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周明愉今晚難得會陪他聊幾句。夏怿從沒喝過這麽多酒,坐在那還沒感覺,一站起身眼睛都在打轉。
夜已深了,夏怿撐着最後的一點清醒回到江都城。剛出房門就扶着牆吐了起來,胃一陣一陣的難受。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胃又痛了起來,折騰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林柔燒香回來快臨近中午了,去夏怿房內想叫他起床吃午飯,一看夏怿的面色吓了一跳,趕忙讓人去請大夫。
大夫說二公子身體本就不好,酒喝多了傷了胃,沒什麽事,開個方子調理下就好了。
夏怿醒來後,林柔一頓抱怨,說那個朋友非得讓你喝這麽多酒。你也是,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
夏怿說他高興,一高興就忘了,忘了就一杯一杯的喝,喝完後難受了才想起來自己不能多喝。一個勁的給他娘賠不是,說下回再也不敢了。
藥苦,夏怿端着藥一口悶了,放下碗趕緊往嘴裏塞了一顆糖。
……
夏三旺這幾日滿面春風,馬上就要迎娶媳婦過門。看什麽都順眼,看什麽都喜慶。夏三旺度日如年終于熬到了初八,一大早就掐着時辰去接新娘子。接到新娘子一個流程下來最後送進了洞房。
夏怿昨日回了一趟谷村,接了兄弟倆帶着夏青來申城參加夏三旺的婚禮。
夏三旺的父親見到夏怿有些拘束,一個勁兒的說旺兒不懂事,少爺你要多多包函,讓夏怿多看着點,要是做錯了就使勁罵,使勁的打。
夏怿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和他說,三旺做的很好,以後有很多事還要三旺去做,讓老爺子放心。
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他盼着這一天盼了一輩子了,他兒子終于出人頭地風風光光的娶媳婦。
宴席上,淩應看着夏三旺穿着大紅禮服,問夏怿道,“夏大哥,你什麽時候成親?”
夏怿微笑道,“不急,看我心上人幾時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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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要一輩子都不答應呢?”
“那我就等他一輩子。”
淩應不大明白為什麽要等一輩子,“夏大哥,一輩子哪麽長,為什麽不換一個?”
夏怿摸了摸淩應的後腦勺道,“你還小,不懂,長大了也不一定會懂。”
淩應想了想道,“我哥說有些事情長大了就懂了,我長大了一定會懂得。”
淩夏拍了一下淩應道,“吃你的。”
夏怿朝淩夏笑道,“小夏子懂得真多啊,不過在兩年,你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是該懂了。”
淩夏偷偷的看了一眼夏三旺道,“這是旺哥私下裏和我說的。”
夏怿好奇夏三旺私下裏都和淩夏說了什麽,“說的那方面的?”
淩夏臉一紅,埋頭狂吃東西。夏怿一看,丫的,這貨都教的什麽……
夏三旺東倒西歪的往洞房走去,一夥人跟着準備鬧洞房,淩夏淩應覺得有意思跟着去看。
夏怿和夏青先回了江都城,夏怿讓夏青先回去,他再去逛逛。
19、時間
楓子飯館,夏怿坐在二樓靠窗戶的位置看着街邊上因為夜深而沒幾個人走的街道。
酒樓嘈雜,夏怿讓小二上幾個小菜和一壺酒。酒樓人雜,天南地北的人多,帶來的消息也多。
在夏怿左手邊的桌子坐着三個人年齡四十上下的男人,看穿着打扮應該是行商。
其中一個人嘆道,“你們說這世道是不是又要變了!”
“應該不會,我聽說這些是邪修所做,為了練邪法。”坐在他對面的那個道。
邊上的那個憂心道,“不管是什麽修,我們的命在他們眼裏就是草芥。”
邊上有人插話道,“我前些日子行商路過一個村莊,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連剛出生的孩子也沒放過。”說完搖頭嘆息。
又有一人聲音悲痛道,“我媳婦兒的娘家,也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啊,全村人在一夜之間全死了。”
“監視院查了兩個月了還沒查出來?他們不是修仙之人嗎,查個案子怎麽比官府還慢!”
“指不定就是他們自己人幹的呢!”
“仙人也是人,我估計到最後可能又不了了之!要不就随便找個替罪羊了事!”
