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擦藥
原主的日記裏有14個地址, 說起來少,真的一個個跑還是需要不少時間的。俞子語一直希望找到辨別日記是否有用的辦法,想過日期、天氣以及頁數之類的區別,就是沒考慮日記的真實性。
寫着原主不可能做的事是假日記。假日記的地址就是真的。
俞子語推斷熏肉店的地址是真的, 想再看看, 低下頭瞧見一手的紅疹子又沒有興致了。
好癢, 好想撓嗚嗚。
俞子語忍着不抓已經是拼盡力氣,沒辦法去想什麽地址了。
每一秒對于他來說都變得漫長,哪怕車子很快到了醫院,保镖帶着他熟練地穿過人群找了相熟的醫生直接問診,也叫他各種焦躁, 見到醫生第一句就是:“救命啊!”
醫生相當鎮定,聽到他喊救命還鎮定問,“咽喉難受嗎?”
“不難受,就是身上好癢。我對菠蘿過敏, 之前吃了好大一塊菠蘿糖,現在渾身都是疹子像螞蟻爬一樣,真的好難受啊……有沒有立刻起效的辦法啊?我不怕打針,只要不癢就行!”
俞子語平時就話多, 這會兒被逼急了更是一句接一句的。
醫生沒被帶跑偏,說話還是不緊不慢的, “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了。”
“張嘴, 我看看。”醫生看了一下, 轉回電腦前打處方,“嗯,不用打針,吃藥塗藥就行了……小盧, 你先拿止癢的藥膏給他塗塗。”
醫生有點年紀了,對自己的打字速度有自知之明,怕開處方和拿藥的速度太慢把俞子語急壞了,叫護士先拿了藥給俞子語擦一擦緩解症狀再說。
藥膏清清涼涼的,讓俞子語呼出一口爽快的氣,“好多了,謝謝醫生。”
“不客氣,下次注意點。”
俞子語又糾結了,“啊,我也不知道怎麽注意。這裏可以檢查過敏原嗎?我想看看自己對什麽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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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你現在用了藥又有症狀,不方便檢查啊。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噢……那我會不會是雙重過敏,或者食物中毒啊?我吃的東西不只那塊糖,還有這些。”
俞子語覺得那些零食好玩,拍了一些照片。為了搞清自己的病情,翻出來,湊到醫生跟前展示一下。
醫生發現都是不和諧形狀的東西,終于慌了,挪開目光把鼻梁上的眼鏡推了一遍又一遍,“光看是看不出來的,要檢測……行了,去拿藥吧。”
“好,謝謝醫生。”俞子語不介意,收回手機乖乖去了。
藥房就在樓下,會有很多人一起排隊拿。保镖擔心有危險,又不希望俞子語盯着一身疹子到處跑,主動請纓,“我去拿,你和小羅留在這。”
“嗯。”俞子語發現護士給的小藥膏挺有效的,借了一個屏風,去後面脫掉衣服給自己塗藥。
傅晗趕到,聽說俞子語在屏風後面就走進去,被白皙的身子晃了眼。
俞子語早聽到腳步聲了,沒吓一跳還在招呼,“老公,你幫我塗一下藥,我夠不到後面。”
“嗯,這樣行嗎?”傅晗發現俞子語情況挺嚴重,一下子鎮定了,拿過藥膏幫忙塗抹順便幫忙按摩一下。
“行!特別行!嗚嗚嗚你能幫我撓癢嗎?”
“不能。你吃什麽了?”
俞子語不知道怎麽說,把那張不和諧零食全家福亮出來了,“這些?”
傅晗皺起眉頭,但還是能保持冷靜,“會不會是質量問題?”
“要檢測才知道。唉,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菠蘿過敏啊……好癢啊。”
“想點別的。”傅晗加快了塗藥的動作。
俞子語真的想別的去了,“我找出前輩日記的規律了,假日記對應真地址。”
“所以菠蘿冰和熏肉是正确的?”
俞子語樂了,“對!你懂我的意思!除了這倆,還有打卡店哦。前輩不喜歡打卡,寫的特色店就是易琛所在的地方。我不盲目亂跑了,回頭看看哪篇日記是假的再查地址。”
傅晗問了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看得出來嗎?”
