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炮灰
傅厲帆的慘叫, 把保镖全部引來了。
隊長沖在最前,确定傅晗和俞子語好端端站着就松一口氣,再看地上有個人被咬得打滾,看不清是誰, 沒多想就上前幫忙了。
俞子語也不想傅厲帆被咬死, 叫了句, “大黃,回來。”
大黃挺聽話,松了口,邁着驕傲的小步子折回來。
俞子語也莫名有點驕傲,準備上前, 打算好好摸一摸大黃的腦袋誇幾句。才走兩步,被旁邊的傅晗攔下了,“怎麽了?”
傅晗先把手牽好了,保證俞子語跑不了才說, “危險,讓保镖處理。”
俞子語看過去,發現保镖們已經到大黃旁邊了。一個人去看傅厲帆,一個人拿了繩圈, 在琢磨怎麽向大黃下手。
大黃倒是乖乖的,坐下來, 眼巴巴地瞅着保镖, 在繩索套過來的時候甚至主動伸腦袋。
保镖也就不為難大黃, 套得不算緊。
俞子語發現了一個盲點,“為什麽他們會帶繩子?”
傅晗猶豫片刻,才答,“有的地方需要攀爬。”
俞子語從這個皺眉裏看出了端倪, “以前沒有帶啊。你确定不是拿來綁我的?”
“不是。”傅晗伸手一圈把他摟懷裏,“只會這樣綁。”
俞子語震驚,“哇,這招哪裏學的?用手當繩子綁我的話,要堵上我的嘴巴是不是……”
他還沒問完,那邊的傅厲帆就聽不下去了,“喂!你們害我受傷,還在那裏談情說愛?太過分了吧。小語,你怎麽會……”
“閉嘴。”傅晗冷聲打斷,“長輩說話有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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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厲帆怕傅晗這個小叔,卻也怕俞子語真的成自己的長輩。聽到這話就怒了,把自己被咬得破口的腿擡高了,氣沖沖怼回去,“我沒你這種長輩!搶我男友,還放狗咬我,你……”
傅晗漠然打斷,“我真要放狗不會選這麽瘦小的,也不會只帶一只。”
傅厲帆懵住了。
怎麽感覺傅晗真的考慮放狗咬人了?
傅晗迎上傅厲帆的目光,忽而擡手在脖子上虛晃一下。
傅厲帆忽而想到了殷曉旭說自己被傅晗掐脖子的傳聞,還想到了被大黃一口咬住的劇痛,害怕了:傅晗不會派狗咬他脖子吧?
傅厲帆再看看周圍,發現傅晗的保镖一個個人高馬大不好惹,自己又瘸了一條腿,想跑都跑不了……
“不管怎麽樣,這狗都是你們帶來的。你們要負點責任吧。”
傅厲帆的聲音驀地變小了,挺委屈的。
傅晗輕哼,“行,送你去醫院,給你賠償。”
“那狗呢?”傅厲帆指着大黃,“這只瘋狗要處理掉吧?”
俞子語不幹了,“大黃沒瘋。只咬你一個人,多聰明。你吃飽了撐的藏在草叢裏,被發現了就跳出來瞎比比才是瘋了呢。”
傅厲帆也急火攻心,“誰吃飽了撐的?我在後面的涼亭等你,看到小叔帶保镖過來才躲一躲的。小語,你不願意來就給我消息,為什麽要這麽耍我?”
“涼亭?”俞子語想到了答題卡的字,“這就是老地方?”
傅厲帆把眼睛瞪得老大,“你忘了?我們分手不到半年,”
俞子語心想不是忘了,是壓根不知道。
原主在書內是一個炮灰,出現都沒好事。作者不會寫原主和傅厲帆談戀愛的細節,他怎麽會知道破草叢後面的涼亭會是“老地方”。
但俞子語不會那麽輕易被指責,反怼,“是啊,不小心看到屎當然趕緊繞開,啐一口趕緊忘了,誰沒事回憶下多臭多惡心啊。”
“……”傅厲帆愣了下,就苦笑,“你真的很恨我。唉,是我傷你太深。”
卧槽被罵還能拐到深情劇場啊。
俞子語看着傅厲帆那個自诩多情的樣子就惡心,轉頭跟傅厲帆說,“老公,讓保镖帶他去醫院,我們繼續幫大黃找主人。”
傅厲帆發現俞子語要走,急了,甚至能拖着瘸腿在草坪上挪一挪,“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關于演講比賽那天的事。”
俞子語沒有原主的記憶,卻知道什麽是“演講比賽那天”。
那天,傅厲帆大二,要代表學校去參賽,原主正值高三,學習任務繁重不能請假去加油。在家學習的時候,原主定不下心,想偷偷跑出家門去看比賽,經過傅旬書房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關鍵對話,知道傅晗是傅旬害的。
傅旬也發現了原主,抓來一陣洗腦,“我養了你十幾年,算是你的父親,你真的忍心舉報我嗎?還有,你忍心讓厲帆傷心嗎?”