夏怿聽的入神,突然對面坐下來一位青年,青年自來熟的拿了筷子和酒杯坐過來,又豪不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青年往嘴裏丢了一粒花生米對他說,“我看你坐了這麽久,菜一口沒動,酒一口沒喝。”
夏怿看這人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也不像讀書人,看着有點像習武之人。
“我不會喝酒,就是擺擺樣子,”夏怿把酒壺放在他邊上,“我請你,不夠還有。”
“謝了”,青年拿起酒杯朝他舉了舉,看他眉有郁意,以為是這些村子裏有他的親人,便寬慰道,“人死不能複生,想在多也沒用。這世道恐怕太平不了多久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在亂世中活下去。”
夏怿看向窗外,外面的街道依然熱鬧非凡,“你為什麽覺得一定會亂?”
“我有個朋友是個散修,他告訴我仙門魔族此次歷練傷亡慘重,死的可都是同門同族你說他們能善罷甘休嗎?”
“确實不能。”
青年轉身,背靠在窗戶上,看了一圈樓裏的人,豎起了兩根手指道,“監視院查了兩個月還沒查出來是誰做的?到底是沒查出來,還是已經查出來了,查出來後是不是有人把這個消息往下壓!”青年頓了下轉頭看向夏怿,“而這兩個月來,滅村的案子還在陸續的發生,這人,或者這群人,根本就沒把監視院放在眼裏。”
“在下夏怿”,夏怿給他倒了杯酒,“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葉煙,”青年舉手投足一副武人的作派。
夏怿對他的身份好奇,“葉兄,是習武之人嗎?”
“是啊!”葉煙右腿架在左腿上,晃着腳道,“不過我爹老逼我讀書,我受不了就跑出來了。”
“葉兄剛才說這世道怕是要亂,怎麽還往外跑?”
葉煙無所謂道,“真要亂了,我們能躲到那兒去,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何不及時行樂。”還對夏怿眨了眨眼。
“有道理”,夏怿微笑道,“那葉兄打算如何行樂?”
“這個嘛”,葉煙摸了摸下巴,“還沒想好,不過,我打算先去戈城,那裏正在舉辦武林大會,我要去參賽。”
“那就先祝葉兄摘的好名次。”夏怿倒了小半杯酒,與葉煙碰了一杯。
倆人下了樓,約好下次葉煙來時去夏家做客。
夏怿回了夏府,心情松快了不少。正如葉煙所說,他們能躲到那兒去,何不及時行樂。
正月底,谷村又開始忙碌了起來,淩夏淩應請各村長來谷村參觀,近的早已經到了,參觀完又急匆匆的走了。
天羅城夏府書房內,四個人已經聊了一個晚上。
淩應将他去往各村的路線位置都标在了獸皮上,在其中一個位置上畫了一個圓圈道,“我将說服各村村子遷移到這個位置上,這個位置夠大,東靠河,西南都是森林,建造屋舍可以就地取材。”
夏怿捏着眉心道,“遷村不是小事,地理位置一定要選好,這樣,讓夏青陪你去一趟。”
淩應撇了撇嘴不大情願道,“能不能換個人。”
淩夏拍了淩應一個後腦勺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耍小孩子脾氣。”
夏怿聽了笑道,“他可不就是個孩子嗎!小應子,這趟只能夏青陪你去,其他人勝任不了。”
“噢。”
“散了吧!”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夏怿的身上,夏怿推開門,清晨濕潤的空氣随着呼吸進入肺部,讓人精神一震。
夏怿哈了一口氣,冒着白煙。天羅城的氣候比紫洋城暖很多,雨水很豐沛,經常一下就是十天半個月,不大不小的飄着,飄久了也很腦人。
這兩日剛晴,院中的雨水除了幾處有積水外大都已經幹了,就是陰暗處還是濕答答的。
小尾不知道從那裏又竄了出來,在院中瘋跑了一圈就竄上石桌上吐着舌頭東看西看。
夏怿以為周明愉也來,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敲門聲。
“小尾,你主人沒來?”
小尾搖了搖頭。
夏怿心中有些失望對小尾道,“走,既然來了我帶你去吃早飯。”
小尾一聽到吃的連連點頭,開心的跟在夏怿的身後。
夏怿在廚房裏給小尾拿了幾根已經煮好的大腿骨放在大盤裏。
小尾啃骨頭就跟吃豆腐一樣,看的夏怿直嘆怪獸就是怪獸,牙口真好。夏怿伸手摸了一把它的小腦袋瓜,又撓了撓它的下巴。小尾擡頭看了夏怿一眼,沒表示不情願。夏怿大喜趕緊趁着機會多摸幾把。
小尾吃完就跑了。
第二日小尾早早的又來了,見夏怿還沒起床,就撞起了門。夏怿揉