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比他更難纏
不過,‘好女不吃眼前虧’,沖動歸沖動,該克制的,還是要克制。誰叫人家兵強馬壯,咱們人單勢薄呢。
皇甫蘭狐還是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的,躲藏在雪坑裏。
耶律元霁在那邊觀完雪景,又在半山腰四處走動觀看,且說巧不巧的,他正好站在了藍鈕鈕藏身的地方,腳還踩着了藍鈕鈕那長長的雪絨披風。
感覺腳下不大對勁,耶律元霁正要往腳下察看。眼看藍鈕鈕要露餡了,情急之下,皇甫蘭狐猛地從雪堆裏鑽了出來,如那脫了滿弓的箭矢,往山腰的後方飛躍而去。
耶律元霁與祺雅支同時發現了她,祺雅支來此地的目标就是她們,于是他率先追了過去。祺雅支的輕功雖不如皇甫蘭狐那般快,但勝在熟悉雪山之路,很快就追了上來。
“你,到底是何許人?”瞧着明明是少年的人,卻喬裝成中年男子的皇甫蘭狐,祺雅支忍不住厲聲喝道。
“你又是何許人?憑什麽管我是何人?難不成這天雪山,只能你一家來行走觀看麽?”見來者不善,皇甫蘭狐一邊跑,一邊很不客氣地回敬道。
“爾等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還喬裝打扮私自帶走了我大相府中的女奴?”
“堂堂大相府,竟也幹強買強賣的勾當!藍鈕鈕乃是你們大相府管家強行買入府中為奴,并不是她自願的,還受盡欺淩,人家又為何跑不得?”
“簡直一派胡言。我大相府從不需要強行買賣女奴,排着隊等着搶着要入我大相府的奴才,恐怕數都數不過來呢”。
你一言我一語之間,祺雅支已攔住了皇甫蘭狐的去路,皇甫蘭狐先是朝祺雅支虛劈了一掌,掌風掃過,祺雅支輕易躲開,她右腳下一劃再一踢,瞬時漫天的雪球,朝祺雅支卷了過去。
祺雅支扯下身上的狐裘披風,在雪球卷來之時,輕輕地一甩一揚,那來勢兇猛的雪球,瞬時柔和,散落成朵朵雪花,輕輕飄落到了一旁。
皇甫蘭狐見祺雅支武功不弱,自己無法與之匹敵。
嘿嘿,咱是打不過,還跑不過了麽?
于是趁着祺雅支化解其雪球的間隙,又把緊追不舍的祺雅支,甩在身後數十米。
就這樣,兩人你追我趕的,還不忘記為女奴藍鈕鈕的事情争論,非要争出個你對我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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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山後山的地形甚是複雜,任憑皇甫蘭狐輕功再好,時間一長,漸漸顯得有些吃力。
祺雅支則是常年行走雪域高原,又多次蹬上天雪山的山頂。在半山腰追趕皇甫蘭狐,實在是小菜一碟。
皇甫蘭狐又被他截住去路,便又尋機分他的心神,指責道:“哼!本公子胡言與否?你盡管回去問問你們家的那個大管家便可知一二。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這個大管家可真不厚道啊,就因為他侄子看中了人家藍鈕鈕長得俊俏,便帶了惡奴到其家中,恐吓威逼其老父畫下賣女文契。”
“越發胡編了,別說一個只有兩分姿色的女奴,就算是那天下國色天香,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得了我大相府的。”
“哦,既然如此。堂堂大相府的大少爺,那你此時又怎為了一個區區女奴,窮追猛趕地追至這雪山之巅?”
“這個……?”極少和人争論如此之久,還是為了一個區區低等女奴,祺雅支一時有些詞窮,心中又覺着這麽一個堂堂大男子,怎麽會有如女子般的怨嗔?
再次追趕,兩人正面交鋒,祺雅支終于看清了對方那如朗星含俏的眼神之時,他笑了;對其攻勢,卻是不曾減半分半毫。
皇甫蘭狐只知道那耶律元霁最難纏,不料他身邊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
一個武功高強,熟悉地形;一個輕功了得,刁滑機靈;兩人嘴上不依不饒,且走走停停地,你追我跑地打鬥了半日,尚是難解難分。
此時的耶律元霁,就像一只優雅的狐貍,遠遠地站在雪堆上,觀看兩人的打鬥,卻并未有出手助祺雅支之意。
這天雪山看似壯觀,卻是危險重重。稍有差池,便要在這裏永垂不朽,成了冰人。
祺雅支與皇甫蘭狐的打鬥,雪花和石塊四下亂飛;再加上大相府家奴的追趕,忽然之間,山谷雷鳴,地面顫動。
大相府裏有經驗的家奴,大叫起來:“不好了,不好了,雪崩了!大家快下山逃命啊!”
祺雅支與耶律元霁等人聽了,心下俱是一驚。聞聲望去,一個個瞠目結舌,只見雪龍呼嘯着,騰雲駕霧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