原主太愛傅厲帆了,就這麽答應保守秘密了。
可是原主年紀不大,從來沒遇到過這麽嚴重的事,答應是答應了,在傅厲帆面前表現得很奇怪。傅厲帆察覺不對,以為原主發現自己在演講比賽以後跟文雲晨約會的事了,旁敲側擊問個半天,發現原主打死不松口就放棄了。
按照原作的發展,傅厲帆在原主去世後去追查真相,發現父親傅旬無惡不作,才明白演講比賽那天發生了什麽。
現在“俞子語”好好的,傅厲帆怎麽就記起那一個演講比賽了?
俞子語困惑,看向傅厲帆的眼神沒那麽兇狠了。
他的目光稍微柔和,就被傅晗察覺了。
傅晗眸色一暗,抱起俞子語就走,生生打斷了那個藏着千言萬語一般的對視。
“老公,你幹嘛啊。”俞子語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趴在傅晗的肩上,委屈控訴,“你怎麽又把我當米袋扛了?停!要去哪裏你說一聲,我自己走啊。”
大黃想跟上,跑兩步就因為保镖拉緊繩子而停下了,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嗚。”
俞子語怕大黃再咬人,忙說,“大黃,我沒事。隊長,你帶大黃去找主人,找不到就帶回家,我再想辦法……哎喲。”
傅晗忽而把他放下來了,盡量放輕動作還是避免不了落地時的一點踉跄。
俞子語可算回到平地了,松口氣,“你幹嘛突然抱走我啊?”
“你跟傅厲帆說太多了。”
“我那是為了套話……哎喲,你怎麽又來了。”
傅晗也就把俞子語放下一會兒,再次橫抱起來往前走。
公主抱确實比米袋抱舒服多了,俞子語覺得跑不了就要好好享受,勾住傅晗的脖子乖乖問,“你直接說回家,我就不理他了,幹嘛那麽費勁。”
傅晗皺起眉頭,“這樣最快。”
“也是。”俞子語想象了下,“我真需要問他……唔。”
傅晗低下頭,吻住俞子語。
這個吻就是蜻蜓點水,但還是叫俞子語有點懵。俞子語抿抿唇,回味一下就有笑意躍然而上,勾得嘴角下不去了,“你不想聽我說他對不對?”
傅晗的回答是一個啄吻,這次更用力,在分開時親出了聲音。
俞子語莫名覺得帶感,商量,“你就當我又說了幾次,再多親幾下?”
傅晗卻不能體會到他撒嬌的意思,皺眉,“你想說幾次?”
“不說了。”俞子語挨近了,在傅晗的臉上親出吧唧的一口,“就是想親你,嘿嘿。老公,你以後生氣都可以這麽懲罰我哦。”
傅晗瞪他一眼,“你別惹我生氣不行嗎?”
俞子語發現傅晗的重點就是這麽奇怪,放棄了,“行。”
“勾住脖子,安靜呆着。”
傅晗還記得自己在路上走,抱好了俞子語往車子那邊走。
後面是三個被塞了滿嘴狗糧,又不得不跟上的苦命保镖,不停用對講機說着,“坐标34,左邊拐角處。快把車子開過來,我們要被虐死了。”
在保镖的努力下,車子快速開過來,接到了傅晗和俞子語。
俞子語上了車,無比自覺地系好了安全帶,“老公,我們這就回家嗎?能不能等一下,先問問大黃怎麽樣了?求求你啦~”
俞子語用了老辦法,拉着傅晗的手搖啊搖去撒嬌。
傅晗便撥通了一個號碼,遞來手機,“自己問。”
“好嘞!”
接電話的是保镖隊長,“怎麽了傅總。”
“是我,俞子語。我想問問大黃怎麽樣了。你們給他找到主人了嗎?”
