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家法伺候
“皇甫晚雪,說話別總這麽刻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別說妹妹我沒有與人私奔,就是與人私奔了,也不關你的事。”
“爹,娘,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妹妹這話也太放肆了!難怪人家小候爺不敢娶你!”皇甫晚雪的心裏,至今都想不明白,當初雲伯候府的老候爺,怎麽就相中這個死丫頭當兒媳了呢?
“皇甫晚雪,你就見不得我好,是罷?當初見雲伯候府來提親的是妹妹我,而不是你,你就一直耿耿于懷!爾後你又見老候爺來退親,你暗地裏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哼,別以為這些我不知道。只是妹妹我那時覺着無聊,采用了第一種方法無視你而已。
皇甫晚雪一向最注意人前保持端莊大方,但一旦對着這個好事占盡的庶妹,往往又把持不住形象,惡言相向。
“雪兒,別說話!一切有你爹在呢。”大夫人劉氏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針鋒相對地跟庶妹吵架,實在有失大家閨秀的作派,趕緊制止女兒繼續往下說。
她的女兒,将來還有大用處。
一個小候爺算什麽?本夫人花盡心血培養女兒,不嫁則已,一嫁必是帝皇之家。只有女兒入宮作了妃子,甚至是當上了皇後。到那時,相府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了,自己和娘家也跟着風光無比。
這個想法,大夫人劉氏與老爺皇甫松基本已達成一致。
小女兒打小就是這個樣子,皇甫松早已習慣,也不期待她将來能嫁得多好,只要不太壞就行了;但大女兒是他日後官場更上一層樓的期待,今日在人前也如此失态,實在是教人失望。
“好了,都不準再說了。來人,請家規!”皇甫松見蘇氏不管對錯,每每只知道護着皇甫蘭狐,又見皇甫蘭狐說話實在放肆,在他的眼裏,簡直就是忘了什麽叫‘禮儀廉恥’,可謂氣不打一處來。
盛怒之下,必是重罰,以敬效尤。
所謂家規,就是被拿戒尺重打手掌心和關禁閉。
皇甫蘭狐不怕被罰,只是最瞧不得嫡姐見自己受罰後的得意嘴臉。
再說了,被鐵制的戒尺,打手心一百下,那得多疼啊。到時皮開肉綻的,短時間內甭想能書寫,更甭想能握劍練功了。
最最重要的是,自己萬一真被老爹關了禁閉,還怎麽去見耶律元霁這只妖狐貍呢?
那只妖狐貍長得這麽勾人,難保不被長公主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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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想把他供手讓人!絕不能!
可是,又怎樣才能避過今日之罰呢?就老爹這架勢,她的娘親是護不住自己了。皇甫蘭狐的眼睛,在周邊飛快地轉了幾圈,最後定格在了氣定神閑的老柴身上。
此時的柴老爺子,覺得這相府裏的茶水和點心都不要錢似的,直接忽視了眼前一衆鬧哄哄的人等,他極随意地翹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卻一個接一個地,把整個桌子上的點心,全都吃了個精光。
皇甫蘭狐故意高聲幹咳了兩下,成功引得吃完點心又開始喝茶的柴老爺子的注意,并斜眼看向了她。
她不失時機地向柴老爺子猛地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顯,您老柴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小友有難,你可不能不管。
果然是,吃了人的嘴軟。
柴老爺子打了個飽嗝,扶着桌子站了起來,終于舍得離開了滿盤狼藉的茶桌,慢悠悠地朝皇甫松走了過來。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明知故問地問皇甫松道:“喂,你就是那個新上任的丞相皇甫松?”
皇甫松作為朝堂新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大周皇帝從來沒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他方才被一對女兒的對話給氣糊塗了,不曾注意到前廳裏,還多了一個吃東西吃到滿臉紅光的老者。
被人直呼名諱,還是如此傲慢的态度,皇甫松心底很是不爽快,但在他那張儒雅風流的臉上,并無半分表露。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柴老爺子,你這是故意要幫倒忙的麽?
皇甫蘭狐聽到老柴對她爹的第一句問話,差點沒當場暈過去!要知道她這個丞相老爹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直呼名諱。
豈料她的老爹,在朝堂,在外人面前,早已習慣以‘儒相’示人,聲名在外,還是時時要顧全形象的。皇甫松聽着來人的口氣雖然冒昧,但絕對是個有底氣有來歷的家夥,肯定不是自己府裏的下人,他很快便恢複了往日儒雅的神态。
待皇甫松看清楚問話之人時,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氣,态度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只見他稍為整理了一下衣冠,端正地走上前兩步,十分恭敬地對柴老爺子作揖道:“是下官有眼無珠,不知是福親老王爺您大駕光臨寒舍,下官有失遠迎,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老王爺您多多恕罪。”
阿彌托佛!本座沒有沒有看錯?這是我的老爹麽?這麽恭敬,甚至還有點谄媚的姿态。
皇甫蘭狐張大了原本并不大的嘴巴,愣愣地往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