“試試看吧。”俞子語也很沒底氣,“我還是不夠了解前輩。”
傅晗摸摸他的頭,“正常,日記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
“不,傅厲帆應該也看得懂。前輩寫這本日記,就是為了告訴傅厲帆這一切。只有傅厲帆會把日記看完,并看出其中的不對,其他人只會覺得是戀愛日記,不會在乎的。”
原文裏,原主死了,傅旬夫婦說自己過于傷心,要把那個房間鎖起來。只有傅厲帆會願意收拾,去了解原主“自殺”的原因。
傅厲帆渣是渣,處理原主後事的方面真是沒的說,最好的葬禮,最好的墓地,在房間裏一遍遍去想原主死前多麽痛苦,忍住難受去整理遺物。也正是因為整理了遺物,傅厲帆才會發現父親的不對。
原文沒有詳說,俞子語就以為自己沒找到真正的關鍵,今天才知道關鍵早在手上了。他也因此冷靜下來,撇開偏見,想到傅厲帆身上有這麽個可取之處。
做戲也好,僞善也罷,傅厲帆确實是原作裏最在乎原主、也是原主最相信的人了。
俞子語想到這,說起傅厲帆的語氣沒那麽沖了。
傅晗能聽出來,塗藥的動作頓了一頓,“你想讓傅厲帆幫忙?”
“怎麽可能!”俞子語擺擺手,“裏面是傅旬犯罪的證據哎。傅厲帆發現不對,通風報信就糟了。”
傅晗暗暗松口氣,繼續塗藥,“你可以看看另一本筆記。”
“嗯,那本筆記也是前輩寫的,碎了點,但是能顯示前輩的個性。我看完筆記再去看日記,或許就能日記的真假了。”
“不急,先治病。”傅晗幫俞子語衣服放下來,收起藥膏。
俞子語整着衣服,感覺沒那麽癢了。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類型,不難受就飄了,“我好像好了,能不能不吃藥了?醫生給我開了個口服液,可苦了……”
“苦也要喝。”傅晗捏了捏俞子語的臉。
俞子語不疼,還有心思瞎琢磨,“為什麽我的臉沒事呢?如果我臉上也有紅點點,你會嫌棄,不會再捏臉吧?”
“不嫌棄,但怕捏壞了不會亂動。”
“噢。”俞子語又想到別處去了,“前輩也吃過菠蘿,才發現過敏的吧?他吃的是什麽?希望是個好吃的東西。東西好吃,過敏也值了。”
傅晗想到俞子語吃的菠蘿味JB形棒棒糖,眉頭一皺,“你覺得這次值嗎?”
“不值,還是綿綿冰好吃。”
傅晗知道小話痨多皮,嚴肅警告,“別嘗試。”
俞子語委屈,“我知道,我沒那麽傻。可是我發現自己不能吃菠蘿以後更想吃了。對菠蘿過敏的話,好多東西都不能吃了,菠蘿派,菠蘿冰,菠蘿茶,菠蘿包……等等,菠蘿包裏面有菠蘿嗎?好像只是形狀像菠蘿而已……”
傅晗聽着叨逼叨,竟然有一絲欣慰。
小話痨能有力氣說廢話,就是真的沒事了吧。
他們聊兩句的功夫,去取藥的保镖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滿滿一袋的藥品,口服液、藥片和藥膏,還塞了一份注意事項。
俞子語懶得看,只瞧藥盒上的标簽,“沒有飯前吃的。老公,我們晚上吃什麽?我突然好想吃檸檬烤雞啊。吃不了菠蘿可以吃檸檬吧?檸檬也是酸甜的,和烤雞……”
“不行。”傅晗卻認真看了注意事項,“服藥期間需要清淡飲食。”
俞子語一瞬間就想到了滿桌的清蒸菜,苦了臉,“清淡是個主觀的概念,不吃海鮮,不吃特別辣的東西就行了吧?”
“你當講價呢?不想吃藥不想忌口,生病還這麽任性。”
傅晗滿腦子是那一身的紅疹,覺得事情不小,發現俞子語滿不在乎甚至不配合治療就來了氣,語氣愈發兇。
俞子語被這麽一訓,不爽快了,“生病是脆弱的時候,任性點怎麽了。我沒嫌棄你兇了吧唧不安慰人,你憑什麽嫌棄我任性啊?你嫌棄就別看別管了呗,我自理,哼!”