“它沒有主人。”
俞子語被這果斷的回答整懵了,“這才過去了十分鐘哎。你們全都找過了嗎?”
“不用找,醫院的人正好知道大黃。大黃是鄭家管家的狗。鄭家人不常在家,管家就養狗解悶,順便看家的。前不久,鄭家賣掉了房子,把管家辭退。管家不想再花錢養狗,扔在這裏不管了。”
“前不久是多久?它在外面流浪了幾天嗎?”
保镖隊長沒有馬上答,找醫生确認。
醫生很直接,拿過手機跟俞子語說,“幾天了。它以為主人會回來找它,在花園假山裏搞了個窩,餓了就出來找吃的。”
俞子語回憶了一下,發現大黃帶着走的路前面真的有假山,恍然大悟,“噢,它真想帶我去現在的家啊。”
“你要是有條件,收養它吧。它挺乖的,每天自己出來遛自己,完全不用主人費心。”
“收養啊……”
俞子語瞥了一眼旁邊的傅晗。
傅晗點頭,“看在他咬了傅厲帆的份上。”
“嗯!”俞子語馬上說,“您讓保镖幫忙帶過來就行。對了,它原來叫什麽名字?”
“大黃啊。”
還真是大黃。俞子語笑了,再發話特別歡快,“好!謝謝!麻煩您把手機給回隊長……隊長,老公答應收養大黃了,你等會兒帶它回來哦。”
“行,我帶大黃做檢查辦手續再回去。”
收養大黃的事,就這麽塵埃落定了。
俞子語想到自己有寵物了,開心,轉過去抓着傅晗的胳膊一個勁兒地晃,“老公,我終于養了一條叫大黃的狗了!啊啊啊好開心,我們在露臺那裏給他建個小房子好不好?哦對了還有狗糧,一般狗狗吃什麽狗糧啊?單吃狗糧不好,有時候要給它做飯吃。我覺得大黃肯定會喜歡我做的飯哎!我馬上搜個視頻學學……”
傅晗由着俞子語晃悠,聽着一長串的唠叨竟然很平靜:離不了,湊合過吧。
俞子語也沒晃多久,搜了幾個狗飯視頻要開始看了。
“俞子語。”傅晗開口了,“你沒給我解釋。”
俞子語聽到自己的全名,一下子哆嗦了,“解釋?你想知道什麽就問,我一定會回答的。”
“傅厲帆為什麽覺得你會來?”
“我的四級模拟考是同學間交換批改答題卡,季齊光趁機在我的答題卡上面寫了一句‘老地方見’。我擦掉了,但是傅厲帆太自戀了,還以為我會來。”
傅晗又問,“這是老地方?”
“我不知道,這是上一個俞子語的事情了。”
傅晗若有所思,“你什麽都不知道?”
“還是知道一點,比如演講比賽的事。那一天,傅旬打電話,被上一個俞子語……我還是叫他前輩吧,被前輩聽到了,前輩發現傅旬居然害了你,太害怕了,讓傅厲帆覺得不對。傅厲帆當時沒問下去,現在突然提起來,很可能是知道了什麽。”
傅晗問了個關鍵,“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俞子語不想說穿書這麽複雜的事,給個含糊的解釋,“在腦袋裏啊。前輩可能想記得這件事吧。”
“哦。”傅晗也沒多問,“我讓洛恺去查。”
俞子語試探問,“要不……我找傅厲帆套套話?”
傅晗斜睨過來,緊抿的唇角分明有怒氣。
俞子語不怕,還眼巴巴地盯着,“你又要親我了嗎?”
“你只想接吻,沒想找他?”
“不是,兩個都想。”
俞子語嘴快,想什麽就答什麽了。
傅晗眉頭緊皺,眸光更冷。
這是真生氣啊。俞子語回想自己的答案,才發現裏面有歧義,“我找傅厲帆不是因為餘情未了,那是前輩的事,跟我沒關系啊。我去套話也是為了你,問到信息,就能快點找到傅旬犯罪的證據。”
“我自有安排,你不用管。”
“可是……”
傅晗揉揉眉心,給他說了老長一段,“如果我是傅旬,一定想辦法殺了你。傅厲帆是傅旬的兒子,不可能幫你。他過來試探,你非要湊上去?”
