人作的媒一樣,他笑嘻嘻地走出水榭閣,也往鳳栖臺走去,打算去讨他的作媒錢。
三個月後,大周國的京城,丞相府的小女兒比長女先出嫁,自丞相府始至郊外的送君亭,十裏紅妝。
又一個月後,契丹的上京,自郊外的迎君亭至八王府邸,十裏紅妝。
聽到消息的吐蕃五公主卓娜,發誓終身不嫁,直至郁郁而終。
一年後,契丹的老皇帝駕崩;幾乎在同一個月內,太子耶律元清和太子妃,染了暴病雙雙身亡。耶律元清八歲的次子耶律殒,在耶律元霁的大力扶持之下,榮登大位,特拜封叔父耶律元霁為攝政王。
又一年過後,攝政王府的蘭花亭裏,榮升為父母的耶律元霁與皇甫蘭狐,正在對弈,勝負難分。
涼亭前面大片綠油油的草坪上,一個稚童,正在蹒跚學行。小小人兒的臉粉雕玉琢,五官更為精致,邊走邊發出咯咯的笑聲,讓人聽了,覺得比春日的陽光還溫暖幾分。
稚童的身後跟着一個中年婦人和幾個小丫頭,中年婦人見稚童躍倒了又自己爬起來,不哭也不鬧,她大聲贊道:“好融兒,真不錯!有外婆我的好風格。”
“呃?”涼亭裏正在對弈的兩人,聞聲相互對視了一眼,笑了。
“融兒,快過來,到父王和母妃這裏。”
小家夥聽了父王母妃的呼喚,就轉回了小腦袋,對着涼亭中的兩人露出甜甜的笑,口裏吱吱呀呀地叫着,扭着小腳丫,往那邊走去。
小家夥到了涼亭前,又摔了一跤,耶律元霁心疼小家夥,率先抱起了小家夥,但無論他怎麽哄,小家夥就是大哭不止,還灑了他老子一泡尿尿……
皇甫蘭狐朝耶律元霁笑了,笑得好不開心,但聽見兒子的哭聲越來越大,趕緊跑過來抱着哄着,小家夥才破啼為笑。
……
契丹近年歷經幾度腥風血雨,但攝政王府的東院裏,陽光明媚,春暖花開,春風清涼而柔和。
(全本完結,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