俞子語一把搶過傅晗手裏的注意事項,再拿過保镖手裏的藥袋就走了。
傅晗第一次見到俞子語這麽中氣十足地吼回來,也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吼,一時有點愣。愣了兩秒,發現俞子語真的要走了才追上去。
“你去哪裏?”
“哼。”
“回家嗎?”
“哼。”
傅晗無奈,“對不起,我剛才……”
俞子語忽而停住了腳步,“前面那個人是誰啊?為什麽一直盯着我們?”
靠窗的位置有一個穿着皮夾克的中年男人,寸頭,大衆臉,中等個子體型精瘦,拿着一袋禮品就這麽站着。
傅晗瞥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叫韋宏衛,是警察。”
“啊?”俞子語懵了,“你認識?”
“嗯。”傅晗伸出手,攬了俞子語往前走。
俞子語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放下別扭,乖乖跟着往前。
韋宏衛并不驚訝他們會走來,笑了笑,“傅晗,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直接叫名字啊?俞子語忽而覺得這兩人不只是認識的關系,主動說,“沒有。您是韋警官嗎?你好,我叫俞子語。”
“我知道。”韋宏衛将手裏的禮品袋雙手奉上,“聽說你病了,我就買了點小禮物。”
“謝謝。你怎麽知道我病了?”俞子語收下來了。
韋宏衛看看周圍,用敏銳有神的目光掃過了醫院那些随時可能有人經過的寬闊空間,“這裏不方便,換個地方再說吧。”
俞子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看向傅晗。
傅晗點了頭,“走吧。”
俞子語、傅晗和韋宏衛離開醫院,集中坐到了一輛車的後座。這輛車寬敞,後座不局促,可俞子語很少跟警察接觸,緊張,一個勁兒往門口那邊挪。
傅晗拉了手把人拽回來,“別躲了,他主要是找你。”
“啊?”俞子語納悶了,“我做錯什麽事了?”
韋宏衛笑了,“找你是為了了解情況。傅晗,你沒提過我?”
“嗯,他膽小。”傅晗握住俞子語發涼的手,一邊暖一邊答着。
俞子語更是雲裏霧裏了,“什麽意思啊?”
韋宏衛詳細回答了,“我當年接手調查傅晗車禍的案子,現在還在跟進。所以我和傅晗一直保持聯系,沒有放在明面上而已。”
“一直聯系?”俞子語更不明白了,“昏迷那兩年也是嗎?”
“噢,那時候我和殷曉旭溝通。不過殷曉旭自己不幹不淨,一直藏着事,我也不好把事情告訴他,算是無效溝通吧。”
俞子語明白了,“老公醒了,你們就聯系上了?”
“沒,我再想查案也得考慮當事人的狀态。殷曉旭說傅晗不舒服,我不能硬闖。後來,我聽說傅晗轉院才聯系上了。”
“都過去了。今天來什麽事?”傅晗不想再說過去,把話題轉回來了。
韋宏衛清清嗓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本記事本,“今天你怎麽生病的?”
俞子語老實答,“我瞎吃東西,過敏了。”
“什麽東西?”
俞子語又把那張JB零食全家福亮出來了。
韋宏衛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詫異了一秒,就恢複正常的問話狀态,“這些零食是你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自己買的啊。”俞子語反應過來了,“你懷疑有人下毒?”
韋宏衛沒承認也沒否認,只說,“我們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那你們調查周振波和他前妻的事情了嗎?”俞子語不再緊張,想多問問韋宏衛,一點點往前蹭就要越過傅晗了。
傅晗揪着後領把俞子語給提溜回來了,“坐好。”
俞子語委屈巴巴地坐好,“我就想問問嘛。”
“可以理解。”韋宏衛笑說,“也請你理解一下我們。在案子徹底查清前,我們不方便透露過多的消息。我只能告訴你,周振波的案子還在調查中。”
俞子語失望,“這樣啊……那你知道他們還有個孩子嗎?”
“黎文德嗎?”
“是吧,小名阿德?”