俞子語懵住,“是哦,傅厲帆可能在試探我。”
“老實呆着,別管這些事。”
“我想幫你啊。”
傅晗嫌棄,“你乖乖呆着就是幫我了。”
俞子語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不樂意了,“喂,我很有用的。我要是老實呆着,你能從殷曉旭的手裏逃出來嗎?”
“能。”傅晗答得相當果斷。
俞子語感覺這個“能”字打了自己的臉,想打回去,看到傅晗的冷漠臉又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是哦,原作裏的傅晗沒有他的幫助,不也把殷曉旭收拾了麽。
俞子語一下子沒了反駁的底氣,“好吧,我不摻和了。你快點搞定傅旬哦,我不想成天擔驚受怕了。”
傅晗捏捏他的臉,“乖。”
俞子語沒感到甜,莫名覺得自己跟包子似的一直被傅晗捏來捏去逗着玩兒。
他小心翼翼地商量了句,“老公,你能不能改改态度啊?我不是翻舊賬,但你一直好強勢,我只能聽話,好可憐的。”
傅晗板起臉,反問,“我說的哪句話不該聽?”
俞子語還真的答不上來。
傅晗也沒争辯下去的打算,摸摸頭,給個安慰的鼻尖吻就說,“別鬧脾氣。”
“這句話不對。我什麽時候鬧脾氣了?”
傅晗點點他氣鼓鼓的臉頰,哄着,“好,你沒鬧脾氣。”
“這不就是把我當鬧脾氣的小孩子嘛。”
“對不起。”
傅晗迅速道歉,都不帶猶豫的。
假道歉也真誠點,裝一裝知錯的樣子嘛。
俞子語便知道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他有一瞬間想着住回學校宿舍,給傅晗一點顏色看看,要開口了,意識到自己在對傅晗的司機下令,做出的反抗無非是從傅晗的房子搬到傅晗安排的宿舍罷了。
他以為自己在談戀愛,實際上……他依附傅晗在生活。
這在以前不是問題,甚至是他想要追求的目标。他真的喜歡傅晗了,發現這種滋味相當不好受。
被喜歡的人看低,多不爽啊。
俞子語越想越糟心,抄起手,在旁邊生悶氣。
傅晗忽而把手機遞過來,“要看大黃嗎?”
俞子語斜一眼,發現手裏播放着大黃撒丫子跑的歡快視頻,不由自主伸了手,“那是什麽地方?好多玩具,大黃玩得好開心哎。”
“寵物醫院。我們也給他買玩具?”
“嗯。”俞子語捧着手機,看着玩耍的大黃就忍不住笑起來。
傅晗放了心,拿出平板又開始處理公事。
俞子語想跟傅晗說說話的,轉過頭發現傅晗在忙,忽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麽感覺傅晗真的跟他家長似的?發現他不開心,用手機哄一哄,哄好了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又又又被當成小屁孩了。
俞子語納悶,再看視頻沒這麽開心了。眼睛放空,腦袋倒是開始轉,琢磨起自己想做、傅晗又不讓做的事。
他想找傅厲帆問一問話。
晚飯後,大黃就被保镖帶回來了,一進屋就在家裏上蹿下跳。
傅晗直皺眉,“放在露臺。”
俞子語馬上說,“不行,晚上太冷了。它只是跑來跑去,沒有破壞東西。舅媽,可以放在你那裏嗎?”
單竹芸也挺喜歡大黃的,點頭,“嗯,先養在我那邊。”
“謝謝舅媽。”俞子語蹲在旁邊,跟着單竹芸一塊撸大黃腦袋,“它是不是很像東杉寺的大黃嗎?除了胖了點,黃了點,其他一模一樣。”
單竹芸笑了,“是啊,這小家夥吃得胖乎乎的,比較可愛。”
傅晗對他們的聊天沒興趣,轉身去對面的公寓了。
可能又要沉迷工作了。
俞子語用眼角餘光注意到了,再跟大黃玩了一會兒就說,“舅媽,我要做作業,麻煩你照顧大黃了。”
“好,要不要吃夜宵?”
“不用~”
俞子語跑回了單竹芸這一邊的主卧,鎖上門,拿出手機找到了黑名單裏的傅厲帆。
他不是專業人員,搞再多的伎倆碰上想調查的傅晗也是完蛋。既然如此,他就大方用自己的手機,不當着傅晗的面打電話給點尊重就行了。
傅厲帆接了電話,用沙啞的嗓音說出一聲感慨,“小語,你終于肯找我了?”