韋宏衛點點頭,“知道,他在母親去世後就沒蹤影了,前段時間出現在明雪巷。我們找過他,他明确說自己不要幫助,我們怕大動靜害了他,不敢亂來,就這麽由他去了。他也19了,應該沒問題了。”
俞子語認真點頭,“是啊,都19歲了,可以為自己負責了。這麽大個人了,有決定自己生活的權利,再親再近的人也不能亂幹涉哦。”
韋宏衛聽懵了,“啊?”
傅晗啧了一聲,“他在說自己。他也19,不想讓我管。”
俞子語被這聲“啧”勾起火了,“本來就不該管嘛。醫生沒說不能吃燒雞,我吃一兩口怎麽了?想吃點肉就是任性嗎?”
傅晗發現俞子語今天特別硬氣,不想吵架就軟了态度,“對不起,我不該說你任性。”
韋宏衛默默低頭看筆記,不想卷入小兩口的争吵裏。
俞子語也沒争吵下去的意思,哼了聲就無縫轉回正事,“韋警官,我有個可疑的地址,可以勞煩你查查看嗎?”
“什麽?”
俞子語拿出手機,“我直接發給你吧。你手機多少?”
韋宏衛給了聯系方式,拿到地址的時候有一絲恍惚,“這個在郊外吧?是什麽地方。”
“我也不清楚,在傅旬家翻到的。”俞子語不想說日記的事,含糊其辭。
韋宏衛看在眼裏,瞥一下傅晗。
傅晗點點頭,“麻煩你了。”
“噢,那我看看吧。”韋宏衛便答應下來,“你們也留意下傅厲帆。”
俞子語忽而想到自己去醫院之前的事。那時候,傅厲帆突然冒出來,被按在地上也不忘逼逼。可是,說了這件事就一定要提到地點,可能把易琛給抖出來了。
易琛一心想要低調,他擅自這麽做不大厚道。
俞子語還想到了上次聽傅厲帆的海外賬戶,但他不清楚海外賬戶的名字和號碼,想說還沒法說,連傅晗都不知道呢。
俞子語思來想去覺得什麽都不能說,不答反問,“為什麽要關注傅厲帆?”
“傅旬一直想讓傅厲帆出國,有些奇怪。我們覺得他這是個突破口。”
傅晗突然開口,“你查就行,他不适合接近傅厲帆。”
韋宏衛聽笑了,“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傅厲帆再來騷擾,或者做出什麽事就跟我們說一聲,沒有把你對象當誘餌的意思。你就別吃醋啦。”
俞子語眨眨眼,歪頭去看傅晗的臉色,“你在吃醋嗎?”
“沒有。”傅晗依然嚴肅,“為了安全着想而已。”
俞子語撇嘴,“又不承認了,哼。”
“好了,你們這秀恩愛太過了,我受不了了。傅晗,你叫司機把我放在前面十八街的東巷口的大樹後面吧。”韋宏衛被狗糧撐到了,決定跑了。
傅晗點點頭,跟司機交代了。
俞子語坐回去,繼續打量自己手上的疹子。
談話結束,車子裏本來就安靜,在韋宏衛下了車以後更是氣氛古怪——俞子語前一秒對着離開的韋宏衛微笑,下一秒就板起臉,氣鼓鼓坐回去。
傅晗先開了口,“今晚吃烤雞,但你只能吃一根雞腿。”
“真的?”俞子語眼睛一亮,“那剛才的事情就算了。愛你喲。”
傅晗皺眉,“你變得真快。”
“因為我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不像你什麽都憋在心裏。”
傅晗知道自己是什麽樣,不反駁,見到俞子語的手就在身側便默默去握。
俞子語察覺了,直接抱上去,“別牽手了,我手上都是紅點點,你看着會難受的。看我的臉就好啦,臉上啥也沒有。”
傅晗看過去,輕笑,“有點傻。”
“是啊,我臉上有眼睛,眼睛裏有你,你傻。”
“……”
傅晗發現俞子語挺會怼人的。
俞子語怼完了就不敢看傅晗的眼睛了,松了懷抱拿出手機,“易琛問我怎麽樣,我還沒回呢。”
“傅厲帆也在場?”