“少廢話,你為什麽提起演講比賽?”
“小叔在,我不方便直說。你會打電話給我,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俞子語不給肯定的答案,“有話直說。”
“還得從我被拘留說起。拘留所裏有很多流氓,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會說說自己做過的混賬事。其中有一個人叫高振波,聽說我姓傅就問我認不認識傅旬,說自己是幫過忙的老熟人。”
高振波?俞子語默默記下這個名字,對上傅厲帆還是繼續裝傻,“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沒說自己幫什麽忙,我覺得奇怪,出來以後就問了我爸。我爸發了很大的火,說我笨,相信這種地痞流氓的渾話。我原本以為沒什麽,昨天聽說高振波喝酒時被流氓打了,渾身上下沒個好地方了。”
“……”俞子語震驚了,“是你爸做的?”
“我再去問了他一次。他特別不耐煩,大聲罵我,讓全家人都聽到了。我媽來安慰我,說着說着突然問:是不是小語告訴你的?”
俞子語聽到這裏,感覺後背蹿上來一陣涼氣。
萬慧靜溫婉賢淑,看到別人殺只雞都要念個經文。原作中,沒有任何描述說明萬慧靜與車禍案有關,她在傅旬被捕的時候哭得天昏地暗,一直說“我老公不是這種人”。
其實萬慧靜什麽都知道,默默盯着他呢。
俞子語心慌,拿過被子把自己裹上。
傅厲帆還在說着,“我想看看我媽的态度,點了頭,我媽就開始罵你,罵得很難聽。我忍着不反駁,從她的話裏猜出來了。演講比賽那天,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俞子語裹了被子,沒這麽冷了。他不再去想萬慧靜多麽可怕,也不想昨晚他離開傅晗的沖動帶來了多少危險,默默分析。
傅厲帆冒險來找他,被狗咬了一口還不生氣,可見真的很想聽他的答案了。
這不是故意裝傻試探,就是一無所知。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需要他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去來。
俞子語想通了,開始轉移重點,“你媽罵我,你居然就這麽聽着?喂,她憑什麽罵我啊,我沒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每次見她都很有禮貌地叫大嫂哎。”
傅厲帆急了,“小語,我們沒時間說這個。演講比賽那天……”
“我記得。你好菜,只拿了個安慰獎。”
“……”
俞子語發現傅厲帆被整無語了,更來勁,“不過文雲晨安慰你了吧?比賽5點結束,你晚上10點才回來,去開房了?”
傅厲帆挂掉了電話。
俞子語無所謂,琢磨“高振波”的名字是什麽個寫法,想着怎麽查這個人。
這時,門被叩響了。
俞子語去開門,見到傅晗站在門外的時候有一點心虛,叫得甜甜的,“老公~”
傅晗捏捏他的臉,“來看個視頻。”
“大黃的嗎?”
“另一條狗。”
俞子語驚訝,接過平板的時候還在叨叨,“你還想養別的狗啊?是不是覺得大黃好可愛?狗狗就是很治愈……”
傅晗沒說話,點下了平板的播放鍵。
視頻播放,開頭就是慘叫。俞子語吓着了,低頭再看,發現更吓人的還在後頭——視頻是在一條昏暗的箱子拍的,一個倒地的人被群毆,抱頭打滾,叫聲凄慘。
“這是……”俞子語懵懵看過去。
傅晗平靜答,“季齊光。他害了你好幾次了吧?”
俞子語想過要把季齊光毆打一遍,真看到這個畫面又覺得可怕,說話都開始結巴了,“你、你找人打了他?”
“沒,他賣二手奢侈品,我幫他聯系了買家。他不會做生意才會挨打。”
“你就讓人在旁邊錄着?這要打死了啊。”
傅晗還能笑,“這是監控錄像。我們幫他報警了。經過警察調查,他涉嫌偷竊和詐騙,嚴重違反校規,要被開除了。”
視頻播放結束,俞子語還懵着,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傅晗摸摸他的頭,聲音很溫柔,“還看嗎?”
“不看了。”俞子語把平板雙手奉上,小聲說,“謝謝老公。”
傅晗伸手摟肩,不給他遠離的機會,“不用謝。以後遇到麻煩不要怕,告訴我,我會幫你徹底解決的。”
“好……”
俞子語聽着“徹底”倆字,莫名又開始回想季齊光被打得痛不欲生的畫面。
比起傅晗,他确實是個小屁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