“嗯,但是被保镖打趴下了。易琛說人已經走了。”
傅晗按住他打字的手,“打電話,順便問傅厲帆怎麽樣。”
“也好。”俞子語依言照辦。
易琛歡快答,“傅厲帆走了啊!我說我就是個賣情趣用品的,跟你沒關系,頂多知道你要幫男友買皮鞭蠟燭之類的工具。傅厲帆以為你被強迫,只會找傅晗麻煩,不會找我了。”
手機開着外放,這些話都傳到了傅晗耳中。
俞子語有點慌了,“這不是我說的。”
“沒事。”傅晗淡定答,“這樣也好。”
易琛聽到了傅晗的聲音才發覺不對,“你開着外放?”
“是啊,老公都聽到了,他還想跟你說話。”俞子語發現傅晗在勾手,乖乖把手機給過去了。
易琛慌了,“我不想說,挂了啊。”
通話就此結束。
傅晗看到計時戛然而止,依然平靜,“可惜了。”
俞子語不敢細想這三個字的背後有什麽可怕的計劃,也不敢問傅晗生不生氣,點點頭一個勁裝乖巧。
傅晗沒難為他,說起別的,“想吃什麽烤雞?”
“加檸檬!”俞子語來勁了,“還是我跟劉叔說吧。我收藏了食譜,還看了好多教程最清楚怎麽做了。”
傅晗便不插手了。
他們回到家,出電梯先看到了大黃。俞子語第一次拒絕了大黃的飛撲,大黃整只狗都不好了,耷拉腦袋在一邊。
俞子語便說,“老公,你幫我摸摸大黃吧。”
傅晗和大黃,一人一狗都震驚了。
可是,俞子語在那兒用懇求的小眼神磨人,傅晗不忍心拒絕,硬着頭皮給大黃摸了兩下。大黃被迫營業汪了兩聲,跑回自己的小窩,滿臉都是“我不幹淨了”的沮喪表情。
俞子語嘆嘆氣,“大黃很喜歡被摸頭的,肯定是你手法不行。”
手法不行?傅晗皺皺眉頭想說一說,看到俞子語要撓癢又放棄了,“別抓。去洗個澡,塗藥就好了。”
“嗯。”俞子語也覺得該這樣,跑去洗澡。
傅晗換身衣服,才去了俞子語的房間。俞子語在洗澡,傅晗就打量那一袋藥品,把內服外用給分好了,再仔細看各樣說明。
俞子語走出來,看到傅晗嚴肅臉的一瞬還有點迷糊,“你在看文件啊?”
“沒,看說明書。”
俞子語發現傅晗把所有說明書都拿在手裏看,懵了,“有這個必要嗎?”
“先塗藥吧。”傅晗拿起藥膏。
俞子語別扭,但想到自己沒法塗到後背還是乖乖解了睡衣。為了加快速度,他也抹了一點藥膏,給自己胳膊塗一塗。
他們用的是一樣的藥,塗出來的效果卻不大相同。
俞子語就是把藥膏點上去,抹開了就完事了,傅晗卻會用指尖畫圈,用的是巧勁,一圈一圈化開藥膏更催出微微的熱。
俞子語有些亂了呼吸,抿緊唇瓣,扯過被子擋一擋免得自己發抖的慫樣被發現了。
傅晗原先不理會,在他松一口氣的時候忽而抱上來,“冷了?”
俞子語想說不冷,被這麽一抱又咬了唇把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他不再為過敏苦惱,反而被心裏的蕩漾亂了神,被另一種癢癢給控制了。
傅晗低下頭,看向他抱在懷裏的那團被子,“擋什麽?”
“這樣比較舒服。”俞子語小聲說。
傅晗沒說話,拿過蓋子把用完的藥膏蓋上,“一天塗三次,酌情增加。你覺得難受再補補。”
“嗯嗯,你去忙吧。”
“還有一件事。”
這句話挺嚴肅啊。俞子語不敢回頭,就清清嗓子,用自以為平常的聲音問一問,“什麽事?”
傅晗故意湊到耳邊,才答了話,“誰說我手法不行的?”
俞子語轉過頭,對上傅晗的笑臉就明白了一切,把被子捂得更緊。
傅晗是故意的,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霧拉 5瓶;30570146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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